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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打秋风

“怎得是你?”

王三彼时不知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其本并无异样,直到借着某人的火光望清了平芜的脸。

只见其那一双眼睛红得快要滴血,状如幼兽。

“张副将,你什么时候变了胃口,放着羌国第一美人不要,品味如此……独特。”

其手持长剑,脸上的神情随着火光变幻,一明一灭,见此情形,也只用其单手挽了个完美的剑花。

连面上也变得玩味。

而一旁的张副将闻此却似不以为然,只见其嘴巴里谈吐不清,好似吃了不少酒,彼时正摇头晃脑着说些荤话来。

“此人虽不及羌国第一美人貌美,可到底今日是新娘子,既她没了新郎官,不若今夜与我入洞房……”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频频驻足,一下子全都哄笑开来。

倒是王三闻此,却骤然丢弃了手中的长剑,那尖利的剑身落在地上哐当一声,惊得火花四溅,他却没俯身去拾。

眼神只往身旁静默的主帅身上飘去了。

“勿贪恋太久,明日行军。”

那抹薄唇微启,大抵语气淡淡地,竟连这夜的风声都比其鹤唳。

“哈哈哈,入洞房咯!”

张副将大喜,其嘴巴里吹着不成文的口哨,只一双大手挑开门帘,迫不及待地解了衣衫,就要扑到平芜身上去,嗅着那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来。

那男子力气本就与女子悬殊,况其多年练武,一身腱子肉。

现下任凭她如何撼动亦如同蜉蝣撼树,难以抵挡。

王三窥其情形,知晓张副将不失为猛虎,那平芜一介弱女,显是白兔也不为过了。

其提溜着眼珠子,脚步微动,只俯身拾了方才掉落的长剑,抬脚跟上汤徵离去的背影。

约莫迈出了五步距离,复又被惊得回了头。

“啊!”

尖叫来的突然,带着几分凄厉的意味,割破长空,像是硬生生撕拉开了一道口,往里灌着风。

彼时一道人影自帘内而出,其奔走在外,连衣裳还半挂在腰间,不由地显出半个臂弯来。

此人乃张副将无疑。

汤徵不明,何以惊慌?

遂止步转身瞧了个真切。

一串串血珠自张副将面颊滴落,又自其脚底汇聚成谭,那本该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却赫然插入了一把小巧匕首。

伤口还在咕噜噜往外冒着血水,像泉眼似地,糊了其一脸。

看样子活像个凶煞恶鬼也不为过了。

张副将勃然大怒,遂大吼道“贱人!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其上前迅速夺了王三佩剑,转身几欲冲入营帐中杀人泄愤。

半途中,一根长矛击破长空,宛若蛟龙,生生擦过黢黑鬓角,在其耳廓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王三一看,观那长矛遁地三寸,眼瞅着连着枪尾也微微发颤,竟是在空气中回了响。

“去哪儿?”

汤徵收了手,只那音线凉薄,清透如泉水,带着浸骨的凉意,其面色冷凝,眸间似有风雨欲倾。

“这……”

众人愕然,尤是那张副将扔了佩剑还欲喊冤,却被王三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被送回牢狱时,恰逢天色朦胧。

彼时那发髻上染了露水,连着额角也摔破了一点,显出莹润的红。

平芜连吐纳还没来得及收,方入那牢狱,却看见众人各自抱作一团,行动激敏。

她们面上大都挂着深浅不一的泪痕,身上华服早已褪尽,只余下一件里衣庇体,尤是脖颈间淤痕尽显。

发髻凌乱不堪,瘫在牢底软如烂泥。

日至晌午,平芜被分配去溪边浣洗汤军的衣物。

那河里本就染着腥味,单用皂荚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而激流中却有彩带飘卷,好似云锦衣物。

平芜望不清晰,连着眸子也染上了一抹惑色,其试图用手去抓,无端弄湿了半边衣袖。

可待到近了,才猛然发觉那并非溺水之人,而是皇姊们的尸首。

她们不堪受辱,遭官兵玷污后遂于夜里悄悄投湖自尽了。

“皇姊……”

平芜惊得险些扔了手中棒槌,连指尖都有些发颤,尾音也呜咽在嗓子眼儿里。

不知是吓得狠了,自己好似马上就要跌入那汪池水里,成就枉死的冤魂。

如此这般,遂彻底丢弃了手边脏污,待到用湖边清水浣了面,才露出洁净光滑的面颊,以及那双清澈的眼。

其寻了一处无人的湖泊,兀自洗去身上污垢和血渍,身着一袭麻布衣衫,再将手中粗粝长条就着乌发挽成云髻。

遂起身往那营帐方向中去了。

主营帐外两人守卫,其每人各持一柄长枪,状若门神。

平芜咬牙,遂拉住一旁手持都承盘的小兵,从腰间取出那半颗珍珠来做贿。

那还是她昨日从嫁衣上一颗颗扣下来的,其余的都被官兵抢走了,只余下这残缺的半颗。

“半颗?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去去去。”

得了驱逐,平芜倒也不慌,只信手仔细捻着那半颗珍珠,任它在日光下变幻颜色,发出璀璨的光芒。

熠熠生辉。

此举惹得小兵看直了眼,眼底精光一闪,若非此物不在他手上,恐就要垂涎三尺,哈喇子都要流了一地。

当即就伸手抢夺,顺带推搡了平芜一把“给我,这衣裳你去送。”

皓腕柔转,素手轻挑营帘。

暮色将沉,连着帘内也变得黑漆漆的,只余矮脚案牍前亮了一点烛光。

一双细长分明的手夹着书卷,唇色微红,不知看到了什么地方,眉间稍蹙,身旁的短甲借着烛火葳蕤,泛起淡淡的冷光。

平芜静静站立,连着攥着都承盘的指尖也变的发麻。

书册哗啦啦翻了一面,似是眉间郁气还没散尽似的,只伸手随意丢了书册。

裹挟着一缕风,带着烦躁,连那微弱的烛火也跳动了几分,眼下险些灭了。

“还不过来?”

声音有些闷闷地,其用手按了额头,便淡淡阖上双目,想是真有几分疲惫。

闻此,平芜只缓步倾身上前,先是上前替其关闭了门帘,待到屋内静悄悄地,连一丝风声也无有。

遂才取了都承盘内的衣物,绕到那木质屏风后,伸手欲为其正衣冠。

瘦弱的细指微凉,帐边却在此时传来靡靡之音,那颠鸾倒凤,让某人暗中臊红了脸。

许是因此生了些怯意,其脚步微顿,现下连着指尖也微微发着颤。

汤徵不觉,倒也生了恼意。“愣着做什么?”

伸手将其手中一扯,那力道算不得轻,连着平芜也一阵踉跄。

却不料触及一截细嫩的肌肤。

是一段如玉般的藕臂,似有六寸粗细,不比男人肌肤坚硬,触之温润如玉,还带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

“来人,掌灯。”

汤徵大惊,只张口唤了人来点灯,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屋内顿时亮如白昼。

一女子屈膝跪地,其眉眼温润,双颊因方才的声音着泛着霞色,只顷刻抬眼间似有泪珠滚落。

似一只软弱无力的待宰羔羊。

“谁放她进来的,按军规处置。”

男人却只淡淡扫了一眼,只转身往那关公军师椅上一坐,带着厉色问起了罪。

此时帘外有人进入,平芜转身一瞧,正是午时与自己交易小兵。

“是她!她非要贿赂小人,我看她老实本分,一时心软才放她进去的,主帅饶命!”

小兵跪地,还没讲完便砰砰磕起了头,连着额头都变得青紫。

观其语调短促,似是被吓破了胆。

“拖下去。”

话音一落,帘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只那赃物不知何时也落在了某人手里。

他拿着,就着灯光细细摩擦,观其上面的光泽。

汤徵虽从前为羌国质子受尽薄待,连着回国多年也不得青眼,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

怕早就识惯了珠玉宝器,此物,是难得一见的南海珍珠。

早听羌帝奢靡无道,专宠贵妃无度,如今为了掩耳盗铃,竟也为一替嫁之人下了血本。

知其一,亦知其所以然。

汤徵眉眼微霁,彼时眼波流转,却似懂非懂,只垂眼望着身下人,抛杆子问道“你来此何故?”

闻此,平芜遂只好答话,但她未得命令,遂不得起身,只能膝行。

一步步,一寸寸。

连身上的短裾也染了灰色,周身掩盖在泥泞里,遂才抬首,露出那双干净明亮的眸子,玉手渐渐交叠在身前,高举头顶。

行了叩首大礼“奴粗鄙,愿侍奉主帅。”

“孤这里不缺人手,要你作甚?”

汤徵反问,竟是连语调都没变,只手中把玩的动作却未停,伸手就将那半面珍珠倒扣在桌面上。

显出一小块影阴影,就此笼罩着男人的脸。

彼时隔壁骤雨又起,那方娇喘吁吁,男子呼声沉重,听着分外诡谲。

“奴……”

自荐枕席四个字尚未说出口,只在平芜嘴里打了个滑儿,饶是她如何鼓足勇气去述说,也难以启齿。

一时之间竟连一双耳廓也憋的通红,连指甲也陷入掌心的软肉里。

身体微微颤抖,小巧鼻尖也冒出了涔涔细汗来。

汤徵一观,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可那旖旎之音愈大,连着似要震耳欲聋,倒像是催促似地,逼她就范。

彼时帘外却咚咚传来脚步声,其匆匆而过,不一会儿又有人一手掀了帐帘。

此为王三,其先是往里看了一眼,便又立刻缩回了头。

半晌,似是真有要事,复又把那脑袋往里探了一寸,眼睛却目不斜视道“主帅,臣有急报!”

“退下。”

此话乃汤徵所言,且不知对谁,现下却无人敢不从。

倒是王三这厮此刻却先抬起了脚,其头发半扎着,就穿着一身中衣,连外衫都没来的及披。

彼时与平芜擦肩而过,只不过望了那半面珍珠一眼,便继而露出半颗虎牙,调笑道“还真以为你拜倒在这黄毛丫头的石榴裙下了。”

其声扬扬,倒是不避着人。

平芜见此遂起身恭身出了营帐。

“京城天变,那太傅老儿近日放鸽,你猜怎么着?净往那你那二哥府上飞去了。”

见着无人,四下仅两人尔。

王三那厮遂才放心,将指尖伸进怀里,其左右掏出了几叠信纸。

洋洋洒洒了一桌,险些铺盖了大半张案牍,大抵竟有三寸厚。

汤徵顺手拿起了一张,只那双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拆开信封,目光稍稍略过一眼。

便得知了个中始末来。

眉眼微垂,长睫过分浓密,在鼻尖留下一段剪影,又因着那唇色绯红,衬着其倒像更像是精怪妖邪。

显出几分邪祟的意味来。

“原是来打秋风来了。”

闻此,王生不置可否,只见眉毛微挑,又快步往前走了几下,长腿微抬,遂就落了座。

“距京城还有半月,他们这便等不及了?”

太傅本为太子洗马,早年间也曾是闻名一时的世家大儒,想是被多少人踏破门槛也求不得其门下学生。

素闻此人古板老套,若是教学如此倒也无可厚非,可偏生性格也执拗异常。

是个极其难缠的老古董。

上次他跟在太子身边入宫,下马时不过忘记佩带出宫令牌,却被他无故拉住说了一通。

那趾高气昂,言辞苛刻,害得他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为着此事还被军中兄弟嘲笑了好久,以至于后面见着他都得绕道走。

至今想起来,他都还有些头疼不已。

“他有得意门生,自不会与虎谋皮。”

汤徵复言,只眸光还落在那信纸上,来回穿梭。

“可既被请入宫中,受了天子之意,教诲培养下一代储君,是他之幸才对”。

“倒不尽然。”

汤徵冷笑,彼时他正看完了所有信封,遂执手将其放在烛火下烧灼,待到连着深色灰烬也散去了。

这才持起一旁的笔墨来下笔,似是要写什么。

这回轮到王三不说话了。

静默了好一阵儿,屋内只余下笔墨写字时的沙沙声。

“将此封信交于冀王。”

简言意赅,连着个弯儿也没打,这回王三却听明白了。

这是让他提早回京了。

他双眸一亮,此刻连眉毛也跟着生动了起来,他早就想着京城的繁华了,如今能得机会回去,真是求之不得呢。

“那我今夜就出发,必不能让他们得了逞。”

言毕,遂一手交了信封,只出了营帐便命人备马,转身去替自己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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