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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番外1:金叫花

叫花子里也有贵子,范子财是这么认为的。比如正在和那只土狗抢饭吃的,手脚麻利,风度翩翩,这抢的姿态连狗都自愧不如;再看那边的,眉眼桀骜,好像天下就他一个是要饭的,独此一个。

瞧瞧!要饭要得要有姿态,就算脚底下踩的是双破草鞋也要自信。

范子财啧啧赞叹,觉得自己以后贵人就是这群叫花子里某一个,或者某一群。

看着看着眼前忽然就被一块黑乎乎的的东西给挡住了。范子财没理会,往右歪头,那黑东西往右偏;他往左偏头,那黑东西也往右偏。

范子财脾气好,站起来:“您贵姓呢?这是干嘛呢?”

黑东西慢吞吞的指了指范子财身后的旗子:“你这不是算命格吗?我来算一卜。”

范子财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黑东西,施施然坐下:“财运,桃花还是家宅?”

黑东西依旧慢吞吞的:“算死期。”

范子财哎呦一声:“贵人啊,这死期可是说不得的,要说休世,这可是乱不得的!”

黑东西哦了一声:“那算休世。”

范子财暗道两声怪哉怪哉,摆开了吃饭的家伙,黑东西站一边,看着桌上的龟壳古钱目不转睛。

“贵人贵姓啊?”范子财翻开了第一块古钱,背面是个刻印的怪鸟。

“姓黎。”贵人答道。

“贵人生辰啊?”范子财翻开第二枚古钱,背面是个玄武龟的模样图腾。

“甲子年乙子月丁丑日壬寅时。”贵人看钱。

“贵人……”范子财的话戛然而止,梗在喉咙里,他的最后一块古钱翻了过来,是个“福祸”的字样。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贵人,贵人也看着他:“怎么了?”

范子财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前面的看着倒是挺容易解的。怪鸟缠身,那是命中有劫;玄武在侧,那是百岁长命;这福祸二字就出现得莫名,什么时候这么明显的了?

这二字好理解,要么是说命主人的前半生福气后半生祸事缠身,要么是说这后来的事情福祸难测。

关键是这二字出现的,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范子财咳了两声,摇头晃脑道:“贵人这命格清奇啊!”

贵人笑盈盈的看着他:“再然后呢?”

范子财把古钱一字排开,又从脏兮兮的黑色袋子里掏出剩下的三枚放旁边,正反都给他看:“瞧见了,贵人是天显的卜像,不是我们这算命格的左右胡编的。”

贵人看着那三枚后拿出来的,正反都没字样,也没图样,他点点头:“是信的。”

“依这来看,贵人命中有个劫数,过不过得了,您这都是长命百岁,估计是不伤性命的劫数。还是得恭喜贵人,贵人离这休世的时候,还长的很啊!”范子财把三枚收了起来,又拿着龟壳把用了的三枚拢了进去。

“哎哎,不必了,”贵人伸手止住范子财,“我就问个休世,不必再算了。这是见礼财,收着,多谢了。”

说完就放了半块脏兮兮的馒头在桌上,拍拍手就转身了。

范子财没伸手去拿,摇了两下龟壳,一下子全撒在用木门当的桌板子上。

古钱在桌上咕噜噜的转了一溜,一个接一个挨倒了,怪鸟,玄武,福祸,一个没变,还是一溜排开,直直的一条线。

范子财盯着看了一会儿,起身就去追人:“唉唉唉!贵人!贵人!”

这时贵人本已经走远了,混在人群里反正都瞧不清楚。范子财却是不懈,沿路喊着贵人,引得周围的人是纷纷侧目,自觉地让了个道,都只觉着这怕是个傻子。

范子财又喊又跑,竟然真让他在西街尾给追上了。

只见一身破破烂烂黑衣服的叫花子抱着只公鸡,站酒肆楼下,回头看着他。

范子财边擦汗边喘气:“呼……呼……贵人好脚力!小师我从西街头追您追到西街尾,跑了一路。”

贵人笑:“这追我干嘛?给的见礼财不够当?”

说着便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公鸡,公鸡喔了两声,有气无力的。

范子财摆手:“非也非也,我们这是老天赏饭,看的是缘分。贵人给的是金银珠宝是缘分,给的馒头也是缘分。”

贵人疑惑:“那是什么事呢?”

范子财翻开自己的手掌,掌心白皙,没有掌纹:“贵人瞧见了,我这是天生没有掌纹,算不得自己的命格,但是算别人的,那是**不离十。”

贵人看了看范子财的手,呀了一声:“倒真是。”

“我瞧见贵人的命格,前半生您那是泡在玉露琼浆里的皇天甲胄,后半生是压在酸菜坛里的心酸苦楚。”

贵人闻言,沉默半晌,随即苦笑道:“什么是玉露琼浆?什么又是心酸苦楚?全看自个儿的心境。”

范子财拉着人往边上站了站,低头看了看公鸡,忽然伸出只手捂住了公鸡的头:“贵人不如和我学学这御鬼之术。”

贵人疑虑:“你不是算命格的吗?这和游鬼师有什么关系?”

“这便不知了吧?御鬼之术有捏诀,行凶,平佑三术,这算命格之事便是归于平佑一术。”

贵人笑:“听着是像江湖骗子。”

范子财却是笃定了的:“贵人定会答应的。瞒天行不讳,天命确实难违,但这在世的时候就是梦里的光景,还不如和我学学这玩意儿打发。”

“你说得挺对的,也罢,随你了,”贵人点点头,“你先把我这公鸡的头给放开。”

范子财喜笑颜开:“好说好说!”

之后西街的人就常常看见这两人在西街摆摊子,一个两个都是邋里邋遢。叫花子模样的那个怀里还常抱着只公鸡。

那只公鸡也不上眼,气奄奄的,脖子那儿还去了毛,长了一块癞子似的东西。本来算命的生意平时就不好,这又来了个叫花子落座,旁人都嫌脏,就更别谈落座算命、上门送活了。

范子财却不在乎,贵人也不在乎。两人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好歹还是够活着。这世上辛苦的这么多,也不差他俩。

总归是苟延残喘,总归是人活一世。

一天,贵人去要饭,怀里还是抱着那只公鸡。范子财守在摊子上打瞌睡,也不去兴致勃勃的看乞丐了。

等到范子财一觉睡醒,睁眼,大半个太阳都沉到远处的山下,摆摊的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叫唤了声:“黎贵人!”

没人应。

范子财只得起身收拾摊子,把写着“授命”两字的旗子绑门板上,扛着门板准备走。结果刚跨一步就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一踉跄,他回头一看,呦,不就是贵人嘛!

不过贵人好像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恹恹的缩在地上。

范子财把门板放下,蹲下身:“贵人这是怎么了?”

贵人不答。

“没要到吃的?”

贵人摇头。

“那是被人欺负了?”

贵人还是摇头,他掀开黑破衣裳,露出一团鸡毛:“王将军死了。”

正是那只癞皮公鸡,贵人叫他王将军,名字是威风凛凛的感觉,公鸡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范子财摸了摸王将军的爪子:“是个短命的纹路。”

贵人不搭话。

“埋了吧。”范子财松手,把绑好的旗子铺开。

贵人拎出王将军,把它放在授命二字上边。两人把这王将军卷了起来,范子财背起门板,抬着王将军上路。

夕阳西下,残红映天。

再后来那块门板也没了,贵人在西街荡了又一个多月。

他照旧沿路走,漫无目的地走,直到走到西街西边的西河。

深秋叶落,西河水冷,河两边的草枯了又到,一片开阔。

于是贵人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小木盆漂了下来,随着波浪起伏。

贵人洗了把脸,看着木盆漂到他蹲水的岸边,然后卡在了枯草根茎之间。

贵人看着木盆里的东西不做声。

“哗”的一声水响,贵人跳下河,且游且走,到了河水中央。

木盆里的孩子也看着贵人。

贵人戳了戳孩子的脸,又掰开他的手心看了看。

“那成,我养你长大,你给我养老。以后叫我义父,有福我享,有难你当。”

孩子咿咿呀呀。

贵人抱起孩子,往岸边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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