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没有。”
“哦。”
简白跟鸭子似的把头埋到肩膀里，“那咱们去吃饭？”
“你有钱？”
简辰目不斜视的继续开车，一句话就把简白问住了。
好叭。
简白心虚地别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八岁的时候她和许斯年只是在那条胡同里转来转去，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许斯年的学校，现在这样看起来，这个世界里的城市好像和现实世界没什么不同，几百层的摩天大楼，超大型的游乐场，还有他们刚才路过的小吃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回到小区的时候，商业广场上的人仍然很多，有几个小朋友正拿着棉花糖啃着，简白咽了咽口水，她有点饿了鸭。
但简辰无视她渴望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将车开进地下车库，简白自知理亏，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走着，她就发现方向不对了，简辰怎么还往广场那边走去了，她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角，提醒他：“我知道你气糊涂了，但是咱家在后面呢。”说完，她还不忘给简辰指一指他们家的那栋单元门。
简辰斜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这倒是记得挺清楚。”
简白：“……”
她不说话了，继续跟在他身后。
路过棉花糖摊的时候，简辰给她买了一只超大号的棉花糖，比她的头还大。
简白：“这是？”
简辰板着一张脸：“你不是想吃？”
简白：“啊，我，我想吃的是那个。”她指了指棉花糖旁边的摊子，简辰顺她的直接看过去，是烤肉串。
出乎简白意料的是，这一次简辰没有再凶她，而是弯起了嘴角，这是简白第一次见他笑，他笑起来有个梨涡哎，不笑的时候是高冷精英，笑起来就像是邻家大哥哥。她看了好一会，直到简辰把两个肉串递进她手里她才回过神来。
“谢谢你鸭，哥哥。”
她喜滋滋地吃着，心里全是满足。
有个哥哥真好鸭。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简辰给简白说了一下明天的事，大致意思是她七点来钟去教务处报道就可以，会有教导主任把她领到许斯年的班级，还会让她做许斯年的同桌。
简白按捺住想给许斯年发短信的手，打算明天给他一个惊喜。
-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简白就起床开始挑衣服，等她折腾到六点多，简辰敲开她的房门丢给她一套校服，上面写着第三中学。
简白恋恋不舍地换下自己的小裙子，她都忘了自己是“走后门”的，都不用量尺寸就能穿到校服的，不过，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衬衫的简辰，问道：“你咋知道我的号码的鸭？”
“目测。”丢下这两个字后，他转身出了门，留下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的简白自己在屋里“目测。”
三中的校园很大，正赶上开学的日子，同学们都是怨声载道，简白直奔着三楼的教务处去，路过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偷偷地往里瞥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简辰是学校的老师，她居然还有亲属在学校里了，让她有点小骄傲。
简白小跑着上楼，在最后一个台阶上还差点撞到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有点眼熟。
“是你啊？”顾然挠挠头，给她让出路来，“你是我们学校的？”
简白点点头，“我是今天转学来的。”
顾然还想说什么，但简白的心思都在见许斯年身上，她匆匆道了声抱歉，便接着向教务处走去。
“简白？”教务处的女老师态度很好，“三班是吧？你在这等一会，杨老师还没来，等她来了她就带你去班级了。”
简白乖巧地站在一旁，说了句谢谢老师。
三中的校服是短袖和长裤，虽然很普通，但简白穿着就和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似的，又傻又白又甜，她站在门口，引来了不少其他学生的关注，其中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当着老师的面冲她吹口哨。
简白数着手指头，没有理他们，尽管这里没人叫她傻子，不过他们轻佻的目光还是让她很难受。
她又等了一会，上课铃响一下的时候总算等来了杨老师，是她的班主任。
杨老师年纪大概四十多，穿的很朴素，梳着干练的短发，她见到简白的第一眼先是皱眉，继而严肃道：“简白同学是吧，跟我过来吧。”
简白亦步亦趋地跟在杨老师的身后，途中还碰见了抱着书的简辰，两个老师打了声招呼，简白想和自家哥哥眼神交流一下也没等到机会。
高二整个年级在二到四楼，整个楼道里很安静，只有老师的训话声和稀里哗啦的翻书声。
她跟着杨老师走进高二三班，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简白身上。
简白今天扎了个很简单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很是灵动，她在教室里找着许斯年的身影，果然，作为是书里的头一号反派男配角，许斯年简直拿的是男主的剧本，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户的座位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正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
他身边的座位空空的，这让简白心头一喜。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自我介绍一下吧。”
简白盯着许斯年的身影，一字一句道：“我叫简白。”
少年的身形一颤，他转头，对上简白笑意盈盈地眼神。
“你坐那边空位子，许斯年的旁边。”
简白应了一声，背着书包走去他的方向。
班级里的男生和女生皆是哀叹一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羡慕简白还是羡慕许斯年。
简白把书包放到桌洞里，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并没有教科书，从现在开始她都得和许斯年看一本书，说实在，教科书永远不发下来才好呢，这样她也有借口天天粘着许斯年。
“新学期，新气象，马上就是高三了，不能放松——”
老师在台上絮絮地说着鼓励的话，简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看着许斯年握着笔的修长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的，突然想起来他亲自己的那一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简白十有**是听不懂的，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和许斯年说道：“同学，可不可以把书借给我看看？”
许斯年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课本，声音依旧勾人：“老板真是年轻呢。”
简白不以为意，她揪着课本的一角，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不小心看到了许斯年的笔记，字和人一样好看。
“年年。”她轻轻喊道，“晚上我去你家鸭。”
一个粉笔头突然落在她的身上，简白被扔了个措手不及。
“这位同学，是不是还没从假期里走出来呢，你这么能说，要不你来讲？”一个洪亮的男声在讲台上响起，是数学老师的声音。
简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老师。”
但老师明显不想放过她，又继续说道：“那你回答一下第四题吧，听说你是从八中转过来的，八中的教学质量不错，你答一下吧。”
完蛋了鸭。
简白瞅了瞅黑板，又瞅了瞅书上，这第四题在哪鸭……
“我——”她刚想说自己不会答，身旁的人突然举起了手。
“张老师，这道题我有第二种解法，刚才没忍住和同桌分享了一下，抱歉。”
简白怔了怔，许斯年是在帮她吗……
“哦哦哦，你说你说，说一下第二种方法。”张老师见许斯年说还有方法，立马把注意里从简白身上挪开，兴致冲冲地听起许斯年的想法来，边在黑板上记着边点头称赞。
许斯年答题的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是清澈的少年音，他思路清晰，偶尔会礼貌地纠正一下板书的错误。
到最后，数学老师已经是满脸的兴奋，对他的评价赞不绝口。
许斯年每被夸一句，简白的笑容就加大一分，她的年年真的有好好学习鸭，又聪明，又好看，除了……有一份稀碎的工作。
工作啊……
简白皱起眉头，做了个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每天去许斯年的家里监督他学习，直到他考上大学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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