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人身上发冷，陆凡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所有的线索都指明一个真相。——【污染】是由人为制造，是人类亲手将潘多拉的盒子打开。
陆凡从军校毕业后，就一直游走于各个星座，有些星座贫瘠落后，没有能力提供联邦所需要的东西，联邦不会派遣部队去处理在星座上肆虐的【污染】。
他和他的同伴，莉莉丝，林洛，拉裴，还有一些人，帮助这些无能为力的星座去处理【污染】。
【污染】的恐怖是超出人的想象，他们当时都梦想着可以成为救世主，去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民。
可现实是残酷的，【污染】的形态千奇百怪，还拥有恐怖的自愈能力，在水瓶座清理【污染】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只海妖一样的【污染】。
他们一半的人折在那里，少年人的热血，希望，都浇灭在那里。
如今真相已经浮出水面，【污染】的来源已经初现端倪。
那些死去的人是为了什么而死去，这个问题让他感到了能将人掐死的荒谬。
他的面色过于惨白，楚容问他怎么了。
陆凡掐了掐眉心，挂出一抹惨淡的笑：“有点头疼，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
楚容对于别人的事完全不感兴趣：”别想以前的事了，你先想想现在的，这个实验室隶属于联邦，这不就意味着【污染】是联邦搞出来的，这个消息要是让其他星座知道了，绝对要乱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嘻嘻，到时候把所有实验室都炸了，然后弄死谢西尔，将他家族里的所有人一个不落的杀死，大仇得报，想想都爽！”
陆凡的头更加疼了：“你上次为什么不杀了谢西尔。”
谢西尔被他电倒，楚容有机会处理了此人。
说起这个，楚容就烦，为什么不处理了谢西尔，问得好，因为楚容也不知道，每次想杀了他，却又下不去手…
至于为什么下不去手，楚容也不知道。
”用你管吗！”楚容唬了他一脸。
陆凡：……好凶哦，感觉要吃人。
换了个话题了，心里的沉重卸下几分，至于要不要像楚容说的那样，让真相公之于众，陆凡在犹豫。
日记本只看了一半，本以为后面的内容不会比之前更惊悚，只是没想到——
【神降临世了】五个字没有日期，没有原因，就这样突兀的出现。
“怎么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楚容说。
【有人处理了【异变】，陆棠隐瞒了消息，但是我在现场发现了一种活性试剂，它竟然和【异变】所产生的能力相同，而这个活性试剂来源于人！】
【是哪个实验室成功了，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是两个小孩，我带他们回了实验室，真是神奇，那个叫楚容的孩子竟然能完美的于神融合，这个孩子就是神降。】
楚容：“…………”
“我是眼花了吗，这里写的是楚容？”
手电筒的灯光聚集在这两个字上面，陆凡竖起本子仔细看了看，横竖撇捺没有错，就是楚容。
“没花……就是你”
手电筒在这时闪了闪，之后他们陷入了黑暗，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月光越发的冷峻，横斜的窗影扭曲变形，像是墓碑矗立于此，哭诉着当年的岁月，陆凡手指颤抖，深吸一口也咽不下喉咙中的酸涩。
两个孩子，楚容，另一个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原来他们都是实验体，楼下的培养皿也许也有他们的一份。
陆棠，自己的养父，他在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要领养自己，楚容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们没有记忆，所有的疑问接踵而至，空气变得稀薄，让人喘不过来气。
楚容沉默着，这种沉默很少出现在他身上，他似是被抽掉了发条，整个人无力得靠在了墙上，疲惫得闭上了眼睛。
这种寂静没有持续到莉莉丝的通讯响起。
莉莉丝的投影出现在黑暗中，泛着蓝色的荧光。
“你们为什么有种死了十年的安详？”莉莉丝挑眉：“小凡凡，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已经给你发过去了，你看了没？”
陆凡点了点通讯器，确实有一个未读的文件：“收到了，还没看。”
莉莉丝觉得两人不对劲，她得虚影靠到陆凡身旁：“怎么了这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儿，你们调查出什么来了？”
陆凡不知道怎么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我回去再说。”
莉莉丝捕捉到了关键字眼：“你要回来了？”
陆凡点了一下头，莉莉丝见他不想说话：“挂了啊，有事联系。”
重归于平静后，陆凡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现在有三种解释——
1，他们重回到二十年前，改变了二十年前的命运，这种改变会影响到之后命运的发展，因为他们的出现，让二十年前的他们相遇，楚容或者小楚容的血迹被发现，这造成了他们被带去实验室。
2，这种命运的必然性，不论他们是否穿过，这种命运同样必然发生。
3，穿越是必然发生的，命运也是必然的。
不论哪一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残酷的。
“呜，疼，救我，救救我”哀求声重新响起。
陆凡整颗心脏犹如被冰锥戳出几个破洞，呼呼往里面透风，刚刚这种声音是飘渺的，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分辨出——这声音，并不是他的，而是，楚容的。
是楚容，是楚容，是楚容，
这个认知如同钢针插到脑袋里，脑子像是被人用铁锤一点一点砸碎，他死死掐住眉心试图抵抗这种疼痛。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涡，直到楚容听声响，他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陆凡身边的东西发生扭曲，能量耦合，而他本人快要陷下去。
楚容下意识伸手拽住他：“陆凡！”
下一秒，楚容像是进入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他眼前一黑。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TM的又穿越了！
本来就崩溃的楚容，睁开眼更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靠！陆凡！！陆凡你在哪！！！啊啊啊啊啊啊！！！”
路上走的人看见他，纷纷加快了步伐。
被认为是疯子的楚容冷静了一会儿，发现完全冷静不下来，怎么搞的啊，说穿越就穿越，这回没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冲击，怎么会穿越呢。
罪魁回首也找不见人影，越想越烦啊啊啊！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想到去查个【污染】的线索，能查到自己身上。
自己和怪物有什么差别，自己融合了什么东西？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所有他也不知道。
但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想起来怪物那粘液包裹的身躯就让人恶心。他竟然和这玩意有渊源。
想想都恶心。
“呕呕呕”楚容装模作样的呕了两声，还没往前走两步，就被一个人拍了拍后背：他转头“嗯？”
一个银色的手铐被带在手上。
楚容低头：“？”
再抬头：“！”
“陆，陆凡？”楚容疑惑皱眉：“你……”
“你以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被逮捕，请和我走一趟。”
楚容：“？”
“我哪里扰乱公共秩序了？”
身穿军装的人给他播放了一个视频，是他抱着头在街边嚎叫：“赫德斯大街禁止怪叫。”
“我哪里怪叫了？”
军装陆凡给他指了指：“你的声音超过230分贝，不算怪叫吗，请和我走一趟。”
青涩能滴出水的陆凡明显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这不知道是几岁的陆凡。
楚容问：“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
已经十八陆凡：“……”
“你无权对我质询，请和我走一趟。”
“现在是哪年？我是从24年来的，我叫楚容，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你？”
“请不要胡言乱语，认识我的人多了。”
陆凡也曾经是上过电视的人，认识他很正常。
楚容：“……”
“你信不信，三秒我就能把这个该死的手铐打开！”
军装陆凡懒得理他，拉着手铐中间的链子带着人往前走，楚容正准备把自己两个手指头掰下来，但奈何陆凡牵狗似得拽着他，没时间掰。
“你别拽我啊，靠你走慢点！”楚容刚嚷嚷完，前面的人停下，楚容撞在他身后，撞的他鼻子一酸：“靠，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去警局也只是批评教育，别耍花招。”陆凡扭头对他说。
楚容眉毛轻挑，如果要是在以前谁敢这样和他说话，当成就要变成尸体躺下，可是一身军装的陆凡说出来，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警察哥哥，人家不是故意要大喊大叫的，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呜呜，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赫德斯大街，嘻嘻，陆凡他家有一地下室的草莓酱。
手铐吧嗒一声被打开了，军装陆凡说：“下次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不要做奇怪的动作。”
“呜呜，谢谢哥哥，下次不会了”楚容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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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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