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鱼渔沉思片刻,决定先让罗非躺回那尊青铜棺材里。
而自己,则是以一种极其不显眼的方式将自己掩藏在墓室中的无数陪葬品之中。
就在罗非躲进青铜棺的几秒后,他们的头顶传来了一阵小锤子敲击镜面的叮咚声。
显然,经验丰富的男主二人组已经发现了他们头顶的玄机,并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物理破解法。
赵鱼渔躲在角落里观察着。
随着头顶镜面的碎裂,一条长腿先是垂了下来,随即,一个穿着冲锋装的男子身手敏捷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是叶绅。
叶绅在自己落地后的第一时间便仔细地观察了周围,在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才朝着头顶伸出手。
另一个穿着冲锋装的男人也跌跌撞撞地落了下来,险些直接坠进了叶绅的怀里。
赵鱼渔:......
对于这种用来发工业糖精的桥段,她真的没眼看。
眼见着男主二人组都已经落定,也暂时没有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赵鱼渔稍稍松了一口气。
却见此时,碎裂的天花板上再次垂落下一条男人的腿。
赵鱼渔:?
另一个男人自天花板镜面碎裂处一跃而下,西装并没能限制住他的行动,身手之敏捷丝毫不输常年在古墓之中穿梭的叶绅。
那一瞬间,赵鱼渔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暂时死去了。
该死的。
那是尤嘉凉。
尤嘉凉拥有与那副病恹恹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好身手。
因此,尤嘉凉不仅没死,甚至还和男主二人组混在了一起。
之前,三人齐齐被赵鱼渔的吼声震断桥梁,以致于齐齐被挂在悬崖下不远处的某棵老树上的经历,使两个男主意识到了尤嘉凉也只是一个误入古墓的寻常人。
虽然他为什么会进古墓的原因还尚且不明,但是看在尤嘉凉肯搭把手救了差点掉下悬崖的钱戎的份上,叶绅还是选择让尤嘉凉与他们二人同行。
毕竟,从那敏捷的身手来看,尤嘉凉很有可能和他们是同行。
而做他们这一行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些秘密,在与旁人不太熟时保留秘密也算是正常。
再加上尤嘉凉的谈吐不凡,这也使得两个男主认定了尤嘉凉是别的考古队里的小高层,也是带着任务来这里的。
途中,他们聊了一些与帝姬陵相关的内容。
比如,这个帝姬陵虽然名为帝姬陵,里面埋葬着的,却是传说中的白漓赵国的末代君王,赵王赵煊。
国家一开始在探测到这座帝姬陵时,还以为只是一座寻常古墓,本准备进行大规模挖掘。
可在使用精密仪器,仔细探测过后,却发现此墓占地之广,简直像是建了一个地下世界。
古墓中有仿造的星空与河流,也有按照千年前的赵王宫殿建造的王宫遗迹。
因为上下都有大量水银覆盖,没法大规模对此墓进行挖掘,国家便以民间考古队的名义征集了一小队人马进来收集信息。
这便是男主之一的钱戎参加的那支考古队。
而另一名男主叶绅,看起来身份成谜,也仍旧在防备着尤嘉凉。
阅人无数的尤嘉凉却能明显地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出身于学术家庭的独特气质。
即便叶绅的眼神再不善,言行举止中再带着明显的距离感,尤嘉凉也能从叶绅身上感受到那种专属于同类人的气息。
因为尤嘉凉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一个疯狂科学家。
疯狂到就连权势滔天的尤家也护不住她,只能依照着国家法律,将她强行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种执着于学术的家长带出来的孩子身上,会有一种不同于旁人的偏执感。
而从叶绅对墓穴建造的了解来看,他家的长辈,大概率是考古学方面的专家。
叶绅进入帝姬陵,很可能是为了他的长辈提供研究材料以及相关佐证。
眼看着那三个人组成了一支带有诡异默契感的小分队,赵鱼渔觉得十分绝望,有一种一眼看不到未来的茫然感。
男主二人组对眼前这设计巧妙的墓室深感好奇。
“是四间一样的墓室。”简单地绕着墓室探查了一圈后,钱戎回到了罗非那口青铜棺的所在之处,皱起了眉头,“可是棺材里都是空的,那四个东西跑到哪里去了?”
叶绅并不回答,带着些审视的目光看向罗非所在的那尊棺材。
片刻后,他双唇轻启:“小心些,这棺材被人动过。”
赵鱼渔有些佩服叶绅的洞察力,同时却也更加为自己的未来所担忧。
因为尤嘉凉老是在赵鱼渔所藏身的这堆陪葬品旁晃来晃去,极大程度地干扰了赵鱼渔对男主两人脸部表情的观察。
“叶哥,既然这几个棺材空了,是不是意味着,这里还有别的路可以出去?”钱戎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头顶,又回想了一下方才所见到的墓室,觉得有些头疼。
男主二人组和尤嘉凉原本所待着的位置与赵鱼渔和罗非一开始身处的,位于陪葬人偶海潮中央的平台,显然不是处于同一平面上。
赵鱼渔短暂计算过平台的下落速度与下落时间,得出的结果是他们现在至少比那些陪葬人偶所在的平面低了一两百米。
但从叶绅与钱戎方才的交谈声传来的方向,以及他们落到玻璃天花板上的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是从古墓的另一条地下通道过来的。
那条通道距离他们头顶的位置不会超过十米。
那条地下通道的出口与罗非青铜棺所处的平台属于同一垂直线上,这也间接导致男主二人组此时有着一瞬间的空间错乱感。
现在,他们看向碎裂天花板上那一片黑漆漆的通道,只感受到了一种来源于未知而产生的恐惧。
“也,不一定。”叶绅眯起眼睛,突然蹦出了一句极其不科学的话来,“那个棺材里出来的东西也可能它此时正在我们身边,以一种我们理解不了的特殊形式与我们身处同一空间。”
赵鱼渔有些庆幸罗非此时正躺在青铜棺材里,否则他要是顶着那张僵尸脸被人给吓哭了,那得多丢人?
叶绅或许是说者无意,但这话却让赵鱼渔这个听者很难不在意。
毕竟,在这个剧本世界里,充满了大量不符合科学的未知玄学设定。
就比如赵鱼渔此时的这种存在形式,其实并不能被称之为狭义上所说的“鬼”。
钱戎显然也被叶绅的话给吓了一跳,气得抡起拳头就锤了叶绅的肩膀一下:“不要吓人。”
随即,他又注意到了叶绅的措辞“那个”东西,而不是“那些”东西。
“我们现在,可能正与某种未知生物同处于一个空间之中。”叶绅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恐怕只有杀了它,我们才能出去。”
突然天降一口大锅,将赵鱼渔扣得喘不过气来。
很快,赵鱼渔便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并不是假象,而是自己真的被人勒住了。
一只苍白冰冷的手越过了重重叠叠的陪葬品,精准地掐住了赵鱼渔的脖子,试图将她从陪葬品堆里拖出来。
赵鱼渔觉得有些丢人。
叶绅和钱戎同时露出震惊的眼神。
叶绅原本试探着,准备去开启青铜棺的手猛然顿住,看向一脸镇静提着赵鱼渔的尤嘉凉。
【系统提示:演员赵鱼渔人设OOC,剧本崩坏度 10%,现剧本崩坏度为61%】
很明显,就连系统都觉得像赵鱼渔这样被人提溜出来相当丢人,相当不符合其美艳女鬼的人设。
赵鱼渔终于忍不下去了,冷冷道:“松手。”
尤嘉凉哪是能轻易听话的人,叛逆的跟个青春期的逆子似的。
闻言,尤嘉凉不仅不松手,甚至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就不杀你。”
他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女鬼,就是先前一嗓子吼断了石桥的恐怖女鬼。
他伸手进去,原本也就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真的触碰到了实体。
眼下,因为距离近了,尤嘉凉甚至能看清女鬼脸上那红通通的一大片,并不是什么可怖的鲜血,更像是什么涂抹上去的颜料。
太诡异了。
尤嘉凉现在已经不想去考虑究竟是谁将自己绑来了这么个鬼地方。
眼下发生的所有事,都已经突破了他将近三十年来的认知。
尤嘉凉是个现实派,当眼前的一切超出认知时,第一反应就是如何走出困境。
他向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那天,他在编剧的桌子上扫到过此剧男主的名字。
钱戎,叶绅。
不仅是名字,这两人就连装扮都和剧本人设里所描述的一样。
虽然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很离谱,可是尤嘉凉不得不承认,此时眼前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指向一个事实。
自己此时...在一部正在拍摄的剧中。
这可能吗?
因为太过现实派,又是个无神论者。
所以,尤嘉凉更倾向于,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觉。
毕竟他如今制造贩卖的药剂,就是能放大人的感知的致幻剂。
像现在这样,他好不容易触碰到了一个虚假幻觉中的实体,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收集信息的机会?
赵鱼渔懒得回答尤嘉凉的话,只是冷笑。
尤嘉凉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狠戾了起来:“既然不说,那就先杀了你。”
“是吗?”赵鱼渔继续冷笑,“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赵鱼渔本身已经绝了要主动杀死尤嘉凉的念头了,可是眼下,既然尤嘉凉主动挑衅,要送上门来给她杀,她还哪有不收下这份大礼的道理?
仅仅是瞬息间,巨大的绝望与愤怒便包裹住了赵鱼渔,她也再次转换为女鬼时那种不可触碰的状态,轻松地从尤嘉凉手下钻了出来。
可是,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赵鱼渔伸出手,在两个男主震惊的目光中,一拳狠狠地砸上了尤嘉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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