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大陆历史源远流长，小梦，你对哪段时期最感兴趣？”沈清梦的母亲灼爻端坐，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坐在藤椅上看书的女童。
“三千年前。”幼年的沈清梦精致可爱，声音清脆：“传说，三千年前，天渊大陆诞生了魔，第一位诞生的魔，书中称呼它为灵魔。”
灼爻眼睫轻颤，视线随之落在书页之上。
“灵魔天生魔力，传闻擅蛊惑人心，在天渊大陆活跃十年，杀人无数，同时，也有一批人崇拜灵魔，为它所用。”
“娘亲，书上说灵魔被封印了，是谁将它封印的？”沈清梦微微仰着头，看着灼爻。
灼爻的眼瞳是清透的蓝，低头看人时很温柔。
她看着沈清梦，思绪飘到了远方。
灼爻娓娓道来：“极少有人知晓，灵魔诞生那日，天生灵体也在同一日出世。”
“灵魔生来强大，唯有天生灵体之人才能将灵魔封印。”
“天生灵体很厉害吗？”沈清梦好奇地问。
“不，灵魔受天地眷顾，是世间最强者。”灼爻抬手，摸了摸沈清梦的头发。
沈清梦很疑惑：“如果灵魔早知道会被天生灵体封印，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灼爻哑然失笑：“三千年前的事情，娘亲怎么会知道个中细节。”
沈清梦：“唔。”她合上手中的书：“娘亲，都快午时了，我饿了。”
灼爻牵着沈清梦，让她在凳子上做好，进厨房取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灼爻给沈清梦舀了碗排骨汤：“快尝尝合不合胃口，这是娘用门口池塘里摘的莲子做的。”
沈清梦用汤匙搅了搅汤碗，用汤匙舀了一口。
“好吃！”沈清梦幸福地眯起眼。
灼爻笑着捏了捏沈清梦的脸，给自己盛了甜汤。
“娘亲，你那是什么啊？”沈清梦吃着碗里的，看着母亲碗里的。
灼爻温声解释：“这是甜汤。”
“我也要。”沈清梦下意识道。
“嗯？”灼爻有些奇怪：“你不是不爱吃甜的东西吗？”
沈清梦也不解：“总觉得好像有人会喜欢？”她的声音越说越轻，低不可闻。
“什么？”灼爻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沈清梦望着母亲温柔的面容，不愿去想那些不明白的东西。
饭后，沈清梦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灼爻就坐在凉亭内，温柔地看着她。
沈清梦散着步，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沈清梦噔噔噔几步跑到母亲身边，坐在一侧。
门口，青州王沈丘奕得到灼爻首肯，低着头不敢乱看，顺着路径径直走到灼爻两米远的地方，恭敬行礼。
“圣女。”沈丘奕始终低着头：“事情办好了，稷下学宫中的秘宝已经确认在学院一级秘境危险区释杌林中，被妖兽守护。”
灼爻道：“按计划行事。”
沈清梦等沈丘奕走了，趴在灼爻怀里：“娘亲，你们在说什么计划？那秘境中，有娘亲想要的东西吗？”
灼爻透蓝的眼眸微垂：“不，那是留给你的。”
“小梦，你记住，娘亲在释杌林中给你留了宝物，一定要去取。”
“我记住了。”年幼的沈清梦认真道。
——
“连连，快快快，刚烤好的蛋挞！”严嘉瑜端着摆的满当当的盘子进了连意房间，将盘子放在桌上，严嘉瑜转而绕着连意走了两圈。
“连连，你这两天真的很奇怪？”严嘉瑜把连意的旋转椅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连意明显精神不济，眼下青黑，她咬着手指甲，一脸惆怅：“小鱼，我感觉我疯了。”
严嘉瑜松口气，把连意转回去：“那没事，我还以为你被诈骗了？”
“？”连意震惊脸：“人言否？”
“你还有钱就还能活。”严嘉瑜拍拍掌心，拿了一个蛋挞递到连意嘴边。
“啊。”
连意张口，将小小的蛋挞一口吞下。
“好了。”严嘉瑜擦了擦手，拖了一张凳子，抱着椅背，下巴靠在上面，对连意道：“现在可以开始你的发言了。”
“请问你觉得你疯在哪里？”
连意看着严嘉瑜，认真道：“我觉得我好像穿书了，我见到了我的主角，沈清梦。”
严嘉瑜蹭地站起身：“我收回前言，你好像真的病的不轻。”
严嘉瑜摸了摸连意的额头：“不烧啊。”
连意扒拉开严嘉瑜的手，把她按在凳子上：“你听我说。”
严嘉瑜：“嗯嗯，你说你说。”
连意描述道：“我亲眼看见沈清梦了，她和我设定的性格不太一样，不是光风霁月，更有活人感，有点傲娇，很可爱。”说着，连意嘴角上扬。
严嘉瑜看连意的视线越来越不不对劲，随着连意的深入描述，严嘉瑜听的毛骨悚然。
她抓住连意的手，担忧道：“你是不是写这本书的时候精神压力太大了？”
“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你想去哪都可以，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
连意皱着眉：“小鱼，我没病，我真的见到了她。”
“你说你穿书了，那你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你的沈清梦呢？”严嘉瑜忍不住回道。
连意却像是被问住了，整个人傻愣在那。
严嘉瑜以为自己将连意喊清醒了，正要继续说话，却被连意抱了个满怀。
“喂，你干嘛！”严嘉瑜拍了拍连意的背。
“你说得对，沈清梦还在等我。”连意抱着严嘉瑜，声音添了几分沙哑：“小鱼，谢谢你。”
严嘉瑜莫名其妙：“谢啥呢。”
连意擦了擦泪：“再见了，小鱼。”
连意往退了一步，看见眼前场景轰然消散。
她看见了水灵珠，和身上快要消失的泡泡。
连意微微侧头，就看见身旁躺着昏迷不醒的沈清梦。
叹了口气，连意道：“果然我的预感是准确的。”
沈清梦目前还没有挣脱幻境，连意不会用灵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起身，缓缓向着水灵珠的方向走。
如果有办法外力解决幻境，那办法一定在水灵珠身上。
水灵珠像一颗透明的水色珠子，像小时候玩的弹珠一样大小。
这附近没有活物，最大的危险已经被解决，沈清梦放心地靠近水灵珠。
水灵珠悬浮在地面一米处，连意抬手，将水灵珠抓在手心。
水灵珠触感柔软，像是软糖，明明看起来格外脆弱，质地却柔韧。
连意望着水灵珠叹了口气，就是这东西造成的云留城干旱数年。
连意带着水灵珠来到沈清梦身边，坐在地上，将沈清梦的头放置在膝盖上。
“殿下。”连意试探性喊了几句，见沈清梦没反应，也没沮丧，水灵珠的环境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唤醒，意料之中。
连意一手拿着水灵珠，一手捏着沈清梦的脸颊两侧，强行把水灵珠给沈清梦喂下去，也幸好这水灵珠入口即化，不需要担心会不会呛到沈清梦。
连意等了片刻，沈清梦缓缓睁开双眼。
连意松了口气，“殿下，你终于醒了。”
连意着急道：“殿下快续上避水术，泡泡要破了！”
沈清梦指尖一动，泡泡恢复坚韧。
连意松口气。
水灵珠被沈清梦吞下去，周围黑黢黢一片，全靠泡泡的微弱光芒撑着一口气。
沈清梦醒了，连意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你给我吃了水灵珠？”沈清梦能感觉到体内的炎毒被压制，在慢慢被消解。
连意点点头：“是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唤醒你，想到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出在水灵珠的身上，就把水灵珠给你吃了。”
沈清梦嗯了声，倒没再多说。
“殿下，已经快五个时辰了。”连意道。
沈清梦靠在连意膝盖上，眉头紧皱，像在思索着什么，闻言起身道：“走吧，先去解决云留城的问题。”
——
在水里折腾许久，这会儿天都已经黑透。
连意时不时扯一下身上的衣服感觉有点别扭。
“怎么了？”沈清梦问。
水灵珠消失后，水潭和碧绿的树木都消失不见，周围的大树却重新焕发出生机。
连意站在一颗树旁，道：“连着两日没梳洗，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
沈清梦闻言，直接给自己和连意丢了个清洁术，人和衣服瞬间变得光鲜亮丽。
“哇。”连意：“好酷。”
沈清梦道：“时间不等人，等进了云留城再教你。”
刚出水潭，连意看见一只淡蓝色的蝴蝶一直在周围转悠，见到沈清梦，飞过去落在她的指尖。
连意站在一旁，等待沈清梦听完远程语音。
过了一会，蝴蝶消散。
沈清梦道：“她们还需要时间赶来，我们先进云留城。”
沈清梦揽着连意的腰，带着她迅速移动到云留城城门口，一个距离不会被人发现，又能看见城门的地方。
连意抬头看见天空中一轮弯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殿下，水灵珠有用吗。”
沈清梦嗯了声：“好多了。”
沈清梦双眼凝聚灵气，注视着云留城，她看见了云留城上空的阵法。
“云留城有阵法，只许进不许出。”沈清梦转头看连意：“你留下，等着青一到了再进来。”
连意想到云留城里的一大堆妖魔鬼怪，一时之间没想出什么借口，脱口而出：“我想进去保护你。”
沈清梦无语：“谁保护谁？”
“嗯……”连意想了想道：“其实我娘亲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认识很多妖怪，也知道它们的弱点。”这是大实话。
连意眨巴眼，诚挚地看着沈清梦：“带上我吧殿下，我很厉害的。”
沈清梦目光落在她颈上的护身符上，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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