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池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啪！”一旁的乔洛将电脑关上，长舒一口气。
“这么快就好啦？”
乔洛冲沈晗咧嘴笑道：“是啊，原来只要修改一点点就行了。老头说的那么严肃，我还以为多严重呢。”
“大家要点什么？扫码吧，干聊也不是个事儿。”沈晗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还没拿起手机，边上的小男友立刻弹起，手机扫完眼巴巴伸过去，“宝宝你看喝点什么?再来个小蛋糕吧。”
沈晗搭理两句后，周文奇开始叨个不停，好像要把下周的话一口气说完似的。
邱池有些吃惊，难道沈晗不嫌吵吗？但一想她这么温柔，能忍也很正常。
小情侣点完单抬头，旁边两人满脸慈爱地看着他们，对面的乔洛则是一脸嫌弃，“你们也太腻歪了吧？”
李泌明笑着打趣道：“哎，年下就是粘人哈。”
沈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浅笑，桌下轻轻握住旁边男友的手，无意识捏了两下。
“你男朋友比你小吗？”邱池侧身，好奇问道。
“嗯，比我小两岁。”
“小池，你这记性，周文奇和高中那谁还是好哥儿们呢。”李泌明一提到那谁，忍不住翻了白眼。在场的其他三人也默默低下了头。
那谁？能让李泌明这么讨厌的只有……那个可恶的体育生！想当年，邱池可因为他当了很久电灯泡。虽然他看着就不老实，但谁让李大小姐那时喜欢他，邱池也不好多说什么。还好后来俩人分手了。
回想自己当电灯泡的时候，邱池依旧心疼自己。当年书还没背完，就被李泌明拉着去操场，她只能默默找个地方坐下，带着耳塞看书。记得有一次，他俩直接在角落里目无旁人地亲起来了。然后呢？好像被几个学弟学妹看见了……
邱池仔细看着那三个人的脸，忽然鸡皮疙瘩竖起，身体往后一躲，脱口而出，“靠，原来是你们！”
当时沈晗和乔洛个子小小的，所以她下意识觉得两人是小学妹。而且她眼里只有书本，脑子里记的也都是课文，没注意到“小学妹”身上穿的是和自己同一届的校服。
她长呼一口气，感叹道，“原来咱们五个在高中的时候都见过啊，瞧我这记性。”
咖啡厅外，阳光正好。众人聊得你来我往，却不曾注意到有外人在窥视他们。
“这么说，你不仅留下了那个虚拟人物，还一直在和他聊天吗？”乔洛讲述她人生的一大挫折，就是没能帮小邱找到软件开发者的信息。沈晗听后，轻飘飘地偏头问邱池。
她一愣，微微点头。
“小池，可以告诉我你对这个虚拟人物的看法吗？”
她眉尾轻挑，环视四人，思索一阵答道：“挺不错的呀，放在桌面上，无聊了就和他聊聊天。对了，我给他取了个超好听的名字，叫邱屿，怎么样？”
“很好听。你每次和邱屿聊天的时间长吗？”
“就是正常聊天吧，也没有特意记过。不过和他聊天超级轻松，毕竟是人工智能，会抓住重点，不跟你扯东扯西。”
沈晗想接着问些什么，还未开口，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窗边撒进来的阳光，出现在桌边。
“又见面了，邱池。”
季然？
“都是你的朋友吗？”季然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邱池身上。
她站起来，有点磕巴：“呃，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店里没位置了。”季然指了指邱池旁边的空位。
她不知所措看了看大家，见他们都是微笑着什么都不说，只好扯扯嘴角。
“坐吧，多个人歇脚而已。这位帅哥是小池的初中同学，大家别拘谨哈。”注意到邱池为难，李泌明向下挥挥手，缓解尴尬的气氛。
季然微微一笑，冲大家点头坐下，“你们好，我叫季然。”
服务员将刚下单好的饮品和甜点一一送来。
“诶，帅哥，有什么想点的？别客气，我一起结了。”
“不用，我在这等个朋友，一会就走。”
话落，桌上的气氛又冷下来。邱池感受到自己正被八卦的目光包围，暗暗苦笑着。本来以为今天的主角是那对小情侣，没想话题又引上自己了。
“草莓蛋糕是哪位的？”
“给我就行。”沈晗坐在最里边，邱池屁股离开椅子，打算乐于助人一下。
“！”她抬手，不小心将桌上的咖啡打翻，连忙迅速扶正杯子，也没能阻止棕褐色液体汩汩顺着同一方向落在季然黑色卫衣的下摆。
“吱呀——”他挪开椅子，接过她递来的一堆纸，“没关系，我去一下洗手间。”
目送季然离开，乔洛笑嘻嘻问：“小邱，你和他很熟吗？”
她立刻摆摆手，“没有，就见过几面。”
“那人肯定对你有意思，不过我觉着他和你不太配，阴森森的。”李泌明喝两口冰水，认真八卦道。
“啊？不可能吧，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怎么就喜欢我了。”
“直觉。”
“小池，我也觉得季然看上去心思很重，你要考虑清楚啊。”沈晗眉头压低，一脸严肃。
“哎呀，你们想太多了。我和人家连朋友都不是，不会有什么来往的，放心好啦。”
“对了，小池，我对邱屿有点兴趣。你和他的故事之后可以和我聊聊吗？”
邱池一愣，不知道自己和AI的聊天有啥可听的。可能这是交朋友的客套话吧，她点点头，“可以啊。”
她疑惑地看向卫生间，在想季然怎么还没出来，最后和他道个歉，就可以和朋友一起走了。
突然，她注意到一张小桌子前坐的人。身型壮实，戴着黑色鸭舌帽，正翘着二郎腿低头看手机。
好眼熟……
她努力回想。那人此时鬼鬼祟祟抬头扫视四周，二人就这样对视上了。
奇怪的是，还不等邱池移开视线，他又迅速低下头，整理起鸭舌帽。
……好像是之前在巷子里，找季然要钱的男人。
可……邱池皱眉再次看过去，那人看了眼手机后，扶着帽檐快速离开了。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人手臂上没有纹身，而上次的男人是个大花臂。
“看啥呢？”乔洛顺着邱池的目光转头，正巧季然出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疑点暂且放在心里，转头开口，“季然，弄脏你的衣服实在不好意思。”
季然将视线收回，微笑看着邱池，“没关系的，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李泌明蹭一下站起来，路过他们去前台。沈晗见状，立刻跟上去，“李泌明，这顿该我请的。”说着，把她的手机推回去。
“你们这些学生，别和我这个有工作的人客气啦。”李泌明拍拍沈晗的肩膀，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讨人喜欢，只祈祷她这个小男朋友能安安分分的。
想着，就看见周文奇在沈晗身后，宠溺盯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下次再约，我一定得请你一次。”沈晗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客气啥呢。我还没谢以前你把乔洛的联系方式给我呢，这丫头做事靠谱，我喜欢！”
沈晗看了一眼正和小邱聊天的乔洛，笑了笑，“她也经常在我面前提你，说感谢上天让她遇上这么好的老板。小洛的确在计算机领域很有天赋，所以有时候会很较真，希望你能体谅。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来做她的功课。”
“没问题。”李泌明回头，乔洛正向他们走来，而邱池还在和季然说话，留个后脑勺对着自己。
“你朋友到了吗？”邱池随口一问。
“快了，你和朋友先走吧，下次见。”
“好。”
几人走出店门口，道别后兵分两路。小情侣和乔洛这个电灯泡一起回去，邱池和小明一起走。
尽管乔洛一直拒绝，但沈晗不放心她一个人到处溜达，拽着她就不放手了。
邱池和小明边走边聊天。
“沈晗和小周两个人好配啊，他俩是高中谈上的吗？”
小明想了想，“应该是吧，反正我看那小子高一就喜欢沈晗了。你不会看到他俩，也想谈谈恋爱了吧？”
邱池拧紧眉头，扯扯嘴角，不屑地说：“我可没说。你姐妹心里还是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呀？”
“……你看那个人。”
小明的大眼睛转了两圈，就看见一个胖男人上车。“你说的是哪个？”
“那么大的人你没看见？进了一辆黑色的车，车牌号是4489。”
“我看见了，但有什么可看的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一个小巷子里救了季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他把我包划破的？”
小明眯起双眼，“好像是吧。”
二人此时正好上车。
“张叔，送我们回公寓。”
……
回到家，相机上的黄光已不再闪烁。邱池赶忙将重启相机，生怕激活失败。
屏幕右下角出现红顶小蘑菇的图标，看来激活成功了，她心想。
举起相机，开始在房间里到处拍拍拍。效果还不错，看来能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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