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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062

栖川由纪再次摆出冰酒的架子,用冷淡的拒绝打发了莱伊。那个男人冷静理智,只在适当的时机开口,不会过分纠缠反而惹她厌烦,但正因此,也让他对冰酒的在意变得更加有问题起来。

莱伊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下,这并非目前需要她火急火燎来应对的那件事。

栖川由纪摸索着找出胃药的药瓶,还没来得及吃,早知道她德行的警察hagi已经开口,「要好好喝水哦,小由纪。」

她动作微滞,但还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干咽了一片药,很不走心地答复着,「抱歉,hagi,下次再说吧。」

作为组织隐秘的据点,这里处于混乱而偏僻的区域。栖川由纪掏出身上带着的手枪,还是那把从琴酒那里拿来的伯莱/塔。

她熟练地打开保险栓时稍微怔了一下,她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还莫名奇妙地想笑——接下来抬起枪口,空放一枪,这不就是琴酒会做出的反应吗?阻止她和基安蒂打架的时候,琴酒就是这样做的。

哈。

栖川由纪听见自己笑了,她对空举起枪口,扣下扳机。

这里是组织的据点外,今天可没人提前来清场,所以这样很对,因为组织的冰酒也会这么做。

她甚至还想起了贝尔摩德的话,手轻抚着这把伯莱/塔,带着不见底的笑意询问道,“打够了吗?”

两人停了手,那两张风格各异的池面脸都已经变成了战损版,可惜还没有浮肿变形,所以还是相当池面,甚至都别有风味。

冰酒显然并没有欣赏的兴趣,也并不在意他们的答案,“做这种会让女士为难的事情可没办法得到好感。”

波本率先反应过来,似乎是脸上的伤让他连做出表情都会疼痛,所以这个笑容相当狰狞,他就这样笑着理了理打架时被扯散的领带,语气诚恳,“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警察hagi还是笑盈盈地提醒她,「嘶,完全是还在生气的小降谷哦。」

而警察阵平大概是根据这两天观察到的另一个松田阵平的行为模式做出了判断,「这个松田阵平非常在意zero说的话,你要是选先和zero聊一下,他大概会炸。」

“波本,上车。”冰酒一边说着,一边朝另一人勾了勾手指。

波本带着那个略带狰狞的笑从她身边走过,梅斯卡尔脸色很臭,但还是乖乖走到了她面前。

栖川由纪拉住组织阵平的领口,刚扣下过扳机的手指轻抚他的脸颊,极为自然地亲了下他的嘴唇。

“我稍微有点对爆炸的ptsd,尤其是另一个hagi和阵平都靠近爆炸点的时候。而且,以前一直拆弹的手现在却总在按爆炸的启动器……还是稍微有点难过。”

她贴着幼驯染的耳朵低声安抚着,“所以别把波本的话放在心上,回安全屋等我吧,我和波本谈一谈,然后我们就回去见hagi。”

“……你都决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组织阵平还是顶着一张不爽的臭脸,阴阳怪气地说道,“毕竟做让你为难的事就会扣我好感,是吧?”

栖川由纪刚笑了下,就被他紧紧抱住,卷毛在她颈侧来回地蹭,他埋在她颈窝,用力呼吸着她的味道。

“由纪……”

“我的心说,没办法扣对阵平的好感,”她语调温柔,“回去等我吧。”

……

栖川由纪刚坐上副驾驶,就又听到了另一种阴阳怪气。

“又亲又抱,终于哄走了?”降谷零那双紫灰色眼瞳幽幽地看着她,脸上找不出半点笑痕,这幅表情倒是像曾经警校的那位老古板好学生第一名了。

她恍惚了一瞬,就说,“先开车吧。”

“去哪?”

“你觉得能安静谈话、相对安全的地方。”

最后还是去了他作为波本在附近的安全屋。

栖川由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捧着水杯说,“我们在警校时,我就很擅长拆弹了。”

降谷零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点什么来”的表情,明显忍着气陪她回忆,“是啊,你还收到了爆处班的邀请呢,还教会了别人拆弹救了别人一命呢,可厉害了。”

“……在我知道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两人都在为某个犯罪组织工作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会去机动队做拆弹警察的,但我也没想到会在进行卧底工作时真的遇到他们。”

降谷零皱眉,“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或许应该是的确有私心的吧,身为警察的职责,作为卧底要背负的……我想我大概是不称职的,诸伏因我而暴露,现在因为我对我们彼此生命的不谨慎,你也暴露了。”

她看着降谷零紧皱的眉,笑了下,“别这么看着我,我了解阵平,他很敏锐,不会猜不出你我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大话呢?你真的、完完全全还是和警校时一样傲慢啊。”降谷零满是嘲讽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在此时赞同你,组织到现在没能覆灭也都是你的失职?”

她一时怔住,就听见那嘲讽的语气彻底转为怒火。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认识的栖川由纪可不是你嘴巴里说的那个失职的家伙。她从组织手里救下了我最重要的朋友hiro;她丝毫没有被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动摇,把她私心里最重要的人、那个罪犯推进死局,为公安换来了重要的情报;她也说服了两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回头,为覆灭组织与公安合作。”

“——她称职得不得了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警察hagi在旁边兴高采烈地鼓掌,「小降谷很会说话嘛。」

警察阵平则手里拿着墨镜,唇角明显地上扬着,「说得很好,就该有人来骂一骂由纪你这个钻牛角尖的笨蛋。」

在场另外三个家伙都站在了同一战线,栖川由纪张了下唇,还是别开了眼睛,没去看同期那双燃着火的眼睛。

“我……原本以为只会为拆弹工作的手,一直以来都在不断按爆炸键……我害怕爆炸,最近这种情况变得很严重,胃会很痛,”她小声说,“我很抱歉,今天差点连累你送命。”

“好啊,来认真地按照我说的跟我道歉一遍,我就原谅你,”降谷零抱着双臂,冷眼的样子很有毫不容情的冷酷教官的样子,“第一句,我非常抱歉,我害得我的同期诸伏,差点失去幼驯染和重要而且优秀的同伴栖川。”

警察hagi已经笑得趴到警察阵平身上了,警察阵平还瞥了她一眼,「应该把这段录下来,以后哪次由纪你犯病了就拿出来反复播放。」

栖川由纪说不出话。

“看来你是不想要我的原谅了,”降谷零嘲讽地笑,阴阳怪气地说话,“也是,我们傲慢的栖川怎么会稀罕区区降谷零的原谅呢。”

“我、我非常抱歉……”她咬着牙。

“麻烦大声一点,区区在下降谷零听不清。”

“我害我的同期诸伏,差点失去他的幼驯染……”

“别停啊,还有很重要的一个人呢。”

“……和他重要且优秀的同伴栖川。”

“第二句,我非常抱歉,我害得我的同期降谷,差点失去了他重要而且优秀的同伴栖川。”

栖川由纪无语地瞪他,“……怎么还是这个!”

“多强调几遍,免得你忘了,”降谷零毫不退让地瞪了回去,“你念不念?”

她咬了下下唇,在两个幼驯染笑成一团的叫好声中跟着念了一遍。

“最后一句,我非常抱歉,没有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同伴,是个只会自己强撑的笨蛋,我用降谷零的性命发誓,这种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为什么要用降谷零的命发誓。”

降谷零盯着她,这时候倒是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了,“你要是在意栖川由纪的命超过在意降谷零的命,就换过来呀,我不在乎。”

“……”栖川由纪忍气吞声地说了。

“我希望你不是说说而已,好好地给我记在脑子里一个字都别忘,”降谷零朝着她露出独属于波本的危险笑容,“乖乖地为我和hiro,把栖川由纪的命保护好,听见了么?”

“够了!”栖川由纪忍不下去了,“降谷零你有完没完!”

降谷零声音凉凉地威胁道,“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和你没完。”

栖川由纪第一次和这个从警校时就很讨打的家伙吵架也完全硬气不起来,于是仰头很豪迈地干了那杯水,起身,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一样地说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降谷零拉住了她的手,“……我也很抱歉。”

“哈?你抱歉个什么啊?”栖川由纪一脸茫然。

“这次任务对你我都很重要,你需要琴酒的信任和倚重,我则是需要代号并在朗姆这里站稳脚跟,到了谈判的那种时候,一旦露怯就会让努力全部付诸流水,所以就算痛得要倒下了也只能风轻云淡。”

“我应该早点发现你很难受的,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在你最难受的时候还对你说那些气话。要是我发现的时间再早一点,我们还可以在任务开始前,想到除了爆炸以外的其他办法去解决那个埋伏,就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差点死在那里。”

她看着那双柔和的紫灰色瞳孔,一时间失言,而刚刚还很高兴地笑成一团的两个幼驯染,此刻都莫名安静地呆在一边。

“栖川,我还是会很信任你,我们永远都是能够将命彼此托付的同伴,今后的时间……再多信任我一点吧。”

栖川由纪看见他的眼瞳里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然放松的下垂眼却带着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向她请求道,“……也多依赖我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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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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