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对他们和盘托出了,横亘在她和幼驯染们之间的谎言和隐瞒,已经全数告知了他们。
或许这个场面应该不那么普通,但的确只是很普通的一次事后,和平时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今天的组织hagi很热衷于用唇舌带给她快感,栖川由纪根本数不清自己被恐怖的快感侵袭了多少次。
而不管是三人中的谁,对这件事、原本最让人在意的这件事,其实都已经不太在乎了。
组织阵平和组织hagi对凭空出现在大脑里试图和他们对话的“系统”也并不感兴趣,相反,倒是因为已经触及「存在即可感知」的规则,所以都相当清楚地看见了跟在她身边的两个鬼魂。
在系统对他们阐明可以很公平地使用栖川由纪对他们的情感来实现愿望的背景音里,栖川由纪只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对这个混乱的场景做出什么反应。
但她酸软的四肢和躯体都被紧密地缠绕着,沉重得身体、不……连一根小拇指都动弹不了了,使用过度的喉嗓还沙哑着,大量失水后嘴唇干燥得起皮。
欺瞒和擅自使用他们情感的愧疚都不足以继续维持她的清醒了,她只想沉沉地睡过去,浸入空无一物的梦乡,在那里获得片刻的安宁。
「我说,还是先让小由纪喝口水吧?要不然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和嘴唇绝对都会很难受的……你们到底会不会照顾人?」警察hagi罕见地冷着脸。
她干燥的嘴唇被谁伸出的舌尖舔舐润湿,那个声音被情/欲浸润得低沉而沙哑,混杂着一声轻笑对她温柔道歉,“小由纪,对不起,做得稍微过分了些。”
身旁一侧突然间空了,陷落的床垫缓慢回弹,只剩下另一侧的热量和存在感。
“由纪,先别睡。”组织阵平无视着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轻吻她已经疲惫地半阖上的眼睛。
没两分钟,栖川由纪察觉到嘴边贴上的冰冰凉凉的玻璃。
“不张嘴的话,我就只能采取另外的方式了~”幼驯染久违地上扬起来的尾音,能听出他的心情格外愉快,“或者,小由纪就是想要索吻吗?”
她张开嘴,温水顺着微微伸出的舌尖涌入,最开始倒得有些快,她来不及吞咽,就从唇边溢出,从下颔处跌落。
水珠坠入她锁骨处的凹陷,被另一人亲昵地吻去,还恋恋不舍地吻过脖颈间另外那些才留下不久的红痕。
她轻轻地颤抖着,眼睫抖动得如同将要展翅的鸟,倾倒速度缓慢下来的温水流淌过她的舌根,顺着她喉间滚动的软骨,被乖巧地全部吞咽。
被这几人无视许久的“系统”为了最后的大单,用伪人的恼怒声线对她妥协着——
「宿主,我为您打折,最后3%的情感不要了,在这个世界复活寄宿在你精神中的两个鬼魂。」
她没有在意,喉嗓已经舒服了很多,倦意不断地上涌着。
「……我会为他们安排相对合理的身份,避开世界对第二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清理。」
她还是没有回应,但有人表达了意动,放下水杯的组织hagi已经再次用双臂环抱住她,低声问道,“只是避开清理吗?”
「一个世界有两个萩原研二或者是松田阵平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干扰清理已经要耗费相当多能量了,你们身上只会出现些许世界自我修正的反应,根据数据统计并不会对人类生命和正常生活造成影响。」
“小阵平?”征求意见式地询问。
“嗯。”很简短地应答。
于是黑方萩原研二看向不怎么言语的那两个鬼魂,下垂眼温柔地弯着,模样比起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警察萩原研二,以及一向容易被误会的恶人颜警察松田阵平而言,显得更加无害。
“你们呢?就算是回原本的世界,我也会慷慨地提供剩下3%的情感的。”
「别这么自说自话地揣测别人会丢下自己的幼驯染不管吧?」警察萩原研二冷笑着,「就算是当鬼魂,我也会呆在小由纪身边的。」
「欠你们这一点确实让人很不爽,」警察松田阵平则把玩着墨镜,漫不经心地挑衅道,「但我对由纪的情感可不会输给你们任何人。」
黑方萩原研二亲昵地蹭了蹭已经昏昏沉沉的幼驯染,“好吧,小由纪,你看,没有人反对。”
“……哦。”栖川由纪并不喜欢这个结局,但她也没有力气反对什么了,只是说,“那好吧。”
“系统”飞快地兑现了和她的那个契约,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契约,仿佛在害怕只要慢了一点她就又会后悔。兑现的过程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卡顿了一下,然后两个鬼魂变成两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那里。
最后离开前,祂还是忍不住询问,「真的没有愿望了吗?你们之间的情感,对你们人类而言负面的情感也可以和我做交易。」
没人理会,祂只能遗憾退场,但还是无法放弃五人间彼此纠葛的沉重情感,留下暗示,「不过我做了标记,有足够强烈的愿望就能够吸引我的注意。」
栖川由纪睡着了。
醒来时她身边没有人,打开房间门她就听见了客厅里压低的交谈声,气氛也诡异的很和谐。
“小由纪才睡两小时,睡不着了吗?”
两个都穿着黑色风衣的萩原研二面对面坐着,相当默契地一起对着她露出笑容,不约而同地问道。
栖川由纪扶着门沉默,“……”
左边的那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瞳对她暗示性地轻轻眨了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不会分不清两个hagi到底谁是谁了吧?”眼底下有疤的松田阵平挑事不嫌事大地露出个挑衅的笑容,对对面另一个松田阵平说,“看来我们还应该庆幸一下,由纪只要看这道疤就能分辨出我们。”
“……我不睡了。”栖川由纪双腿都还酸软着,声音掩盖不了沙哑地回复着。
“过来坐,”警察松田阵平自然地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我们在讨论怎么尽快解决掉组织。”
她才走出两步,就听见右边的萩原研二说,“小由纪,所以你分清了吗?”
栖川由纪面无表情地答,“左边是拆弹警察hagi,右边是利口酒hagi。”
“答案错误哦,”左边的萩原研二托着脸颊看着她笑,“小由纪是靠和哪个小阵平坐在一起分出来的吧?怎么可以这样?”
她乖乖坐到警察阵平和警察hagi中间,说,“……我没有说错,也不是你说的这样蒙对的。只是刚刚意外了一下,hagi、嗯,警察hagi会是在这种时候提出要做的那个人。”
“有什么可意外的?他们可以我们不可以吗?”警察阵平颇有威胁感地凑近了过来。
“可以,”她小声地回答,“只要是阵平和hagi就可以。”
“一点也不觉得宽慰!”警察hagi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学着警察阵平常做的动作,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栖川由纪条件反射地捂住了根本不怎么痛的额头,眼睛眨了下看着他。
那张脸上恶狠狠的表情连一两秒都没保持住,就只剩下了骤然松懈后的笑容,那种好像看着什么还好没碎掉的珍视之物一样的笑容。
警察hagi就那样温柔地看着她笑,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她呆住的样子,“……小由纪,我还有机会好好保护你,真是太好了。”
她下意识偏开了脸,躲闪时看见对面的组织阵平和组织hagi的目光,耳朵莫名地滚烫,正打算说继续说刚才的正事吧,就被按着肩膀掰向了另一边。
“我们看着那两个浑蛋吻你、抱你的时候,由纪你也没躲过吧?现在躲什么躲?”
栖川由纪“呃”了一声,说不出话。
警察阵平就这样扬了下唇角,在当男鬼的时候总是沉默注视着她的双眼,此刻带着几乎灼伤她的光彩,认真地注视着她,“由纪,无论如何,我永远都是你能依赖的人。”
她朝后缩,结果被警察hagi从背后环抱住腰,“没有退路哦,我和小阵平现在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由纪的那两只鬼了~”
“不是、突然说这种话的阵平和hagi才是……”栖川由纪结结巴巴地没找到形容词。
但警察阵平那张脸已经迫近了,他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却没有亲她的嘴巴或是脸颊上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在她头顶的发丝间落下一个悄无声息的吻。
“我老早就这么亲过我心爱的人了,”他说,“不过这个笨蛋那时候只顾着低着头捞金鱼。”
“原来如此,太过分了小阵平!明明自己也搞了小动作,而小由纪只是为了路边摊情侣挑战会送的免费小甜品亲了我的脸一下,”警察hagi控诉道,“结果居然过了好几天还找茬和我打架!”
“你这家伙当时明明就是故意的吧?”警察阵平露出半月眼,“也只有由纪这种完全信任你的笨蛋会上当了。”
“……你们有完没完。”黑方松田阵平忍不住捏断了自己随身带的那副墨镜的一根镜腿。
栖川由纪还在下意识回想当时是怎么回事,就看见眼前的警察阵平挑了下眉,“不会吧?有人居然还没和由纪一起去过夏日祭?”
她背向的组织hagi也笑盈盈地加入了战斗,“去过多少次夏日祭有什么用吗?那可是表白的好时机,到头来先对小由纪表白的还不是我们?”
“是啊是啊,真是无可替代的感情呢~”环抱着她的警察hagi轻声笑着,“在伤害小由纪这一方面也真是无可替代~”
组织hagi的声音听起来笑得更开心了,但没人能忽略掉里面真心实意的杀气,“哎呀哎呀,都死掉了一遍也抛弃了一遍小由纪的人怎么好意思谴责别人呢?”
……毫无顾忌地戳对方最痛的伤口的居然是一向会打圆场的hagi,两个阵平的战斗力完全比不上啊。
栖川由纪发着呆,听他们吵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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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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