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空空寂,分外安静。
一辆黑色的跑车划破了这份平静,林竞择开着车在路上盯着前方,现在只有速度能让他冷静下来,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深呼吸了一下调整自己的情绪,给陈医生打了个电话,“老地方。”
车在一个会所前停下,这个会所林竞择不经常来,除了约陈医生的时候才会来,这个会所不像其他会所鱼目混珠,这里是一个专供人谈事情的一个私密的空间,里面的房间是按年包的,费用不菲,一年之内只有自己才能进去,有会有专门的人来为自己打扫,打扫完之后会有专门的机器再检测一遍,很多人都在这里进行一些交易或者谈话,林竞择已经连续包了七年了,这里对于他来说更像个安全屋。
林竞择来的时候陈医生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进不去,这里没有他的指纹,每个房间只有自己的指纹才能进去,必要时会连上人脸一起进行。林竞择输入自己的指纹两个人进去了。
进去之后,陈医生把灯调到了最暗的度,让林竞择尽可能地放松下来。
此刻,林竞择不是自己的老板,自己也不是他的员工,现在只有病人和医生。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病?”陈医生询问道。
“最近一直控制的好好的,前几天的时候有点烦躁。”林竞择在沙发上半躺着轻轻的阖着眼。
“是有什么事情吗?说来听听。”
“一堆破事,一群老不死的真他妈烦人。”林竞择说的是公司上的事。
“还有吗?”陈医生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林竞择一直以来药物控制的好好的,这次不是因为公事让他又复发了,肯定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林竞择有些沉默,看来不是很想说。
“林总,我希望您能对我说实话,不然今天毫无意义。”
林竞择阴沉的眼神看向他,让他一惊,但是他知道没有事情,自己作为他的医生必须要承受住自己病人经历的痛苦。
过了一会,林竞择开口了:“他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是那个小男孩吗?”陈医生轻轻开口。
“是徐小清,他今天真的生气了。”
“您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林竞择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天花板伸手把光挡住了,光从他的手指间泄了出去,洒在了他的脸上,他把手放下来,轻轻的搭在了眼上:“前一段时间因为公司的破事有些烦躁,那几天也没有吃药,我在公园里散步偶然间看到了徐小清一个人坐在温室里面,自己拿着一个蛋糕在吃,头上带着生日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起初,我看他有点可怜,但我看向他的眼神之后,他的眼神很空洞,一个人有点,有点孤寂,我烦躁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缩影在他身上,那才是我,现在的我不是我,血腥,暴力,偏执,不顾一切,然后,我看向他,我想要抓住他,让他在我身边,他一个人坐在温室里面,温室里面的花都是娇嫩的,但是他不是,我希望他也是。”
陈医生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听完了林竞择的话,林竞择在七年前就找到了自己,他像自己坦白他自己好像有精神疾病,希望他给自己看一下,当时林竞择才十九岁,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在得知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还能冷静的找到医生为他自己治疗他觉得林竞择不简单,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果然有问题,林竞择有双相情感障碍,他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偶尔暴躁偶尔抑郁,但是他想爬上去那个位置,他有极强的控制力,在头两年还不稳定的时候偶尔会犯病,渐渐的在自己极强的控制力和药物的作用下几乎已经能够控制住了,像今天这种他连夜该自己打电话的情况几乎没有。他很难想象,徐小清到底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刚认识了没几天,就这样发病了,但是同时也让他差点发作的时候能够平静下来,他是个医生,或许不应该相信可能某个人的出现比药物要管用的多,但是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通的,也许徐小清真的会对林竞择的病情有影响,但是他不确定,医学太多奇迹了。
“那你是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想占有他,看到他就想占有他,让他时时刻刻在我身边,那好像才是完整的我,但是今天我好像伤害了他。”林竞择说到这伸手想要拿酒,在空中稍停顿了一下拿起了旁边的水。
确实,陈医生见过两次,在徐小清受伤的时候他来给徐小清清理伤口时,林竞择眼神里会不自主地流露出担忧和关心,那从不会出现在林竞择的脸上情绪在那两次都出现了,林竞择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地感情。
对于自己对他的了解,掠夺几乎是他地本能,在他的成长环境中,掠夺是唯一能够取得目标的办法,这也是林竞择极强的控制力地原因,他几乎没有感情而言。
“你可以试着去爱他,成为他的一切,但是在之前不要去伤害他。”陈医生知道林竞择骄傲自大,在性格上毫无人性可言,在锁定目标的同时,他会伪装成任何样子,那样只会让徐小清离他越来越远。
“有幸见过徐先生几面,他在我专业的角度看他的防备心很强,对人有极大的疏离感,他有点敏感甚至是脆弱,他不同于你坚定的内心,很容易击破,但是他的内心又是柔软的,我不了解他的背景,我想他应该是一个柔软但敏感的人。”陈医生见到的徐小清每次都是受伤期间,都是弱小又脆弱的时候。
“他是一个柔软的人,不然就不会让我突然闯进他的生活。”
林竞择眼神越来越清明,但是又有点迷茫,不知道他在听了陈医生的话之后在想什么,没人知道,陈医生从包里拿出了一瓶药给林竞择让他喝了,今天这件事太突然了,陈医生以防万一把药拿上了,怕到时候林竞择有什么意外。
林竞择仰头把药喝了,他没有说话,陈医生又在包里拿出了一瓶去疤的药膏给了林竞择,这本来就是过几天要给徐小清的。
“这是徐先生的去疤药,您要是去见他麻烦带给他。”陈医生给了他一个台阶。
“嗯,今晚辛苦你了。”
“应该的。”自己每年年薪几百万又没做什么,只要随叫随到就行了,确实是应该的。
陈医生走后林竞择在沙发上躺下,他没有回家,房间里的设施应有尽有,二楼上去就是休息室,他看着天花板,陈医生的话在他脑海里漂浮,自己对徐小清到底是爱吗?他不明白,但是他想要徐小清在自己身边。
自己却没意识到,那是囚禁。
林竞择喝药之后沉沉的睡过去,一个晚上噩梦连篇,梦到了他还是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慈爱又温柔,但是他的父母不是,小竞择在很小的时候就是由保姆带大的,自己的父母每天在空中飞来飞去从来没有陪过自己,更没有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带自己去过游乐园,渐渐的父母在小竞择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
后来在一天一天长大时,见到父母的面却越来越多,但是都是带自己参加一些无聊的聚会,自己的叔叔伯伯也越来越多,家里渐渐的热闹起来,他还是空落落的,他每天偷偷的去喂一些小区里的流浪猫,那些流浪猫也都是被抛弃的,他想让流浪猫得到一点点爱,哪怕它们不记得自己,他希望小猫能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他每天都会在那里待很久很久,还是被父母发现了自己喂流浪猫的事情,后来小猫都不见了。
此后,他再也没有对某样东西流露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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