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山北麓，寒风如刀。沈云疆跟着转场队伍，终于抵达了冬牧场。这是一片背风的巨大山谷，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远处墨绿色的云杉林像一道沉默的屏障。
牧民们熟稔地选择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坡地，开始卸下驼架。阿依肯大叔指挥着年轻人搭建临时居住的毡房，女人们则忙着生火做饭。一时间，山谷里充满了人声、牲畜的叫声和忙碌的声响。
沈云疆顾不上休息，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羊群。经过长途跋涉，不少羊都显露出疲态。她提着工具包，在羊群边缘慢慢走着，仔细观察着每只羊的状态。
"系统，全面扫描羊群健康状况。"她在心中默念。
【扫描中......发现异常目标：7号母羊体温异常，呼吸频率加快；13号公羊右前蹄有创口感染；25号母羊出现腹泻症状；31号母羊精神萎靡，反刍停止......】
一连串的诊断结果让沈云疆心头一紧。她立刻找到正在指挥搭建羊圈的阿依肯："大叔，羊群里有好几只生病了，必须马上隔离，否则会传染给整个羊群。"
阿依肯皱起眉头："每年转场都会有些羊生病，这是常事。"
"这次不一样。"沈云疆语气坚决，"有呼吸道感染的，有腹泻的，这些都很容易传染。如果不及时隔离，可能会造成大面积感染。"
她不等阿依肯回应，已经转身开始行动。在秦朗的协助下，她快速在羊群下风向的一处缓坡上选定了一块隔离区。赛里克和其他几个年轻牧民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用带来的木栅栏围出了一个临时的隔离羊圈。
"现在，请帮我把这些羊单独赶出来。"沈云疆指着系统中标记出的病羊，"动作要轻，不要让它们受惊。"
接下来的工作异常繁琐。要在几百只羊中准确找出生病的个体并不容易。沈云疆凭借系统的精准定位和自己的观察，一一辨认出病羊：那只呼吸粗重、鼻孔张大的母羊；那只走路跛脚、蹄部红肿的公羊；那只不停排稀便、精神萎顿的母羊......
每找出一只，她就亲自引导着牧民将其 gently 赶入隔离区。有些病羊虚弱得几乎站不稳，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动。沈云疆毫不嫌弃地扶着一只腹泻的母羊，它的皮毛上沾满了污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小沈同志，要不让我们来吧。"赛里克看她一个姑娘家不怕脏累，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沈云疆摇摇头，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她知道，越是生病的牲畜，越需要温和的对待。
待所有病羊都被隔离后，她开始逐一检查诊断。
"这只呼吸道感染的，需要苦蒿；蹄部溃烂的要用卷柏止血消炎；腹泻的要找百里香......"她一边检查，一边对身边的秦朗说，"这些草药附近应该都能找到。"
治疗这些病症，需要特定的草药——百里香消炎，卷柏止血，苦蒿清肺。她带着秦朗和赛里克等人，顶着寒风往山谷深处走去。
采药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山谷里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百里香贴着石缝生长，需要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她的膝盖很快就被雪水浸湿，刺骨的寒冷顺着布料往皮肤里钻。卷柏藏在背阴的岩壁下，几乎与苔藓混为一体，她要用手一点点拨开积雪，指尖冻得发红发僵。
最难得的是苦蒿，要爬上一处陡峭的坡地才能找到。沈云疆小心翼翼地攀着岩石，脚下的碎石不时滑落。在一次攀爬时，她的手掌被尖锐的岩石划破，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你受伤了！"秦朗立刻上前，想要帮她包扎。
"不要紧，先采药。"沈云疆摇摇头，用布条简单裹住伤口，继续向上攀登。
终于，在一处岩石缝隙中，她发现了一丛灰绿色的植株。
"这里！"她突然眼睛一亮，小心地拨开积雪，"这是苦蒿，治疗呼吸道感染最有效。"她仔细地采摘着带花穗的顶端，向秦朗解释："一定要取这个部位，药效才最好。现在正是苦蒿药性最足的时候，再过半个月开花，药效就要打折扣了。"
秦朗看着她专业的样子，眼中闪过赞赏。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不仅有着丰富的草药知识，更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韧。
就在他们采药返回时，跟在队伍最后的年轻牧民□□突然一声惊呼，脚下一滑，整个人竟从一处被积雪覆盖的陡坡边缘陷了下去！
"□□！"赛里克大惊失色，扑到坡边。
只见下方是一个被积雪和枯枝半掩住的天然洞穴，□□的一条腿卡在岩缝里，正痛苦地呻吟。秦朗立刻组织救援，用绳索将沈云疆和自己先后放下去。
洞内比想象中深，光线昏暗，阴冷刺骨。沈云疆率先检查□□的伤势，幸好只是脚踝扭伤，没有骨折。就在秦朗设法撬动岩石时，沈云疆举着微弱的手电筒，下意识地往洞穴深处照了照。
这一照，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深处赫然蜷缩着几个穿着破旧解放军棉服的身影！
洞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沈云疆扶着受伤的□□，目光紧紧盯着洞穴深处那几个模糊的身影。秦朗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握紧随身携带的简陋工具，警惕地靠近。
"同志？"秦朗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轻轻碰了碰最近一人的肩膀，触手冰冷僵硬。
这些人都已经冻死了。从他们憔悴的面容和干裂的嘴唇看，死亡有些时日了。他们的装束与普通边防战士无异，甚至装备也模仿得很像。
"可能是遇险的边防军......"赛里克在上面焦急地喊道。
秦朗眉头紧锁，仔细检查。尸体冻得太硬，很难翻动。就在他几乎要相信这个判断时，沈云疆忽然低声说："等等！你看那个人的脖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秦朗看到一具尸体的领口处，隐约露出半截细细的链子。他小心地将链子扯出来，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变形的金属相盒。
他费力地掰开冻住的盒盖，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精致和服的年轻女子，梳着典型的日式发髻，背景是樱花盛开的庭院。
和服！解放军战士的贴身项链里，怎么会藏着穿和服女子的照片？
边疆因为接壤国家很多，间谍活动一直都很猖獗[可怜]，就像云南的三生教育，都是很必要的措施[无奈]，特别是新疆现在有核试验场所，更加需要保护[红心][红心][红心]
不过主包是没有遇见过的，这些故事都是爷爷那辈人口头讲的，大家不要都当真啊[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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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牧场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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