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弹幕蠢蠢欲动,就是大臣们也是非常好奇。
弹幕:【太尉你是会整活的,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看完这个故事的结局我就不上课了!】
【楼上是否太有种了,害怕。】
胆寒的京兆尹含泪把相关记录的案卷找了出来:妈妈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
“陛下,案卷在这。”她躬身将卷宗举国头顶。
江鸾按了按眉心:“直接宣读。”
江鸾:【朕怕下毒了。】
弹幕一阵愉快的哈哈哈飘过。
京兆尹吞了口口水:“景升二十七年,六月初九,申时下三刻。今接治下民陈彦告,言其子亡失。令史周贺验问,具录如爰书:
陈彦道:“草民,居于城东,年三十有八。夫李氏,名其。共育有六子,走丢的是第三子,名陈羽,年十五,平常去离家西边一家豆腐坊内帮手。
今日午时初,羽如往常一般出门。至未时中,本应该归家,却久不至家中。草民与夫心忧,遂去坊内寻找,不过豆腐坊内众人都说下午一直不曾见到他。
草民便与夫李氏一同在周边找了,等到申时,还没有找到,就来报官了。
据陈彦言:陈羽出门时身上穿的是灰褐色旧衫,平常很听话懂事,素来与人交好,从未有过私自出游的行为。恐怕是被奸人拐带,或逢他变。谨以实告,乞官为搜求。
令史周贺即刻与求盗到陈彦所说的豆腐坊及其周边查看。
又问了里监和市卒,都说下午没有见到类似打扮的男子在周边出现。
等到酉时,有一妇女王冯跑来告知,说陈彦之夫已经知道了陈羽的下落;他今天下午出门后,因为感到天热便和邻居赵阿七相邀一同到郊外的水里嬉戏,已经溺亡了,只有受惊的赵阿七回到家中。
陈彦大哭不止,令史周贺、求盗里监和市卒一同至其家中,只见其夫亦失魂落魄。
后一同前往赵家,彼时天色昏暗,赵家家贫,无烛火,席上躺着一男子,二人指认其为赵阿七,模样约莫十五岁,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不能作答。
陈彦要求溯其子尸,一日不得,遂决定不再寻找,立衣冠冢,以告其灵。
案情了结。”
说罢,京兆尹就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陛下,臣玩忽职守,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还知道自己玩忽职守,连我都看出了这个案情总结有多不靠谱了,这都盖章了了结,陛下快打她板子!】
【陛下,直接杖杀!】
【丢,直接揪出一个大案来。】
江鸾伸手从小黄门手中接过爰书。
冷冷出声:“错在何处,朕看你京兆尹的大印可是稳稳盖在上面!”
随着江鸾一甩手,满朝文武皆跪:“陛下息怒。”
爰书滚了一段,恰好出现在京兆尹的余光里。
“陛下......”她浑身颤动:“臣错在不曾仔细核对案情,怠惰渎职,身居京兆重位,案牍如山,渐生惰心,只求案结事了,忘却了当初为官时许下为民请命的初心......臣罪孽深重,已不配此位,请陛下责罚。”
直到额间磕出了血丝也不曾停下。
大殿内余声未静,江鸾猛地起身,狠狠踹在京兆尹肩头:“混账!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京师重地,堂堂京兆尹,朕的股肱之臣就是这样轻贱百姓的性命的。”
天子之怒,如同霹雳,震得整个殿宇嗡嗡作响,群臣齐刷刷地跪倒一片,无人敢抬头。
京兆尹被踹德一个踉跄,又赶紧起身,跪回江鸾身前。
江鸾厉声训斥:“仅以此案论,你就有三大错。第一证人未验问,那个活着回来、受了惊吓的孩子,官府竟因‘不能作答’便放弃询问。如此可笑!第二,尸体未获,死因存疑;仅凭他人转述‘溺亡’之言就直接采信,未见尸体,如何断定一定是意外?朕时常见你请安的奏折,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如今呢!你的圣人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第三,程序草率敷衍,一条人命,如此草草结案,你是生怕人看不出你息事宁人的怠政之心吗!”
不停息片刻,江鸾直接发落道:“京兆尹玩忽职守,不堪其任,即日停职,削职夺爵,徙边三年!廷尉府立案审察其在任期间所有经手案件,仔细核对有无同类冤屈!此案具体经办之令史、求盗和里监,皆昏聩无能之徒,各杖一百,革职流放,以上人之女、子,朝廷永不复用!”
【我靠,有点太刺激了,不是说太尉会给整点花活吗?这也太花了,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个直播间总是这么烧脑】
话毕,江鸾扫向其它人:“御史大夫何在?”
温巧风膝行几步:“臣在。”
“你身为御史大夫,职在监察天下百官。御史台考课之责何在?察举之责何存?今日是京兆尹,明日又会是谁?若天下刺史、郡守皆如此官,而你御史台依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我朝监察之制设下有何用!用来养你们这帮蛀虫吗!”
温巧风心中砰砰直跳,叩首道:“陛下息怒!臣等确有失察之罪,还请陛下让臣等将功补过!”
江鸾胸腔起伏,声如雷霆:“罚汝半年俸禄,暂留原职,以观后效。若半年之内,御史台仍无作为,你便自己上书乞骸骨!”
【果然cue到温大人了,陛下和昨天承诺让御史大夫升为丞相的时候判若两人】
“臣谨遵圣命。”
江鸾回到高处,下令:“让御史台内部整顿,限期内对三辅地区所有俸禄二千石以上的官员进行重新考评,凡有渎职懈怠者,立即上报!以此案为戒,往后但凡涉及人命、重刑之案,结案文书须同时抄送御史台一份,以备复核。若再有无尸而结之案,朕唯你御史台是问!”
御史们连连称罪谢恩。
“想必你们都听得清楚,三年前陈家失子,接着阮睿收养了赵阿七后却将城南的宅子送给了陈彦;那个溺死的男子究竟是陈羽还是赵阿七?”江鸾俯视众人:“去把沈砚召来。”
【又有新剧情了】
不多时,就有宫女来报沈美人在偏殿候着了。
江鸾站了起来:“御史大夫、太尉、廷尉,随朕去偏殿;其余人可以退朝了。”
被天子点到的几人都应了是,其它人虽然也想吃瓜,但想想毕竟事关皇家辛秘,少知道点也是好事,就也告退了。
偏殿内,沈砚蒙着面纱向江鸾行礼。
【在这个世界里男人是不能随便出门见人嘟,每次想到这件事都很爽】
他这些日子似乎过得不好。
身体愈发瘦弱了,原本合身的袍子披在身上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说起来陛下这段日子都没理过他。】
【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他的日子不好过吧?】
江鸾没什么表情,示意太尉将事情简单说一下。
卢玉对沈砚没什么好脸色,硬邦邦地迅速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就不再开口。
【hhh,太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为什么呀,她们两个也没什么仇啊?】
【嗯嗯,这两人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关系吧?】
【好像太尉看见他就跟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江鸾靠在围椅上,平静地看向他:“朕也不同你绕弯子了,你是赵阿七,还是陈羽,说吧。”
沈砚凄然地看了江鸾一眼,心灰意冷地开口:“妾身是——陈羽。”
这次不需要江鸾询问了,沈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妾身陈羽,渠县人士,依稀记得年少时母、父在饥荒时卖掉了两个哥哥,得到了一笔钱,我们一家才进了京城。只因为母与父皆是游手好闲之徒,我们一家在城东破庙将就度日;妾和赵阿七是邻居,虽然他父母双亡,只和祖母相依为命,但赵老太是个很好的人......”
沈砚似乎想起了那个和煦的老人露出的温和笑容,眼角有些湿润:“在妾十三岁的时候,母决定将我卖去花楼,换一笔钱财;赵老太得知后,与我母据理力争,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但也就在那天,丞相府上有人到城东布施,她说丞相愿意捐助五个出生在三月的困苦人家的孩子;于是妾被母亲留了下来。”
沈砚将头低埋,这些日子里他将从前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今日终于找到了缺口。
随着低低的呜咽声响起,沈砚的话,不甚清晰传来:“我们受了丞相两年的捐助,转眼,妾到了十五岁;虽然没有见过丞相,但是心中无一日不感激,九月十一,妾记得很清楚,丞相府上的管事对我们说,丞相当时捐助我们是为了给父亲祈福,现在老太爷好转了不少,丞相核对了我们几人的八字,决定收赵阿七为养子,接着给了我们每个人一笔钱,让我们日后也要好好生活。”
卢玉高声质问:“她既对你恩重如山,你又对赵阿七做了什么?”
沈砚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泪水将面纱打湿,大部分都粘在脸颊上,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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