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虞暮再回到学校的时候,见她后桌韩承的座位还空着,还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去宿舍打完水再回到教室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的,怎么这时候韩承还没来?
午休时间结束,韩承仍是没有来。虞暮这时候就更疑惑了。难道韩承今天请假了?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阿啾!”虞暮这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没想到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直打得她想流眼泪。
什么鬼啊,是不是韩承这家伙在骂我?虞暮这么想着,回头看了一眼韩承的桌子。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这样。难道自己感冒了?虞暮抹了抹眼泪,不再多想。
第一节课下课,虞暮听到楼下的学生开始变得喧哗,她没有凑热闹的习惯。可班上喜欢凑热闹的同学倒是不少,虞暮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警车来了”。她也没有多想什么。
一直到第二节课开始上了几分钟,虞暮见程宥走进教室对物理老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见他径直朝自己走来,在她身边站定,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你是不是和韩承关系挺好的?”程宥问。
虞暮疑惑的看着他,点点头。
“你和我到办公室来。”程宥说完便离开。
虞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全班人好奇的目光中,她跟在程宥身后走出了教室。经过三班时,那里的同学也纷纷朝她看来,神色中尽是好奇。虞暮一脸疑惑。
到了办公室,里面供老师休息的长木椅上坐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正与一脸严肃的方老师聊着什么。虞暮一眼便认出来他们穿的是警察穿的蓝色便服,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岚让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则是站在旁边思考着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的一位警官开口,语气温和。而另一位警官则是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我叫虞暮。”虞暮回答。
“好的,你放松些,我们就随便聊点什么。关于你的同学韩承,你和他熟吗?”警官问。
虞暮心里不好的预感更重了。她开口说:“挺熟的,高二起就一直是同学。”
“嗯,那你觉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警官接着问到。
虞暮张了张嘴,想到前几天韩承心不在焉的样子,说到:“他好像没休息好,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警官点点头,又问:“那周六你们放学后,你有没有看到他与别的什么奇怪的人见面?”
虞暮想起周六两人离别时,韩承突然抱住自己,以及他说的那番话。顿时一丝恐惧感涌了上来。她回答道:“没有,上周六,我们一起走到南门往西的红绿灯那边就分开了。我没看到他见什么奇怪的人。”
“好的。”警官停顿了一会儿,等旁边那位警官记录完,又问:“那你们分开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他说他累了,要回去好好休息。”虞暮这么说到。
“还有别的吗?”警官又问。
虞暮看着面前这位警官的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回答:“没有了,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所以你觉得他就是单纯的累了。”警官问。
“嗯。”虞暮说。
“好的,我们大致了解了,谢谢你的配合。”警官对她笑了笑,将旁边那位警官的记录本拿给她,说到:“请在这边写下‘我所说的,一切属实’然后在下面签你的名字。”
虞暮点点头,拿起笔将他说的写下。
“好了,没事了,你去上课吧。”方岚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安抚她的成分在。
虞暮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两位警察问到:“我能问一下,韩承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他……”
“他离家出走了。”程宥抢先回答道。
这话让虞暮松了口气,她对此深信不疑。
等虞暮离开了办公室,方岚一脸凝重的看着程宥,一旁的警官说到:“这么说也好,小姑娘估计不太能接受死亡,尤其是面对自己熟悉的同学。这么说能让她暂时不会感到太害怕,先安抚学生的心,等以后再说吧。”
方岚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听闻韩承的死讯,一时间脸都变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班上的学生会出这种事。要不是还有程宥帮衬着自己,她可能面对警察的问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现在她的脑子很混乱。
“行了,我们初步判断他是自杀。这种时候一定要安抚好学生的心理,高三压力大,很多学校都发生过这种事。你们也不要太难过,我们就先走了。”警官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方岚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看着一旁站着的程宥,说:“我们要一直瞒着学生吗?”
程宥摇摇头,说:“瞒不了,与韩承住同一小区的同学有不少,等今天他们放学回家,估计就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方岚叹了口气,说:“虞暮和他那么熟悉,知道真相应该会很难受的……”
程宥应了声,随即想到他曾经见到两人在放学后有说有笑的样子,他也有些担心虞暮。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也不知道等以后她知道了真相,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番乐观的模样。
虞暮回到教室,班级里的同学似乎都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课还没上完,虞暮就收到了旁边人丢来得纸条,上面写着“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虞暮只将它揉成团放在一边,并没有给出答复。这堂课,虞暮觉得很是难熬。
到了下课的时候,才是她真正难熬的时刻。班级里几个爱调皮的男同学凑了过来,将她的周围了起来,追问她发生什么事了。虞暮不愿意说,李苗苗便过来帮她打发同学们。
“诶,是不是和韩承有关啊?”一个男生问到。
“他怎么了,为什么还有警车在咱们楼下啊?”另一个问到。
“我不知道。”虞暮回他。
“他不会是死了吧?”又一男生问到。
虞暮白了他一眼,让他走开。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虞暮听到食堂里到处都是学生在谈论警车的事,还有人朝她指指点点。虞暮干脆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心想自己隐瞒真相瞒的这么辛苦,等韩承以后回了学校,她一定要向他大倒苦水。
晚自习结束后,又有人来问她,吵得虞暮头都疼了。
“你说啊,他是不是死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来人喋喋不休,硬是要她说出个什么来。
虞暮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吼了一句:“对!他死了!你满意了吗?”
全班人听到她说出这句话,都沉默了。
“真的死了?”那人又问。
“听不出是假话吗?快走开!”一旁的李苗苗帮虞暮赶走那些讨厌的同学。
等虞暮身边的人都走光了,李苗苗笑着对她说:“虞暮,我们不要理他们。你悄悄和我说发生什么了,怎么样?”
虞暮看李苗苗这副笑容,顿时对她有些失望。没想到李苗苗竟和这些人没什么两样。
虞暮盯着李苗苗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说:“他死了,满意了吗?”
李苗苗见虞暮笑得有些慎人,她一脸的不敢置信,也分不清虞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好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到了晚上回宿舍,陈瑾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消息,问虞暮为什么会有警车过来,虞暮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而陈瑾转头去问李苗苗,李苗苗却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在,她没有将虞暮被叫去问话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以陈瑾的性格,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熄灯后,虞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开始后悔因为自己一时的生气,对同学们说出韩承已经死了这种话来,同学们似乎当真了。虞暮在心里默默地说:韩承啊韩承,你快回来上课吧,再不回来,同学们都当你已经不在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要质疑虞暮为什么要说他死了,因为我当年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所以当我以为大家都被“谎言”蒙骗时,殊不知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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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谎言原来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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