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试的时候,尽管虞暮背了一早上的政治讲义,到要考试的时候仍然有几道题难倒她了。也不知道这个题目对应的是哪个答案,她这样想着,一时琢磨不出来,便把她背的两段所谓的“答案”写了上去。
然而到考历史的时候,她就真的有些发懵了,好多题她都答不上来,尤其是问答题,没办法,虞暮只能把自己有把握的题检查一遍,把该拿的分拿到了再说。
考完后虞暮趴在桌上很是沮丧,虽然说是本着那顿免费的早餐才努力的,可是毕竟是学生,谁不想自己的成绩有所提高呢,这次考下来,虞暮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这几天通宵达旦的背书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考得怎么样了?”身后传来韩承的声音。
虞暮只微微侧了侧身回答他,声音闷闷的,“我感觉不太好,还是有很多题我答不上来。”
“没事,人总是要慢慢进步的嘛。”韩承安慰她说到,“偷偷告诉你,上次我去办公室,听到历史老师说,这次的试卷难度有点大,还涉及到没教到的内容。”
虞暮听了欣喜的看着他,说:“真的?”
“嗯。”韩承见她稍微打起来精神,又说到,“所以,这次的题,很有可能我们全班都不太会做。”
虞暮这回不沮丧了,笑意溢于言表,说到,“你也不会做吗?”
韩承点点头,“嗯,真的挺难的。”
韩承没有骗她,第二天全部科目都考完后,在晚自习的时候所有科目的成绩就都出来了,很多同学趁着放学都去办公室看了成绩,回来后一直抱怨历史试卷太难,班级里的同学,历史分数普遍都偏低,甚至有接近过半的人不及格。
这可把虞暮乐坏了,因为尽管如此,她的历史分数仍是少有的及格了,虽然是62分,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样,考的还行吧?”韩承这时候边收拾书包边问她。
虞暮转了个身面对着韩承坐着,说:“理科是不用担心了,文科的话,语文96分,英语108分,政治75,历史62,考得……还是不太好。”虞暮稍微有些不开心。
“还行吧。”韩承想了想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
“就差一点,我的历史就上70分了……”虞暮话里有话。
韩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到,“就差一点,你就有免费的早餐吃喽。”
“哎呀,这次历史试卷难度那么高,我也没办法。”虞暮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看着韩承,说:“你看你钱都准备好了,我却吃不到……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带下个礼拜的早餐,我再把钱给你,你说怎么样?”
韩承看虞暮扯着自己书包的带子,眼睛里充满了渴望,这样看着她还挺可爱的。便说道,“算了吧,看你这么想吃校门口的早餐,我就好人做到底吧,下个礼拜我早点过来,你呢就等着我吧,你下个礼拜的早餐我请了。”
虞暮没想到韩承最终还是答应请自己吃早餐了,开心得直夸韩承是个好人。
“你真是个大好人,来,我帮你收拾。”虞暮将韩承桌上的书都理整齐了放进韩承的书包里,韩承忙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放进去。“用不了这么多,这样背回去很重的。”
虞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一激动就会变得像个憨憨似的,想收回手,这才发现韩承还抓着自己的手腕呢。韩承也意识到了,便松开了手,咳了一声,收拾好书包,说了句我走了,便离开了。
“诶,明天你会给我带早餐吗?”虞暮问。
韩承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到,“不,是从下个礼拜开始。”
“哦,那,再见。”虞暮挥了挥手,目送韩承离开。
次日是周六,学校规定还要上课到中午才能放学回家。这天放了学,虞暮和李苗苗在教学楼下分道扬镳,李苗苗要往东门出去,而虞暮则是要走南门然后在一公里外的公交站等车。走了没几步,虞暮才发现前面有熟人,便小跑着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嘿,韩承。”虞暮看着韩承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笑出了声。“有没有吓到你呀?”
“没有。”韩承说,“我刚看到你和李苗苗一起走,她人呢?”
“哦,她走东门了。”虞暮走在韩承身旁,与他并肩走着。“开学都快两个月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顺路啊。我要去西亭车站等车,你呢,你家在哪里啊?”
“在金阳公寓。”韩承回。
“我知道那里,我高一时候的同桌就住在那里。那么我们一直到十字路口那边,都是顺路的诶。”虞暮似乎很高兴她与韩承顺路这一事实。
韩承想了想,说,“还真是这样。我以前周六回家怎么没有注意到你呢。”
“可能我和李苗苗边走边聊天走的太慢了吧,那你下次周六放学走慢点,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还能说说话呢。”虞暮仍是一脸的开心,之前李苗苗走了,她就自己一个人一直走到车站,身边都没有能聊天的人,这回碰到了韩承,以后自己就不会再那么无聊了。
“能有什么好说的。”韩承口是心非的答到。
两人刚要走出校门,身后慢悠悠的开着一辆白色的车,韩承及时发现,拉着虞暮往一旁走去,给这辆车让了个位置,车内的人透过半开的车窗朝他点头示意,随即加速将车开走。一旁的虞暮还在喋喋不休,韩承低头看着她,满眼笑意。
这一幕坐在车里的程宥都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他正觉得那个男学生身边的女生有点眼熟,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才想起来,她是那天晚上在楼梯口碰见的那个女生。程宥在转弯等待行人过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两个人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早恋?现在的孩子啊……
虞暮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虞暮卸下书包,洗了个手,就乖乖坐下来吃饭了。
“暮暮,月考考的怎么样啊?”妈妈关心的问到。
“还可以吧,理科科目的成绩都不错,文科科目稍微有点……”虞暮吃着菜,没有往下说。
“从高一起,你老师就总说你文科成绩太差,现在高二了,你要加把劲啊。”妈妈有些担忧自家女儿的成绩,生怕她考不到一个好的大学。
“知道了,我最近都在努力背书,到时候把知识点背的滚瓜烂熟的,我看考试的时候它还怎么难倒我。”虞暮和妈妈开玩笑道。
“你呀,说起来倒是一套套的,做起来就不一样了。待会不要作业一写完就去玩电脑,适当玩一会没事,不要沉迷。再过一年多你就高考了,再熬过这一年多,等你毕了业再好好玩,听话。”妈妈将自己吃完的碗筷收拾好,语重心长的对虞暮说。
“知道了,我写完作业再去背会书,不玩电脑了。”
“好,好。我还要上夜班,先去睡觉了,你吃完把饭菜收冰箱里去。”
“嗯。”
虞暮看着妈妈进了主卧,嘴里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每次她周六回家,妈妈不管多疲倦,都会做好饭菜等她回来一起吃,刚刚她还看到妈妈的头发里多了几根白发,也是啊,自己的家庭本来也不富裕,全靠妈妈做着最累的三班倒的工作来支撑这个家。
虞暮的家里,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至于爸爸,他早在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开了,是不在人世的那种离开。那时爸爸还在外面开着出租车,在一个雨天,被一辆失了控的大货车撞翻,当场毙命。
那起车祸伤亡严重,三死十伤。妈妈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足足有一个礼拜没有缓过来。可是尽管如此,生活还是要继续,从那以后她便拼命工作,而虞暮也当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继续上着学。
妈妈自那以后很少笑了,什么都自己扛着,虞暮也都默默看在眼里,想着自己再努力些,努力考个好大学,不要让她担心。
人总是忽然之间就成长了,虞暮就是那样。那段时间对于还在上小学的她来说的确挺困难的,那时候,同班同学、楼下大妈大爷,都来问她,车祸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每一个都是一副同情的模样,但虞暮知道,他们并不是在真的关心她的家庭,而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虞暮也当做不知道,她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笑得越牵强,他们就越是同情。虞暮自此也学会用笑容来伪装自己。她变成了一个别人眼中的过得开开心心的人,实际上,她也不过是将所有的不开心都掩饰掉而已。
就这样,一年、两年、好几年……她都这么过来了,不说生活过得多开心,至少平平安安的。想到这虞暮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呼出。她大口将饭吃掉,随后将饭菜收拾好,关上房门埋头写作业。两扇卧室门都关了,客厅又陷入一片昏暗与沉寂之中。
男主下一章还会出现(准确来说是出现在校园八卦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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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给你带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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