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无景在警局,正在往电脑里录入Timo的案情。手机响,她接起叶沙的电话,“来自首啊?”
“我有什么事需要自首?”
“咳,迟早的事儿,这次不是,说不定下次就是了。你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过阵子不杀人手痒。更何况又刚死了女朋友,满肚子火没地方撒……”
“你要不是警察,我早揍你了。”
“你给警察打电话难道是为了威胁警察?”
“你给我你的电话就是为了能接起电话的时候奚落我?”
“你在哪儿?”
“警局对面咖啡厅,喝什么?”
“心情太差了,给我点杯甜的。我这就过去。”露无景挂了电话。
咖啡厅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露无景看见叶沙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放着外卖塑料杯装的冰美式。她走过去,在叶沙对面坐下,看了看桌子上一个大口白瓷杯,白色的奶泡上还有一些红色的碎末,“什么东西?”
“红丝绒。”
“啧,你是个会气人的!”
“你不是要喝甜的?”
“九口那个会所就叫红丝绒,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个会所还有名字?”叶沙还真不知道,那会所门外又没有招牌。
“没名字怎么注册怎么营业?!”
“关我屁事。”
露无景还是一身运动服,还是像个不良少女。她喝了一口咖啡,“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叶沙把一张写了地址电话的纸条放在露无景面前,“我们找到了塞拉的母亲。可以尸检了。”
“给我地址电话有什么用,你们得把人找来签字啊。”
“我们不方便出面,你就说是你们警方找到的。”
露无景低头看了看纸条,“有诈。”
“没诈,帮你。”
“咱俩没交情,你为什么帮我?”
“互相帮忙。Timo结案了吧?应该也是OD。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他杀的线索吧。”
“你怎么知道?”
“五天了。有线索你们早就行动了。然而九口身边风平浪静。而你又暴躁的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一样。”
“还真是想找茬跟你打一架。”
“随时奉陪,不过最好是你脱下警服的时候,袭警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说实话,不然不帮。”
叶沙倒是也不怕告诉露无景她们都查到了什么,毕竟她们最终目标是一致的,查出真相。
露无景听完,“我可以帮你联系这个宋兰,但是,她来不来,我可不能保证。毕竟按照你的说法,塞拉一出生就被她抛弃了,现在塞拉死了,她也未必会来。”
“你就说塞拉未婚、没有子女,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没人认领,会捐给当地保护妇女儿童的慈善基金会。”
“要说诡计多端,还得是你们当兵的。”
“我说你,是不是被哪个当兵的踩了尾巴没给你道歉啊?”叶沙本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但露无景似乎总能激发出她的这种能力。
露无景不理她的讽刺,“可以,不过这人真来了找我要钱我可没有。”
“塞拉确实有一些存款。等她签了尸检同意书,我自然会给她。你放心。”
“行。”露无景收起纸条,低声说,“你说对了,Timo确实是按照OD结案的,他家里没有暴力入室的痕迹,服药的杯子上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身上没有伤痕。现在已经认定是自杀。”
“可你知道不是。他的死一定跟塞拉有关,而且,塞拉也不是自己嗑药导致的意外。”
“所以,我才决定帮你。你现在在九口身边,说不定能找出真凶。”
“放心,功劳都是你的,我只想知道真相。”
“不行,你得答应我,查出真相后,凶手也得是我的。”
叶沙犹豫,她暂时不能做出这种承诺,她不知道当自己找到杀害塞拉的凶手时,能不能保持理智。
露无景继续说,“你可以打一顿,甚至打断他手脚都可以,但必须给我留一口气,我要抓他归案。”
“我尽量不打死他,但是,你们警察要是来的太晚,我可保证不了。”
“总之,这期间你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别自己直接冲。否则,我这边如果查到什么,不会再给你透露。”
叶沙说:“成交。”
露无景举起白色瓷杯,碰了一下叶沙的塑料杯子,喝了一大口红丝绒,“你别说,这玩意还挺好喝。”
叶沙说:“我如果没接电话,你直接找江陌北。”
“得寸进尺,还给我安排上工作了,我又不是没你们不行。”
“死鸭子嘴硬。”叶沙站起来,“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露无景掏出手机,记下纸条上的地址电话,“下次,直接给我发信息。我还得自己输入……”
叶沙开车回到陌北安保。
她跟江陌北把这几天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最后问道,“我想不通,九口如果不喜欢女的,那他对小意那种行为是什么意思?”
“极端的控制。恭子不是说了,九口喜欢听话的孩子。”
“就算他想要完全控制小意,他想把小意调教成一个他满意的玩偶。那所谓的‘惩罚’又是什么?”
“那你就得问药药了,这种事情她比较懂。”
“小意的事情,你不要再跟别人说了。她毕竟才十六岁,这种事情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江陌北苦笑,“恐怕,她以后不会有自己的生活了。只要九口还活着,就会一直控制她,到九口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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