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琮向皇上复命后就回了严府。
他的父亲严秉承乃前朝重臣,如今也是当朝一品太傅,算的上是朝廷的肱骨大臣,虽年事已高基本退居二线,但在朝中还是有声望的。
幼年严琮虽爱读书但对继承父亲的从官之路并不感兴趣,时常和父母说长大了不想入朝为官,严老夫妇一度很是烦恼但也不好太逼着孩子。
可两年前严琮突然问起冷宫之事并表现出对朝中之事不寻常的关心,严老心中暗喜,想来孩子应该是开窍了,可后来严琮总是拐着弯的问起被废宸妃之事使得严老左右为难。
一方面怕过度制止会使儿子没了对官场之事的兴趣,另一方面又恐被此事牵连,何况此事涉及皇氏后宫,如果真相有损皇家颜面那追查真相的严家必定受牵连。严老明面上没有阻止可私下却屡次叮嘱严琮做事要懂得分寸切忌生出事端。
严琮刚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坐在入户的花院里,他走过鞠身行礼,“父亲!”
“嗯,坐会儿吧,等你娘叫吃饭。”严父思索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今日去见了宸妃娘娘?”
“是的,父亲。”严琮如实回答,原本他也没打算瞒着。
严秉承斟酌用词:“此事并非易事,你管了有可能就会动摇某些人的利益,作为臣子千万切忌在宗亲里拉帮结派,尤其是后宫之事不是我等能触及的。”
严琮当然知道某些人意指何人,他正色道,“父亲放心,孩儿有分寸。”
“我映象中你与宸妃不过幼时一面之缘,与四皇子更是从未谋面,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严老始终还是忍不住询问其中缘由。
“父亲,恕孩儿不孝,此事目前还说不清楚,等日后。。”
话还没说完,严夫人就从屋里走出来朝父子俩喊话:“吃饭啦,琮儿快来。”
“来了母亲!”于是一家三口围桌而坐,严夫人遣走了下人,只留他们三人安静的用饭。
严琮看向严夫人,“母亲,今日咳嗽可好些?前日我着人带回来的含片母亲可要用上,据说效果极好。”
“我有在用,效果是真好,近两日我都不怎么咳了,琮儿没察觉吗?”
严琮轻笑一声:“抱歉,我近日确实甚少在府上,既有效母亲不妨多用些时日,我再着人多备些。”
“琮儿有心了,快吃饭吧”。
严琮看着二老慈祥的笑容心里暖洋洋的,想着自己这一世如此的幸运,能遇到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双亲,即使前十四年没有记忆的时候他也是被百般呵护着长大的。转一想到冷宫的灵渊,如今的四皇子李昭心里阵阵不是滋味儿。
“琮儿,试试这个,”严母夹起一小撮菜叶放入严琮碗中,“今儿个丫鬟们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新鲜品种,说是山里面的野菜,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严琮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真不错,细滑微甜的口感,嚼着还有些脆。
严父率先给了评价,“嗯!味道是挺好!”
严母看父子二人都挺满意,也笑得开心,还不忘解释:“这菜据说是九郎山上自然生长的一种草,都是附近的百姓采来贩卖的。最近可时兴了,都说吃天然野菜,安全有营养。”
“现在的人吃多了大鱼大肉反倒知道返璞归真了。”严父略带嘲讽的评价了一句。
“嗯,母亲,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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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琮想起从前在栖吾山灵渊时常也会摘野菜来吃,还曾邀请过他。那时他们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每次他去找清元总会顺带去看看这个漂亮的小孩。
“你在吃什么?看着好怪啊。”玄烨的突然出现吓了小孩一跳,他回头看了一眼朝他露出了甜甜的笑,看得玄烨心情甚好。
“殿下,这可是我们栖吾山的特产,你要尝尝吗?”说着他便用竹筷夹了一根煮熟的菜举起来递到玄烨跟前。
玄烨看着这形状色泽都不怎么赏心悦目的奇怪长条物着实有些张不开嘴,无耐小朋友一直举着手他也怪不好意思拒绝的 ,于是勉强咬了一口。入口滑滑的,吃起来也不硌嘴,整体说还过的去,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殿下栖吾山有很多野菜野果,下回我请你吃果子,不比那天宫的桃子差。”这是玄烨第一次吃这种粗糙之物,他不知道这小孩儿为什么喜欢吃这个,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令人高兴的理由,于是玄烨并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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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儿子发呆,严太傅敲了敲碗提醒到:“发什么呆呢,快吃了早些歇息,明日你不是还要一早入宫嘛。”
严母见严琮心事重重有些忧心,“我儿最近是不是有事不顺心,可以说于你父亲,兴许还能为你出出主意。”
“儿子无事,母亲不必担心!”三人其乐融融的一边吃一边唠家常,晚饭后严琮收拾干净就回房躺着了。
他一时难以入睡,一会儿想着如何教导李昭,一会儿又天马行空的想以前上天庭的事,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才睡着,入睡前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念叨着:“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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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哈哈哈,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如果你是姑娘长大了一定要嫁给我,可不许嫁给别人,哈哈哈!”
“我才不是姑娘,我是男孩儿,我父亲是将军我以后长大也要当将军,哼!”
“好好好,以后当我的阵前大将军可好,”玄烨想起花姑娘三个字还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整个人往后仰。
小孩气的叉着腰瞪向他。一边还不忘朝那群讨厌的小鬼扔石头。
一帮小屁孩一轰而散,玄烨问他:“不叫你花姑娘也行,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他一脸坏笑,“不然我只有叫你花。。姑。。娘。。啰”!
小孩不说话了,蹲在地上用手指扣土。
见状玄烨也蹲在他旁边阻止他乱扣的小手,“脏死了,”他用食指抹了一把小孩的下巴,“你看这么漂亮的脸蛋全被你抹画了。”
玄烨还是不死心不知道对方名字这事,于是他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上次问你也不说,怎么?这么神秘的?”
小孩儿转头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好似深潭,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玄烨也不着急等他开口,跟他静静的对视。半晌后小孩才说,“我。。没有名字,从小就没有爹娘给我取名字,族里的长老们也不怎么管我,所以都是胡乱喊的,喊什么的都有。”越说他的头越低最后连侧脸都看不见了。
玄烨愣了愣,直到他消化完刚刚听到的话便站起身来,“那你现在取一个,不管是人还是神乃至妖魔都该有名字,那个。。我今日有事先走了,下次见面你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知道吗?”说着点了点小孩儿的头顶飞走了。
他能猜出这孩子身世肯定很惨,于是也不敢多问,心想以后有机会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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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严琮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下床收拾好一切,用过早膳就直奔清心殿去了,做了一夜的的梦此刻他的头还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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