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篱回到清馀殿时,池程墨和岩父女已经在里面了。
“蚀妄说什么了?”池程墨问。
夙篱走到花盆前,种的是墨兰。她拿起喷壶,水滴在花瓣草叶间流过。
“他也同神界休和。”她说。
池程墨和朴岩对视,就……这个?
听闻这段时日蚀妄的容颜更甚从前,不知是真是假。”朴岩突然说。
夙篱思索,蚀妄强制性让她和蘅煜看他的脸,好像是比上次见他的时候看着细腻了些。
夙篱没回答,朴岩猜到一二,继续道:“先前他寻了许多法子都没有太大功效,但这次却不太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池程墨看向朴岩,若有所思。
“若是替旁人办事,这个倒是不错的筹码。”夙篱淡淡道,手中依旧浇着花。
蚀妄也是魔界一方之王,实力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再加上他臭名昭著的名讳,但是若是要他做什么,给点养颜的东西就行。
夙篱放下喷壶,伸手弹了弹溢满清水的墨兰花瓣。
“会不会是那个人?”朴岩思索着,缓缓开口。
夙篱转过身,径直走到窗边,“或许是时间久了,那人等不及了,又或许旁的谁也说不准。”
清馀殿是有三层的,看着是座阁楼,二楼是议事的地方。
“那殿下可有怀疑的对象?”池程墨问。如果不是那个人,还能有谁,蚀妄还会
夙篱摇头。
目光停留在一处,有人从棽桉院里出来,虽然披着斗篷,但看身形,是陈木羽。
“南边那条路去往何处?”她问。
“那边有处密林,穿过就出魔宫了。”朴岩回答。
已是深夜,去密林做什么?
夙篱瞧着那个方向,手搭在窗框上。
“行了,夜深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二人应声离去。
密林。
陈木羽停住脚步,眼前站着一个人,白色的斗篷,带着一副银制面具,刚好将脸完全遮住。
“尊上。”陈木羽朝那人行礼。
斗篷人背对着他。
“她又服用了娑灵果抑制了。”斗篷人说着,有些漫不经心,像是习以为常。
“天境选要开始了。”陈木羽道。
“是啊,”斗篷人转过身,盯着陈木羽,笑了,“不过你似乎有些担忧啊。”
“你答应我的事。”陈木羽看着那人,神情微冷。
“快了,只要她一直安稳下去,否则……”斗篷人看了一眼陈木羽,慢悠悠地说。
“否则什么?”
“放心,不会让她死的。毕竟她与本座而言也很重要。”斗篷人轻笑。
“你如此在意她,可对方却不领情。”斗篷人有些惋惜。
“与你无关,总有一天会的。”陈木羽淡淡道。
“倘若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还会有机会?”斗篷人双手负在身后。
“不会的。”陈木羽回答。
“静待佳音。”
斗篷人离开前告诉他,会有一个同盟与他会面,但不知何时。
……
幽澜夜,这是魔界的一个重大节日,同人间的上元节大差不差。魔族人也会在河中放灯,是蓝色的流光制成的玻璃盏,在上面写上心愿,每一年河上铺满灯盏,夜空下,犹如星辰。这条河上有一座桥,据说灯盏铺满河道时,有情人站在桥上,会带着无数心愿祝福,长久美满。
三日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入夜,夙篱与朴吟走在街上。
每一年,朴吟都拉着夙篱出来逛,买下一大堆东西。
她们走过一个戏台,是凡界的戏曲。二人寻了一处坐下。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 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
朴吟听的入迷,夙篱则在一边饮茶。
“好凄美的爱情,有情人终成眷属。”朴吟在一旁抹眼泪。
瞧向夙篱。
“你怎么还在喝茶?”朴吟问。从她们听戏开始,她就一直在喝。
“挺好喝的。怎么了?”夙篱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
“你觉得呢?”朴吟将她的椅子朝夙篱那处靠近。
“和你想的一样。”她答。
朴吟知道夙篱根本没听多少,正好下一个戏曲开始了,目光又被吸引住了。
夙篱托着腮,有些无聊。她不喜欢听戏,每次来要么在喝茶吃东西,要么在一旁睡觉。几盘吃食基本是她吃完的。
夙篱看向别处,夜里灯火阑珊,不是凡界那种,而是碧蓝琉璃,似极北冰晶。
天上星辰熠熠闪烁,划过几道流星。有一个速度比其他的略微快一点。
夙篱瞧见陈木羽进了一家酒楼。他近日行踪隐蔽,夜里经常出行,还都是披着斗篷。她托着腮,有了思绪。
陈木羽走进厢房,屋内已经有人,听见声音,那人回头,摘下面具。
对视,都愣住了。
“是你?”蚀妄险些跳起来。
“没想到,锦茂魔君也会愿意替人做事。”陈木羽稍微冷静一些。那个人居然拉拢了蚀妄。
“给。”蚀妄将一个小黑瓶递给陈木羽。
“这是什么?”陈木羽问。那个人给陈木羽的那瓶算算日子将将半月,怎么又给了,还是让蚀妄给的。
“这是他新研制的,效果很好。”蚀妄淡淡道,像是在背书。
“好?”陈木羽怀疑,依旧没接那个瓶子。
“他说你要的很快就能得到。”
陈木羽思考片刻还是接过那个瓶子。
“合作愉快,盟友。”说完,陈木羽推门而去。
蚀妄舒了一口气。对着门吐口水。
“谁跟你合作愉快,老子要不是被威胁,让老子俯首称臣,老子好歹也是个魔王!”蚀妄一顿痛骂。
窗户突然关上,蚀妄心中一惊。
“……谁啊,敢闯本大王的地方。”蚀妄转过身,看见来人,险些摔在地上。
“你你你……”蚀妄指着来人。
“锦茂君好买卖,又是帮本君又是帮别人。”林轩槿开口。
买卖?什么买卖?不是你强迫老子给你办事的?
“怎么着?他也给了本大王养颜膏,不拿白不拿。”蚀妄扯着嗓子。
“那对方姓甚名谁你可知?”林轩槿又问。
“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怎么知道?”后半句话他声音变小了许多。
“那玩意骗你怎么办?给你的是什么毒药又如何?”林轩槿故作深沉地说。
蚀妄是有些担心的,以至于那些东西放在匣子中到现在都没敢用。林轩槿虽然心机重但是不会耍阴招,想拍死他何必费这么多时间。至于那个穿斗篷的,裹得那么严实,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像个大蝉蛹。但他给了东西却只让他给陈木羽送东西,那个人还给蚀妄下了禁令,说不出口。
“昭梧神君,你到这里有何贵干啊?”蚀妄问,林轩槿像是隐藏了气息,所以感觉不到他来了。
“这不是听说了你的脸,特意来看看。”林轩槿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隐约可以听见戏曲声。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本君让你做的……”
“不会耽误不会耽误。”蚀妄立即回答。
林轩槿走了。
蚀妄披上斗篷混入人群中。
夙篱早注意到了那颗比其他快一些的流星。
因为那并不是流星,是神。
六界之中,除了消匿的赤卉,还有真神可以隐藏气息。
但相互之间是可以感知到的。
夙篱挑眉,竟然到魔界来了。看来是真怀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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