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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午六点钟,天色已经黑下来,窗外的乌云越聚越多,低压压的环境中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白天还是一片晴朗,晚上就细雨蒙蒙,天气总是反反复复,笼罩着北城N市。
在一片片无人的昏暗街道,路边亮着微弱的路灯。周岁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滴拍打着伞面,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刚刚从家里出来,出门前周南景问他:“带着伤、外面又下着雨,这么晚干嘛去?”他随口说出去透透气,穿着衣服拿着雨伞打算出门。
他爹看他回来后,走路自然多了,不用人扶,确实不像严重的样子,放下了心,也不管他,随手摆了摆,“早点回来!”,随便他干什么去,别打扰他刚刚找到的灵感,继续拿出琴谱,沉醉在自己的写作创作中。
周岁撑着雨伞,脚步缓慢的来到郑恩上班的地方,推开了门,眼神晦暗不明的站在门口。
郑恩刚给一个顾客送去一桶泡面,回到吧台,看到站在门口的他,几滴雨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又顺着流入脖颈,打湿他的衣服,她压下心中的丝丝异样,淡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周岁一本正经,语气平和,:“我来上网啊”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未成年禁止上网”她声音有些严肃地说着。
周岁勾了勾嘴角,声音带着蛊惑,继续道,:“我知道,我来这里,用手机上网,总该不让吧!外面下那么大雨,我进来坐会总行吧!”说完像个地痞一样,坐在了门口的等位席沙发,身体后仰,贴着沙发靠背,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低头打游戏。
郑恩看着他开始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手里摆弄着手机,懒得搭理他,就当他不存在。
开始准备下班的工作,去洗漱间拿出了扫把,开始清扫网吧地面。
十几分钟后,传来一阵少女冷淡的轻声。
“腿不疼吗?”
周岁手里的游戏正打到一半,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郑恩,语气不太正经的说,:“你心疼我?”
“那你真是想多了,不疼的话,抬下腿,我要扫你脚底下的灰尘”她语气散漫,拿着扫把,意有所指。
周岁盯她看了两秒,抬起了双腿,慢条斯理的语气闲闲地开口,:“还以为你心疼我?我想说,不疼啊,哪里比得上心呢,摔倒了你也不来看我,我只能自己来找你了。”
郑恩:“……”
她微微挑眉,冷呵一声,扫完他脚底,转头走人。
七点王阿姨进来,又看到了门口帅气的小伙子,笑眯眯地上下打量,:“郑恩同学嘛?这会外面好大的雨,你是来给她送伞吗?”
周岁罕见的漏出了笑容,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副邻家贴心好同学的标准,似笑非笑道,:“是的!阿姨,郑同学给我发信息说没带伞,我就过来了。”开始胡诌。
王阿姨听完之后,急忙跑到卫生间,让还在拖地的郑恩快下班,同学过来找她了。
郑恩只好去换好衣服,拿好书包,看都没看门口的周岁,推门出去。
………………
外面的雨这会下的有些大,郑恩依旧独自往雨里行走,她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身上,周岁带着急促的步伐,追上了她,将雨伞高高的举到了她的头顶。
白墙青瓦,雾气弥漫,凉气四溢,少女回头,她的长马尾被雨打湿,微风吹起,凌乱又飞扬。
周岁的眼中铺天盖地,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印在了漆黑的瞳孔之间。
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柔声:“走那么快?知道我腿脚不好?故意的?”
与她的目光对上几秒后,又开口:“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
她老实平静的问着,:“如果我一直不去呢?”
“那就只能等我下次在伤的重一点了,你一心疼,没准就跟我一起去吃饭了。”他声音带着不正经的玩笑,又带着几分低哑道。
谁知道当时随意开口的这句话
多年以后犹如魔咒,一语成戳…
郑恩长舒一口气无奈道:“去上次那家面馆吧”
“你不想吃山珍海味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郑重问着。
郑恩的眼睛回闪,低头看了看手表:“别废话,20分钟。”
“郑恩,我腿脚不便,在加10分钟被!”他笑着语气又开始不正经的开始讨价还价。
“不加”
……………………
二人又来到了初次一起吃饭的面馆,依旧点着同样的鸡汤面,俩人默契的互相沉默吃着碗里的面。
郑恩毫无波澜的语气传来,:“周岁,你的喜欢对我来说,是枷锁。”
听到她的声音,他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吐字清晰缓慢的说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困住你,你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有烦恼可以告诉我,有开心的事情也可以讲给我听。”
“你要是联系我,我就和你说话,你要是不联系我,我就乖乖的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郑恩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周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着:“就是你啊,光是坐在这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不公平”
“没关系”
周岁继续带着不急不缓道,:
“我可以继续等你,只要你不喜欢别人,
我就一直等你……”
“郑恩,时间到了”
“我送你回家。”
夜晚断断续续的大雨,二人一起在雨伞之下,少年将雨伞倾斜,想要为了维护少女不被再次淋湿,尽管她早已经被淋湿的衣服,雨滴逐渐打湿他的肩膀…
到达终点,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少年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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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少年的爱总是纯粹与明媚
它是默默无闻的陪伴与暗搓搓的保护
它也是想要奉献一切不求回报的真挚
它像是胸腔里的心脏
为你跳动直至生命死亡
少年的爱会冲破泥土
长出娇嫩的萌芽
盛开在荒芜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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