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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去七

厅内亮如白昼,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黑衣人被缚在厅中的柱子上,眼底仍有惊恐。

一灭大师与灵风道长的尸体也在,皆被白布罩着。

一时间无人开口,沉默无声蔓延,一室沉寂。

好半晌,沈盟才出声道:“他不是凶手,他的身法跟前一次我对上的那个人很不一样。”

步如云闻言不语,视线在厅内转了一圈,忽地问:“秦玉秦庄主呢?”

他这一问,众人皆是一愣,沈盟忙命人去找秦庄主。

仆役过了一会儿回禀说秦庄主并不在房内。

“事出时有人见过秦庄主吗?”步如云问。

“秦庄主在我添过用品之后就熄灯睡了。”小翠道。

“一灭大师房里出事的时候,小翠第一个赶到,我和紫掌门因为住在一灭大师对门,所以第二批赶到。”连霸鹰道。

“我比龙庄主晚到,但并未见到秦庄主。”钟灵秀道。

“我与小女一起到,然后见到钟掌门与最后到的方师太。”龙子斋道。

“我没注意,但好像没见过秦庄主。”龙子斋之女龙钰莹亦道。

“我当时与步捕头在一起。”沈盟道。

步如云点头道:“我的房间距离一灭大师最远,当时我跟沈庄主正在讨论唐兄被下毒之事,一个黑影与打斗声同时出现,沈庄主去追黑衣人,我则赶到一灭大师的房里。”

“当时我与李公子在表哥的房里,听到小翠的声音,我先安排好护卫守着表哥,才赶过来。”苏彩彩亦道。

步如云当即梳理了一下道:“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凶手先在一灭大师的房里跟大师交手,灵风道长距离一灭大师最近,赶至后也遭杀害,小翠就在对面,因此第一时间赶到。”

“那么秦庄主去了哪里?”沈盟接下去道:“这个黑衣人又是什么来历?他绝对不是能与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对掌的人。”

说到黑衣人,李凤迤咳了几下便道:“他中了银诞香,无法动弹,舌头也暂不灵光,所以不能吞药自尽,若步捕头要问话,我这就将他的束缚解开。”

“果然是你!”

李凤迤的话音刚落,一个相当激动的女声突然冒了出来,冲着李凤迤大声道。

一时间,众人皆往声音冒出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出声的人站在龙子斋身边,是一位样貌漂亮眉目动人娇滴滴的小姑娘。

“钰莹,这里不是你该开口的地方。”龙子斋低喝着提醒她道。

这便是龙子斋的独生女龙钰莹,她先前就怀疑李凤迤是当日在酒楼上羞辱她的人,虽说那张脸看起来跟那天的不一样,但一来一旁戴着玉质面具的人没变,二来李凤迤方才说的银诞香的症状,就跟当日自己的情形一模一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凤迤一直在咳嗽,龙钰莹已经毫不怀疑,所以这时才终于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虽然她父亲让她别开口,可她到底吃过银诞香的苦头,此时一双美目瞪得滚圆,牢牢盯着李凤迤不放。

李凤迤因突如其来的喝声不由一怔,随即看向龙钰莹,蹙眉道:“姑娘是在说我吗?”

龙钰莹本因父亲的话打算暂时偃旗息鼓,结果李凤迤一副装作毫不相识的模样让她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又烧旺了,她怒目瞪视着李凤迤,语气却有些委屈地对龙子斋说道:“爹,就是他,当日就是他对我下了银诞香,趁机羞辱于我的。”

“咳、咳,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何来‘羞辱’之说?”李凤迤以扇掩唇咳了几声说。

“素昧平生,你还真敢说?”龙钰莹怒气冲顶,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眉毛一竖,手一伸就去拔剑,龙子斋见状连忙阻止道:“莹儿,休得胡闹!”

“爹!”

“莹儿!”龙子斋再度低喝一声,对李凤迤笑道:“小女脾气不好,都是被老夫惯的,还请李公子见谅。那日酒楼之事我已问明缘由,是小女多有得罪,请李公子多多包涵。”

龙子斋这话说得很是巧妙,他表面上呵斥女儿,实则却在帮衬她,点破李凤迤先前在酒楼的事实,李凤迤既不避讳承认,也不客气,顺水推舟道:“龙庄主能明白就好,李某最怕遇上脾气不好的女子,尤其被胡乱按上‘羞辱’之名,男女有别,如此罪名,在下着实担当不起。”

这番话已不是暗嘲而是明讽了,龙钰莹早已气得脸色发青,刚一个“你”字出口,就被龙子斋打断道:“李公子请放心,若日后再发生此事,老夫定会给公子做主,还公子一个公道。”

“哦,如此,李凤迤先谢过龙庄主了。”李凤迤道。

“言归正传,先将黑衣人的来历问明再说。”步如云说罢走上前,一把解开黑衣人的面罩,底下露出来的那张脸貌不惊人,眉眼普通,一见并不会使人印象深刻,随即他施力掰开黑衣人的下颚检查道:“看来方才他并非要吞药,而是打算咬舌自尽。”

李凤迤见状踱步到黑衣人的面前,弯腰用扇子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便道:“我解了他部份银诞香,使他能开口讲话,但无力自尽,步捕头有话尽管问吧。”

“嗯。”步如云面对黑衣人问:“是何人派你来的?”

黑衣人不吭声,步如云见状,换了一个问题问:“你可知杀人者是谁?”

黑衣人依然不响。

步如云心中了然,他忽然弯下腰来注视黑衣人的眼睛,凝神在目,对着黑衣人,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道:“是何人派你前来?”

黑衣人对上他的眼睛,一时愣怔,仿佛对上了一片无尽空间,又像是回到了过去某个熟悉之地,却什么也无法想起,只听有人低沉地问话声,他便很自然顺着问题答道:“是主人派我来的。”

“你的主人是谁?”那声音又问。

“我的主人,就是主人。”他虽疑惑,却依然回答。

“那么,你可知杀人者是谁?”

“是我。”

步如云一怔,又道:“我再问一遍,杀害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的人是谁?”

“是我。”黑衣人仍答。

“有些不对劲。”李凤迤忽地道。

“怎么?”步如云问。

李凤迤摇摇头,忽地一指划破黑衣人脖颈,指尖沾上一滴血闻了闻,蓦然道:“是琉璃醉。”

琉璃醉?

一听此名,众人神色皆是一凛。

琉璃醉,曾是唐门最奥妙的一种毒,它不致命,却能控制人心,但究竟效用如何,从无人知晓,只知道它随着唐门被灭,也一并消失于武林之中。

“琉璃醉?李公子,你能确定吗?”

李凤迤点头。

步如云不由觉得头疼,若真是琉璃醉,那纵使他再如何加深暗示,恐怕也无法得出真正的答案来,于是他又问:“李公子,此毒可有解?”

李凤迤没有立时回答,好半晌,才叹一口气道,“据我所知,琉璃醉一经服食,终生无解。”

“如此,线索又断了。”沈盟不禁颇觉懊丧地道。

步如云想了想,只道:“我先命人将黑衣人带回六扇门,如今秦庄主失踪,关于夺剑山庄,有没有人清楚它的来历?”

六扇门虽插手江湖事,但他毕竟是朝廷中人,再加之江湖风云变幻莫测,门派如峻山重峦迭起,他并不完全知根知底。

“夺剑山庄以剑闻名,秦庄主嗜剑如命,常以比武的手段来赢得名剑,他庄内收藏最有名的剑乃七星龙渊剑,据闻此剑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连手所铸,名剑谱上排名第五,是他从七星上人手中赢得。”龙子斋道。

“这一场比试之后,秦庄主在风云簿上的排名就上升至第五,仅在连慕容之后。”钟灵秀补充道。

“这场比武大概在什么时候?”步如云问。

龙子斋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老夫记得江山风雨楼每两年调整一下名次公布,算起来,恐怕已是接近十年前的事了。”

“那么夺剑山庄又是何时崛起?”步如云又问。

龙子斋摇摇头道:“老夫与秦庄主并不熟悉,此次若非沈庄主请老夫参加婚礼,我还未有缘结识。”他说着转向沈盟:“对了,沈庄主与他又是如何认识的?”

沈盟回答:“也是此次在寻找失镖之时有幸结识。”

“沈庄主既非武林中人,又为何会忽然加入寻找失镖的行动?”

沈盟闻言深深叹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与飞云连环镖局本有生意来往,也是因此与连兄相知相交,他忽然出事,我既会武功,就不能坐视。”

“原来如此。”

沈盟又问:“说起来一灭大师与灵风道长的武功又是如何?我只知道他们名望甚高,但听各位又经常提起风云簿的前几位,却似乎没有他们的名字?”

“少林寺和武当派立足方外,向来不与尘世中人争锋,所以至今无人见过他们出手,这想必也是江山风雨楼一直没能把他们记录在风云簿上的原因。”方师太推测道。

“江山风雨楼靠出卖情报为生,做生意本就讲究诚信为本,但如此一来,此次凶手一举杀害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两位高手,武功岂非高得恐怖?”钟灵秀道。

“我直觉此事并不单纯,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身死,唐公子中毒,秦玉失踪,再加上流璃醉现世,这件事背后恐怕隐藏着极大的阴谋。”步如云道:“而且,能够一举将一灭大师和灵风道长击毙,我觉得凶手是他们熟悉之人的可能性极高。”

“对了,李公子,不知廷儿的伤势如何了?”沈盟对此挂心已久,此时趁机问道。

李凤迤回答他道:“唐公子所中之毒乃‘无极蛊’,毒势基本稳定,只是人还未醒,但十日之内必须找到解药,此毒我并未有过研究,是以若要调制解药,恐怕需要花费不止十日的时间,届时就来不及了。”

“怎会如此?”沈盟从未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他无不担忧地道:“十日之内,要如何才能找到解药?”

众人面面相觑,步如云道:“方才说到流璃醉现世,是否此毒也只有唐公子才最清楚?”

“应是如此。”李凤迤答。

“这么说来,凶手是为了不暴露流璃醉,才下毒害廷儿?但他却未想到现场还有一人知晓此毒。”沈盟道。

“虽有此可能,但若是如此,那么黑衣人的出现就令人匪夷所思,他若不出现,流璃醉之事原本也不会出现,所以他必定是有目的而来,他既然服下流璃醉,必定是为了代替主人而来,可见幕后凶手藏匿极深,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步如云一步一步分析着道。

“对我来说,目前首要之事还是设法找到救治廷儿的解药,不然他便有性命之忧。”沈盟神色凝重地道。

苏彩彩在一旁不禁伸手抓住了沈盟,她神色凄楚,今天明明是她的大喜之日,不料新郎却中毒将死,她忍不住喃喃地道:“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沈盟只能用力地拥住她,安抚她道:“让为父想想、让为父想想……”他一向稳重的语调也不由多了几分失措,忽然他问钟灵秀道:“方才你们说的什么风雨楼,他们既然以出卖情报为生,会知道解药的下落吗?”

钟灵秀回答道:“是江山风雨楼,他们立足武林已有二十多年,据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兴许也会知道解药的下落。”

“但这也只是兴许,万一他们不知道,岂不是耽误了救治的时间?”步如云皱眉,随即问李凤迤道:“李公子,你方才说调制解药花费的时间不止十日,那能否赶一赶?”

“这……我并没有把握……”

见李凤迤都觉得棘手,步如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要去哪里取足够的药材?向药店买不行吗?”沈盟不禁问。

“有几味药并非一般药材店能够买得到,况且,也难找,就算找到了,也未必在成熟期,必须设法催熟……”李凤迤摇摇头道。

“难道,表哥他……就只有等死?”苏彩彩颤声问。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十天,看起来很长,可似乎无论做什么又都不太够。

“我看不如这样……”李凤迤忽地开口:“由我着手调制解药,让沈庄主派人前去江山风雨楼求药,最坏的结果就是来不及,但万一有一方能赶得上……”

“我也正有此意!”沈盟没等李凤迤说完就道:“事不宜迟,我这就派人前去求药。”

事到如今,步如云也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他这时便对沈盟道:“沈庄主,唐公子中毒一事尚无水落石出,万一这些早就在凶手的算计里,那此去恐怕危机重重,不如让步某多安排一些人随行保护?”

“嗯,步捕头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我也多派一些人手,不过……”沈盟说着,也不禁面有难色。

步如云见状便道:“沈庄主有话不妨直言。”

“说来惭愧,以前很多事都是廷儿代劳,现在廷儿有事,事到临头,我竟然找不出第二个能够代替廷儿出去替我办事的人,眼下要去江山风雨楼,我们山庄内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江山风雨楼到底在哪里,这……又该如何是好?”沈盟毕竟是商人,并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这话说出来,倒也合情合理。

“若沈庄主不嫌弃,我可以代劳。”荆天狱忽地在沉默中出声。

荆天狱面容陌生,不止沈盟,其他在座等人也都没见过他,闻言皆是一愣,沈盟不禁开口问道:“恕在下眼拙,请问阁下是……”

“在下荆天狱,荆棘的荆,炼狱的狱。”荆天狱故意将名字里的字说明了一遍,然后又道:“我跟唐公子有过数面之缘,今日得他邀请,才来参加此宴,未料出此事端,不过,倘若沈庄主有更好的人选,那荆某自会让贤。”

“既是如此,先容沈某谢过荆公子,不过关于人选一事,待沈某再行确认一番,便通知荆公子,未知荆公子意下如何?”沈盟道。

“好。”荆天狱一个字答道。

“我若调制解药,也需要去一个地方采药,若沈庄主安排好人选前去江山风雨楼,到时不妨通知我一声,因为有一小段是顺路的。”李凤迤这时亦道。

“哦?李公子要去何处采药?”沈盟不禁问。

“很抱歉,我答应过那里的主人不能透露半分。”李凤迤却道。

“哼,说什么不能透露,我看恐怕是想借机逃走。”一旁龙钰莹没忍耐住,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道。

李凤迤闻言却笑笑道:“姑娘未免太关心我了,李某真是担当不起。”

龙钰莹闻言气再度不打一处来,顿时道:“谁要关心你!”

“莹儿!”龙子斋只能又一次出声阻止自己的女儿,然后对李凤迤道:“李公子真是抱歉,小女不知分寸,若李公子真想借机逃走,一开始也不需要答应替唐公子诊治了。”

龙钰莹听出自己的父亲是在提醒自己,可她就是气不过,只能狠狠地又瞪了李凤迤一眼,李凤迤偏偏毫无所觉,看都不看她一眼。

“父亲,我也想去江山风雨楼,为表哥求解药。”苏彩彩忽地道。

“彩彩,你武功微弱,万一连累大家,岂不坏事?”沈盟不赞同地道。

“可是,让我在庄内干等着,我做不到。”苏彩彩道。

哪知龙钰莹这时也出声道:“爹,我也想一同前去,江山风雨楼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钰莹,此事攸关生死,岂是儿戏?”龙子斋对这个女儿真是毫无办法,他立时出声反对。

“爹,我可不想待在这个沉闷的庄院里,如果您不让女儿去,女儿自己也会想办法去!”龙钰莹却固执地道。

“莹儿,听话。”龙子斋耐住气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我觉得待在这里才不安全呢。”龙钰莹却道。

她这句话倒是让沈盟心中一动,不由看向步如云。

步如云也在沉思,他考虑的是凶手的问题,而龙钰莹这句话就算没说出来,他也已经想到,这时他念头转了转,便道:“这样吧,人选待我跟沈庄主定下后再宣布,正如同龙姑娘所言,庄内庄外一样危险,不如兵分两路,看看凶手到底意欲何为。”

“也好,今夜三番四次发生变故,想必大家都已经累了,凶手虽然毫无线索,但总归要养精蓄锐之后才能更好得应对将来的事,还请大家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再做打算。”沈盟道。

“也好。”包括龙子斋在内的诸多掌门闻言皆首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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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进屋前,李凤迤回过头看向一直慢步走在他和木成舟身后的荆天狱:“没想到荆兄愿意出面前往江山风雨楼,我还以为荆兄只对连慕容感兴趣,没想到唐廷似乎也引起了荆兄你的注意。”

荆天狱听到声音,便在李凤迤的房间门口止步,淡淡道了一句:“李公子难道对江山风雨楼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啊,原来吸引荆兄的是那个什么楼。”李凤迤恍然大悟地道。

“其实相较之下,我对你要去采药的地方更有兴趣。”荆天狱却盯着李凤迤道。

“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李凤迤摸着鼻子道。

“荆公子有话不妨进来再谈。”木成舟在屋里已经斟满了三杯茶,这时他出声对房门一里一外的两个人道。

他就算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温温和和的气息,如涓涓细流,也如十里春风。

荆天狱也不拒绝,便上前一步,李凤迤则后退一步,请他进入,然后顺手关上房门。

“若沈盟真的让荆兄前去,阿舟你也跟去。”李凤迤忽地道。

木成舟一愣问:“那你呢?”

“那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前往,你进不去。”李凤迤道。

荆天狱转身看着他问:“说清楚。”

李凤迤怔了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之所以能替唐廷压下‘无极蛊’的毒,是因为我体内血液的毒性比他还要强几分,这是很普遍的以毒攻毒的办法,虽然两种毒都无解,但足够让两者之间此消彼长,只不过十天是一个周期,现在唐廷体内‘无极蛊’的毒成分要比我给他的多,所以十天之内能将我给他的毒消耗干净,那么剩下的部分,用解药就能清除得干干净净,如果超过十天,‘无极蛊’毒性继续蔓延,那么唐廷的性命就堪忧了。”

“难道不能让毒性多抵消几天?”木成舟却问。

李凤迤摇摇头道:“再长,唐廷自身负荷不了,最终的下场是被两种毒药蚕食到全身溃烂而死。”

“你说你只给了他一点你自身的血,那你自己呢?你身上的毒性没有问题吗?”木成舟总觉得李凤迤的话太过轻描淡写,若真是如此沉重的毒性,为何他却不见李凤迤毒发?兴许他从前可以用内力抵抗,可现在在内力不足的情形下,要如何抵抗体内的毒性?而且更令他讶异的是,李凤迤究竟是去哪儿弄了这一身的剧毒来的?

“打住。”李凤迤却抬手阻止他道:“我身上的毒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忘了栖梧山庄的君姑娘了吗?她在我离开前给了我一堆药丸,我可是谨遵医嘱并未停过一次药。”说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让木成舟不禁哭笑不得,险些又想张口问他岁数,不过由于荆天狱在一旁,他只好按捺下来。

“照你的说法,君姑娘的药也并非解药。”荆天狱看着李凤迤,肯定地道。

“荆兄你真聪明!”李凤迤抚掌道。

荆天狱和木成舟都知道,要从李凤迤口中问出实话来显然已不可能,不过既然不是解药,那么他们两人也大致也能猜测出君雪翎给他的药有什么功用,好一点是延缓毒性发作,差一点只是镇痛,除了这两种之外,不做他想。

“你说那里我进不去,只有你能进入,是不是代表那个地方也充满了毒?”木成舟随后便想到。

“要进去除非有万全的措施,不过挺麻烦的,所以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待几天,等药采到就出来。”李凤迤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木成舟,但显然已是默认了那个地方充满毒的事实。

见他不愿多说,荆天狱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觉得,沈盟和步如云会如何安排人选?”

“荆兄毛遂自荐,沈盟恐怕也不会推拒,说到底,整个山庄参加喜宴的人都已被怀疑是凶手,包括你、我和阿舟,所以无论怎么安排,步如云必然会布置好他的手下盯住我们,就看他人手如何配置,但根据我的猜测,苏彩彩和龙钰莹必然会被安排跟着荆兄前往,因为换我是步如云,也会将关系近的人拆开,方便他分别观察。”

“是为了尽快锁定目标,排除多余的人,是吗?”荆天狱道。

“不错。”李凤迤道:“别忘了还有个夺剑山庄,秦玉失踪,照理步如云应该派自己的人前往查探,但他偏偏不算是武林中人,因而想必会趁机借取武林人士之力。”

“但若同行人一多,恐怕行动会慢很多。”荆天狱对于多出同行人员这一点,非常不满。

“这是自然,但荆兄不得不考虑,这说不定就是凶手的计划之一,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风雨楼,到底是风还是雨,无人知晓。”李凤迤打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摇了摇道。

荆天狱看他一眼,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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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凤迤所预料的那样,翌日一早,除了以荆天狱为首去江山风雨楼的一拨人马之外,还有一拨人马赶往夺剑山庄,剩下的便是留守在沈家庄庄内的人,而步如云则调派了四名捕快随荆天狱同行,除了荆天狱之外,果然要带上苏彩彩和龙钰莹,这使得荆天狱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不过显然沈盟早已想好了说辞:

“比起庄内,庄外要更安全,不过未免发生意外,我还派了四名暗卫同行,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彩彩和龙姑娘,若临时发生变故,请荆公子以目的地为重,为廷儿取得解药要紧。”

沈盟既然这么说,荆天狱遂点头道:“好。”

要临时扔下同行的女眷,换做别人可能做不到,不过对荆天狱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障碍。

“这是江山风雨楼最近的店址。”钟灵秀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荆天狱道。

“多谢。”荆天狱接过,也不问来历,看了一眼后,便收进了怀里,然后对沈盟和步如云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先出发了。”

“一路小心。”步如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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