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我回来啦!”马车刚在苏府大门前停下,车内的苏漓就跳下车,一步三蹦地跑进府中。
院中,幽然立着一道清瘦的人影,身着素白的长裙,肩上的斗篷雍容华贵。
闻得爱女归来,苏流玉眉目带喜,转身张开双臂,下一刻,怀中就被苏漓整个人占满。
“百草居的药膳太馋人,已让你不思归家了。”
“哪有?只是出了点事,才这么晚才回来。”
苏流玉握着苏漓双手,牵着她进屋。
“是何事?”
“我体内有一道封印的事,娘,你怎么不告诉我?”苏漓小声嘟囔,语气有些不高兴。
“洛大夫查出来的?”苏流玉诧道。
“嗯,她还帮我解了。”
“什么?”苏流玉手一紧,花容失色,将苏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她连那寒气也祛除了?”
苏漓气馁道:“没有呢。”
“啊?那……”苏流玉脸色又紧张得不行。
“娘你别担心,洛大夫说每次发作都可以让人用内力压下去。”
苏流玉眉毛紧皱,颇有些不满:“洛大夫为何……”
苏漓伺候苏流玉坐下,乖巧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娘你还记得我的救命恩人吗?”
“这事你也知道?虹夜说的吗?”
“嗯。”待苏流玉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苏漓便坐到了她腿上,搂着她脖子亲密无间地,“是离魂剑主哦她。”
“离魂剑主?”苏流玉喃喃。
“母亲大人知道她吧?”
苏流玉的眼中没有疑惑,显然是知道的。
“也是洛大夫说的?如何确定?”苏流玉问。
“洛大夫和离魂剑主是朋友,认得那道封印是属于离魂剑主的力量。”苏漓情绪忽地一悲,“她不会回来了,娘……”
苏流玉望着外面的雪色怔了怔。
待我找到彻底拔除这寒气的法子后会再回来。——这句话她一直记得,也一直等着。
“离魂剑主。”苏流玉又喃喃了一句,“那姑娘……”
“娘也知道她三年前……”
苏流玉没有问“为什么不会回来了”之类的话,而是露出那样怅然惋惜的神色,苏漓便明白,离魂剑主的事,她母亲是知道的。
“嗯。”苏流玉下巴支在苏漓头顶,“记得当初她还说,你是她的传人呢~”
“没错!”苏漓一下立起身来,顶得苏流玉差点咬着舌头,“洛大夫说,我体内有她的力量!离魂的意思,就是分离出一缕魂魄,自身的全部的力量都蕴含其中,寄附到传人的体内。”苏漓给苏流玉解释。
“魂魄?你是说……”苏流玉凝望着苏漓的脸,声音柔软地,“她现在,就住在你的体内?”
苏漓一愣,这个角度,似乎也说得过去。
“嗯!”
苏流玉把苏漓圈在胸口,说道:“不知道我们说话她听不听得见……她当年来去如风,为娘连谢谢都未来得及跟她说。”
“那你现在对她说,或许……听得到呢。”
“嗯。”苏流玉颤着声,瞬时泪如雨下,“谢谢你……”
“我一定会觉醒她的力量,为她报仇!”苏漓语气坚定。
一开始洛琳跟风澜认为,是因为封印的存在,苏漓才没能觉醒使用离魂剑主的力量,但封印解除后,苏漓还是没有觉醒离魂之力。
也许需要什么契机——风澜说。
苏流玉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说,十七年前,病故的三皇子妃?并没有死?”越京内的某处高楼,白衣女子半卧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一把玉骨折扇有节奏的拍着掌心,目光看着窗外的雪景,不曾移开。
在她身后,恭敬地立了另一女子。
“是的,对外宣称病故,实则被秘密转移到了宫外。”
“燕洵这么做的目的是?”
白衣女子口中的燕洵,就是如今越国的皇帝。
“据宫中老人所说,这位三皇子浪荡不羁,醉心于玩乐,对权力并不感兴趣,只是后来突然开了窍,参与到后来的皇权之争中,并成功诛灭自己的哥哥姐姐,登上如今之位。在这场争权之中,当时的丞相的站位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在原三皇子妃‘病故’后,燕洵复娶了丞相的大女儿。”
“所以说,假病故之事,只是为了给丞相女儿腾名分了?”
“多半是了,堂堂丞相女儿,总不能做小的。”
“燕洵为何突然对权力上心,并为此大费周章,可有查到?”
“没有。”
“倒也不重要。”女子轻描淡写。
“据说燕洵与原三皇子妃感情非常深厚,如果我们找到这位三皇子妃,对燕洵加以要挟……”
“不必,他对我们本就敌视,用强若是不成,更加不美了。”
“楼中并没有招惹过他越国,不知道为何对我们那般敌视。”身后的女子颇有些无奈。
“没关系,待襄国大军压境,我们许以援军,他作为一国之君,孰轻孰重,应是有数。”
“如此,也可。”
“不过那三皇子妃的下落也要继续追查,手中多一份筹码,就多一份保障。”
“明白。”
“主上,有新消息。”
身后响起另一个女声,女子回头瞥了一眼,问:“何事?”
来人上前一步,双手托着一个小巧卷轴,递到女子身前。
女人取了卷轴打开,扫了一眼,面上一沉。
“备车,去皇宫!”
同一时间,百草居内,风澜还在房顶上跟洛琳闲聊着,忽地一道人影不知从哪儿窜出,屈膝跪在风澜面前,吓了洛琳一跳。
“你的人能不能别这样神出鬼没的,对我这个主人很不礼貌。”
风澜没理会洛琳,对来人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急报!”来人递给风澜一个密折。
风澜接过,来人便又身形一跃,消失在雪色中。
洛琳手撑着头,观察着风澜的表情。
“什么事,眉毛挤成这样。”
“君山的封印似乎撑不到预计的时间,现已出现了明显裂痕。”
“确实是急报呢。”
“襄国大军已破越国边境重城翟阳,一路东进,势如破竹。”
“额……”洛琳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错愕。
此时的越京,暗里的人影来来去去,往来的信鸽起起落落,皇城入口,一辆辆车马鱼贯而来,半尺厚的积雪,不多时便被马蹄轮毂碾成了雪泥。
冬日天黑得早,天幕黑而重,如絮的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腊月二十,襄国大军击破越国边关重城翟阳。
腊月二十五,襄军势如破竹,越国西部第一大城失陷。
腊月二十六,大梁国发兵支援越国,于刑水关前共抗襄军。
腊月二十六晚,越军弃关而逃,梁军全军覆没。
正月初二,襄军兵临越京城下,越国皇帝燕洵素衣出城,献玺投降。
正月初三,燕洵服毒身亡。
同日,越国镇北将军的家眷誓死不降,尽死于襄军刀下。
正月初四,越国北部边军大将长庚自刎殉国,余部作鸟兽散。
月华如水,长府的大门,封条已贴了有几日,门前走过一队夜巡的襄兵,忽听长府内,传来一声撕心的悲嚎。
“什么人在里面!”整队士兵立刻戒备,拿着武器,打开了长府的大门。
月色下,一道萧条的人影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与清冷月色,冰寒晚风,还有地上隐隐可见的暗红血迹,组成了一副略阴森恐怖的画面。
“你是什么人!在此做什么?”为首的士兵队长试探地询问。
跪着的人影慢慢地回头。
“咻咻——”
两道银光飞出,正中为首的襄兵与另一个倒霉鬼的脖子。
“有敌袭!有敌袭!”
月光下,一道人影在前面跑,无数襄兵在后面追,时不时几道银光激射而出,襄兵便应声倒地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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