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熏香是类似茉莉的淡淡香味，落地窗外梧桐市灯火通明，闪耀的大屏上是当红男明星的香水代言，万家灯火犹如繁星闪烁。
平凡的夜晚，处处透着不平凡。
莫子昊拳头上还有擦伤和血迹，他默默和曲江冉对视了几秒钟，咬了咬牙：“我带你去医院，医院总有办法的……”
他说话间，上前拉起曲江冉的胳膊，触手一片汗涔涔地滑腻，曲江冉拧着眉甩开他的手，原本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不耐：“不帮，就滚，别烦我。”
莫子昊捏了捏拳，下颌线因为忍耐咬牙的动作而显得线条越发明显硬朗，他死死地瞪着曲江冉，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倔，语气也沉了些：“帮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去医院怎么了？你生病不去医院吗？”
“我丢不起这个人。”曲江冉眯着眼，手中动作不断，眉宇间拢着一股**难以疏解而生出的难受，显得性感又魅惑。
莫子昊舔了舔齿列，心想，曲江冉这样的状态，以后演床戏应该没问题，思绪飘得远了，眼见着曲江冉难受地咬唇，背对着他，似乎不愿再理他。
“我操，我真欠你的。”莫子昊先去浴室洗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翻了一个白眼，骂了一句白痴，才转身到了床边。
曲江冉黑眸湿润，眼尾发红，但目光清明，他被莫子昊从被子里面扒出来，他裸露着身体，莫子昊并未被他雪白漂亮的身体吸引目光，将人揽入怀中，又用被子包裹住。
“算了，这事是我办得太差劲了，的确我该帮你。”莫子昊还穿着卫衣，他从身后抱住曲江冉，察觉到颈侧传来温软的呼吸。
曲江冉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落在他肌肤，呼吸清浅不稳，浑身那股似浸润到肌肤的香味又飘到莫子昊鼻尖。
曲江冉没说话，身体难受，让他有些疲于应付莫子昊说的任何话。
“少爷，人看着瘦瘦弱弱的，东西倒不小啊。”莫子昊这人性格豪放大方，一开始扭捏之后，就大方地接受了这个解决方法。
曲江冉咬着唇，很轻的哼了一句，莫子昊的手很糙，不似他的娇嫩，只有写字留下的薄茧，他手上都是做饭、打架、干农活留下的痕迹，此刻都化作更细、更敏感的感受。
“和你的比呢？”曲江冉薄唇微红，舒服了一点，没那么磨人之后放纵自己靠在他怀里，浑身像是水中捞出来的般，凌乱的发丝如同蛛网贴在他额前，又显得错落有致，声音越发性感了，低低哑哑的让人耳根发麻。
曲江冉贴着他耳畔说的，莫子昊觉得两人这样像是在**，但他很快将这个认知给踹出自己脑子。
调个屁，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爷们儿。
“呵，你等下自己比。”莫子昊几乎将曲江冉整个人圈在怀里，视线扫过曲江冉微微曲起的两条长腿，白得跟雪似的，他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你他妈怎么连腿毛都没有？”
曲江冉视线微微下撇，先看见的是莫子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他的肤色呈现健康的古铜色，白的白，红的红和手指的肤色呈现一种泾渭分明的色彩呈现。
莫子昊手背纹的黑蛇栩栩如生，吐着蛇信子像是舔舐花蕊中心的甜蜜。
他慢吞吞地抬了抬自己小腿，旋即没什么起伏地说：“先天遗传的。”
“难怪这里也没有……”莫子昊恍然间惊觉什么不对劲，声音低了些。
曲江冉微微仰起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从唇角溢出闷哼，莫子昊对于做手工还是很熟练的，毕竟他自己的需求从小比旁的同龄人都大，这也是他不住学校宿舍的原因之一。
“少爷，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莫子昊借着这个机会，将心中的疑问提出来，“我好像自以为是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我给你请的老师好像也只是一个徒有虚名，演技根本不被认可的门外汉，这次试镜又搞得一团糟，差点上了法制节目……”
莫子昊轻缓地抚摸着曲江冉，给他喘息的机会，曲江冉眼尾湿润，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大脑迟缓地思考着他的问题。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就像是小孩过家家吗？你面前一条阳关大道，完全可以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让人艳羡的大学，拥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曲江冉轻笑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在莫子昊看不见的角度，带着一丝倨傲的讽刺：“我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他有足够的试错成本。
这话让莫子昊狠狠一怔，顿时表情变得精彩起来，莫子昊倒不是仇富，但在自己苦苦挣扎时，看见那含着金汤勺出生、锦衣玉食的少爷时，还是会内心不平衡。
“你这话可真招仇恨啊。”莫子昊咬牙道，手劲大了不少。
曲江冉闷哼一声，抬手抓上他的手背，两人手握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动作，莫子昊不自然地要退开，被曲江冉抓了回去。
“别动。”曲江冉命令道。
莫子昊嘁了一声，只觉得时间越来越漫长了，黑夜像是没有尽头般，曲江冉察觉到什么，偏头看向莫子昊紧绷的下颌线。
“去浴室？”曲江冉睫毛轻掀说。
莫子昊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咬了咬牙，想着都是兄弟，互帮互助一下也没什么吧？他都这么尽心尽力了。
“嗯。”莫子昊勉强点头。
曲江冉率先起身往浴室走去，莫子昊看着他的背影，高挑又完美的比例，腿长的感觉能要了他的命。莫子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的湿润，听见曲江冉从浴室抛出的话：“衣服脱了再进来，湿了没别的换。”
莫子昊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对，但转念一想，之前学校着急的时候也跟同学一起洗过澡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曲江冉有的他都有，半点不差，慌什么？
很快浴室传来两位少年压抑又低沉的喘息声。
……
这次的事情让莫子昊倒赔了周处几万块钱，因为他把人家鼻梁打断了，报警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无可奈何，而且几人也没有得手，被警察和稀泥了。
这次之后，莫子昊便不着急了，不再急于完成任务而给曲江冉找剧组，临近过年，曲江冉被豪车接走了。
曲江冉原本还不想走的，莫子昊话里话外劝了很久才将少爷劝回家。
莫子昊咧着嘴笑，“少爷，新年快乐，来年学校见。”
曲江冉望着莫子昊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唇角时刻都挂着不正经的痞笑，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没有所谓的升温和改变，只是莫子昊愈发沉稳了些。
曲江冉走了，但第二年开学他并未在学校看见莫子昊的身影，后来听人说他辍学了。
开学第一晚，他接到了莫子昊打来的电话。
“少爷。”莫子昊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的，喊人的时候没多少恭敬，更多的是调笑。
“你在哪？”曲江冉眼底没有多少温度，毕竟看着原本唾手可得的猎物飞走，他心情不是很好。
“京市。”莫子昊靠在自己租房的沙发上抽烟，桌上是吃完的速食泡面，几十平的房间显得逼仄又狭小。
“……”曲江冉蹙了蹙眉，“为什么去了那边？”
“继续上学也感觉只是浪费时间，我不是那块料啊，少爷。”莫子昊不甚在意地道：“我先来给少爷探探路。”
曲江冉没说话，隔着玻璃望着楼下花园被雪覆盖的花坛，在冬季似乎所有的痕迹都被抹除了，他和莫子昊关系也仿佛回到了原点。
“曲江冉。”莫子昊正经了些，语气颇为隆重：“你还有改变选择的机会，半年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就是一无所有的人，不能保证真的能混出什么名堂。你……可以不用顾忌我们两个之间的情分，就算你不选择和我一起，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莫子昊卖掉了梧桐市那边的旧房子，心意决然地到了京市。
那天晚上曲江冉没有给莫子昊什么准确的答复。
他挂掉电话却有些睡不着，拿起床头的香烟，指尖燃起忽明忽暗的星火，他揉了揉眉心，一个假期的作息混乱，让今天的早起显得颇为困难。
曲江冉想起那段住在莫子昊家中的时光，体感不太好受，但身旁总是贴着热乎乎的人倒也觉得很新鲜，再加上那次酒店之行。
曲江冉因为身体原因，一向心如止水，那次算是开启他某扇大门。
莫子昊手背上的黑蛇总是在他梦里爬过一遍又一遍，梦中硬朗桀骜的莫子昊红着眼咬着唇，忍耐又倔强地看着他，那似乎并不会存在他身上的眼泪也落在他掌心。
莫子昊经常会被他弄哭，他的梦直白而强势。
第二天大早，曲江冉脸色更差了，身体传来的不适，但他没有理会，洗脸刷牙，照常上学。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曲江冉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彼时曲江冉刚从医院出来，半个月前他生了一场病，差点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原本的故事里，他因为这场病转移到国外治疗，再也没有回过国，这次在系统的帮助下堪堪挺过去。
系统叹气道：“宿主要加油努力才行呀，系统都透支了所有的力量啦。”
“好的。”这次曲江冉没有装没听见。
曲江冉自认为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但被圈内一些发小簇拥着过生日时，也还算开心。
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嫌弃他，平时有事邀请他，只是曲江冉很少会去。
“生日快乐，少爷。”莫子昊给曲江冉打电话，一直没忘记他的生日。
曲江冉嗯了一句，微微扬起下颌，神情平淡：“谢谢。”
“今天刚好回了梧桐市，少爷方不方便见一面啊。”莫子昊语气中夹杂着笑意，特意来给曲江冉过生日的，却要面儿地说顺道。
曲江冉稍稍抬起眉峰，眼底浮现一丝惊讶，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心情不错地反问道：“不方便就不见了吗？”
莫子昊停顿一秒，故作凶狠地说：“那老子就去你家找你，把你给绑走。”
“来啊，我不反抗。”曲江冉不怎么害怕地继续挑衅。
莫子昊低低地笑起来了：“少爷，别逗了，我刚下飞机呢，地址给我。”
曲江冉这才给他发去地址。
[空碗]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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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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