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内淋着热水，水汽蒸腾，闷得要喘不上气。云白推着顾迟年肩膀，说要出去。顾迟年把人搂住了，他感受了一会人压抑的呼吸，看来云白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抱了一会，顾迟年手掌扶上云白的后颈，凑到耳边跟云白商量说试试，体验一下，又不是谈感情那种需要负责的东西。他看得出来云白压根没谈的意思，那他也没必要把人逼走。
看着云白陷入沉默的模样，就是没说要走，也没推开人。果然，顾迟年打算下手了。
床上，顾迟年单手扣着云白手腕，感觉人要到了，他就停下来问舒不舒服。云白盯了会他，然后要把脸埋进软枕，就是不回话。顾迟年哼笑，心想自己还治不了这只兔子吗？
云白一直不出声，直到喊了声顾迟年。顾迟年假装没听见。他又听到云白说了几声停下，又破口骂了几句，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飘，人晕过去了。
抱着昏睡的云白坐到身上，他捏捏人的脸蛋，又用两指推着云白的嘴角，推了个小笑脸。
顾迟年自顾自笑几声，亲了口人的额头，又抱进怀里：“还行？明明都爽晕过去了。”他偷偷威胁，“下次还这样，继续把你弄哭。”
在里面待了会不想出来，顾迟年手托着云白去浴缸放水。帮人洗着身上的东西，他看着云白腰上指印，有一处刚好被上午啃的牙印圈起来。
顾迟年用指甲在那圈牙印上轻轻刮了圈，云白睡得很死，换往常都要颤一颤的。但除了腰上手腕上有点，衣服盖得住的地方他没留。本来想弄，但这小孩死要面子的，顾迟年想想还是算了。弄了估计要不肯出去玩了。
突然一股负罪感涌上顾迟年心头。年龄方面好像是差得有点大，云白过完暑假才上大二。这么搞，自己好像是把人忽悠上床的。他猜着云白肯定会在心里骂他老混蛋，而且他弄得有点过，云白下次该不会不肯了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那有什么的，他顾迟年有的是办法。他亲亲云白的鼻梁眼皮，又吻了好几下眼角，把上面的水珠亲走了。
帮人擦身子擦头发，顾迟年又把云白抱到床上。他自己也卷进被子里。看着手腕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子，顾迟年够起床桌上那串细绿松石手串，将它一圈一圈绕到云白手腕上后，刚好把痕迹遮上了。他还把脖颈上的黑色细串珠摘下来绕在云白另一只手腕上。
隔着薄被，他又往下枕了枕，直到云白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地在耳边挠。
观察人的睡颜，看着看着，他咬了口云白脸颊肉，又悄悄说了声兔子。
一个电话，是江野打过来的：“顾迟年，发消息不回？你们玩哪去了？椰子鸡要吃吗？给你们带点？”
顾迟年：“不用，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到处逛逛。”
江野的声音隐隐透着不爽：“都要成落汤鸡了吧？注意点，别让他感冒了。”
顾迟年那头把电话挂断了。
江野看着围坐椰子鸡火锅的三个，一个比一个年纪小。哪聊得到一块去？顾迟年那个能聊的坑货，还顺便把云白拐走了。
把一块鸡肉往蘸料里浸了浸，江野其实刚刚看了会在海面发疯的两个人。他是不想掺和这种脑子搭错筋的事情，特别是鳖孙顾迟年，自己多大了心里没点数吗？
“待会去哪玩？”贺淮问着。
顾奕翻着手机：“去不去潜水？那边有认识的朋友，正好可以带带小汀。”
江野看自己在这里，三个小的估计玩的也不畅快，就说回酒店休息了，让他们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手机联系。果不其然，他刚上车，隔着车窗都能听到他们欢呼雀跃。
嘿？好歹等他走远点啊。
等到了酒店大堂，江野又坐上观光车往别墅区方向去。前面一辆没坐乘客的，居然一直跟他那辆一个方向拐。
送酒店餐的？江野看着车在隔壁别墅停下了，云白住的地。他们回来了？他拦下服务生，又把酒店餐接过。江野说他住这栋的，给他就行。
他跨进别墅，又略过泳池，按了按别墅门铃。开门的人赤着上身，正面锁骨上全是牙印。那人接过餐，背过身去的时候，江野看见人背上全是抓痕。
“你？”江野震了震，“顾迟年？他身体不好啊，你在干什么？”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说到底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插手算什么意思。
顾迟年瞥了眼江野，也就笑笑。
这次这孙子居然一句都没呛，拿着吃的就往楼上去了。
在客厅那块坐了会，江野走出去点了根烟。抽完一根，他把烟灭在了泳池躺椅旁，小桌上的烟灰缸中，然后走离了。
回到房间，顾迟年抱着云白，在等人醒。安安静静的，顾迟年等得好苦。他处理了一会事务，看看手机，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酒店餐都凉了。
重新钻回床上，顾迟年发现云白的眉心皱了皱。他“恨恨”往眉心亲了口，悄悄说：“一有心事就皱眉头，老了肯定长皱纹。
“谁老了不长皱纹？”云白闭目回着，声音混点哑。
过了一会，云白睁开一只眼睛去看顾迟年。他的眼神从脸扫到顾迟年锁骨那块，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顾迟年问云白要不要吃点，他重新定。云白说，椰汁清补凉，不要酒店的，要上次在夜市吃的那家。顾迟年翻了翻软件，没翻到外卖。他打算托人去买，刚要打电话，被一只手拉住了。
“逗你的。”云白喘出了声笑，“没胃口。累了，想再睡会。”
顾迟年把吃的往靠近云白的床桌边挪。
云白靠在枕垫上，深呼了口气，看了一会说，“不用这么照顾我。都是双方同意的事情，不用觉得抱歉。”
“我弄的有点过。”顾迟年歉意地吻吻云白额头，“做这些，应该的。”他又说，“云白，感觉还好吗？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还……好吧？”云白仰脸想了想，“以前以为这种事情挺糟糕的。跟你试过之后，发现事情本身应该不坏。”
顾迟年瞬间就理解云白在说什么了。他坐上床边，静静看着云白端着碗吃东西。瓷勺与碗碰开抖声，明明都要拿不稳，顾迟年看着云白慢慢把吃的往嘴里塞。
“怎么一直盯着我？”云白挑眉。两个人相互看了会，云白又说，“看到有那种小快艇，你会吗？之前坐游艇的时候晕船了，这种敞篷的应该不会吧？还有滑翔伞……”
顾迟年跟云白聊着这些刺激的玩乐项目，他发现云白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里面，倒是他思虑过度了。
他骗着说是玩玩，估计在云白那边真的就是玩玩。顾迟年心里叹气，又想着没事，慢慢来。
时间还很多，他顾迟年会的有劲事可太多了，他就不信云白不上钩。
···
云白起得很早，睡不着了。热死了，他拉开顾迟年的手臂，上床走了走，适应了会。身体散架了感觉淡去了点，还行吧。换着衣服，他撇撇手上两串珠子，微微笑了笑。
“幼稚。”云白摘下那串绿松石的，套到顾迟年手腕上。弯身看了会床上熟睡的人，他一个人出门了。
才路过隔壁，云白看见江野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在抽烟。他叫了声人，江野看了过来，又把烟灭掉了。云白问去不去逛逛。
江野走到他身边，看了他挺久，才“嗯”了声。
两人并行。云白嗅到江野身上不仅烟味有点重，还有点酒味。但是走了段路，江野就同他隔开了点距离。云白觉得估计是小野叔怕烟味呛到人。
江野做事很细致，云白知道。
教他煎牛排的时候，会给他挡不小心溅出来的油。云白煎出来的肉黑乎乎的，有点丑。江野就放了迷迭香，去皮小番茄，黑胡椒小土豆什么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摆着盘把云白的成果变得精致。
他还往上面插了小旗子，上面的字很漂亮，写着【云先生的小胜利】。
“我们去哪里？”云白问着。
“都可以。”江野微笑，“听你的。”
“那个小椰子，你在哪里买的？”云白聊着，“很好喝。”
江野说是在市区市集那边。本来是打算瞎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鲜货海鲜的，在当地人那边弄的一般要新鲜点。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有小椰子卖，想着不重就拎回去了。
云白问江野去不去那边吃早饭。江野说，那边有家蒸饺店，很正宗。
跟着江野，酒店给他们安排了车，两个人坐在后座。
坐了一会，江野抬起云白的手腕。那只手腕上没带什么，但是有顾迟年掐出来的痕迹。江野问他怎么受伤了，还说摩托艇挺危险的，记得小心点。
云白的另一只手腕戴着一串细黑珠子。
江野说，顾迟年脖子上也戴着一条，跟这条很像。不过顾迟年那条在他身上戴了很多年了，是当初人摔骨折了，家里给他请的。
云白盯了会，这串珠子看起来确实有点年头了。串起珠子的绳也有点发旧。
不会断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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