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下意识后退一步,单薄的脊背撞上坚硬的铁架床沿,退无可退。
关曜京欺身压下,将他牢牢禁锢在方寸之地。
温热的呼吸拂过徐行耳廓,话语令人心悸:“如果你不介意开学以后,让你室友们看见咱俩在这儿做……那你尽管继续躲。”
徐行浑身一颤,刚想开口,唇舌却被对方骤然封住。
所有抗拒都被强势地堵了回去,化作呜咽。
他只能被动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关曜京才稍稍退开一丝缝隙,却又猛然将他拉起,旋身重重按在硌人的床板上。
新一轮的侵占更加绵长。
关曜京紧紧箍着他,灼热的唇贴着他耳,声音低沉沙哑,翻起了旧账:“知道那天看见庄乾躺在你床上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
徐行急促地喘息着,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困惑。
既然那样爱庄乾,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吻得下去另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另一个人如此纠缠不休?
怎么可能仅仅因为第一次被另一个人夺走了,就要对方负责到底?
徐行看不懂他的爱。
哪怕宿舍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任何人,徐行也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跟他纠缠,一不小心还有被宿管发现的风险,于是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跟他回去了。
晚上,关曜京心情似乎不错,甚至难得亲自下厨。
徐行心不在焉地动筷。
饭吃到一半,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毫无征兆地涌上来。
“唔……”他猛地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
关曜京正优雅地擦拭着嘴角,见状挑眉,戏谑道:“怎么了?吃不下?还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被我亲晕了,后劲儿这么大?”
“你!咳咳……闭嘴!”徐行被他这不着调的荤话气得脸涨红。
关曜京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眼神暧昧地扫过徐行的小腹,“该不会亲个嘴就怀上了吧?”
徐行刚想反驳,那股恶心感更加强烈,同时一阵眩晕袭来,让他眼前发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紧接着,脖子和手臂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痒意,他忍不住去抓挠。
关曜京起初还不以为意,但当徐行烦躁地扯开一点领口,露出脖颈下大片红疹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别抓!”
他站起身来,这才看清,徐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疹,看上去就像被无数看不见的毒虫叮咬过。
“我……好难受。”徐行说话声都微弱了,双手不受控制地到处抓挠,“好痒……喘不上气……”
刚才的戏谑荡然无存,关曜京也慌了,他一把抓住徐行抓挠的手腕,触手一片滚烫。
“别乱动!”
他声音紧绷,迅速环视四周,抓起徐行的外套胡乱裹在他身上,“走!马上去医院!”
他甚至来不及换鞋,抱着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的徐行冲出了门。
急诊室里一片兵荒马乱。
医生判断是严重过敏反应。
“他晚餐吃了什么?”
关曜京回想了一下,“有一道蟹黄豆腐羹。”
医生了然:“蟹黄是高度致敏源!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送来得及时,再晚点喉头水肿就危险了!”
折腾了一整晚。
输液、抗过敏针……徐行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冷汗,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关曜京一直守在旁边,外套随意丢在椅子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眼底是一丝尚未褪尽的余悸。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敏……”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徐行,见他这难得自责的模样,说道:“没事,我也不知道。”
他吃别的海鲜都不会过敏,蟹黄是第一次吃,他原本也不喜欢这味道,只吃了两口,谁知道反应会这么严重。
出院后回到公寓。
徐行蔫蔫地在床上躺着,浑身乏力,皮肤依旧敏感瘙痒,碰一下都难受。
关曜京准备了清淡的病号餐,按时送药送水。
或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防线脆弱,他都挺感动的。
唯一不适的一点是,每到深夜,关曜京总会悄无声息地进来,原本反锁了的门,形同虚设。
他不开灯,只是站在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人。
有时会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有时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落在徐行因为过敏还未完全消肿的脸庞上。
每到这个时候,徐行就十分庆幸自己过敏了这件事。
又是一个深夜。
徐行蜷缩在被子里,呼吸放得极轻。
门锁响动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门开了,又被无声关上。
徐行没有睁眼,维持着熟睡的假象。
黑暗中,床垫微微下陷。
关曜京坐到了他床头。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皮带搭扣被解开的轻响……清晰得让徐行后背都有些发凉。
然后,某种温热的东西,带着点狎昵地蹭过他的脸颊。
徐行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弹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抱歉,吵醒你了。”
关曜京的声音低沉,非但没有半分被撞破的尴尬或惊慌,反而透着一股被点燃的、压抑的兴奋。
“你、你怎么在这……”徐行瞪大双眼,黑暗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他近在咫尺的轮廓。
关曜京低低地笑了一声,扯开他领口的衬衫,借着微光瞧了眼白皙的皮肤。
“宝贝,你的红疹已经消了。”
高大的阴影带着滚烫,瞬间倾覆下来,沉重地压住徐行试图蜷缩的身体。
长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迎向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眼。
“怕什么?”
余光瞥见脸边的大东西,徐行头一回这么惊恐,声音都在颤抖:“关曜京,我、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要不还是分……”
“你想说什么?”
短短几天,徐行已经跟他说了太多次“不”字,不行,不要,不喜欢,不合适……被拒绝了太多次,关曜京的耐心也要告罄了。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不识抬举。
关曜京用力掐住他下颚,打断了他的后一个字,轻笑着道:“宝贝,别天真了。”
薄唇几乎贴上徐行颤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令人发寒的笃定。
“你最好趁早断了这念头。”
他的手指收紧,力道大得让徐行痛呼出声。
“你这个人,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我身边了。听到了吗?”
他俯身压下来。
这一晚,关曜京没有再放过他。
徐行所有的挣扎哀求,都被对方轻易地镇压下去。
他被迫清醒地承受着一切。
不再是初次混乱的懵懂,而是清晰到残忍的掠夺。
每一寸被侵占的肌肤,每一次被迫的打开,都伴随着关曜京滚烫的呼吸和低沉满足的喟叹,刻进徐行的骨髓里。
起初是徒劳的反抗,然后是崩溃的尖叫,最终只剩下呜咽和哭喘。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关曜京将其轻轻吻去,“哭什么?”
直到后半夜,连呜咽都变得微弱,只剩下细微的痉挛和喘息。
徐行望着天花板。
悔之莫及。
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草率地答应关曜京在一起。
次日。
徐行裹着被子,背脊挺得僵直,坐在床头。
他脸色苍白,死死地瞪着刚洗漱完、神清气爽走过来的关曜京。
那眼神里没有昨夜的迷蒙或屈服,只剩下被彻底愚弄后的愤怒。
“关曜京,你撒谎了。”徐行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关曜京脚步一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行,明知故问:“哦?我撒什么谎了?”
徐行吸了一口气,“那一晚在酒店,我、我根本,不可能扑倒你……”
事已至此,徐行哪里还会不明白?
关曜京这样的男人,如果他自己不主动,不默许,甚至……不诱导,就凭当时没什么力气的自己,怎么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怎么可能发生后面的一切?!
此刻身体隐秘处传的钝痛和不适,简直和那晚之后的感觉如出一辙。
说什么他强迫了关曜京……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之前的自己太过懵懂,对这方面知道得太少,事后更是羞耻得对此避而远之,不愿去了解更深。
所以才会像个傻子一样,被忽悠瘸了,竟然真以为自己能强迫关曜京。
关曜京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俯身,大手不由分说地扣住徐行的后脑勺,将他拉近。
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印在他的脸颊。
“是啊,”关曜京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情人间的呢喃,“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他轻轻侧头,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徐行敏感的耳廓,**裸的暗示:“而你,长得这么勾人,还自己主动扑上来……”
他低笑一声,“送到嘴边的美人,你说,让我怎么拒绝?嗯?”
“啪——”
徐行甩了他一巴掌。
赤红着眼,掀开被子就想下床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脚刚沾地,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巨大的拉扯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放手!”
徐行挣扎着,背对着关曜京,身体因抗拒而微微颤抖,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提醒:“关曜京,你这样对得起庄乾吗?!”
身后一片死寂。
一阵僵持过后。
关曜京嗤笑了声,攥着徐行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他的声音低沉,一脸事不关己的冷酷和理所当然:
“他不主动,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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