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苏中食堂阳光懒洋洋。许天嵩正跟糖醋鳜鱼搏斗,酱汁沾了半边脸。谢亘宁刚踏进门,鼻尖就捕捉到那缕清冷的甜香——采芝斋水晶糕!限量三块!他脚步“唰”地定住!冰雕脸没啥表情,可眼睛“噌”地亮了!像黑夜里突然开了俩手电筒!
“我去!水晶糕!”许天嵩腮帮子鼓囊囊,含糊不清,“宁哥!快!最后三块!”
谢亘宁心里“嗷”一声!表面淡定点头:“嗯。”腿已经自动加速!两步并一步冲到甜品台!快得带起一阵小风!
“一块水晶桂花糕。”声音平平的,心跳却咚咚敲鼓!
…抢到了抢到了!
主厨递过碟子。骨瓷冰凉,水晶糕颤巍巍,金桂粒像撒了金粉。谢亘宁指尖捏紧碟边,生怕它飞了。转身,正撞上许天嵩放光的眼。
“宁哥!分我一口!就一口!”许天嵩爪子伸过来。
谢亘宁胳膊一抬!碟子举高!动作快如打蚊子!
…想都别想!
…糖醋鱼都堵不住你嘴?!
脸上依旧瘫着:“你过敏。”
“啊?”许天嵩懵,“我啥时候对桂花过敏了?”
“刚过敏的。”谢亘宁声调毫无波澜。绕过他,一屁股坐窗边。碟子“啪”放桌上,跟放传国玉玺似的郑重。
“噗…”夏昭南虚影笑喷,“谢学长…‘刚过敏’?这瞎话…清新脱俗啊!”琉璃眸弯成狐狸眼,“…瞧许天嵩…嘴张得能塞鸡蛋了~”
谢亘宁不理。抄起叉子!叉尖对准糕体最饱满那块!
…这块金桂最多!松仁最大!
…第一口必须从这儿下嘴!
一口咬下!冰凉甜糯在嘴里炸开!桂香直冲天灵盖!他喉结狠狠一滚!腮帮子微鼓!
幸福到模糊
…唔!
…王师傅是我再生父母!
…甜党永不为奴!
脸上?还是那副“我在解数学压轴题”的冷漠样。只有眼角眉梢,极其细微地…松了那么一丢丢。
“装!继续装!”夏昭南虚影在对面椅子扶手上晃腿,“嘴角压得跟秤砣似的…心里放烟花呢吧?”
谢亘宁冰刀眼甩过去:“吵。”手指头在桌下偷偷搓了搓佛珠。金光“滋啦”冒了个小火星!
“嗷!”夏昭南虚影捂手腕,“家暴!”
许天嵩委屈巴巴啃鱼:“宁哥…你变了…上次松子糖还分我半块…”
“糖是糖。糕是糕。”谢亘宁叉起第二块,慢条斯理咬。
…松子糖满大街都是…
…水晶糕是王师傅限定!
…能一样吗?!
窗外麻雀叽喳。谢亘宁瞟了一眼。
…鸟也爱吃甜的?
…要不要试试佛珠引鸟?
…算了…引来还得喂…亏本…
夏昭南虚影突然凑近窗边,琉璃眸贼亮:“喂!谢冰山!佛珠借我玩玩!我给麻雀闻点糕渣香!”
谢亘宁指尖一弹佛珠!
嗡!
金光一闪!一缕淡得快没味儿的糕香飘向窗台!
麻雀们:“???” 小脑袋转来转去。
“噗!谢学长你抠门!”夏昭南虚影翻白眼,“这点味儿…鸟都嫌弃!”
谢亘宁不理。低头猛干最后一口糕!满足地咽下。舌尖偷偷舔了下嘴角。
…简直完美!
他引佛珠微光,裹住碟子里最后一丝糕魂儿,塞进紫檀珠。金纹闪了闪,像存了颗小糖豆。
“…存粮 1。”夏昭南虚影翘脚,“…欠债还糕!利滚利!谢学长你小心破产!”
谢亘宁指尖摩挲温热的佛珠。
暮色镀上紫藤架。
佛珠暖暖的。
胃里甜甜的。
心里美滋滋。
至于讨债的?
…下次抢糕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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