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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要嗓音的爱丽儿

午休铃声刚响,苏知就攥着报名表站在了文艺委员的座位前。

“我想好了……”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可以演《海的女儿》里的海巫婆。”

“……真的?!”文委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太好了!”

她一把抓住苏知的手腕,眼睛亮得吓人:“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这个角色超适合你的!台词少,动作也不多,只要站在礁石道具后面念几句咒语就行!”

苏知松了口气。这正是他选择海巫婆的原因,一个不需要演技的配角,不会拖累整个剧组。

“不过……”文委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服装方面我有点小改动。”

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设计图,推到苏知面前。图纸上的巫师确实穿着传统的黑色斗篷,但帽子上赫然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

“这是……?”苏知疑惑。

“猫耳巫!超~可爱的设定!”文委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势,“拜托了,就这一次。”

苏知张了张嘴,想拒绝,却在看到文委期待的眼神时噎住了。他低头看了看图纸,猫耳确实很突兀,但至少整张脸都能藏在斗篷的阴影里,没关系的。

“……好。”他最终妥协了。

排练定在每天放学后的空教室。

苏知第一次试装时,意外的合身。黑色斗篷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宽大的帽檐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他淡淡的神情,而那对猫耳给他增添了几分灵动。

“太完美了!”文委举着手机偷偷拍照,“苏知你简直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苏知不自在地扯了扯帽檐:“台词是什么来着?”

“很简单!”文委清了清嗓子,模仿低沉的声音,“‘用你的声音换取双腿吧,可怜的小人鱼’,就这样!”

正当苏知反复练习这句台词时,后台门被推开了。陈年走了进来,身后走着一个陌生的女生。

是文委上次苦苦哀求的小明星,最近很火的饮料就是她代言的。

女生身材高挑,栗色长发微卷,五官精致得像是洋娃娃。

“介绍一下,”陈年侧身让女生走上前,“林晚,演小美人鱼。”

林晚微微颔首,眼神淡漠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却在看到苏知时突然停住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然后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苏知被她盯得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林晚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抓住苏知的斗篷边缘:“这是什么?”

“海巫婆装……”

“猫耳?”

“啊嗯……”

林晚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松开斗篷,转而捏了捏苏知帽子上的猫耳,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动作,她一把将苏知搂进怀里,脸埋在猫耳上蹭了蹭。

“太可爱了!”她的声音完全没了刚才的高冷,反而带着几分遇见喵咪浅夹的意味,“我要这个海巫婆!”

陈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大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把苏知从林晚怀里拉出来:“排练要开始了。”

正式演出那天,礼堂座无虚席。

苏知躲在后台的角落里,反复默念他那句唯一的台词。斗篷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手心黏腻得几乎握不住道具法杖。

“紧张?”陈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王子装扮的少年一身白色礼服,金线绣制的肩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比平时更加耀眼。

苏知点点头,猫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我怕忘词……”

“只有一句台词,不会忘的。”陈年伸手调整了一下他的帽檐,指尖自然擦过他的耳廓,“很漂亮。”

这句话让苏知不好意思的后退半步。还没等他回应,舞台监督就催促他们各就各位。

幕布拉开,音乐响起。

苏知站在礁石道具后面,看着林晚饰演的小美人鱼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鱼尾裙上的亮片随着她的旋转折射出七彩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当剧情进行到巫师出场时,聚光灯突然打在他身上。

“用你的声音换取双腿吧,可怜的小人鱼。”

他念出这句台词,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却意外地贴合角色设定,一个神秘而阴郁的深海巫师。台下的观众发出小小的惊呼,因为这个海巫婆有猫耳朵。

整个演出进行得异常顺利。林晚的舞姿优美动人,陈年的王子风度翩翩,而苏知只需要在几个关键场景现身,念完台词后默默退场。当最后王子与人鱼相拥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谢幕时,苏知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陈年和林晚中间,舞台上的演员一起鞠躬

“一等奖!高三(4)班!”

当评委宣布结果时,全班同学冲上舞台,在一片欢呼声中,苏知看到陈年站在人群外围,嘴角挂着罕见的微笑。少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温柔而专注,仿佛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而林晚则趁乱又捏了捏他的猫耳,在他耳边轻声说:“下次还要一起演戏哦,苏知。”

演出结束后,苏知换回校服,把猫耳斗篷小心地叠好还给文委。走出礼堂时,夏夜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演得很好。”陈年走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奖状,“比练习时强多了。”

“真的吗?”苏知眼睛一亮,“我没有搞砸?”

“嗯。”陈年顿了顿,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为一体。

傍晚的关东煮摊冒着腾腾热气,苏知捧着纸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鱼豆腐,烫得直吐舌头。

“慢点。”陈年递过冰镇乌龙茶,“没人跟你抢。”

苏知灌了一大口茶,满足地眯起眼睛:“你那个竹轮好吃吗?给我尝一口!”

不等回答,他已经凑过去,就着陈年的手咬下小半截竹轮。酱汁沾在嘴角,他自己毫无察觉,陈年却盯着那一点深色痕迹看了好几秒,才伸手用拇指擦掉。

“脏死了。”语气嫌弃,动作轻柔。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街角。回家的路上,苏知叽叽喳喳讲着学校里的趣事,陈年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目光始终落在身旁人明亮的眼睛上。

“小年爸妈又出差了?”林颦从烤箱端出戚风蛋糕,香气瞬间填满整个厨房,“那今晚在这吃饭吧,正好我和苏知他爸要值夜班。”

“谢谢阿姨。”陈年接过蛋糕盘,指尖不小心碰到林颦的手,后者微微一怔。

“手怎么这么凉?”林颦皱眉,“是不是着凉了?”

苏知正偷挖奶油吃,闻言凑过来握住陈年的手:“真的诶!像冰块一样!”

两只手对比鲜明,苏知的手温暖干燥,掌心软乎乎的;陈年的手修长冰冷,骨节分明。陈年任由他握着。

“是不是凉到了,儿子你一会去泡点蜂蜜水给小年。”

“知道啦妈。”苏知应着。

“我体质就这样。”他轻声解释。

林颦匆匆交代几句就出了门,临走前特意多留了床被子。关门声刚落,苏知就欢呼着扑向茶几:“下棋下棋,输的弹脑门!”

棋盘摆开,楚河汉界分明。

苏知执红先行,架起当头炮,气势汹汹;陈年从容应对,跳马守中卒。

“将军!”不到十分钟,苏知就得意地宣布,却没注意到陈年故意露出的破绽。

陈年佯装苦恼:“我输了。”

“低头。”苏知兴奋地凑过去,拇指和中指圈成环,在陈年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啪’的一声轻响,连红印都没留下。

轮到陈年赢时,他抬起手,却在碰到苏知额头的瞬间改为轻拂,像蹭了蹭他脑门。

“你耍赖,”苏知抗议,“根本没用劲。”

陈年笑而不语,悄悄挪开‘车’的位置,让苏知再次险胜。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起初只是零星雨点,很快变成倾盆大雨。雨帘模糊了玻璃,苏知不禁抬头去看。

“别回去了。”苏知拉开窗帘看了看,“雨太大了。”

陈年正收拾棋盘,闻言动作一顿:“嗯,好。”

浴室里水汽氤氲。苏知先洗,出来时浑身冒着热气,脸颊被蒸得粉红,发梢还在滴水。

“我好了!”他胡乱擦着头发,“你去洗吧。”

陈年接过毛巾,顺势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要擦干。”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苏知趴在床上玩手机,听着雨声和隐约的水声,眼皮渐渐发沉。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凉意靠近。

“真冷。”苏知迷迷糊糊地抱怨,却下意识往热源方向靠了靠。

陈年僵了一瞬,慢慢躺平,任由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靠上自己肩膀。夜雨敲窗,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均匀,他却睡不着。

黑暗中,陈年缓缓抬手,虚虚环住苏知的腰,不敢用力,却也不想放开。他的指尖悄悄勾起一缕散落的发丝,缠绕又松开,如同少年人无法言说的心事。

苏知在梦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翻身把腿架在陈年身上,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陈年屏住呼吸,直到确认对方没醒,才极轻地叹了口气,将下巴抵在苏知发顶,他想一直这样。

窗外电闪雷鸣,而狭小的被窝里,两颗心脏以不同的频率跳动,一个平稳,一个躁动。

陈年在黑暗中睁着眼,他睡不着,一直数着苏知的呼吸声,借着月光直勾勾盯着苏知的脸庞,心底痒痒的。

陈年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起身,关上门离开,陈年收拾好客厅,借了一把伞出去,回到自己家,他不敢和苏知一起睡,他怕。

抬头一看。

雨还在下。

直到凌晨两点十七分,陈年本来以为会睡一个好觉,谁知道,做梦了。

空调运转的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被单下的触感潮湿黏腻。陈年掀开被子,青春期的正常生理反应。

因为那个梦。

梦里苏知跨坐在他身上,白色T恤卷到胸口,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底含着泪,他的动作一上一下。梦里触感真实得可怕,苏知皮肤的温热,腰窝的弧度,还有贴在他耳边带着哭腔的喘息:“陈年……”

“啧。”

陈年低咒一声,翻身下床,径直走进浴室。冷水从头顶浇下。他撑着瓷砖墙,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脊背,脑海中却不断回放梦中的画面,苏知主动的样子,直白的眼神,还有那双紧紧抓着他肩膀的手……

疯了。

他关掉水龙头,湿漉漉的额发垂下来遮住眼睛。镜中的少年眼神阴郁,眼底满是忏悔。

七点,陈年收拾干净出了门,苏知准时在陈年家门口闲逛,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系到最上面一颗。

“陈年。”苏知打哈欠,“今天去图书馆吧?我借的书也该还了。”

陈年的目光落在他唇上,轻咳一声,又不自觉看向他后颈上的痣。昨晚的梦里,他曾用牙齿轻轻磨蹭过那个位置。

“嗯。”他别过脸,“走吧。”

公交车上人不多,苏知靠窗坐着,阳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淡淡的光影。他正专心翻看一本漫画,时不时因为有趣的情节而抿嘴偷笑,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灼热的视线。

陈年的手搭在膝盖上,指尖时不时收紧。他昨晚洗了三次冷水澡,此刻却因为苏知一个无意识的轻笑心底发痒。

“对了,”苏知突然合上书,“下周赵明生日,你说送什么好?”

“随便。”

“不能随便啊,”苏知苦恼地皱眉,“他去年送了我一副羽毛球拍呢。”

陈年的手指顿了一下:“你很在意?”

“当然。”苏知理所当然地说,“朋友之间要礼尚往来嘛。”

朋友。

这个词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陈年的心脏。苏知说这话时表情自然,眼神清澈,仿佛‘朋友’二字是天经地义的定位,不容置疑。

“到了。”陈年站了起来,自然拉着苏知的手一起下车。

图书馆冷气很足,苏知很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要还的书和作业本。陈年坐在他对面,随手拿了本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视线黏在苏知身上,对方看书时的认真,思考时眼睛会微微眯起,遇到难题时还会轻微。这些小动作陈年看了十几年,却像上了瘾般百看不厌。

“这道题好难……”苏知突然小声嘀咕,把练习册推到陈年面前,“帮我看一下?”

陈年接过本子,碰到了苏知的手。对方却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还下意识在裤子上蹭了蹭。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年浑身僵硬。

“怎么了?”他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啊?没什么啊。”苏知眨眨眼,表情无辜,“你快讲题。”

陈年垂下眼睛,强迫自己专注于题目。然而讲题过程中,他注意到苏知刻意保持着距离,身体微微后仰,手臂收在胸前,连递橡皮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

为什么要这样?

之前明明不这样的。

一种冰冷的愤怒从心底升起。陈年突然把笔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苏知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看他。

“我去趟洗手间。”陈年起身,动作太大了椅子发出噪音。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异常平静的脸。陈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手腕,却无法平息胸口的躁动。苏知突如其来的疏远像一把刀,将他的理智凌迟。

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梦?还是苏知察觉了什么?又或者……他单纯厌倦了这种关系?

他没办法开口,要是质问苏知,肯定会被讨厌,因为他想问的是,:十几年了,我们只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不要讨厌我。

而苏知的回答永远都是:“我们只是朋友。”

陈年抬头,思绪混乱他缓缓抬手,一拳砸在镜子上。

“陈年?”

苏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担忧。陈年的拳头才在距离镜子一厘米处停住,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

“没事。”他打开门,表情已经恢复如常,“我们回去吧。”

回程的公交车上,苏知靠在窗边睡着了。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陈年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发现苏知的左手放在两人之间的座椅上,距离自己的右手只有几厘米。

他缓缓移动手指,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苏知无意识地缩回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陈年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慢慢收回。窗外景色飞速后退,阳光刺得眼睛发疼。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就像个可笑的瘾君子,明知是毒,却甘之如饴。

而苏知,永远天真无辜地站在安全线外,轻轻松松地划清界限。

朋友。

这个称呼在舌尖滚过,酸涩不堪。

[撒花]我们是朋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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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要嗓音的爱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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