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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医学世家

休息间是公共场合,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很多。所以俞锐和徐颂行起冲突的事,不到半小时就在会场传开了。

酒店房间里,霍骁翘腿坐在沙发上,冲办公桌后面的人竖起大拇指:“连徐颂行这种大咖你都敢呛,牛逼!”

俞锐视线游离在笔记本和电脑之间,不时地提笔写几句会议重点批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给。

手机‘嗡嗡’震动,霍骁低头回了条信息,跟他说:“电话也不接,老爷子都找我这儿来了。”

“张院找过我?”俞锐这才拿起手机,发现早已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翻出充电器插上,回拨给张明山,那头传来的却是忙音。

“不用打了,老爷子正在徐颂行那儿聊着呢。”霍骁说,“他找不着你,转头找你师兄去了。”

“我师兄?”俞锐抬眼看着他。

霍骁勾起嘴角,故意加重读音:“就你那位‘翌哥’。”

“要我说啊,你这旧情人还挺仗义的,一听是你闯的祸,二话不说就带着老爷子说情去了。”霍骁扣着脖子‘嗞嗞’两声,“如果不是他,我估计这次的合作多半得黄。”

“徐颂行同意跟八院合作了?”俞锐皱起眉。

“还什么意思?”霍骁微挑眉梢,“听你这意思,还真不怕把这合作给搅黄了?”

“成,明白了。”他看俞锐没说话,接着点了点头,“看来在气人这件事儿上,咱俩不分上下。”

俞锐默然片刻,道:“我以为他不想跟八院合作。”

“什么意思?”霍骁不明所以。

俞锐扣上钢笔笔帽,解释说:“之前听张院提过,申办方对我们院好像意向不大,连比八院差点的仁外跟安和都敲定了,我们这边还在吃闭门羹。”

“为什么?八院难道会不是首选?”霍骁疑惑问道,“难不成是什么私人恩怨?”

俞锐没吭声。

霍骁下意识认为那是他和顾翌安的私人恩怨,但仔细一想又摇头:“不对啊,私人恩怨你师兄还把顾伯琛请出来?”

“顾伯琛?”俞锐尾音都是往上提的,实在很难不惊讶。

霍骁接着告诉他说,徐颂行的态度的确不明朗,后来还是因为顾伯琛亲自出面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才彻底松口。

“要不是这事儿,大家都还不知道你这位顾师兄居然这么有来头,”霍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感叹,“顾伯琛是他爹,顾景芝是他爷爷,藏得也是够深啊。”

俞锐听到这里,眉头越皱越深。

顾翌安出生于医学世家,父亲顾伯琛是美籍华人教授,和徐颂行既是同校校友,同时也算是知己故交。

顾景芝又是谁?

那可是国内神经外科的开山鼻祖,医大百年之中最负盛名的老院长,如今刻在医大图书馆门口石碑上的校训,就是顾景芝辞世前亲自提笔写下的。

八院成立之初并没有神经外科,是顾景芝从普外底下亲自挑人,手把手带出十人不到的脑外小组,这才有了八院神外的前身——脑外科。

顾景芝生平带出过不少拔尖聪慧的学生,不仅有他的儿子顾伯琛,就连八院后来好几任院长也是其中之一。

几十年前,国内脑外科的发展远不如欧美一些发达国家,顾景芝留美回来后,发现两地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于是亲自设立医大基金会创办了许多项目,其中就包括资助医大优秀毕业生到国外进修。

而接受资助的第一人,就是顾景芝当年最满意的学生——周远清。

周远清出身在农村,当时上大学的学费都得靠父母去借,医大那几年里,周远清更是得依靠学院资助和兼职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甚至在中途遭遇家庭变故的时候,他还差点退学。

出国这种事,按理说于他而言,比白日梦还遥远。若不是顾景芝,他必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学有所成之后,周远清毅然决然回国,亲自接手改革了八院神外直至今日。

关于顾翌安的身世,俞锐自然是清楚的。

但其他人却毫不知情,甚至连陈放和徐暮都是在大学毕业后才得知的。

顾翌安这个人本身就带着一股从容淡定,与世无争的气质,无论是大学还是后来工作,他一直都很低调。

俞锐最早知道这些的时候,也很诧异。

顾翌安当时却只是浅浅一笑,对他说:“我当然也会引以为傲,会希望未来有一天能像他们那样站得更高。但除此之外,他们就只是我的家人,并不是我的光环。”

倒不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以顾翌安的性格,他从来都不会刻意去提及,更不会借此谋求任何便利。

和徐颂行的那段对话很不愉快,说出口的时候,俞锐自己也在气头上,可说都说了,也不可能再收回来。

但即便如此....

他也没想过会麻烦到顾翌安头上。

思及此,俞锐仰靠在椅子上,呼吸沉敛,胳膊遮住眼睛。他越想心里越堵得慌,最后干脆起身去外面晃了一圈,还向前台问到顾翌安的房间号,站在门口想要敲门,却来回几次都没扣下去手。

“是找翌安吗?”隔壁房间出来一个人,带着细框眼镜,是那天俞锐在电梯里见过的。

“我是他的同事,曹俊。”他冲俞锐伸手自我介绍。

俞锐回握说:“你好,俞锐。”

曹俊告诉他:“翌安不在房间里,出去接电话了,美国那边的电话,估计没那么快结束,你往海边栈道的方向走,应该就能遇上他。”

俞锐点头道谢,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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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正门出去就是海边栈道,这片区域只对酒店客人开放,俞锐沿路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顾翌安。

跟昨天见到的一样,顾翌安依旧穿着清爽干净的白衬衫搭黑色西裤。

他背对俞锐站着,脊背挺拔,肩线端正,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正在讲电话:“跟他没关系,八院原本就是最合适的试验点。”

闻言,俞锐刹住脚步。

顾翌安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继续跟对方说:“徐老那边我会去沟通,但老师那里还得麻烦爸您先知会一声。”

“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顾翌安又说,“应该没那么快回去,家里有人,上次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就是他,您直接过去就行,我跟他说一声。”

俞锐转身想走,顾翌安挂断电话刚好看到他。

“找我的?”顾翌安明显有些意外。

俞锐则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说“是”。

还没到傍晚,海边栈道吹过的海风都是咸腥湿热的。来的路上,俞锐在路边贩卖机上买了两瓶矿泉水,走近之后,他递给顾翌安一瓶。

“徐老的事...”俞锐斟酌着语气说,“我很抱歉。”

水是冰的,瓶身蒙着一层还未化尽的冰雾,顾翌安握在手里瞬间一片湿凉。

于是眉头轻蹙,他小声道:“胃不好还喝冰的。”

“嗯?”俞锐没听清,抬眼看向顾翌安。

“我说不必道歉。”顾翌安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语气也恢复如常,“跟八院的合作原本就在计划之中,本来是想见过老师以后再定的,现在也不过是提前确认了而已。”

俞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沿着栈道往回走,两人暂时都没再说话。

俞锐今天下午没出去,一直都在房间整理明天的会议资料,身上刚好是来时穿的那身黑T牛仔,正前方还印着一个巨大的白色R。

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俩人的风格都极度不搭调,导致但凡有人路过,都忍不住往他俩身上瞅两眼。

“你之前不是说,不一定会回北城吗?”俞锐掂着手里的饮料瓶,语气随意。

顾翌安说:“那时候还不确定,最早定的另一位同事负责这个项目。”

俞锐偏头看他:“曹俊?”

“没错。”顾翌安点头,又问:“你见过了?”

“刚去你房间敲门的时候遇上的。”俞锐说。

顾翌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俞锐往前去了一截才发现身边没人。

他俩这几句话说得挺和谐的,俞锐都没注意到哪儿不对,转身回来时还迷茫地眨了下眼睛,问:“怎么不走了?”

顾翌安凝眸看着他,眉心收敛:“你来找我,就只为跟我说句抱歉?”

俞锐张了下嘴,没出声。

顾翌安看他表情就明白了,然后短促地笑了声,拧开瓶子喝水。

路都走了小半截,这瓶水还是凉的,手心贴着瓶身也是凉的,就连喝完水再说出口的话都很凉。

顾翌安淡声说:“没记错的话,十年前你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十年后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抱歉。”

俞锐怔在原地。

“俞锐,是不是除了对不起抱歉,你跟我就无话可说了?”顾翌安将瓶子扔进路边垃圾桶,站在离他三步之遥的距离,语气始终是平静的,温和的。

“不是——”

俞锐这声‘不是’几乎是踩着顾翌安尾音出口的,他低着下巴沉默,很快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我给你添麻烦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道歉是应该的。”俞锐把手揣进裤兜,头压得很低,仍旧没敢去看顾翌安的眼睛,“但我想说的其实挺多的。”

“比如?”顾翌安接着就是一句。

“比如....”俞锐蹭蹭鼻子,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比如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话说出来,俞锐眼底有过一瞬的湿意。

他其实是不打算问的,无论好还是不好,顾翌安给出来的任何一个答案都足以让他失眠一整夜。

可顾翌安今天直接得甚至完全不像他,以至于俞锐的那点心虚连藏都来不及藏,最后还是问了。

但顾翌安没回,依旧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情绪都在眼底,但谁都摸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久到日头都落到海面了,酒店里陆续有人出来散步,顾翌安收回视线,扯动嘴角,笑出浅浅的一声嘲讽:“你也会在乎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真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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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底还是失眠了。

赵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俞锐接得太快,导致他那声标志性的‘锐’都没喊出来,俞锐这边已经‘喂’了一声,问他:“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啊?”

“艹,居然秒接,我差点儿以为你梦游呢。”赵东压着嗓门儿在电话那头笑,“国内都两点了吧?我听你这声儿是还没睡?”

“没睡着。”俞锐是站在客厅阳台接的电话,侯亮亮和霍骁已经睡了,他声音也压得很低,手上还夹着半根烟。

烟是在回来的路上买的,当时心烦意乱,俞锐一个人在栈道上吹了近两个小时的晚风,头皮都给吹木了才回来。

“有事儿?”俞锐又问。

赵东那头是白天,周围挺吵的,他换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说:“之前不是问你要了一张研讨会的邀请函吗,就给我一个二院客户的。”

俞锐弹掉燃尽一截的烟灰,笑道:“越洋电话费不贵是吧,捡重点说。”

“成,那我就直问了。”赵东也笑了,笑完他问,“顾师兄回来了是吧?我看我那客户发的朋友圈里有他照片。”

俞锐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这事儿打来的。

“所以什么情况?你俩碰上没?他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还单身吗?你俩还有戏没戏?”赵东那边还在说。

深夜本来就容易把电流声放大,赵东还跟点了串鞭炮一样,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俞锐把手机挪开半米,等他消停下来才重新凑近耳朵,无奈道:“都多大年纪了,你能不能不那么八卦。”

这话赵东听着就不乐意,嗓子一沉:“诶,给我摸着你的良心说话啊,我这开着会跑出来给你打电话,我那是八卦吗,我是关心你。”

“行,是关心,收起你的那点关心吧赵总,出个差还不够给你操心的。”俞锐也没跟他争这个,“你忙你的,等回来再说。”

俞锐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说,没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挂完电话,俞锐伏在栏杆上,掏出打火机重新又点了一根烟。

他当然知道赵东是关心他,都三十多了要还分不出这点好赖,那他也算白活了。

但电话里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俞锐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让他怎么说?

要真能说清楚的话,他也不至于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躲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了。

霍骁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办公桌前的电脑还亮着,他以为是俞锐用完忘记关了,于是捧着水杯过去。

客厅门没关,海风从阳台灌进来,咸涩间还有一大股烟味儿,霍骁随即一愣,视线往外看到了俞锐,以及俞锐指间闪烁的一点橙色火星。

桌上零散摆放着电脑、笔记本和钢笔,霍骁看着他,沉默地站了会儿,拿起那只掉漆的定制钢笔,也不知是在嘲讽谁,自言自语说:“傻子跟傻子,还真是能凑一堆。”

随后他将笔捏在手里,转身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三角恋,没有狗血剧情,分手也只是因为那些年少无为,无法诉诸于口的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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