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西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夜里的时候他忽然坐起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他觉得时间已经很久了,没想到只有凌晨两点。
臧西西辗转反侧,躺下又坐起来,他思考了片刻,打开手机找到了那个软件,下载之后寻找陆歧路的帖子。
不经意间最后一帖的回复已经高达数百。
看热闹的、讽刺的、关心的、奋力想要劝说的不计其数。
臧西西刷新了一下。
帖子在一个多钟头前就再也没动过。
他看着明亮的屏幕,想了很久,在众多的回复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特殊的那个——我陪你撑,臧西。
他想睡觉,却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再次惊醒。
黑夜令他有些心慌,他的心脏仿佛在喉咙口一张嘴就会蹦出。
他再也睡不着了,越来越清醒,索性打电话给臧南!
一连好几通电话都被对方掐断,最后一个他打给了‘家’。
三分钟后,便有人回电话过来。
“大哥你想干吗?”女人的声音充满怒气,臧西西没兴趣跟她拌嘴,直接说道:“帮我查个人。”
“我是你妹你知道吗?每次都是这种事找我!不接电话就告老妈!搞得我跟个黑客似得!”
“你查过,陆歧路,我没有他的电话,但我要一切可能找到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你这是命令我?”
“十分钟够不够?”
“二十分钟!”臧南跟他在电话那头讨价还价,臧西西面不改色道:“十五分。”
“成交!”臧南满心答应,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去拿笔记本,臧西西听见她吧唧的声音,蹙了蹙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臧南想了想,为了让他更有负罪感,果断道:“吃饭啊!”
“啃面包吗?”臧西西说话依旧那样冷静,臧南却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哥!你低血糖,夜里不舒服就会加餐,以前在家面包全是我烤的!两天吃八个!你的低血糖我严重怀疑是假的!”
“拜托!不吸收和吃多少是两码事!”臧南不服气地翻个白眼,臧西西却忽然在那头温柔的道了声:“女孩子家别太辛苦,有些东西不行就放一放。”
“那你回来帮我?”臧南对他的温情可一点不感冒,心想:还不是你害的!
臧西西不说话了,但凡是让他回家继承家业的事儿他一概不接腔!
他在这头握着电话紧张地等待着。
“找到了!”臧南的声音传来:“我陆续发给你,你注意察看。”
“好。”
挂断电话,手机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消息。
陆歧路常出现的地方有两处,一个确定为某所高档小区,另一个地方是一处办公大楼。
那栋楼里臧南查了,有一家名叫‘歧止’的律师事务所,而那所房屋的户主就是陆歧路。
臧西西得到了陆歧路的新号码,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拨了过去。
手机一直在响,但五分钟过去了始终无人接听。
他尝试拨打了歧路的办公电话,希望不大,依旧是相同的结果。
— — —
臧西西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迅速换上衣服,踩着鞋子匆匆离开。
曦子春恩街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他驱车需要二十分钟,无人的大街上他飞速行驶。
电话忽然在身边不安的响起,撇去一眼,是臧南的来电。
臧西西赶忙接听,那头传来了更加紧张的声音:“你在哪儿?”
“路上。”
臧南瞬间明白臧西西要干吗,于是道:“去泠泉山水公墓!”
臧西西甚至连问也没问,直接在下个红绿灯路口违规调转了车头。
从这里到泠泉山水公墓至少要四十分钟,电话里臧南又道:“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在另一个平台上发布了一条讯息,通过ip发现在他办公楼里,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到公墓了!”
臧南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臧西西面色严肃,声音深沉地问道:“这么晚……他去公墓做什么?”
“自杀。”臧南的声音冰冷至极。臧西西毫无表情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疾驰着。
— — —
就在半个小时前,有一个平台,那是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贴吧,名字叫做‘摇摆之芽’。
里面只有两个帖子,一个是数年前更新过的一片长篇,更新时间间隔很久,吧主的名字叫做‘我芽’。
而第二个帖子就是今天夜里一点零三分更新的,没有题目,只有一句话——地狱见。
这三个字充满了悲伤的情绪,让人觉得压抑甚至恐慌。
留下这句话的人吧名叫做‘起止’。
与另一个帖子的网名一模一样。
通过技术追踪,发现它们在同一个IP地址下更新。
臧南最终得出结论是因为那个帖子里还有一张配图!
图片正是泠泉山水公墓的一处。
图上有一个人的墓碑,名字刻着‘裴攻止’三字,而就在那座坟墓旁还有一座空坟。
空坟已经立起了碑,碑文上也有三个字相当醒目,那就是‘陆歧路’!
— — —
夜风,弦月,黑暗,天边没有银河。
幽幽的银色月光斜照在地面,陆歧路的影子朦朦胧胧。
即便是夏季,墓地依旧是让人感到寒冷的地方。
一排排冰冷孤独的石碑耸立着,如同地狱的鬼。凄风在耳畔寂寞地哭嚎,砖石永恒不动的低呢,为这里长眠的逝者哀悼。
泠泉山水,靠山环水,是个风水宝地。
陆歧路漫步在陵墓中,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
他的步伐竟有些迫不及待,仿佛终于能见到阔别已久的爱人……
那种激动,那种悸动,那种欢喜无法言表。
只是他的身躯晃动的厉害,几欲不稳倒下。
那蜿蜒上山的路途开满了血色之花。
一点一滴的鲜血坠落在泥间,滋润着寂寥的山林!
橘色的灯照亮了驾驶位,里面一片惨象。
红色的血染满了整个驾驶座,救护车由远及近的拉响着警鸣。
臧西西离开陆歧路的车奔向山头!
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省人事。
陆歧路的怀里抱着个冰冷的骨灰盒。
一旁的墓穴被锤子击碎,他抱着的是裴攻止的骨灰。
然后躺进了为自己筑造的墓中。
黑暗而凄冷的墓穴中他蜷缩着像个婴儿。
手腕上绽开的皮肉如同两座大山,山间的红流早已干涸……
直到这一刻,陆歧路好像终于懂了,爱一个人是不该掺杂任何自私情绪的。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不会那样的自以为是的拿捏那个男人……他一定放弃对人生物质的追求,好好珍惜对方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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