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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沈容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沈濂。

如果她爹真如挽澜所言,是个奸狡诡谲、挟势弄权的官场老狐狸,就好了。

那她的娘亲和姐姐怎么会死?

她们会过好日子的。

姐姐还会如期出嫁,嫁给她心仪的林家郎君。

挽澜,他又懂什么?

他什么都不懂,就瞎说。

她想,挽澜讨厌她和叶家来往,讨厌当官的人。

那她就既和叶家来往,又靠叶家做官。

而且,她本来也想走了。

她不想再看见叶和凝了。

叶和凝此时则神色微变,眉头紧蹙,目光在叶世忠与沈容端之间游移不定,心中有种莫名的慌乱,和隐隐的不祥预感。

如果他和容端分隔两地,山长水远,事情岂不是更复杂。

于是,他开始疯狂在脑中搜刮理由,想要开口帮沈容端回绝。

然而,他还没有酝酿好语言,沈容端却已干脆起身。

她目光坦然地看向叶世忠,毫不迟疑地盈盈一礼,神情平静而坚决。

“叶大人赏识,是容端三生有幸。若叶大人愿意提携,容端自当赴汤蹈火,不负所托。”

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叶和凝愣住了,瞳孔微缩,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

所有想要出口的话,都如同哽在喉中一般,堵得他呼吸发紧——

她就这么……答应了?

连半点犹豫也没有?

这时,庭院不远处忽然传来“砰”地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几人不由得回头一望,只见院角的花盆碎成一片片,泥土洒了一地。

仆从连忙跑去查看,却并未见到人影,只得尴尬地回禀:

“回老爷,可能是猫儿跳上了窗台,不小心把花盆弄倒了。”

沈容端脸色微变,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指尖略显僵硬。

她知道,那是挽澜回来找她了。

她刚刚做的决定,算不算给他的答复。

那个碎掉的花盆,又算不算他的回答。

但叶世忠对她心中的暗流涌动,却仿佛毫无察觉。

只是摸着胡须轻笑,点了点头。

沈容端离开皇城时,叶和凝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低声问道:

“容端,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听见少年略带青涩的声音,沈容端微微一怔,目光变得幽深。

良久,她轻启唇瓣,话语在喉间翻滚,却最终只吐出一句:

“我要走了。”

沈容端走后,叶和凝像变了个人一般。

他开始刻苦读书,勤练武艺。

不过,鉴于他此前在兵马司任职时发生的一系列危险事件,叶世忠没有再轻易放他出去磨练。

更别提把他派去其他地方。

而沈容端初到宜州时,人生地不熟、形单影只。

又和挽澜那样吵过,常常感觉被全世界遗弃。

孤单之时,不免经常想起以前的事。

她也曾揣摩过自己离开皇城前,叶和凝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是想帮自己找般配的女子,促就良缘么?

还是说……

他其实对自己,也有一些好感?

想到这里,沈容端忽然轻声笑了笑。

她不过是他敬仰的沈大哥,是他崇拜的榜样——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也永远不会是。

她觉得自己痴心妄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容端逐渐适应了宜州的生活。

她认识了新的人,忙于自己的职责。

每日见的人多,处理的事多,情绪又恢复成了无波无澜的平静湖面。

偶尔想起自己当时对挽澜的怨怼,对叶和凝的情愫,总觉得山一程水一程,好像影影绰绰地隔了一辈子。

久到她想起来,也面色不惊。

隔了一两年,喝得烂醉如泥的挽澜出现在她的破房子里。

他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她也没说话。

只是默默叹了口气,把床榻让给他,自己和衣,在院子里睡了一夜。

醒来后,两人谁也没再提过那夜在叶府,戳着对方的心窝子放出的狠话。

纵使沈容端因着叶世忠的缘故做了官,可是她与挽澜心知肚明——

他们就是一类人。

她认了。

而叶和凝,依旧时不时寄来书信和礼物。

最初,沈容端曾劝他别再耗费心思。

可见每次自己劝说之后,他的信件和包袱反而变本加厉地增多,她也只得轻叹一声,努力泰然处之。

她视他为一个远方的义弟。

挽澜此后依旧行踪不定,只是偶尔修书一封,提及自己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见过的人。

他偶尔也会去皇城。

他好像变得更加心平气和。

有时,沈容端会负责押送要犯去皇城。

但她很少逗留,一般交接完便连夜离开。

皇城那么大,想相逢的人都不一定能相逢,遑论其他。

有一次,她同斐然一起来皇城,那是秋天。

还是秋高气爽,还是漫山红枫。

两人沿街而行,恍惚之间,她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叶少”。

脚步一顿,正欲回头,斐然却笑着扯了扯她衣袖:

“师姐,我想吃糖葫芦。”

于是,她忘了回头。

再后来,她听人说,兰因公主要选驸马,叶和凝似乎是最佳人选。

最初听闻,她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她才倏地想起那年那日,那情那景。

叶和凝和钟掌珍站在一起。

风过银原,红衣猎猎。

当真是天造地设,金玉良缘。

沈容端觉得,这样,也很好。

自此一别,山长水远。

沈容端与叶和凝一别四年,竟未再相见。

那年离别之时,她什么也没带走。

只带走了那日,他们在猎场一起驯服的马。

此时此刻,载着叶和凝飞奔的马。

他的心跳跳得如此之快,仿佛是为了把那一夜站在沈容端门前时停下的心跳全部补回来。

他好想告诉沈容端,自己这几年有多想她。

他想见她。

他原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遇见了沈容端,他却总是在害怕。

他怕她走。

他怕见不到她。

都说少年时觉得撼天动地的情感,待到年岁渐长,回首一望,会发现不过尔尔。

可是,又过了四个秋,他在皇城见了许多人,遇了许多事,心中不断描摹的那张脸,反而愈发清晰。

见的人越多,他越明白,什么是无可代替。

也越明白,自己在沈容端心中,绝非无可代替。

这让他又害怕了。

跃马扬鞭,驱霆策电。

容端,四年了。

我是不是还是那么没用?

风驰云走,骨腾肉飞。

我甚至不敢思考,你有可能出意外这件事。

弥山亘野,连畴接陇。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到你。

叶和凝俯身伏在马背上,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前倾的身姿里。

缰绳被他攥得死紧,掌心早已泛白,像是在努力抓住某种无形的希望。

风声呼啸而过,耳边尽是疾驰时的狂烈呼吸。

四周的景物在视线中飞速倒退,山影、林木、原野,都模糊成一片虚影。

终于,他眼前豁然开朗。

那片卖马人口中所提到的河滩出现了。

黄沙细软,波光粼粼。河滩边,耸立着一个简陋的木质码头。

码头上,一艘刚刚靠岸的货船正静静泊在水边。

叶和凝目光如炬,视线死死地钉住船上的人影。

尽管喘息急促,视线晃动,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踏上岸的那个人。

心跳在胸膛中狂乱地鼓动着,每一声都震得他的耳膜发麻。

是她吗?

是她吗?!

可惜,他的骑术依旧不是甚好。

一个不留神,马直直地朝河里冲去。

自从得知必须前往河广文昌府,沈容端的脸色就像覆上了一层寒霜,冷淡得令人不寒而栗。

比起桃枝和赵秉清初见她时的冷冽,如今的她更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起初,若他们在船舱里闲聊时向她搭话,她至少会淡淡地回应几句,虽言简意赅,却仍勉强算得上应答。

而现在,她连片言只语都懒得赐予他人,整个人像冻上了一层厚重的坚冰,把自己牢牢封闭起来。

她总是独自一人呆在角落,哪怕身处同一艘船上,她也仿佛与世隔绝。

有人靠近,她的眉头便微微一蹙,随即悄无声息地换到另一个地方,始终保持着与人群的距离。

只有斐然能和她说上话。

终于有一日,他再也按捺不住,鼓起勇气问:

“师姐,文昌府……”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沈容端的眼神就骤然一冷。

这下子,沈容端连斐然都不想理了。

而且,这段时间,赵秉清的话也不多。

自从他和沈容端一起从伏虎寨出逃,他在茶老头处发了几日烧后,他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桃枝还暗暗和斐然讨论过,赵大人是不是把脑袋烧傻了云云。

不过,见赵秉清对沈容端的态度越发疏离,言行举止也更为克制,凡事都避免与她有过多接触,斐然对赵秉清的态度也好了起来,还常常给他诊脉。

因此,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桃枝,赵秉清的脑子绝对没问题。

这种沉默,在沈容端替桃枝出气,教训了她的前婆婆、前小姑子,还有林集敬之后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对沈容端,简直称得上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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