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借口出来买冰淇淋，两个人还是到开封菜打了两个圣代回去。
满桌哄笑，见他们回来自然而然地把话头抛给他俩。
“买冰淇淋回来啦！”卷毛室友正站起来把一碗鹌鹑蛋倒下锅，“小情侣偷着甜甜蜜蜜去了？”
陈楚恒骂了一句：“去你的，乱开什么腔，没吃饱就多吃点。”
温礼夏脸不红心不跳：“那是，我跟你闻哥甜蜜着呢。”
“呐，晾凉吃。”林聿闻把浮起来的虾滑放进干净的碟子里。
气氛正好，可偏偏有人看不顺眼。
“你们谈恋爱都流行戴不和尺寸的戒指了？”姜祈撑着头，斜睨着眼，眼角的泪痣随着一起扬起来。
餐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几人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温礼夏手上的戒指，不能吧，可确实明显大了一圈。
温礼夏也不恼，气定神闲，抬起手里外转了转：“这个啊，是聿闻的那枚，当然大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说话难听，不过。”姜祈笑着，底下却挖苦人，不动声色地露出他的卡地亚手链，“赝品终归还是赝品。”
圆脸室友已经呆了，对陈楚恒挤眉弄眼，希望谁来管管这火药味浓重的现场。
林聿闻眯起眼睛，冷又带着点怒意开口：“姜祈，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你说这话的底气是什么？”
姜祈似乎没想到林聿闻会开口指责他，嘴巴微张，咬咬牙不肯示弱：“难道不是吗？你送我第一份礼物花光了你比赛的所有奖金，他有什么？戒指你都没买一个...”
“好了别说了，吃饭吧。”温礼夏用虎牙叼住吸管，在杯沿咬出细小齿痕，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在旁人的视角下，从林聿闻戴上那枚戒指开始算，他跟温礼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却没有正式的定情信物，实在是说不过去，卷毛室友一边嗦着面条，一边给林聿闻发去戒指店铺，认为闻哥是疏忽了。圆脸室友则发信息控诉林聿闻让温哥在这场博弈中失了原配气场。
温礼夏垂着眼吃碗里林聿闻夹来的白菜，他和林聿闻的事情他们自己清楚，才把感情说清楚呢，已经很甜蜜了，但是还是有点不开心。
“盖章。”温礼夏擦了擦嘴，喝了口水，吧一下亲林聿闻嘴边。
声音挺响，整桌人都看了过来。
林聿闻脖子红了，捂住温礼夏的眼，深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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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因为姜祈确实算不得愉快。
一群人要走肯定不是悄无声息的，林聿闻喊来服务生结账，姜祈跟着一起走的动作毫不掩饰，几乎是恬着脸不差几分就追了上来。
“回学校吗？一起走呗。”
他把恶心人那一套玩到极致了，这话对谁说都好，他站在温礼夏面前，几乎是挑衅的找事。
脑子简单的陈楚恒攥着拳头，只觉得拿他完全没办法，气得火冒三丈。
卷毛室友摇摇头，摸出手机，打字，明着把不喜写在脸上。
路灯吻过林聿闻的侧影，此刻才晃得发觉优越的骨相伴随的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侧身半步隔在温礼夏和姜祈中间：“姜祈，你的行为很过界了，有什么事就当面说清楚，没有事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
林聿闻连同他的影子把温礼夏护得严严实实的。
“那我跟你谈谈好不好，”姜祈把每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拉住林聿闻的手，“我们单独谈谈。”
“好。”林聿闻叹了口气。
他不想再听姜祈说些有的没的了，近两年的纠缠林聿闻给面子，是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再加上姜祈并没有过界行为。
姜祈微微低头眉钉在这个精心角度下显得涩气，露出狐狸一般的笑：“那陪我去买奶茶吧，就前面那家。”
“好。”
林聿闻转过身望向温礼夏的眼，温礼夏错开视线，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不过也是第一回和爱的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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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姜祈含笑的眼投射出好心情，要了一杯桃子冰沙，店内的破冰机嗡嗡作响。
他站得离林聿闻很近，指尖划过林聿闻的领口，似有若无的暧昧的态度：“欸，语文，你找这种乖学生受得住你家那些腌臜事？”
林聿闻拍开他的手：“我不相信你是什么旧情难忘，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怎么样可以别来打扰我，还有，我家的事我会处理好。”
“我最讨厌你把事情看得那么清楚。”姜祈的吸管戳破布蕾表层，"当年在琴房拉手被监控拍到，你第一时间承认是早恋，而我..."核桃碎在他齿间碎裂，"说是你强迫的。"
林聿闻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反问道：“所以...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在五年之后向我兴师问罪为什么承认我们的感情是吗？”
他的腕表突然发出提示音，心率监测显示97上升状态。
视线望着奶茶店玻璃上温礼夏的倒影，那人正用足尖在路灯下画着巴兰钦舞步，像在复刻海边那夜的蓝眼泪。
“那如果我说我想跟你道歉呢？”姜祈的虎牙刺破下唇，露出可怜又可恨的眼睛：“这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跟你道歉？”
毫无预兆的回话内容，林聿闻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姜祈趁他愣神，一把抱住他。
落地窗外的温礼夏突然旋身，怔愣的眼和林聿闻的视线交汇。
林聿闻一把推开惺惺作态的姜祈：“我真是疯了，被咬一次还不长记性。我请你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吧，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话毕，林聿闻赶忙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
姜祈的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他的东西，他不要了也不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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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外，明灭的灯光在雾气中晕成破碎的星子。林聿闻推门时带响的风铃还在晃，姜祈留在衣领的香水味被夜风卷走大半，温礼夏舞步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影。
“温礼夏！”
温礼夏从自动贩售机的阴影里走到光下，颤动的眸子一览无余，他的情绪不是生气，是一种不安，就这么看着林聿闻，终是闭上了眼睛，扑了过来。
林聿闻张开手，把他抱进怀里，手在他背后拍拍：“我让你难过了吗？”
温礼夏搂紧他的腰，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没有。”
“小夏，向我表达你的情绪好吗？我能不能拥有你的倾听权？”林聿闻托起他的脸，好让他的认真等一切情绪通过心的窗户传达给他。
温礼夏的眼开始闪烁出迷蒙的水雾：“我不是因为他抱你吃醋，也不是因为他在大学里纠缠你四个学期你没有拒绝而生气，我只是突然有了作为你男朋友的权利，我会自然地不舒服，会想要那你更多更多的爱我。”
林聿闻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他收到的爱很少，所以需要学着让理性的事情带上感情，让收到的爱显性，产出同样形状的爱给到爱的人，可此时爱人正好在教他。
“我的屏保三年没有换过，是扫描的我们的拍立得。”iwatch跃动的红心亮起117的数字，林聿闻不熟练的、磕巴的表达着自己，“你的每一次分享我在备忘录里记下了，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礼夏抬头，声音有点哑语调却往上扬：“男朋友的手机权限打开了？”
林聿闻圈紧他的腰：“再抱一会，我的密码一直是你的生日。”
温礼夏突然咬住他的唇，犬齿带着点力碾过他的下唇。
“他碰过你哪里，我要全部占回来，这是男朋友的独属。”他的指尖点着林聿闻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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