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脑袋嘿嘿一笑，给五条悟抛了个媚眼：“是不是发现自己没法解决那个人？现在为刚刚差点送我去往生的事，给姐姐我道歉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哦~”
五条悟歪着头靠在冰箱旁静静盯着太吾看，明明没带任何表情却把太吾盯出满头大汗。
她只是个想得到尊重的可怜女人，她有什么错！
这么想着太吾的底气又足了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浓烈火花。
五条悟也笑了，但夏油杰却察觉了一些其他意思。不出所料五条悟一个箭步走上前抢过那颗脑袋冲出门跑进厕所隔间。
“嗯嗯道歉啊，那我给姐姐你洗掉脸上的不明液体也算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吧。”
笑容越发恶劣，五条悟还有些嫌弃地只用两根手指捻起太吾的头发丝，就这么半挂在马桶正上方。
NO！！！对于一个洁癖来说这是多严重的精神打击啊！
太吾有生以来第一次用现在的视角直视男厕所马桶中央那似乎能吞噬万物的黑洞，她的脸已经感触到了水汽扑在脸上。五条悟按下了冲水键，强烈的吸力几乎要把太吾的脑髓抽走。
泪流了下来。太吾的面部表情走向了安详，如果还有手的话她大概会双手合十忏悔此生的罪孽吧。
最终宣判来临，太吾平静接受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千钧一发时刻，一只手出现了，它精准地扯住了太吾的刘海，有点疼但比起被马桶污染这种事还能忍受。
就连五条悟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真的宁愿和马桶亲密接触也要得到自己的道歉，他都准备好随时捞对方回来了。
夏油杰同学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反应还算快，他是真的没想到五条悟能想出如此损的招。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老子就是吓吓她！”五条悟毛都炸起来了。
看人渣的眼神谢谢。“就算太吾小姐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不能用马桶水洗脸也是常识吧。”
重点在那？！
太吾忽然从夏油杰温柔的外皮下看到了他和五条悟一样睚眦必报的内里。
没错，夏油杰在报复太吾半夜装鬼吓人，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在太吾学人猿的时候没有当场报废冰箱。
五条悟的表情微妙，欲言又止地指了指还在夏油杰怀里的太吾，“口水流出来了……”
夏油杰：？
低头看去，太吾一点没被影响到心情，脸陷进胸口肉中，嘴角流下晶莹液体。
黑着一张脸将太吾放在抽水箱上，夏油杰沉默看着制服上略深的一块颜色，不发一言拉开对方。
“你不想知道咒灵本体在哪了？”五条悟靠在门板上幸灾乐祸道。
夏油杰停下动作，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勉强扯出一个笑询问太吾：“能麻烦你告诉我们吗？”
太吾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下意识脱口而出：“啊……我也不清楚。”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又悬在了马桶上空，只不过这次拎着她的人变为了夏油杰。
牙白玩过头了。太吾连忙喊停：“虽然我不知道在哪，但肯定和小通的身体有关！”
夏油杰把她托在面前，笑容带上杀气：“具体说说。”
实际也只是太吾的推测，他们这群人在经历了多次的生死循环后早已精神疲惫，她也曾询问过佐田让这一切结束的办法，哪怕会真正死亡也无所谓。
那时的佐田老板仿佛在与自己做心理斗争，多少次都是将刚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许久后坚定了眼神。
他会继续改写下去，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小通的身体。
这句没有逻辑的话刻在了太吾心口，望着男人略显岣嵝的背影，她最终选择接受自己被困在公寓的结局。
也是为了报答小通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愿意接纳她成为家人。
自从夺回佐田通的身体后，女人的力量肉眼可见的削弱，每一次杀死他们前都会试图从他们口中得到小通身体的位置，在知道无人知道后先是恼怒再神情放松，面对过去误入的敌人们也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太吾知道那大概是她丝毫不担心有人发现自己的藏身处。
“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夏油杰喃喃自语。
公寓的构造称不上复杂，除了每个人所属的6间房外，就只有客厅、厨房和他们目前所处的厕所。
二楼和他和五条悟的房间排除，剩下的只有目前没有任何表示的上野和佐田父女房。
笃笃
厕所门外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夏油杰立刻把太吾塞进帘子后。门把手转动，佐田妻子半个身子平行着探出，死寂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射，从带有杀意到发现两位男子高中生半夜不睡觉在厕所举行神秘仪式的疑惑。
她停了两秒缩回头重新开门，好像在确认目前的状况。
“两位在厕所有什么事吗？”
夏油杰脑子飞速运转寻找理由，没想到五条悟先一步圈住他的脖子嚣张开口：“没见过一起上厕所的吗？”
女人陷入更深的沉默，迟疑地把目光移到唯一的马桶上，“谁上？”
夏油杰翻着死鱼眼指着五条悟，“他，我来看月亮。”
“……感情真好呢。”
一点也不。夏油杰躲开五条悟恼羞成怒踩来的一脚，默默挪远了些。
佐田妻子没有离开的意思，视线轻飘飘落在淡蓝色的窗帘上。
月光穿过半透明的布料映出一团黑影，夏油杰敏锐地感到异样，立刻用身体挡住窗帘，可惜为时已晚。
出乎意料的女人并未戳破。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真困扰啊，你们有看到冰箱里的东西吗？”
“没有，是丢了什么吗？”夏油杰表情不变，冷静回答，脚下的影子却在蠢蠢欲动。
空气像是冻结了一般，佐田妻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纤细苍白的手指按进了门板，许久才像是放下心般弯起眉眼，“是一些准备处理的垃圾罢了，看来被两只不太友好的老鼠偷走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微微颔首，手拿开的地方留下了深深指痕。
五条悟嗤笑，在咒力作用下发丝无风自动，“下次记得把脑袋拴在旁边看管，半夜到处游荡吓人很影响别人睡眠质量啊。”
干得漂亮五条悟，饶是知道不应该现在就和分身对上的夏油杰也为他的话点赞。
夏油杰轻咳，抱歉地笑笑：“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女人身上溢满了杀意，但最终还是压下全部情绪扭头离开。
“呜哇还以为至少会打一架。”五条悟朝门吐了吐舌头。
夏油杰敲敲太吾，她眼神锁定女人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回神。
“为什么她没出手……”
忍气吞声从不是那个女人的性格，过去和她起过冲突的人毫无列外都被追杀，但是为何没对眼前两个少年下手？
除非。
“你们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太吾定定说道。
*****
夜黑风高间，四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各自的房间窜出。
灰原拽了拽七海的袖子小声发问：“不用叫夏油同学吗？”
七海在包里翻找着手电筒，掏出按了几下在墙上照射，确认没问题后递给灰原。
“说到底也只是我的猜想，没必要特意叫上他，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夏油在外面也方便些。”七海摇摇头看向跟在旁边的歌姬和冥冥，“京都的两位也要跟来吗？”
歌姬打了个激灵，拉下掩耳盗铃似的口罩，站直身体说道：“咳咳我们可没有故意跟踪你们，是因为冥小姐也想调查。”
“欸？你们也发现电梯有问题了吗？”灰原挠了挠头。
笨蛋，就这么容易告诉竞争对手线索了。七海哽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拍了下灰原的背。
歌姬化为豆豆眼，“电梯有什么问题？”
原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灰原和七海看着歌姬的眼神里带上了怜悯，略有些谴责地看着装掉线的冥冥。
“我可以当做这是合作的讯号？”冥冥挑眉无视，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从七海手里拿过手电筒，“你们也应该也能看出来这已经不止是有关咒灵的任务了吧。”
“因为那些虫子？”歌姬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
就算任务前就知道公寓的诅咒能够掩盖气息，但那些虫子是不一样的，一般的诅咒被消灭后都会化为飞灰，而冥冥斧头下的虫群尸体依然留在了原地。
仿佛真的是普通繁衍的虫群一般。
冥冥自然不会傻到把它们当成无害的生物，至少她从未见过会有那样训练有素攻击的虫子。
七海叹了口气，向冥冥伸出手，“联手吧。”
冥冥弯起嘴角握上。
下行按钮亮起，四人走入电梯。
漆黑的夜晚里电梯的灯光算得上唯一光源，莹绿的灯光反射在铁质电梯箱壁上，将每个人附上一抹绿意。
歌姬对着箱壁中的倒影看了许久，直觉告诉她眼下的场景有些眼熟。
“很像医院过道的灯光吧。”灰原曲起手指敲敲墙壁，“在医院照顾妹妹时我经常会见到来着，当时可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七海却朝冥冥摊开手，“斧头借用下。”
“借用陌生人的咒具需要支付费用、”冥冥停了下，还是把斧头丢给了七海，“没有下次了。”
七海被重量压得双手才举起咒具，将它举起顶开了顶部。
出乎意料的轻松，就仿佛那里本身就存在出口，七海跃起攀在洞口边缘，双臂用力爬出电梯。
一条通往地下的梯子出现在了电梯井内。
早在灰原发现电梯顶部的螺丝似乎有松动的痕迹开始，七海就怀疑起了这部电梯的必要性。
仅有二层的公寓楼何必特意装上花费巨大的电梯，佐田家的拮据有目共睹。
最后的可能便是有人试图用电梯掩盖通往重要地方的路。
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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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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