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妍汐腰肢轻盈细腻,堪堪一握,凌昕晟凛冽的眉峰微蹙,她在王府没人敢苛待她吧,娇小的软玉在怀竟有了反应。
凌昕晟耐着性子道:“到了,下去吧。”
自己却要在马车里坐一会平复心情。
唯妍汐感觉到了,羞红着脸先下了马车。
唯妍雪一早就回了丞相府,大肆炫耀,太子如何宠爱她,唯妍汐在王府如何受冷待。
太子着一身暗红云纹玉锦长袍,头戴玉冠,宛若开屏孔雀,听说唯妍汐今日也要回门。
唯澜迎了上去,随太子侃侃而谈。
沈棠一早便让丫鬟在门口守着,濮阳王府华丽的马车一到,丫鬟着急忙慌的前去通传。
唯妍雪听着动静也带着林柒如出来,想看唯妍汐笑话。
唯妍汐一下马车就搂住沈棠的腰撒娇道:“娘,我回来了。”
沈棠红着眼眶,轻轻拍了拍唯妍汐的后背:“初霁怎么瘦了?”
“可是王爷待你不好?”
唯妍汐从沈棠的怀中挣脱出来;“娘放心,王爷待我极好的。”
“女儿嫁过去就是濮阳王府的当家主母,且府中没有小妾,女儿怎会受苦。”
沈棠捏着蓝霜锦秀帕,轻轻擦拭了眼角:“那便好,那便好。”
她此生,活的窝囊,在外人看来,她是人人羡慕的丞相夫人。
沈澜却宠妾灭妻,觉得她们贵女都是一众的无趣,她有委屈也无处诉说,连带着一双儿女也不得宠,好在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从不给她婆母的气受,还多加照拂初霁和墨循。
唯妍汐的长兄唯逸之,字墨循。成年之后就常年在外征战,现已是三品骠骑大将军,却因战事烦紧,连胞妹的大婚都赶不上。
沈棠一想到自己这一双苦命的儿女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唯妍汐却见母亲越来越伤心,伸手抚去母亲眼角的泪光,心疼道:“母亲莫哭,谁若是欺负了你,我定不放过。”
唯妍汐冷着眼眸扫过正出门的几个人,唯妍雪被唯妍汐眼神看的不寒而栗,莫名觉得杀气腾腾。
沈棠揽过唯妍汐的胳膊道:“没人敢欺负我,初霁。”
“只要你过的好,娘就放心了。”
“娘只是想到你哥哥,不知今年年关之前能不能赶回来过个年。”
唯妍汐不忍母亲如此伤心,劝道:“母亲放心,哥哥如此骁勇善战,定能凯旋而归。”
“我会找机会向王爷探探口风。”
唯澜身着墨色玄衣,这才出来。
没见濮阳王,凌昕晟虽是残疾,但也是有名头的王爷,唯澜自然是奉承一个不如奉承一群。
唯妍雪这逆女,抓不住太子的心就算了,连一个残疾王爷的心都抓不住,真是没用。
“姐姐怎的一个人回来了?”
“濮阳王呢?”
唯妍汐:“王爷在马车上,一会就下来。”
唯妍雪阴阳怪气道:“姐姐怕不是在唬我们吧。”
“你在濮阳王府并不受宠,不过是空有王妃的头衔,王爷能陪你回门?”
“别是怕爹爹责罚你,故意这么说。”
“最后一直到用完膳,我们连濮阳王的面都没见着,姐姐便着尾巴,灰溜溜的回王府去。”说罢还以宽袖遮面讥笑。
“蠢货,本王妃没空与你纠缠。”
唯妍汐拉过沈棠的手:“母亲我们回府。”
“我想吃您做的栗子糕。”
沈棠刮了刮唯妍汐的鼻尖轻笑答应。
在母亲的身侧,她永远是讨糖吃的孩子。
“站住。”沈澜声如洪钟。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见过爹爹。”唯妍汐微微一福。
“我以为爹爹眼里只有唯妍雪这一个女儿。”唯妍汐自嘲道,眼底的冷淡大过失落。
“怎么,刚当了王妃架子就大了?”
“新妇自行回门本就是耻辱,妹妹还说不得你了?”
沈棠出口争辩道:“老爷,初霁不是这个意思。”
“都是一家人,有事我们进府说。”
“跪下。”唯澜眼神狠厉的对着唯妍汐说道。
从小到大,她有一点错处动辄打骂。
唯妍汐压抑着心性,父命难违,身姿挺拔倔强的跪在地上。
“女儿不知何错之有?”
“还敢顶嘴?”
“你的错处大了,从小到大你便极爱撒谎,如今更甚。”
“王爷来就是来了,没来就是没来,你惯会颠倒黑白。”
唯妍汐扭头直视着唯澜,目光如蛇蝎:“爹爹为何就是不信我?”
唯澜被唯妍汐通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来人,掌嘴。”
“是老爷。”
家仆重重的一巴掌打到唯妍汐脸上,若不是伦理仁孝,她凭什么忍着,她从来不想当什么京城贵女。
唯妍汐白皙的皮肤称的五指掌印更加明显,细嫩如水的皮肤立马红肿,她不想哭,心底的疼痛触及不到脸上的十分之一。
眼眸中氤氲出水汽,唯妍汐努力的眨着眼睛,调整情绪,让愤怒代替心痛。
沈棠急切道:“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初霁现在是濮阳王妃,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责罚她。”
“她回去怎么见人,别人又会如何议论她。”沈棠的手轻轻揉着唯妍汐的脸颊,唯妍汐不怕疼,但她内心会被柔软的关心冲撞的丢盔卸甲。
“你起开。”“莫说她只是个濮阳王妃,即便是当上皇后,老夫也教训得!”
唯澜话音刚落,唯妍汐一脚踹到家仆腿上,家仆捂着腿还未开口,就被唯妍汐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唯妍汐的手都火辣辣的疼痛。
解气。
唯妍汐理了理衣裙,整理鬓发,又回到端庄儒雅的模样。
唯澜满脸的不可置信,妍汐除了换嫁一事,唯妍汐从没忤逆过他。
当上王妃竟开始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沈澜气得发抖,忍着怒气,抬手扬起巴掌:“你这逆女,老夫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唯妍汐闭着眼睛,时空静止,仿佛能听到沙沙的风声,内心却是十分平静。
未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疑惑地睁开眼睛。
单檀钳制住唯澜的手腕。
一道清冷的声线暗含着怒气,凌昕晟紧随其后姗姗来迟。
凌昕晟眼眸寒光流动,嘴唇抿成一条线,周身气压低的可怕:“丞相真是好大的威风。”
唯妍雪惊讶,凌昕晟竟真的来了,不是说唯妍汐不受宠吗?
唯妍汐看到来人,这才捂着貌若西施的脸,楚楚可怜的看向凌昕晟,摇了摇头,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是逆来顺受。
大颗大颗的珍珠顺着眼眶滑落,若泯灭黯淡的流星,失去色彩。
却还乖巧的软着声音说道:“夫君,妾身没事。”
“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凌昕晟怒气更甚,她在家竟过的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且不说日后如何,如今她还是自己的王妃,这样被欺负了去,让他的威严何在。
凌昕晟目光未及之处,唯妍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后的邪魅淡笑。
唯澜扭头揖礼。
“下官见过濮阳王。”额头渗过丝丝冷汗。
“小女有些顽皮,下官不过是管教女儿。”
凌昕晟疑惑道:“哦?”
下一秒声音阴沉,威胁意味十足:“本王的王妃你说罚就罚。”
“来日是不是连同本王一起罚?”
“下官不敢。”唯澜跪地揖礼道。
其他人皆跪地,大气不敢出,只有唯妍汐小声的抽泣着。
“夫君,我疼...。”
在外人面前,凌昕晟很是给唯妍汐面子,温柔耐心的拉过唯妍汐,揉着她的脸哄道:“乖,本王处理完杂碎便带你去上药。”
凌昕晟语气温柔的像化开的软糖,若不是凌昕晟昨晚对她还是冷冰冰的态度,知晓他是人前做戏。
她早就沉溺在这温柔乡了。
不,她心甘情愿的沉沦坠落着。
“王妃在府中被本王惯坏了,若有不合规矩之处,也请丞相。”
“忍着。”
凌昕晟一手撑在腿上,语气不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扒皮拆骨。
唯妍雪小声的不服气,这夫妻俩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讲理。
“是是,下官知晓了。”
凌昕晟目光扫过一众低头的家仆,目光如蛇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谁动的手?”
无人坦言。
凌昕晟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点着脸颊,坚挺的鼻梁在阳光下倒映出侧影。
“杀。”
单檀手起刀落,一剑割破跪在一侧小厮的喉咙,鲜血溅到唯妍雪的脚边
小厮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唯妍雪,双手捂着脖子却止不住血,只能看着鲜血一点一点顺着脖子往下滴,死不瞑目,唯妍雪尖叫出声。
林柒如立马拉着女儿跪下:“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生怕得罪了这尊活阎王。
凌昕晟在唯妍汐面前表现的太正常,以至于她都快忘了他是人人口中嗜血杀人的大魔头。
清冷持贵的男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是没人承认吗?”
“杀。”惜字如金。
单檀就近一刀捅进林柒如身旁小厮的心脏,小厮捂着胸口的剑,巨大的疼痛从心口伴着鲜血呛到脑颅,艰难而痛苦的开口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不是我伤的王妃,是,是小...小林。”小厮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一蓝服家仆。
家仆眼见暴露,连滚带爬的来到凌昕晟的身边,重重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不关小的事,都是丞相。”
“丞相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啊。”
家仆一刻不敢停,直到把额头磕的头破血流,地面被鲜血印着一次比一次更甚的红章。
凌昕晟笑得嗜血。
“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本王该如何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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