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萧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整个人一整天都处于一种非常明朗的状态，积极回答老师问题，台上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甚至他下课刷题都是哼着小曲儿的。
看他这样，杨柳儿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他嗑药了？
但其实只是因为……
今天是一号，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打球，不用被道德绑架的日子。
其实林慕萧刚开始也觉得只是打一天球而已，没什么好兴奋的，但等真到了这一天，他还是忍不住跟个二傻子一样越想越开心。
要是杨柳儿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鄙视他。
没追求的小屁孩儿。
孟岑然到学校之后也没闲着，忙着驱赶身边的“苍蝇”。
一进校园，她就毫不例外的偶遇了自己之前的“好朋友”。
一个穿着露脐装，染着绿头发的女生走走到她面前跟她打招呼。
“然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大家都可想你了。”
孟岑然抬头看了眼他，冷漠地回了声：
“嗯。”
她并不想理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哪儿来的傻逼挡我道？
那女生也没觉得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因为这和她之前对她们的态度也没什么区别。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她们的样子。
开始她还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但孟岑然出手是真的大方，不久后她就习惯了，只要她能一直保持这种“撒钱”的风格，她就能一直舔。
打完招呼后，她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孟岑然的包包上，“哇~然姐，你的包包好漂亮啊，肯定很贵吧？”
孟岑然抱臂看着她，等着看她失落的表情。
“不贵，但你肯定买不起。”
“哈？”
孟岑然淡然一笑，开始赶人。
“还有事吗？”
女生还不敢接受自己没被送包的现实，依旧略带倔强地看着她。
可孟岑然真是一秒都不想再跟这些“苍蝇”呆在一起了，说话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十分不耐烦地说：
“滚开啊，傻x。”
女生立马侧身给她让道。
孟大佬在离开的同时还不忘送她一个白眼。
到了教室当然就更别想安生。
她的班级可跟杨柳儿的重点班没有半点相似点，早就被她带的乌烟瘴气。
教室里抽烟的、接吻的、打牌打游戏的，应有尽有。
可唯独就是没有学习的。
大家看士别多日的大姐大走进了教室，纷纷停下自己手头上的事，用自己最饱满的热情，鼓掌欢迎大姐。
口哨声和类似猿啼的嚎叫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
要是以前的孟岑然一定会非常喜欢这样的氛围，这会让她感觉她就是这个团体的中心，她是被这里的每一个人重点关注的。
如果她没有经历前几天的话，她会这样误认为的。
但现在她知道，这里并没有人真心对她，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有钱而已。
她现在只觉得这里很脏、很聒噪，她想把他们都赶出去。
“不吵吗？”她说。
她的声音不大，但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笑脸都瞬间凝固。
孟岑然才不管他们此刻在想什么，冷着脸走向自己的“豪华专座”坐下。
大家面面相觑，都看出来金主爸爸今天好像格外不高兴。
但在这些人中，平时单纯依靠家里给零用钱的人是没有的。
孟岑然请假了几天，他们也把她以前给的钱败得差不多了。
虽说没人想往枪口上撞，但可能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万一孟岑然嫌他们烦，就直接甩给他们十万八万的呢？
他们天真地这样想。
一个女生首先开始了尝试，她搬凳子在孟岑然对面坐下。
“然姐，我前段时间看有家餐厅还不错，想着先去帮你尝尝，省得等会儿踩雷。”
孟岑然正拿着手机给杨柳儿发微信，眼都没抬。
孟岑然：下课我在教室等你。
“结果那服务员压根没让我进去，说一看我就没钱，你说她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女生不确定她有没有在听，但还是坚持抱怨着。
按她对孟岑然的了解，孟岑然一直是个在物质方面极其护短的人。
即使她可能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一定也容许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在物质方面被鄙视。
即使她现在心情不好，不给自己转账，至少也应该会带自己去些高档地方吃一顿吧。
孟岑然听她没继续说了，抬头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冷漠地看着她。
“所以呢？”
女生看她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什么所以？”
她还不够了解孟岑然，她还有另一个属性那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在孟岑然心里，这些人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还有这故事编的真的假的可以，孟岑然深刻体会到了自己身边的这群人到底有多傻，不论自己带他们见了多少世面，还是依然改变不了他们土老帽的本性。
“我觉得她说的没什么不对啊，没钱你就别去。”孟岑然说。
女生满脸尴尬。
“然姐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单独去那种高档的地方，没有然姐我根本进不去啊。”
孟岑然不屑地笑了笑：
臭不要脸。
那女生还是不太相信孟岑然会变身铁公鸡一毛不拔，只当她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不过然姐，我最近手头真有点紧。”
孟岑然看着她，无情地吐出一个字：
“哦。”
女生：然后呢？
女生已经近乎有点乞求地对她说：
“真的然姐，我最近……”
“你没爸妈吗？”
可孟岑然已经没有耐心去听她逼逼叨叨了。
“你没手没脚吗？实在不行就去卖血、卖肾、当婊子，什么来钱干什么，反正别来找我。”
……
全班寂静。
他们知道孟岑然不论怎样都不应该对一个女孩这么说话，但还是每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她出头。
那可是孟岑然啊。
孟岑然对于他们来说就等同于钱，而金钱对他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钱、为了富贵的生活，他们几乎已经放下了尊严，没有人想惹祸上身。
那女生自己平时说话也不算干净，吵架什么的也没输过，但现在侮辱她的人是孟岑然，她即使被骂了也不敢回嘴。
只能被气红了眼睛后，狼狈地逃离教室。
孟岑然没有半点同情她。
第一个实验品的下场已经可以用“十分惨烈”来形容了，但由于以前孟岑然对他们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他们的脸皮早已经被磨练得跟城墙皮一样厚了。
哦不，应该是已经没皮没脸了。
班上就跟菜市场一样七嘴八舌，大家即使吃不着肉也想刮点痧，但孟岑然的态度也跟他们要钱的态度一样坚决。
“然姐，晚上大家聚一聚吗？”
“不聚。”
“不喝一杯吗？这么久没见了。”
“不喝。”
“约个吧，打打牌？”
孟岑然懒得回应。
她本就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即使是拒绝别人，她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不断重复自己的态度。换而言之就是……
你们自己识点相，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当又一个橄榄枝朝她伸来的时候，她决定彻底把这棵树连根拔起。
“然姐今天心情不好吗？那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放松放松。”
“你请客么？”
孟岑然抬起头，凝视着开口的男生。
“你请我就去。”
男生一脸懵逼。
“我……我请？”
孟岑然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若换作其他人的话，让他硬着头皮请大家看一场电影也不是不可以。
但请孟岑然……你敢带她去便宜地方？
再说了，如果这场聚会无利可图的话，自己掏钱出去玩干嘛要带她呀，没病没痛，屁事贼多，找虐吗？
大家看孟岑然死不松口，开始不动声色地互相眼神交流。
要不然咱们还是散了吧，先别惹她。
最后一节下课铃响，林慕萧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劲头了，但她还是得先跟杨柳儿打声招呼，毕竟“一个月可以打一次球”这件事她当初也只是随口一提，但她现在想赖肯定是赖不掉了，他可以负责提醒她一下。
林慕萧问她说：
“你之前说过我一个月打一次球是正常的，不算是不务正业对吧？”
杨柳儿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没什么不对，点点头。
“嗯，当然了。”
杨柳儿看他这架势。
“你今天就想去？”
言外之意就是：
运动会才刚结束，离你上一次打球才刚过去没几天诶，你不再考虑考虑，好好规划一下？
林慕萧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这机会不用掉吧……他心里就不舒服，他试探性地问她说：
“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杨柳儿看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觉得他现在有点像摇着尾巴求摸头的哈士奇。
杨柳儿知道自己这样想并不好，移开目光，肯定地说：
“挺好的，非常优秀。”
被摸顺了毛的哈士奇顿时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那你就当奖励我今天去打球呗，以后就把一号定为打球日了，以后我就一号打，怎么样？”
其实如果他坚持要打，杨柳儿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再加上她想起来早上和孟岑然的约定，于是她也就没再多加劝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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