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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是怎么退学了

梵时言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蹭了蹭枕头,两条长臂顺势往前一捞,打算搂紧怀中人再睡个回笼觉。

却不曾想,这一捞竟捞了个空,他骤然张开双眼,猛然直起身子,刚才的怠懒、疲倦全都一扫而空,警惕的样子像极了动物嗅到危险时自然而然的警戒。

“哥哥?”他先是试探着喊了一句,随即加大音量:“哥哥!”

“砰——”卧室配套的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推开,淅淅沥沥的水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卫生间内氤氲的水汽顺着门缝争先恐后地外泄出来,室内多了几分温暖的潮湿。

梵时语叼着根牙刷,一点白沫粘在他饱满的唇上,和嘴角的小痣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他全身只下半身裹了条浴巾,刚洗过的黑发没有吹干,顺着发尾往下滴水。

“吧嗒”一滴水滴在梵时语的锁骨上,随着重力作用一路往下,划过胸脯、ru首……再到柔韧的小腹,最后没入系得松松垮垮,似乎即将掉下,堪堪遮住腹股沟的浴巾里。梵时语仍旧是没什么表情,他维持着单手开门、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嘴里叼着牙刷的姿势,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把呆愣的梵时言叫回神:“没……没什么事,我做了噩梦,醒来发现哥哥不在身边,有点害怕。”

梵时语歪歪头,他看到梵时言的眼神有些闪躲,始终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便信了梵时言的说辞,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梵时言面前,抬手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意思很明确,是一句无可奈何、却十分宠溺的“小可怜……”

“哥哥……快进去吧……外面冷,着凉了就不太好了……”

卫生间的门再次闭上,梵时言一下子便仰躺在床上,他的脑中不断闪回那滴作乱的小水珠和梵时语柔软温暖的手,他单手捂住双眼,耳垂红得能滴血,空旷的屋子里隐隐能听到细小的流水声,他咬咬唇,随即泄气一般用气声喃喃道:“哥哥……”

“哥哥,等久了吧。”

梵时语收回放空的思绪,将视线聚焦到梵时言脸上:“没有,还好。”或许是觉得语气有点生硬,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算太长时间。”生日过完了,他和梵时言也要回学校了,这几天他过得不错,他觉得他可以调整好心态去面对葛康阳的群人了。

刚刚梵时言说有东西忘拿了,又上去了一趟。他没进车,他的晕车症状已经发展到看见车就会难受到想吐的程度了。但他又奇异地发现梵时言在旁边时居然真的会好一些,所以为了不麻烦,他没有拒绝坐车回学校。

“既然来了就……”他的手被梵时言牵起,手腕传来痒痒的感觉,他低头:“这是……你给我做的?”

浅紫色的花瓣有的舒展,俏生生地露出泛黄的内心;有的还是个小花苞,颤巍巍的挂在梵时语的手腕上。

一条紫藤花手串。

“什么时候做的?”

梵时言没有回答,他摸了摸鼻子:“时间有些仓促,有点做得不好……”

“我很喜欢。”梵时语抬起头,和梵时言对视,很认真地说。

没等梵时言脸红,梵时语就转身,随即抛过来一句:“我们走吧。”

一上车梵时言就感到肩头一重,他有些不可思议:“哥哥?”

梵时语闭着眼,动了动枕在梵时言肩膀上的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难受。”

梵时言一时卡了卡,最终闷闷地应了声:“嗯。”

梵时语柔软精致的脸颊搁在他的肩膀上,细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摩擦着他侧面的脖颈,不刺,但很痒。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梵时语卷翘的睫毛,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裹着梵时语特有的味道飘进他的鼻腔。

他知道梵时语不喜欢味道过重、过甜腻的洗发水味,所以挑的产品的味道都很淡,只有离得像他这样近才能闻到,只是不够。他有些上瘾一样地又凑近闻了闻,侧面脸颊贴上了梵时语的额头,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手抵着额头推开了。

“烦不烦?”

梵时语的手掌很软,带了点温暖的体温,明明没碰几下,梵时言却觉得额头火烧一样烫。

他用脸颊蹭蹭梵时语的额头:“哥哥,想牵手。”

不知梵时语是被他弄烦的,还是被晕车的感受弄烦的,他直接粗暴地将手指塞入梵时言掌心,力道大得扯的梵时言有点痛:“行了吧?”

梵时言满意了也不闹他了,他把头歪了歪,和梵时语头抵着头睡了过去。

“哥哥,要和我一起住吗?”

第几次了?梵时语有些恍惚。这是梵时言第几次问他这个问题了?要搬过去和他住吗?手腕上的紫藤花有点打蔫了,但是搬寝室会很麻烦吧,可是他有点可怜……

他忖了忖,还是说:“不了,不过……”他又转了话锋:“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住。”

搬寝室很麻烦,但对于梵时言来说似乎一点儿不麻烦,几乎一下子他就跑进寝室拎了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出来。

“你就这么点行李?”

“嗯,衣服我可以穿哥哥的,哥哥买衣服一向喜欢买宽松的。”

梵时语没什么话地点点头,他看见梵时言不算多的东西一点点填满另一半的寝室,说不上来的熨帖。

刚回来上第一节课之前的他是很紧张的,他怕再次见到四周空开的座位,怕听到背后的私语,他总觉得那些私语比刀子还可怕,他希望别人漠视他,但不希望别人看到他。

只是似乎一切都多虑了。当身边落座下这么多日来第一位同学时,他的心猛然一轻,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没有眼神接触,没有小声交谈。这么多日的难堪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从没发生过。

似乎……都过去了……他这样想。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那样,教学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只是……倒是有一个比较麻烦……

那就是梵时言非要和他睡。宿舍的床本来就是单人床看,梵时语有一米七八,梵时言却足足有一米八五,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挤一张床……一晚也就算了,每天如此……梵时语还真有点受不了。

可他只要让梵时言回自己床上去睡,梵时言就会立马扯着他的袖子对他撒娇,说什么他们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睡的,难道哥哥现在是嫌弃我了吗这样的话。

梵时语每次都不忍心拒绝。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早上还不让他走。没早八的时候还好,两人能一起睡到上午九点半,有早八就不行了,梵时言会小孩耍赖皮一样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到他的胸口,黏黏糊糊地要求他在陪他多睡一会儿。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梵时语最想转专业的时候。怎么他专业节节都是早八课,却从不见梵时语早起。

只是他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梵时言是什么专业的了,他也没有问梵时言,哥哥想不起弟弟学的专业,这实在有点不应该。而且问了大概率又会被抱住腰,被黏黏糊糊地指责为什么会不记得他是什么专业。

有的时候梵时语真的会疑惑别人家兄弟也这么吗?这么……腻歪?

就在梵时语以为生活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时,他被辅导员叫到了办公室。

实话说,自从他知道辅导员和葛康阳是亲戚以后,他就不太想跟这位辅导员有接触了。

说起来,真的很久都没见过葛康阳了……他边这样想着边叩响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扣扣”

“进。”

葛康阳也在里面。

梵时语仅看了室内一眼,便低垂下了眼睛。

室内的欢笑在他一进来的那一刹那就停止了。安静,室内很安静。他能感觉到葛康阳和辅导员的两道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带着打量和……一点恶意,似乎还参杂着什么……但是他看不懂,也不太想看懂。

他对目光格外敏感,这些目光刀子一样的直指着他,他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得跳了。他强压下不适,开口道:“导员,您……”找我什么事?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怒不可遏的辅导员喝住了。

“梵时语!你怎么就学不老实呢?”

似乎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斯之剑终于落下,这样的一天终于到来,他心中没有多少的诧异,反问道:“请问,我又犯了什么事呢?”

辅导员冷笑一声:“你问我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

“您强加给我的罪名,我怎么会清楚呢?”他抬起脸,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浅灰色的眼珠水润润的。他和导员对视,恍惚间他觉得导员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竟然和那天的王明旭十分的相像。

他看到辅导员的脸涨红一片,像气得又像是因为他的话羞得。

“偷室友东西!为了奖学金考试作弊!梵时语!学校将对你进行开除处理你知道吗!”

梵时语不疾不徐道:“哪一场考试?证据呢?有监控录像证明还是人证?或者我作弊的物证?我是通过什么方式作弊的?打小抄?还是找人替考?老师,您得说清楚些,我才好认罪,不是吗?”

“你就这么和老师顶嘴吗!”辅导员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葛康阳拦下了。

梵时语没什么感情地扫了他一眼,他可不觉得这时候的葛康阳是在帮他。

果然:“哪一场考试?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至于证据嘛……那当然是有的……”葛康阳看向梵时语,走得离他近了些,冲他露出了一个笑:“监控录像很不幸的在当天出了一点事故查不了,所以没有物证。但是,幸运的是,人证是有的。和你同在一个考场的考生举报你用手机作弊,而且不止一个。”

“那请问……都是谁呢?”

“这个嘛……”葛康阳作出一副颇有些为难的姿态来:“出于保护学生**的原因嘛……我们是不能透露的。时语呀,我这也不是为难你,实在是不止一个人向校方举报你你说你怎么能为了奖学金干出这种事呢?据我所知……你家里应该不缺这点吧?哎,作为你的前室友,我也觉得很痛心……”

“打住。我不想听你那些恶心的话了,行,葛康阳,你真行,一句等着还真是让我好好等着了。退学的结果我接受,处分我也接受,这个恶心的地方我真是呆不下去了。你们这座学校,证据不全就可以随意处分学生,辅导员和学生私下交往过密搞这一套,也是够可以的了。”

“时语……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比较好吧。”葛康阳又向前走几步,几乎要贴上梵时语的距离,梵时语脑子没动就要往后退,手臂却被拽住,只得在原地动弹不得。

葛康阳凑上梵时语的耳侧,湿湿热热地说:“或者你求求我,我就可以……”

“唔!”葛康阳痛呼一声,梵时语用头猛地撞了他的头,他恨恨地用力握住梵时语的手腕,打算一点好果子都不给梵时语吃了,下身却又传来一阵剧痛,这下他忍不了了,松开梵时语的手腕,不住地接连后退。

梵时语烦透了,不再打算和他纠缠,他转身去拉门,却又在下一刻回头。葛康阳仰着头看他,他逆着光站着,阳光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边。

他拉着门的白玉一般的胳膊挂着个红色的手印,额头磕红一片,却罕见地为这张苍白的脸颊增添了一分好颜色,他仍然是没什么表情,不论是被开除还是刚刚的打架都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别样的情绪,浅灰色的眼珠视线落到仍痛伏在地上的他的身上。

随后他开口,水红色的唇瓣一开一合:“你不如求求我,下手对你轻一点,说不定你的下半辈子能好过一些。还有……下次说话再离我那么近,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语毕,他也不等葛康阳回应,便径直离开了,似乎真的只是单纯被导员教导办公室谈话一样。

被关上的门内。

葛康阳仍是保持着伏在地上的姿势,室内的帘子拉着,周围黑洞洞的,看不出第二个人的踪迹。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兴奋地颤抖着,神经质地口中念念有词,他几乎发疯了一样地回忆梵时语走前的那个眼神、那个画面:“时语……时语……我的时语……我的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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