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辞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急切。
她的手还死死攥着玫瑰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另一只手顺着风衣的褶皱往下滑,玫瑰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
可那点抗拒太微弱了,更像是一种纵容,让许星辞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玄关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墙上,像幅被揉皱的画。
许星辞的呼吸喷在玫瑰颈间,带着酒气的灼热。
玫瑰闷哼了一声,后背抵着的墙壁仿佛都被这声喘息烫得发了热。
“放开…”
玫瑰的声音碎在喉咙里,气音里裹着颤抖,却没带多少真的要推开的意思。
许星辞听见了,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她往怀里带,风衣的腰带早就松了,此刻被她一把扯开,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皱的白衬衫。
她的手指钻进衬衫纽扣间,一颗一颗往下解,动作又急又抖,像个怕被人发现的偷糖孩子,指尖触到玫瑰温热的皮肤时,连自己都跟着颤了一下。
衬衫敞开的瞬间,许星辞的目光顿了顿。
玫瑰的肩胛骨比记忆里更突出,蝴蝶似的支棱着,皮肤上覆着层薄汗,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忽然就放缓了动作,玫瑰的身体微微绷紧。
“姐姐…”她埋在玫瑰颈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瘦了。”
玫瑰的手终于抬了起来,不是推,而是环住了她的腰。
指尖攥着许星辞身上那件昂贵的丝绸睡裙,力道大得几乎要攥出褶皱。
这个拥抱像道闸门,瞬间冲垮了所有刻意筑起的防线,五年的疏离、强装的冷漠、午夜梦回的思念,在肌肤相贴的温度里土崩瓦解,化作滚烫的泪,从玫瑰眼角滑落,砸在许星辞的锁骨上。
许星辞转身将她打横抱起来,玫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
怀里的人很轻,轻得让她心慌,仿佛稍一松手就会碎掉。
穿过客厅时,水晶杯的碎片还散在地毯上,威士忌的醇香混着暧昧的气息漫在空气里,落地窗外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两人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卧室的落地窗没拉窗帘,南粤的灯火像条发光的河,涌进来淌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
许星辞将玫瑰放在床上,俯身时,发丝垂落在她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玫瑰偏过头,避开那束太亮的光,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怕吗?”许星辞问,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睫毛,触到一片湿润。
玫瑰没回答,只是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拽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不再带着报复的狠劲,而是纠缠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岁月磋磨的疼惜,还有藏在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爱意。
许星辞的手探进玫瑰的衬衫,指尖划过脊椎时,玫瑰的身体猛地绷紧,又缓缓放松,像朵在暗夜里慢慢舒展的花。
她能感觉到玫瑰的颤抖,从指尖传到心口,震得她也跟着发颤。
衬衫被彻底剥下来扔在床边,许星辞的吻顺着锁骨往下走,停在胸口时,玫瑰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用力按了按。
窗外的霓虹明明灭灭,照亮她泛红的眼角也照亮许星辞后背绷起的肌肉线条。
那是常年为了拍武打戏健身留下的痕迹,玫瑰以前总说她瘦得像根豆芽菜,如今却有了能将人牢牢圈住的力量。
“许星辞…”玫瑰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被气音拖得很长,“别这样…”
“哪样?”许星辞抬头看她,眼底的红血丝混着**,像团烧不尽的火。
“像这样抱着你?还是像这样…”
她的指尖轻轻碾过玫瑰的腰侧,看着她因痒意弓起身体,腰线在灯光下划出柔和的曲线。
“记得我们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样子。
在县城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冬夜很冷,她们挤在一张小床上,玫瑰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
那时玫瑰的手总是热的,不像现在,指尖泛着凉意。
许星辞记得玫瑰第一次给她煮饺子的样子,围裙系歪了,头发用根红绳绑着,蒸汽熏得她直眨眼。
那时的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味道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玫瑰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
许星辞的吻再次落下去,带着近乎执拗的温柔。
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珍宝,可落在玫瑰皮肤上的温度却很烫,烫得她忍不住发抖。
玫瑰的呼吸越来越乱,床单被她攥得发皱,棉质的布料起了毛边,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像只被驯服的兽,带着点委屈,又有点认命。
许星辞忽然停住,抬头吻她的唇角,将那些呜咽都吞进嘴里,舌尖尝到咸涩的泪,和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味道一模一样。
“姐姐,看着我。”她捧起玫瑰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现在是影后了,姐姐留下来吧。我什么都给你,房子、车子、银行卡,还有我…都给你。”
掌心能感觉到玫瑰下颌的尖瘦,比记忆里硌手得多。
玫瑰的眼神迷蒙,瞳孔里映着窗外的灯火,也映着许星辞的脸。
那里面有震惊,有痛苦,有怨恨,最终都化作一汪春水,漫过了所有防线。
“别走了…好不好,别丢下我。”
玫瑰只有轻轻点头,睫毛颤得像要飞起来,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许星辞手背上,烫得她心尖发疼。
接下来的纠缠像一场漫长的拉锯。
许星辞的动作时而急切,带着失而复得的占有欲。
许星辞能感觉到玫瑰身体的战栗;时而又突然放缓,指尖细细描摹她的轮廓,从眉骨到下颌,从腰侧到膝盖,仿佛要将这五年的空白都一点点填满。
她吻遍玫瑰身上所有能触及的地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偏执,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酒后的幻觉。
玫瑰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后来忍不住回抱她,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指甲轻轻陷进她的后背。
她的吻落在许星辞颈间,带着烟草的淡味,许星辞以前最讨厌烟味,此刻却觉得这味道无比清晰,提醒着她眼前的真实。
她能感觉到许星辞的颤抖,比她更甚,像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在她怀里卸下了所有伪装。
汗水浸湿了两人的皮肤,混着许星辞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玫瑰身上的烟草味,在被子里酿出浓稠的气息。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却照不进这方被**和思念填满的角落。
她们像两株在黑暗里缠绕的植物,根须深深扎进彼此的过去,用身体的温度熨帖着岁月留下的疤。
许星辞在玫瑰耳边一遍遍地喊“姐姐”,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像在撒娇,又像在哀求。
玫瑰只是抱着她,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用沉默回应她所有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许星辞终于趴在玫瑰胸口,呼吸渐渐平稳。
玫瑰的手指还在她汗湿的发间穿梭,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后颈的小痣,那是她以前总爱戳的地方,说像颗小星星。
许星辞的头发比以前长了,柔软地铺在她胸口,带着点痒意。
“还走吗?”许星辞闷声问,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像只受了委屈的猫。
玫瑰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许星辞笑了,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只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熨帖着她心底最深处的空落。
她想,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她走了,就算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
她要让玫瑰住最好的房子,穿最舒服的衣服,再也不用为了讨生活看任何人的脸色。
她要把这五年亏欠的都补回来,用余生所有的时间。
就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是急促的撞门声,木头碰撞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警察!开门!”
许星辞猛地抬头,眼底的**瞬间被惊恐取代。
玫瑰也瞬间绷紧了身体,一把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
窗外的灯火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刺眼,那些缠绵的余温还没散去,冰冷的现实已经像块巨石,狠狠砸了过来。
“砰——”
门被撞开了,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扫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光束照亮了床上慌乱的两人,也照亮了散落一地的衣物,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在警灯的红蓝光影里显得格外狼狈。
“都别动!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星辞下意识地将玫瑰护在身后,动作快得几乎是本能。
玫瑰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指尖冰凉,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落地窗外,南粤的璀璨灯火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将整座城市照得如同白昼。
可那片光亮,却再也照不进这卧室里突如其来的、狼狈的结局。
许星辞看着警察胸前的警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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