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后,沈时安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推开门,他不仅看到了校长,还有夏律师和一个陌生女性。
"沈时安同学。"校长严肃地说,"这位是Omega权益保护协会的李律师。鉴于你父亲的行为,协会决定为你提供全面法律援助。"
李律师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临时保护令,已经生效。从现在起,未经你同意,任何人不得强制你离开学校或现居住地。"
沈时安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谢谢。"
"不必道谢。"李律师微笑,"保护每一个Omega的权益是我们的职责。"
走出校长室,夏远栖正在走廊等候。
看到沈时安手中的文件,他明显松了口气:"成功了?"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这一天的情绪起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回家吗?"夏远栖轻声问。
家。
这个词对沈时安来说已经变了含义。
他摇摇头:"我想去天台。"
天台上空无一人,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沈时安靠在栏杆上,俯瞰整个校园。
从这里能看到操场上的学生,教学楼里的灯光,还有远处城市的轮廓。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我曾经在这里打过架。"
夏远栖站到他身边:"听说了。据说你把三个Alpha打得满地找牙。"
沈时安笑了:"因为他们欺负一个Omega转学生。"他转向夏远栖,"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必须当个恶人才能保护弱者,那我不介意被所有人误解。"
夏远栖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而深邃。
"但现在..."沈时安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被我保护过的人,反过来保护了我。"
夏远栖伸手擦去他眼角未落的泪水:"因为你值得。"
沈时安望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从敌对到相知,从同桌到恋人的Alpha。
阳光为夏远栖的轮廓镀上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美好得不真实。
"夏远栖。"沈时安突然说,"吻我。"
夏远栖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在这里?"
"就现在。"沈时安坚定地说。
夏远栖俯身,轻轻贴上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音乐教室里的试探,而是坚定而温柔的,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沈时安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暖中。
当两人分开时,天台门突然被推开。
沈时安转头,看到校长和几位老师站在那里,表情复杂。
"沈时安同学。"校长清了清嗓子,"你父亲来了。"
沈时安的身体瞬间绷紧。
夏远栖立刻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校长办公室里,沈父正襟危坐,脸色阴沉如铁。
看到沈时安和夏远栖手牵手进来,他的眼神更加阴鸷。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沈父冷声道,"带着这个...这个男人?"
夏远栖上前一步:"沈叔叔,请您注意言辞。这里是学校,不是您的公司。"
沈父冷笑:"学校?正好。"他转向校长,"我是来办理退学手续的。我儿子明天就飞瑞士。"
校长推了推眼镜:"抱歉,沈先生。根据Omega保护令,未经沈时安本人同意,我们不能办理任何退学手续。"
沈父的脸色变了:"什么保护令?我是他父亲!"
"即使是父亲,也无权剥夺Omega的受教育权。"李律师从里间走出来,"沈先生,您应该很清楚《Omega权益保护法》第37条的规定。"
沈父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沈时安身上:"你联合外人对抗自己的父亲?"
沈时安深吸一口气:"是您先要毁掉我的生活。"
"我是在救你!"沈父猛地拍桌,"你看看你现在,和一个Alpha纠缠不清,还闹得满城风雨!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家的脸?"沈时安的声音开始发抖,"您在乎的从来只有这个!您在乎过我是不是开心吗?在乎过我想要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沈父冷笑,"变成这种...这种不知廉耻的样子?"
夏远栖挡在沈时安前面:"沈叔叔,请您尊重自己的儿子。"
"尊重?"沈父的声音充满讥讽,"一个背叛家族的Omega配得到尊重?"
李律师严肃地打断:"沈先生,您的言论已经构成Omega歧视。根据法律——"
"少拿法律压我!"沈父厉声打断,"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闭嘴!"他转向沈时安,声音突然放低,"儿子,跟我回家。我们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沈时安看着父亲,这个曾经让他畏惧的男人,此刻眼中竟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哀求。
十九年的父子情分在心底拉扯,让他一时语塞。
"时安。"夏远栖轻声唤他,手指悄悄与他十指相扣。
这个简单的动作给了沈时安力量。
他抬起头,直视父亲的眼睛:"不,父亲。我不会回去那个牢笼了。"
沈父的表情瞬间扭曲:"好,很好!"他猛地站起来,"既然你选择背叛家族,那就永远别回来!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儿子!"
他摔门而去,留下满室寂静。
沈时安站在原地,双腿发软。
十九年的父子关系,就这样轻易断裂了。
"沈时安同学..."校长欲言又止。
"我没事。"沈时安勉强笑了笑,"谢谢各位的帮助。"
走出校长室,沈时安的坚强面具终于崩塌。
他靠在墙上,呼吸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夏远栖立刻扶住他:"深呼吸,慢慢来..."
"他不要我了..."沈时安喃喃道,"我真的...没有家了..."
夏远栖将他搂进怀里:"不,你还有家。"他轻声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沈时安紧紧抓住夏远栖的衣襟,泪水浸湿了对方的校服。
在这温暖的怀抱中,他第一次感受到,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心之所系。
而最近很火的一句话也告诉他。
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叫心之所向。
放学后,夏远栖带沈时安去了一个地方——城郊的墓园。
"这是..."沈时安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刻着"爱妻慈母夏林静"。
"我妈妈。"夏远栖放下手中的白玫瑰,"她去世十年了。"
沈时安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夏远栖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我爸爸说,"夏远栖突然开口,"妈妈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他转头看向沈时安,"但她如果知道我现在有了想保护的人,一定会很高兴。"
沈时安的眼眶又热了起来。他蹲下身,将手中的茉莉花——夏远栖不知何时准备的——放在墓碑前:"阿姨,我是沈时安。我...我会照顾好远栖的。"
夏远栖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傻瓜,应该是我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沈时安习惯性反驳,却没了往日的锋利。
两人并肩离开墓园时,夕阳正好沉入地平线。
沈时安突然停下脚步:"夏远栖,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一切。"沈时安轻声说,"谢谢你发现我的秘密,谢谢你没有揭穿,谢谢你...喜欢真实的我。"
夏远栖凝视他片刻,突然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不客气。"
沈时安红着脸推开他:"肉麻死了!"
两人打闹着走向公交站,影子在夕阳下融为一体。
前方的路或许依然坎坷,但至少,他们有彼此陪伴。
马上开庭喽[垂耳兔头]存稿存了太多 我打算一次性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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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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