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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失忆的真相

那场在河边的彻夜长谈,像一场迟来的、痛苦的洗礼。当洛听荷将那句深埋了八世的“我爱她”吐露在冰冷的夜风中时,她与安月白之间那堵由仇恨和猜忌筑起的高墙,并未完全倒塌,却已然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第二天,安月白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跟你回洛家老宅。”在医院门口,她看着前来接她的洛听荷,语气平静地宣布。

洛听荷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安月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别误会。第一,我家太吵,不适合我静心凝神地去……感应那个笨蛋班长。第二,你那些宝贝古籍都在老宅,我需要随时查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我得看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因为什么‘天命’发作,一个人跑去做傻事。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洛学姐。”

最后那声“洛学姐”,依旧带着刺,但那刺上,似乎包裹了一层柔软的薄纱。

洛听荷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洛家的老宅,坐落在莱安市一处僻静的半山腰上,是一座真正的、在寸土寸金的现代都市中堪称奢侈品的庞大中式庄园。青瓦白墙,飞檐斗拱,一草一木都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与沉寂。这里不像家,更像一座庄严、肃穆,却也无比孤独的博物馆。

当车子缓缓驶入庭院时,安月白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她知道洛听荷家境不凡,却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凡。这地方,比她去过的任何一个旅游景点都要古朴、气派。

车刚停稳,一个身穿素色棉麻对襟衫、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人,便拄着一根沉香木拐杖,从主屋的门廊下迎了出来。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眼睛,却温润、清亮,带着一种洞悉世事后的慈悲与平和。

“回来了。”老人开口,声音温和而沉静。

“奶奶。”洛听荷快步上前,扶住老人,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得的、属于晚辈的濡慕。

这位,就是洛家如今唯一的主人,洛听荷的奶奶。

老人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孙女,落在了从车上下来的安月白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盘问,只有一片了然的、温和的笑意。

“这位,就是安家的小丫头吧,听荷之前提过。”洛奶奶笑着说,那笑容冲淡了这座老宅的几分清冷,“一路辛苦了,快进来歇歇脚。”

安月白愣住了。她原以为会面对一个严肃、古板,甚至带着审视目光的大家长,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如此春风化雨般的温暖。她能感觉到,这位老人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直达她那颗破碎而疲惫的内心。

“奶奶好。”安月白下意识地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尖刺,有些拘谨地问好。

“欸,好孩子。”洛奶奶伸出另一只布满皱纹却异常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月白的手背,“别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听荷这孩子,性子冷,不懂得照顾人,以后,还要你们年轻人互相多照应。”

这番话,说得自然而亲切,瞬间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巧妙地为孙女的“失职”做了铺垫。

安月白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忽然明白了,洛听荷身上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以及那份深藏于冰山之下的温柔,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洛奶奶为安月白安排的房间,是一间朝南的雅致厢房,推开窗,便能看到满院的葱郁和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房间里,早已备好了全新的生活用品,甚至连她惯用的洗护品牌,都准备得一模一样。

这份细致,让安月白心中再次感叹。

安顿下来之后,安月白便开始了她日复一日的、痛苦而坚定的“修行”。

每天清晨,她会盘膝坐在窗前的软垫上,双手交叠,掌心向上,那枚黯淡的樱花发卡便静静地躺在掌心。她闭上眼睛,按照洛听荷给的古籍上记载的法门,将自己全部的心神,沉入那片广袤而危险的灵魂之海。

那是一片漆黑、冰冷、充斥着悲伤与绝望的海洋。林新语的消散,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在这片海域里肆虐,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将她自己重新置于那场天台的绝境之中,反复体验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因为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而不住地颤抖。她一次又一次地被那股悲伤的巨浪拍回岸边,意识几近崩溃。

但每一次,当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都会死死地握住掌心的樱花发卡。

“林新语……你这个笨蛋班长……”

“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演唱会的……你敢赖账试试……”

“你不是最会找路吗……快回来啊……我找不到你了……”

她用尽全部的意志力,一遍又一遍地,在这片黑暗的海洋中,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她像一个最固执的渔夫,明知海中空无一物,却依旧日复一日地,撒下那张由思念织成的、名为“希望”的网。

而洛听荷,则将自己完全埋进了老宅那间堪比小型图书馆的书房里。

这间书房,是洛家传承千年的核心。一排排高大的紫檀木书架,顶天立地,上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无数古籍善本。空气中,永远漂浮着旧纸张和墨香混合的、时光的味道。

洛听荷的目标,不再是那些关于“诛妖”的典籍,而是角落里那些被列为禁忌的、关于契约、灵魂、献祭与反噬的孤本残卷。

她像一个最虔诚的苦行僧,不眠不休,逐字逐句地研读。她的手指拂过那些晦涩难懂的甲骨文、篆文,试图从字里行间,挖掘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能够逆转乾坤的可能。

悔恨是最好的燃料,也是最毒的兴奋剂。它支撑着洛听荷的身体,让她忘记了饥饿与疲惫,眼中只剩下那些泛黄的书页。

终于,在一个深夜,当她翻阅到一本名为《清河契约考异》的、由某位同样对这份宿命产生过怀疑的洛家先祖所著的私人手札时,她的瞳孔,猛然收缩了。

那是一段用朱砂小楷写下的、近乎疯癫的批注:

“契,以心为本,以意为引。强扭之瓜不甜,强结之契不固。若以强权迫之,以单方之愿锁之,则契约根基已损,如空中楼阁,看似稳固,实则一推即倒。献祭之法,需受祭者心死如灰,魂魄甘为祭品,方可功成。若其心有不甘,或以自绝之方式,行非献祭之实,此乃‘逆祭’!逆祭不成,契约反噬,非噬主,乃噬契本身!其魂不散,将锁于契约核心,成‘契灵’,永世不得超脱,亦不得消散……”

轰隆——!

这段话,像一道划破永夜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洛听荷脑中所有的混沌!

契约不固!

逆祭!

契灵!

她终于明白了!苏月溪的自愿牺牲,从本质上,并不是“献祭”!那是一种最决绝的反抗!她没有将自己的灵魂献给这个契约,而是用自己的死亡,作为攻击这个契约本身的武器!

她的行为,没有完成献祭的最后一步,反而因为她那强烈的、不甘的、主动的意志,触发了这份本就不稳定的、强制缔结的契约的“反噬”!

而反噬的结果,不是让洛听荷这个施咒者的后代遭到报应,而是直接作用在了契约本身,让这份扭曲的契约出现了漏洞。苏月溪的灵魂,没有像前七世那样彻底魂飞魄散,而是被这个漏洞卡住了,作为“契灵”,被完整地、永久地封印在了契约的核心——那枚铜铃簪之内!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

一股狂喜,如同火山爆发,猛烈地冲击着洛听aho的心脏。她几乎要站起身来,放声大笑,可那笑意还未到达嘴角,便被更深沉的、冰冷的现实所冻结。

“永世不得超脱,亦不得消散……”

她像被困在了一个永恒的牢笼里。而铸造这个牢笼的人,是她。将她关进去的人,也是她。

喜悦瞬间化为更深的痛苦。但在这痛苦之中,却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真正的、清晰可见的希望。

既然灵魂尚在,那必然有让她“出来”的方法!

洛听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看。在手札的最后,那位先祖用近乎血泪的笔迹,写下了最后的推论:

“解铃还须系铃人。破此困局,唯二法。一为毁其核心,然核心与契灵早已融为一体,毁之,则魂飞魄散,玉石俱焚。二为……解其心结。契由心生,亦由心解。若施咒者与受咒者,能达真正之‘心意相通’,以双方自愿之意,或可重塑契约,或可将其……彻底消解。”

心意相通……

洛听荷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胸口,隔着衣料,感受着那枚铜铃簪冰冷的轮廓。

她的彻底悔悟,和苏月溪的……最终选择。

这,就是唯一的路。一条比登天还难,却也是唯一通往救赎的路。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安月白结束了日常的“修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书房。

她看到洛听荷正坐在书桌前,背脊挺得笔直,双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一卷竹简,整个人像入了定,散发着一种极度紧绷的气息。

安月白叹了口气,走上前,敲了敲桌子。

洛听荷毫无反应。

“喂,洛大学霸。”安月白拖长了语调,带着她标志性的、三分讥诮七分无奈的口气,“你再这么瞪下去,这卷竹子就要被你瞪得光合作用,重新长出叶子了。怎么,难道你从上面,研究出了能让林新语复活起来给我做饭的咒语?”

这句玩笑话,放在一周前,安月白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但这些天的相处,让她意识到,洛听荷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琴弦,如果再不让她放松一下,恐怕自己就会先一步崩断。

果然,洛听荷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梦中惊醒。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也闪烁着一种异样的、明亮的光。

看到她这副样子,安月白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你……有发现了?”

洛听荷点了点头,将那本手札上的发现,用一种尽可能简洁、却依旧带着颤抖的声音,告诉了安月白。

听完这一切,安月白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月溪的灵魂尚在,这个消息让她心中一喜,但“心意相通”这个条件,却又让这唯一的希望,显得那么的虚无缥缈。

“这可真是……最高级的PUA。”半晌,安月白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她得有多大的圣母心,才能原谅你这个亲手杀了她八次的刽子手?”

洛听荷的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抱歉,我说话直。”安月白也意识到自己言重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是觉得……这太难了。”

“难,也要做。”洛听荷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安月白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月溪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记得你了。按理说,你们的羁绊那么深,不应该啊。”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扎进了洛听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我这一世的记忆彻底觉醒时,她就已经在顺安,也已经……不记得关于我的一切了。不过我总有印象小时候见过她”

这份坦然的无知,让安月白都感到了一丝无力。这千年的纠葛,就像一团乱麻,每当你以为找到了线头,却发现它背后,牵扯着更多、更复杂的结。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洛奶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

“聊什么呢,两个小丫头这么严肃。”洛奶奶将甜品放在两人面前,笑呵呵地问。

“奶奶。”两人连忙起身。

“没什么,就是在聊月溪。”安月白随口答道,“我们在好奇,她为什么会失忆。”

话音刚落,她便发现,洛奶奶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月溪失忆”这四个字时,有了一瞬间的凝固。那双温润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无比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疼惜,还有……深深的愧疚。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敏锐的安月白和洛听荷双双捕捉到了。

“奶奶?”洛听荷的声音有些颤抖,“您……知道些什么,对吗?”

洛奶奶沉默了。她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托盘的边缘,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书房里的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

许久,她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这或许,也是天意吧。既然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孙女,也看着安月白,缓缓地开口,投下了一颗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惊雷。

“月溪那孩子的记忆,是我亲手消除的。”

洛听荷的身体剧烈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安月白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奶奶……您……您说什么?”

“你们只知道,苏家和洛家是世仇,却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两家,曾是毗邻而居、关系要好的邻居。”洛奶奶的声音,悠远而悲伤,“听荷,月溪,你们两个小丫头,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

她浑浊的眼中,映出了过去的画面:“那时候,月溪就像个小太阳,整天跟在听荷你屁股后面,‘听荷姐姐’、‘听荷姐姐’地叫个不停。而你呢,从小就少年老成,嘴上嫌她烦,却总是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

洛听荷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模糊的、属于童年的记忆碎片,被奶奶的话语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幅幅温馨得让她心痛的画面。

“直到那场意外……”洛奶奶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你们的父母,苏家的夫妇,和你的爸妈,在同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了。”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你们两个人唯一的亲人。我把月溪也接到了洛家,你们两个,就像亲姐妹一样,相依为命。”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月溪十五岁那年……”洛奶奶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那孩子,不知怎么,偷偷跑进了这间书房,翻看了一本被我封存的、关于九尾苏家血脉的古籍。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她……觉醒了一部分记忆。那些断断续续的、充满了血与泪的轮回画面,开始夜夜折磨着她。她知道了所谓的‘往生契’,知道了你们之间那份被诅咒的宿命。”

安月白的心揪紧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要如何承受这一切?

“然后呢?”洛听荷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然后,在一个深夜,她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洛奶奶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再回忆,“她求我,消除她所有的记忆,将她送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她说,只要她不记得你,只要她离你远远的,那份刻在血脉里的诅咒,就不会被彻底激活,你,洛听荷,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安地活下去。”

“她是为了……保护我?”洛听荷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是啊。”洛奶奶睁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是为了保护你,不惜……亲手杀死她自己。杀死那个深爱着你的、记得你们所有过往的苏月溪。”

“我不同意,我怎么能同意!可那孩子,性子倔得像头牛,她用绝食、用自残来逼我……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我消除了她的记忆,按照她的请求,将她送回了顺安,给她买了套房子,并匿名给她留下了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我本以为,她会在那里,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忘掉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洛奶奶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我没想到,她会在高中报名的时候,为了能和你上同一所高中,放弃了京城一所有名的艺术院校的录取资格!那孩子,在失忆前,画画的天赋高得惊人!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这也是她父母出事前,跟她吵的最后一架的内容……他们一气之下,就给她留了那张纸条……我没想到那张纸条也被带到了莱安”

“‘入学手续给你办好了,卡里的钱够你花的了,别后悔你自己做的决定’……”洛听荷失神地念出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一切,在这一刻,全都串联起来了。

“是啊。”洛奶奶痛苦地闭上眼,“我以为她会妥协,没想到,她还是自己……回到了莱安。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回来的那一刻,你们两人血脉中的诅咒,便被同时彻底激活了。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整个书房,死一般的寂静。

洛听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追逐,是自己在守护。

她一直以为,苏月溪是那个被动承受宿命的、需要她来拯救的人。

可真相却是,在她还对这一切懵懂无知的时候,那个她爱入骨髓的女孩,就已经为了保护她,进行了一场最彻底、最惨烈的自我献祭。她牺牲了自己的记忆,牺牲了自己的天赋,牺牲了她最珍贵的、对她的爱,只为了换她一世平安。

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亲手,将那个用尽一切来保护自己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地,推向了深渊。最后,还用那把名为“使命”的刀,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噗——”

一股腥甜的液体,猛地从洛听荷口中喷涌而出。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洛听荷!”安月白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

【苏月溪的视角】

当奶奶说出真相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那些被我遗忘的、深埋在灵魂最底层的记忆,如同被炸开的堤坝,汹涌而出。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了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总是跟在一个冰块脸姐姐身后的小女孩。我想起了在父母的葬礼上,那个姐姐笨拙地、将一颗糖塞进我手心的、颤抖的手。我想起了十二岁那年,在书房里看到那些可怕画面时的彻骨冰寒。

我想起了我跪在奶奶面前,哭着求她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奶奶……求求你……忘了她……比杀了她……要容易得多……”

“只要我忘了她……她就能活下去了……求求您……”

我……是为了保护她……

我……是为了保护洛听荷,才选择忘记了她……

而她……却因为这份被诅咒的宿命……亲手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

无声的狂笑,在我的意识之海中回荡。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荒诞、无尽的悲凉,和深入骨髓的、无法言喻的爱与痛。

我看着那个因为真相的冲击而吐血昏倒的女人,看着她那张苍白如纸、充满了无尽悔恨的脸。

恨意,如同藤蔓,疯狂地缠绕着我的灵魂。

可那份被我想起来的、为了保护她而不惜牺牲一切的爱,却像一把更锋利的刀,将这些恨意,连同我的灵魂,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洛听荷。

你和我。

我们之间,究竟是……谁亏欠了谁?

又或者,我们……都只是这场横跨了千年、名为“命运”的闹剧里,最可悲、最可笑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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