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形象管理这方面,实则时琰已经几乎无可挑剔了。
此人非常干净爱洁,衣品审美也都很在线,再加上本就得天独厚的脸,其实饶是随口一说的顾江,也想不到他还能再怎么优化自己的形象。
至于他从桌洞里掏出的那副耳钉,请恕顾江一个纯愣直□□本想不出这种招数。
众所周知,一般在男人眼里,涂了口红就算化妆,不涂口红就算化了烟熏妆也是素颜。至于耳饰发饰什么的,如果不是那种夸张或亮眼的款式,在他们眼里其实也很难注意到。
是他们瞎吗?非也。
主要可能还是思维路径和粗心。一般男人不会在这些方面打扮自己,所以女孩子们即使用心打扮了,他们也下意识地不会去注意这些地方,更别提自己去装扮这些地方了。
顾江瞠目结舌地看着时琰拿出那副耳钉,对着手机相机前置镜头自己换上了。水钻在他白皙的耳垂上闪着细碎亮眼的光芒,他又对着相机理了理自己风衣的衣领,随后收拾东西起身。
顾江还愣着,见他准备走人,便问,“哎?师弟你打扮地这么骚包干嘛去?”
时琰忽略了他的形容词,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下班了,去找女朋友。”
*
祁星涟下课从教学楼跟室友们一起出来,一走出教学楼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时琰。
现在昼短夜长,下课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非常黯淡,时琰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风衣里面是一件贴身的高领黑色内搭,内搭的领口偏高,遮了一半的脖子。
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祁星涟此时见到他心中不受控般地涌现出雀跃的欢喜,她在几步之外朝他挥了挥手,“哥哥!”
时琰侧过头,最后几丝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绚丽的光线被耳钉折射出一线更加亮眼的光芒。
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顿时像是揉皱的春水一般盛满了说不清的情意,时琰微微笑着过来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祁星涟已经被他温水煮青蛙一般对他的亲近动作免疫了,一开始忘记了挣开,等几秒后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微微一动,就觉察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于是,她也不想挣开了。
两人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钉,乍一看像是情侣款一样,加上两人此刻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一切都让祁星涟身边的室友惊诧不已。
王满悄声说:“之前星涟说这是她哥哥?”她说着戳了戳夏秋,“哎,你跟你哥会这样吗?”
夏秋脑袋靠在她肩上,“别说了,我都快晕过去了!这怎么看都更像小情侣吧!”
祁星涟走在她们前面几步,她侧目看了时琰一眼,发现他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跟身后的几个女孩子坦白,“是的,是男朋友。”她身旁,时琰的眉头挑起,视线静静落在她身上。
王满夏秋等众人:!!!
祁星涟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情况有点复杂,我们不是亲兄妹。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们。”
她说完,时琰也笑着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她们几人呆呆地也跟他打了个招呼,直到他俩走远,好像都还没回过神来。
祁星涟跟时琰牵着手走出了校园,天气越来越冷,祁星涟的手总是凉的,时琰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微微用力揉搓着,很快就让她也沾染上暖意,他的手心有一层薄茧,有点粗糙的触感摩擦出细微的痒意。
“我的室友们好像都有点吓到了。”祁星涟回忆起她们的表情笑着说。
“嗯。她们可能以为看到了什么于伦理不合的惨案。”他平静的声音说这种话时,总能起到一种冷脸讲笑话的效果。
“不过,”他沉吟着,语气里有种愉悦的意味,“你怎么突然愿意告诉身边的人我们的关系了?”
祁星涟说,“我只是觉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的话,好像有点委屈了你。”时琰有时候隐隐的焦虑和担忧,她并非感受不到。
萧瑟的风卷着地上枯黄的梧桐树叶,近几日都没有下雨,干燥的枯叶踩上去有细微的“咔嚓”声,时琰停下脚步,在路灯下看着她。
祁星涟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毛衣,毛衣里面是一件蕾丝的内搭,下面是一条半裙。她抬起脸,晕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显得温暖柔软,甚至有几分不真实感。
时琰跟她交握的手紧了紧,故作镇定般地扯出一个笑来,“这种话,听上去像是你在照顾我一样,阿涟。”
祁星涟认真地看着他,“我是想照顾你的。”
他抿了抿唇,“你还小。比我小很多。”
祁星涟握住他另一只空落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薄茧刮在脸上有点痒,她闭上眼侧头在他手心蹭了蹭,“七岁。但我已经成年了,而且我会很快地成长,成为能和你面对一切的大人。”
“我不想让姐姐知道,不是因为害怕失去照顾和庇护,只是因为你们都对我很重要。但我不能总是躲在你的荫庇之下,我想要成为偶尔让你也能感到放松的港湾。”
她说完,时琰一言不发地静静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他发出一声轻笑,“很有野心的小姑娘。”
“那当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身前有一片阴影倾覆下来,随即额头上落下一片温热如羽毛般的吻。
“其实你已经是了。”
*
两人在外面吃过饭才回的家,到家时时瑜也已经吃过饭在自己的房间里写稿子了。
祁星涟洗过澡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吹着吹着突然罢工,她便给时琰发了个消息,时琰回了她两个字,【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她的长发半干着披在棉质睡裙上,悄悄推开门,穿过客厅去了时琰房间。
祁星涟本来想拿了吹风机回去吹的,但时琰拿着吹风机站在房间里的浴室门口看她,甚至还戴上了眼镜,一副要帮她吹头发的样子。
时瑜写作的时候会放音乐,而且状态一般也都很投入,所以一般是安全的,她这么自我安慰着走了过去。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畔嗡嗡响着,温热的风拂过他撩起的发丝,带来一阵震颤和战栗。祁星涟一边忐忑着怕时瑜发现,一边克制着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生理反应,她的视线到处飘,目光落在他耳垂上。
“哥哥,你的耳钉怎么和我的一样?”
时琰没听太清楚,但捕捉到了“耳钉”这个字眼,猜到她在问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是吗?随手挑了两对,买的时候没留意。”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下意识就买了两对一样的,这种私人又不显眼的小饰品,在当时像是暗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闪了两下,随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一片黑暗里,吹风机的声音也停了。
祁星涟下意识缩了一下,时琰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可能是停电了,我出门的时候好像记得一楼确实贴了要电路检修,我给忘了。”
他的手插入她发间拨了拨干爽清香的发丝,笑着说了句,“正好已经吹干了。”
“嗯。”祁星涟靠在他怀里,两人都沉默下来,黑暗和寂静像是滋生暧昧的温床,不知道谁的喘息声渐渐急促了起来。
“阿涟,我——”
时琰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祁星涟伸手攥住他胸前的睡衣,她睁大了眼睛,像只受到惊吓差点应激的猫咪。
时琰把她推到浴室里,感受到她的紧张,觉得她的反应可爱极了,他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祁星涟急得推了推他。
“怎么了?”
门外传来时瑜的声音,“我记得你之前买过香薰蜡烛?借给我应一下急。”
时琰扬声说,“门没锁,进来吧。”
两秒后,时瑜推门进来,见他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她用手机打着光,发现他人不在卧室里。
“你在哪儿呢?”
时琰说,“我在洗澡。香薰蜡烛可能就在床旁边柜子的抽屉里,你找找。”那蜡烛买了很久了,还是当初祁星涟想买的,买回来却又忘了。平时也没有用过,他确实不太记得放在哪里了。
“好。”时瑜说完又嘟囔着,“你个洁癖症平时不是一回来就先洗澡了?今天怎么等到这时候……”
时琰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抬手打开了浴室的花洒。温热的水流哗哗响起,不大的浴室里很快就升腾起潮湿的雾气。
外面传来时瑜翻找东西的声音,祁星涟感觉自己的心在黑暗中砰砰狂跳,靠着时琰灼人的体温,后背和手心几乎要冒出汗来。
时琰握住她的手打开,里面确实已经有些湿漉漉的了。
祁星涟本来贴着浴室墙壁站着,警惕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有防备身边的时琰。直到他的手缓缓挤入她的指缝,温热修长的指骨有些偏硬,当他微微用力时,显得有点硌人,像是在昭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与她贴在一起,混合着空气中湿热的水汽,祁星涟本能地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却听见他带着喘息的声音笑着说,
“阿涟,我想亲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