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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荆棘王座上的冰刃

手机尖锐的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维修区压抑的沉默,也刺在诸葛玥紧绷的神经上。屏幕上跳动的“父亲”二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山雨欲来的沉重。她能感觉到身后司马晴那道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嘲弄和探究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指尖冰凉。诸葛玥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入深不可测的寒潭,只余下镜面般的平静。她拿起手机,指尖划过接听键,动作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父亲。” 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刚刚经历极限驾驶的疲惫或是与司马晴激烈冲突的余怒。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常年居于上位者特有的、毫无温度的质感,透过听筒,清晰地敲打在诸葛玥的耳膜上,也敲打在死寂的维修区里。

“怀柔?测试结果。” 没有寒暄,没有询问,直切核心。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

诸葛玥的目光扫过工作台上平板显示的、那些依旧在无声尖叫着危险的数据流,扫过旁边那辆伤痕累累、油箱盖还敞着一条缝隙的斯巴鲁STI,最后,掠过几步外那个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的红衣身影。

“司马晴的原始速度,达到预期,甚至…超出。” 她选择了一个最客观的描述,避开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失控瞬间。“但驾驶风格极度激进,不可控因素极高。车辆损耗严重。” 她顿了顿,补充道,“基础职业素养存在隐患。”

“哼。” 电话那头的诸葛宏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像是早已预料。“野狗难驯,意料之中。她那份专利纠纷的调查报告,看过了?”

诸葛玥心头一凛。那份关于司马晴父亲遗留的某项核心悬挂调校技术专利归属权的报告,内容极其敏感,直指当年事故背后可能存在的技术构陷,矛头虽未明指诸葛家,但字里行间引导的舆论压力足以将司马晴彻底钉死在“窃取者后裔”的耻辱柱上。这份报告,此刻就像一枚冰冷的棋子,被父亲捏在指尖。

“看了。” 诸葛玥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很好。” 诸葛宏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掌控力。“‘救赎之战’的名额,诸葛家志在必得。司马晴是唯一的棋子。她的‘不可控’,需要你的缰绳去勒紧。记住,她只是一个工具。她的速度,她的命,都是诸葛家棋盘上的资源。专利报告,是悬在她头顶的剑。让她听话,或者…让她彻底消失。”

“工具…” 诸葛玥无声地重复着这个词。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司马晴身上。她正背对着这边,弯腰检查着斯巴鲁的底盘,火红的赛车服勾勒出紧绷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工具?这个在生死边缘咆哮着燃烧生命的存在,真的能被冰冷的缰绳勒住吗?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从心底弥漫开。

“母亲的情况如何?” 诸葛玥突然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却微微泛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空白,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诸葛玥感到窒息。她仿佛能看到父亲在电话那端蹙起的眉头。

“还在重症监护。” 诸葛宏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最好的医疗资源在维系。但你知道,维持这一切需要什么。‘救赎之战’的奖金和后续赞助,是底线。玥儿,家族的根基,你母亲的命,现在都系在你和这盘棋上。别让我失望。” 最后几个字,重若千钧。

通话戛然而止。忙音单调地响起,像某种倒计时的滴答声。

诸葛玥缓缓放下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在掌心,寒意透过皮肤直抵心脏。维修区外,雨声淅沥。遮阳棚下,只有机油滴落的轻微声响。她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尊被冰封的雕塑。父亲的话语在脑中反复回响——“工具”、“缰绳”、“消失”、“母亲的命”、“家族的根基”……每一个词都带着棱角,狠狠砸在她构筑的理性壁垒上。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身体的,而是灵魂深处被无形锁链缠绕勒紧的窒息感。这狭小的维修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她,被钉在了荆棘编织的王座上。一边是家族冰冷的意志和母亲生命的砝码,一边是眼前这团无法掌控、随时可能反噬的烈火。

“呵,诸葛家的‘缰绳’?” 司马晴带着讥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斜倚在斯巴鲁的车门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沾满油污的扳手,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已被她猜透了七八分。“听起来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她嘴角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怎么?诸葛大小姐,被布置了‘驯兽’任务?”

诸葛玥猛地抬眼。冰封的湖面下,是汹涌的暗流。司马晴那带着野性和穿透力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精心包裹的一切都被轻易撕开了一道口子。羞恼、愤怒、还有被看穿的狼狈感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伪装。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尖锐的反击。

但就在这一刻,母亲苍白虚弱的面容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与父亲冰冷的话语重叠——“你母亲的命…系在这盘棋上”。如同一盆彻骨的冰水,兜头浇下。

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冻结、压缩、硬生生摁回最深的角落。诸葛玥下颌的线条绷紧到了极致,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熟悉的刺痛感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她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再看司马晴那双仿佛能点燃一切的眼睛,目光落回工作台那堆冰冷的数据上。

“合作意向书。” 她的声音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像是被淬炼过的钢铁,不带一丝人间的温度。她拿起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动作机械而精准,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测试和剑拔弩张的冲突从未发生。“签了它。明天开始,封闭集训。地点,车队基地地下一号模拟器房。时间,早上七点整。” 她将文件递向司马晴的方向,手臂伸得笔直,没有一丝晃动。

文件雪白的纸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此刻在诸葛玥眼中,就是一道道冰冷的枷锁,既是套向司马晴的缰绳,也是勒在她自己脖颈上的绞索。

司马晴看着那份递过来的文件,又抬眼看了看诸葛玥那张毫无表情、仿佛戴上了一层完美冰晶面具的脸。她眼底的讥讽和玩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般的警惕和冰冷。她没去接那份文件。

“封闭?模拟器?” 她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诸葛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的速度是在真实的砂石、泥浆和悬崖边上跑出来的!不是在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电子玩具里按按按钮就能练成的!” 她站直身体,身上的压迫感再次弥漫开来,“想合作?可以。但地点,得我说了算。怀柔的野路,或者更狠的地方。模拟器?免谈。”

“真实赛道需要申请,需要时间,我们没有!” 诸葛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冰层之下压抑的焦躁终于泄露了一丝,“模拟器是目前最高效、最安全的磨合方式!它能精准复刻赛道,能模拟各种极端天气和突发状况,能让我们在零风险下调整配合模式!这是基于效率和安全的最优解!” “最优解”三个字,她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说服对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安全?效率?” 司马晴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她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撞上诸葛玥伸出的手臂。“刚才在S弯,你的‘最优解’让我踩刹车!结果呢?如果不是老子靠感觉和经验硬拉回来,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堆废铁了!你那些写在纸上的‘最优解’,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就是个屁!”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被轻视的愤怒,“我要的是能一起在泥巴里打滚、在石头缝里找活路的搭档!不是一个只会对着屏幕念PPT的机器!你想用那破机器驯化我?做梦!”

“这不是驯化!” 诸葛玥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压抑的尖利,冰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这是建立基本的信任和协同模式!你那种靠赌博和运气的驾驶方式,根本走不远!‘救赎之战’不是怀柔的野路,它需要精确到毫秒的配合,需要绝对可控的风险管理!模拟器是唯一的起点!” 她固执地将文件又往前递了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起点?” 司马晴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文件上那些苛刻的条款——包括强制使用车队指定改装件、无条件服从领航员关键指令、以及那份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着的“背景调查”保密协议。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尖锐,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

“起点,就是把我关进你们诸葛家的笼子,用条条框框捆住手脚,然后在我脖子上挂好随时能勒紧的狗链?”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诸葛玥,像是要穿透那层冰,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诸葛玥,收起你那套道貌岸然的‘最优解’!你和你背后那个冷血的老头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真当我司马晴是傻子看不出来?”

维修区的空气再次凝固。冰冷的雨声,机油味,还有两人之间几乎要迸出火星的尖锐对峙。

诸葛玥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司马晴的话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她内心最隐秘、最不愿面对的角落。那份专利报告,父亲的警告,母亲的病容…无数画面在脑中翻腾。羞愤和一种被**裸揭穿的恐慌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几乎让她窒息。她几乎要失控地喊出来,将所有的压力和秘密都倾泻而出。

但最终,她只是猛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份几乎要被她捏碎的文件重重拍在旁边的工作台上!金属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明天!早上七点!地下一号模拟器房!” 她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像冰雹砸落,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她没有再看司马晴,猛地转身,抓起自己的平板和笔记本,动作因为压抑的愤怒而显得有些僵硬。她大步走向维修区出口,深灰色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外面灰暗的雨幕中。

身后,没有传来司马晴的任何回应。只有一道冰冷而复杂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背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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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玥回到车队基地顶层那间属于她的套房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雨还在下,将巨大的落地窗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房间里温度适宜,纤尘不染,昂贵的智能家居无声运作着,一切都秩序井然,如同她以往精心维持的生活。

但此刻,这里却像一个冰冷的囚笼。

她脱下沾着泥点和淡淡硝烟味的赛车服外套,随手丢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这个近乎失态的动作是她极少做出的。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方城市被雨水冲刷的朦胧轮廓,试图用这冰冷的秩序感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然而,司马晴那双燃烧着野性与愤怒的眼睛,父亲冰冷的话语,母亲苍白的脸,还有那辆斯巴鲁失控甩尾时的恐怖景象,如同无数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旋转、撞击。

“工具…” 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父亲的声音犹在耳边。她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被无数人称赞为“完美”、“冷静”的脸,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而疲惫。为了家族,为了母亲,她必须成为那柄精准无情的冰刃,去“勒紧”司马晴这匹野马的缰绳,哪怕这意味着要亲手扼杀那份让她灵魂深处都为之震颤的、原始的生命力?一种巨大的、自我厌恶的浪潮猛地将她淹没。

胃部再次传来熟悉的、尖锐的痉挛。今天在车上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卷土重来。她冲进浴室,对着光洁如新的洗手池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喉咙。冷汗瞬间布满了她的额头。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脆弱和迷茫。这绝不是诸葛家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她猛地拧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脸颊,试图用这强烈的感官刺激驱散内心的软弱和混乱。

冰冷的水流让她打了个寒颤,混乱的思绪似乎也被短暂地冻结了。她擦干脸,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怀柔测试路段的高清卫星地图和所有传感器采集的数据。

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复杂的线条和数字上,将司马晴每一次转向的角度、油门的开度、刹车的力度、车身动态的细微变化,都转化为精确的模型输入。她开始构建模拟器程序的核心框架,每一个参数都力求完美复现现实,甚至…刻意强化那些失控的边界点。

既然司马晴信奉在真实危险边缘才能锤炼出真正的速度与默契,那她就在这虚拟的牢笼里,为她打造一个更极致、更“安全”的修罗场!她要让司马晴在模拟器中,无数次经历比怀柔S弯更凶险的瞬间,直到她本能地学会在失控前遵循指令,直到她将“协同”二字刻进骨髓!

诸葛玥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泻。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刚才镜中的脆弱只是幻觉。只有她自己知道,胃部的绞痛仍在持续,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痕隐隐作痛。这痛感,如同一种无声的警钟,提醒着她此刻的位置和必须扮演的角色。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稀疏了许多。一份初步的、极其严苛的模拟器训练方案在她手中成型。方案的最后,她特意标注了一个特殊的测试模块——代号“荆棘回廊”。那是一条在程序中构建的、弯道角度刁钻诡异、路面状况瞬息万变的虚拟魔鬼赛道,充满了诱导失误的陷阱。这是她为司马晴量身定制的“缰绳”。

她将方案加密发送给技术团队,要求他们连夜调试模拟器。做完这一切,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她吞噬。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流,而是司马晴在极限过弯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燃烧着纯粹火焰的眼睛。

那火焰,让她恐惧,让她愤怒,却也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灼烧着她冰封的世界。她猛地睁开眼,甩了甩头,试图将这危险的影像驱逐出去。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是基地安保主管。“玥小姐,司马晴小姐…她没回安排的宿舍。她的车…还停在基地大门口的路边。”

诸葛玥的心猛地一跳。她快步走到窗边,向下望去。昏黄的路灯下,雨幕如织。那辆火焰纹章的三菱EVO X果然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头蛰伏在雨夜中的猛兽。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她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她想干什么?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担忧悄然升起。她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件薄外套和一把伞,快步走向电梯。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意外。至少在“救赎之战”前,这枚棋子,必须完好无损。

冰冷的电梯一路下行。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雨水泥土气息的湿冷空气扑面而来。诸葛玥撑开伞,走入雨中。基地大门外的马路空旷寂静,只有雨点敲打伞面的单调声响。她走向那辆三菱EVO。

隔着模糊的车窗和密集的雨线,她隐约看到驾驶座上靠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司马晴似乎睡着了,头歪向一侧,头盔放在副驾上。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褪去了白天的桀骜和攻击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诸葛玥的脚步停在车门外几步远的地方。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雨幕中这辆孤零零的车和车里那个同样孤寂的身影。白天的激烈冲突、父亲冰冷的命令、还有此刻这幅带着奇异宁静的画面,在她心中激烈地冲撞着。

她该怎么做?是敲开车窗,用冰冷的命令将她赶回宿舍?还是…转身离开,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犹豫间,诸葛玥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副驾车窗。贴着深色膜的车窗在路灯的照射下,隐约映出她自己的身影——撑着伞,站在冰冷的雨夜里,像一尊沉默而疏离的守望者。而在她模糊的倒影旁边,似乎还重叠着另一个更淡的影子,属于那个在副驾上沉睡的、如同荆棘般的存在。

就在这一瞬间,车窗突然降下了一条缝隙。司马晴不知何时醒了,她的脸转向窗外,隔着雨幕和车窗的缝隙,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诸葛玥。

没有愤怒,没有嘲弄。那眼神很深,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一下子看进了诸葛玥极力隐藏的疲惫和挣扎里。

“有事?” 司马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

诸葛玥握着伞柄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冷的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隔着车窗缝隙,两人在昏黄的路灯和如织的雨幕中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雨点敲打万物的声响,单调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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