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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烦死

卢卡森在窗边盯着手中的信件,迟迟没有眨过眼睛。

凯文的视线透过玻璃窗,冷冷盯着马路。

“让你盯着情况,不是这封信。”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呢?”卢卡森虔诚地把塑封的信件贴在胸口,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凯文,我真的……我又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了,如果他们今天不来——”

拍卖会已经开始足足一个小时了,这隐蔽的入口却没有一点动静。

窗外阳光明媚,偶有穿行的摩托从干净的马路一闪而过,看起来是极为平和而美好的一天。

凯文的冷脸只是一个意思,“没来也无所谓。”

但他确知他们会来。

九点零五分,一辆摩托潇潇洒洒停在拍卖场门口,一前一后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戴着头盔,一个没有。

卢卡森还是很虔诚地闭着眼睛在那里祈祷,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所以连睫毛都搞湿了。

“伊丽莎……”凯文转身向下,卢卡森可能在“伊”字脱口的瞬间睁眼了,他流星一样发疯地往下跑,凯文紧追其后,把那光耀的十字剑握在掌心。

这里本来是安静、明快的空阔街区。

卢卡森向后一步的动作撞在凯文身上,在面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透明的巍峨墙面上达百米,泛出水晶和涟漪那样的光。

“卢卡森!”凯文一把要把这个脑门发热的家伙抓回来,但根本拦不住,摩托稳当地停在门口,没戴头盔的伊丽莎已经消失了,那份后撤的警戒是出于本能,因此卢卡森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就冲进了明眼可见的幻境和陷阱之中!

幻境对大代理而言虽然从来都是棘手的东西,但也要区别幻境布置者的实力,普通的代理即便布置的本事,幻境对大代理而言也是一触即碎。能布置到使大代理都觉得棘手的人当然是凤毛麟角,而这凤毛麟角就在卢卡森眼前。

这是伊丽莎的幻境。

她当然没想到卢卡森会来,他们的行踪一直有人抹去,因此她正和阿多芙吉娅说话,没有转身去看这个大胆又愚蠢的入侵者,“我觉得整个会场都有必要在你的监控范围下,在欧洲我从来都很谨慎,这个地方说安全是安全,但……”

卢卡森几近蹒跚地迈过去,他根本没有低头去看那些坏心眼且蠢蠢欲动的莠草。

是戴着头盔的阿多芙吉娅吓了一跳,“我的天!”

伊丽莎因为她的话而转身。

——这一幕对于卢卡森而言实在是太心碎了。

有时候时间的流动等于停滞,在伊丽莎离开后的每一天他都煎熬到易怒的程度。他当然想不明白他们叛逃的理由,崩溃的大代理无心负责任何委托,有相当的一段时间卢卡森所有的事都推给了凯文,他喝酒、失眠、痛哭流涕,是等到他冷静一些,才意识到凯文当时也不比他好过。

他还记得那天早上,那是一个很美的上午,和今天一样。

幻境在慢慢发生变化,透明的空气扭曲着上色,种满艳丽蔷薇的城堡像是少女甜蜜的梦,卢卡森是多么爱这里,爱这个小小的花园,因为伊丽莎住在这里。

阳光柔软地抚摸一切,风里是化开的蜜糖,呼吸时总让人疑心下一刻就会因幸福而晕倒。

伊丽莎为什么爱他?

他急匆匆地走来,因为还有外人,所以他刻意保持着圣骑士应有的镇定,只是尽力走快一些。实际上他步履如绵,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伊丽莎的身边。

他轻轻推开伊丽莎的房门,像是在唤醒一个梦,这里是他们的秘密乐园,有一个漂亮的礼盒箱放在叠得整齐的床上,粉色的、亮晶晶的、绑着雪花般的丝带。

——噢,那是给我的。

这里洋溢着芬芳的气息,多让人幸福。

圣骑士于是坐在床边,他解开蝴蝶结,移开盒盖,里面是柔软细腻、镶满碎钻的裙子,叠得非常蓬松,像是吹出来的亮丽棉花糖。

当他还没把裙子拿出来展开时,他就猜到这条漂亮的裙子是别有趣味的,事实也是如此,他左右看了看,脸色慢慢红起来——谁想得到欧洲的圣骑士团团长会拿着条裙子闹得脸红?

谁也想不到。

他偷偷骂了一句,“……又送我这样的。”他红着脸嘀咕。

还没等他研究清楚,大步而来的脚步声就直袭门口,卢卡森从床边烫到一样跳起来,又轻又快地拼命把裙子往伊丽莎的被子里塞,“谁?”他在门内状似很泰然地问。

“团长!”

“说。”

“……国安代通知我们立刻联系周边国家,封锁他国出入境。”他的手下含糊其辞然而极其紧急地在门口说,“请您开开门!”

卢卡森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因此他很快去开门,“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的手下们脸色很惊慌,看上去六神无主得要命,“团长……”

“说啊!”

“是伊丽莎代理,伊丽莎代理和卡利扬代理——”他的手下忍了两下就一口气说了,“他们已经离境了,从今天早晨就不知所踪,这个消息是——”

“不可能!”卢卡森立刻驳斥道,“伊丽莎在刚才还……”

他的话断在后半截。

卢卡森猛地转身,冲到礼物盒边,从火烈鸟漂亮的羽毛里翻出一封喷过香水的、粉红的信。

他的手下驻在门口,屏息一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团长颤着手,很小心很小心地启封,再从里面拿出那张细腻的信纸,然后在死寂般的静默后,当着他们的面,卢卡森克制不住地泣不成声。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上午。

伊丽莎没有关上窗,徐徐的风像是坐在窗边的天使,那么温柔。

——从那一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伊丽莎,这个从小便带走他的心的女人,又带着他的心离开了。他多少次梦见伊丽莎像过去一样,一个人静静站在窗台边,那如蜜一般的金发,像初雪般的肌肤,以及洋溢着安然的蓝眼睛,他的全世界,都在她转身后粲然苏醒。

这个叛变的大天使失措了一瞬间,但这不重要,对于卢卡森来说不重要。

他踉跄着,抬膝的时候会挣断地面的藤和草,他像是扑向一幅失落的画,一场即将失忆的梦,他的热泪从脸颊上滑下。

“伊丽莎……”

他的天使。

伊丽莎恢复了镇定,她转身面对着他,一步都没往后退,像是她在幻境里等了他这么多年,更有可能,也许她从未离开。

窗外飞入温馨的流风,还有芬芳的、细碎的小花。伊丽莎站在好美的日光里,美得让卢卡森伤痕累累的心都哆嗦起来,再轻声碎了。

没有一刻比这一刻更确信,他正要上天堂。

-

这里的拍卖相比于俄洛斯沸腾了不止一星半点,俄洛斯的拍**较正规,而这里售卖了相当数量的魔怪违禁制品。

这些违禁制品一般来说是不能流通的,但到达一定金额后,无论代理怎样严防死守都会悄然交易,所以明面上说是严厉禁止,欧洲倒是对危害力度小的制成品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塞壬的舌头、神树的琼浆,骨骼已经算不上什么,活生生的小魔物都被搬上了台。

贺瑾秋第一次看到这种盛况,星国内没有这种混乱无序的拍卖,当然更不用想见到制成品,喝酒、抽烟、喊价热闹得要命,当然有个人与此脱不开干系。

这是魔鬼的盛宴,利欲熏心的人从来都是撒旦的目标,卡利扬在前排才转悠一圈就签下三个契约,大量的资金汇入拍卖者的账户,他用漆黑的爪子从人身上拽出闪亮的灵魂残片,像是薯片一样倒进长着尖齿的嘴里。

“你在吃什么?”

“猜猜看。”卡利扬的声音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发出咒语低深的嗡鸣感。

“良知?”贺瑾秋随口猜了一个。

只在猜的这点空档,卡利扬又签下一单,他漆黑的手爪一抓一松,又是崭新的一张契约递到新的人面前。

“你不会信的。”卡利扬像是在嚼玻璃糖,魔鬼满脸舒适的满足,“爱,爱其他人、爱世界、爱一切的能力,这可比良知美味。”

当他边吃边和贺瑾秋说话的时候,贺瑾秋就很清楚他的确不再是天使。

他背后的羽翼漆黑,一点点的摇震就会跌落墨水一样的影子,金发显得很暗淡,天使的蓝眼睛被血红取而代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相当雪白的牙齿,地狱魔的牙齿。

看起来简直太可怕了,像会把人生吞活剥的传说。

贺瑾秋说不清楚他是怎样的感受,卡利扬丝毫不在乎他变色的眼睛,他看起来非常饿,魔鬼、魔怪总是有一种本能般的饥饿,这种场面让他想起宗潇的血,当他尝到的瞬间他也能理解“食欲”对怪物来说到底是怎样的空洞无底。

当他想到潇潇时——

他打起精神,换了个话题,“你看上去不正常。”

“当然。”卡利扬非常坦然,“我可是撒旦啊。”他说得放松又轻巧。

卡利扬的轻松让贺瑾秋很不适应,准确说是所有人的轻巧都给他一种厌烦的感觉,他很烦,他烦得要死,这些疯子却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每晚经过他的房门都要大敲一阵,邀请他放松心灵,烂醉如泥地回来之后也是,大闹贺瑾秋的门板再扬长而去。

楼上那个当了爹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抱着一台昂贵的单反相机,在这个并不明亮的地方卖力照相,这个人举牌就上下左右中拍五张,下一个人举牌他又过去,全方位没死角把举牌的人拍得一清二楚。

……到底都是在干什么。

贺瑾秋深吸了口气,这里空气混沌沉闷,酒味和烟味格外浓,如果没有他的事他真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他刚要开口说出去的打算,就看到阿列克斯基正在拍摄卡利扬,远远近近远远,卡利扬的皮肤上出现尖鳞,他简直是在这里饱餐一顿,不过还顾得上一把操起干邑,乓地往阿列克斯基脑袋的方向砸出惊心的粉碎。

阿列克斯基当然没事,他大笑着从柱子后转悠出来,眼睛还在单反后,“你真丑陋,撒旦。”

卡利扬迟钝地转过猩红的眼睛,提步往阿列克斯基那里去,“……你再拍一张。”

“我正在拍呢!”

贺瑾秋心说其实没必要跟他们说,他们根本没空注意我在不在场,因此自顾自往门外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贺瑾秋突然收住脚步——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他经过了太多次和死神擦肩的瞬间,因此有一点杀意就能像鲨鱼一样把血腥味闻出来——

他大步急退,紧接着整扇巨门就轰然崩裂!像被重击后溃散的软弱土石,门板化作无数木屑,飞溅着迸散开来,在大叫和吵闹的纷乱呼声中,烟尘里尖起一抹极利的红色锋光来!

贺瑾秋的瞳孔一下束成一点,他一把扯过侍者的玩具头套,毫不犹豫摁在自己头上,然后屏住呼吸,在嘈杂中尽可能若无其事地躲到旁边去。

卡利扬才被阿列克斯基一枪按得倒退五六米,现在转过脸,用魔怪特有的专注和饥渴,盯向随着红光而步步出现的人影。

在灰霭中,凯文的天使脸孔几如霜雪浮上海面,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目光像是冰镞,森然射入魔鬼的皮囊里。

“……撒旦。”

如果不是贺瑾秋离得足够近,他是想象不到凯文这样艰涩的呢喃的。

贺瑾秋遥遥地,看那漆黑的魔鬼露出悚然的笑面,好像没有一刻比此刻更饥饿,也没有一刻比此刻更喜悦。他的喉结非常快速地滑动几下,尖瞳里的垂涎几乎要把凯文脱下一层皮,有种按耐不住的疯狂呼之欲出——

“噢。”阿列克斯基吃惊地发出了单音。

卡利扬没半点犹豫地冲向凯文,似乎他从来就在等待这样一刻,像是饥肠辘辘的鹰隼就向竖起利刺的猎物,在扭曲可怕的笑或者咆哮里,他们撞出爆起吊顶坍塌的重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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