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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回

“伏瑞斯呜拉巴哈!”

【伏瑞斯FREEZE→凝结术】

“呼延星,赶紧把同学解开!”

“不要,是他先骂我的!”

此时小学二年级的我,已经展现出了十足的个性,用凝结术把和我吵架的小男生定了十分钟。

老师被气得半死,准备打电话叫家长,好在我哥匆匆从高年级教室跑来。

【蕊力ㄈRELIFE→解除术】

这时呼延修不过也才六年级,他赶紧解开了那个同学,又深深鞠了一躬,抱歉道:“老师,对不起!”

老师看他这么有礼貌,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叫呼延觉罗·星,听妈妈说是因为我出生的那天,她从产房的窗外看到一颗百年难遇的彗星降临。

她在心中暗暗祈愿,期盼这孩子能成为呼延觉罗家族闪耀的星星。

……但我好像白瞎了她的祈愿,从小就不是让大人省心的性子。

修比我大四岁,他做什么事都严谨认真,无论是功课还是弹琴,很少有懈怠的时候。

和他相比,大肆拨弄几下扰民噪音,就把吉他丢到一旁的我,心浮气躁太多了。

修常给我收拾烂摊子,包括但不限于:解救被我控住的无辜麻瓜,调好被我弹断的吉他弦,做我写不完的假期作业。

我能这样无拘无束,追根究底,是我无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我能记住听一遍的曲子并完整弹奏,功课随便听听成绩就不错,异能会念基本就会释放,神风斩也是照修的起手模仿来的。

十二岁初一时,我溜出学校看乐队演出,又被老师抓住。

老哥问:“你怎么溜出去的,又把保安定住了?”

我撇撇嘴:“定住还要解,我怕会忘掉……就直接用摄心术让他走远了。”

“你说什么?”这次修异常震惊,“你学会了摄心术!”

摄心术是我们家族特有的异能,其实对我来说,和别的咒语并没什么两样,却一下在家族炸开了锅……因为我打破了最年轻的施术者记录。

我从小就喜欢定别人,可能这个修炼方式比较有用。

以前族中的人都嫌我淘气、不服管教,如今也对我另眼相待,心底着实有些扬眉吐气,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更不认真学习了。

那时摇滚的风潮正盛,我也会三脚猫的电吉他,吉他是妈妈送的。但我基本功很差,根本比不上修。好在外行听不出来,也能出点风头。

或许因为异能的关系,我天生不怕冷,春秋也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印花短袖,行动比较方便。

同学们爱追摇滚明星,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喜欢修的,还问我喜欢哪个?

我其实并不喜欢搞乐队的男生,看演出只是单纯喜欢音乐罢了。再有就是,我还没见过音乐造诣能超过修的……比起来总是有落差感。

我的理想型是沉稳内敛、文质彬彬、智慧过人的男生。

高一那年,我在夏兰荇德家认识了夏宇。他是夏家的大哥,就读名牌大学的金融系,皮肤白得透光,模样也斯斯文文。

我看不懂夏宇手中常卷着的财经报,却能窥见他有趣的灵魂。

他虽然日常毒舌,喜欢怼人还很抠门,被夏美叫做“势利鬼”,却也在细节间照顾着身边的人。

当我不经意和他对视时,心便扑通扑通狂跳,陷入爱情的感觉热烈迅猛,仿佛要将我吞噬。

此刻,应当感谢呼延觉罗,感谢我哥是东城卫的团长,因为他才来到夏家做客。谢谢夏家,谢谢雄哥留我吃饭,我感谢一切。

但雄哥的饭这么恐怖,是我没想到的。如果我现在吐出来,她一定不会再邀请我了!不行,呼延觉罗星,咽下去,你是天才,可以办到!

我强颜欢笑,尽管努力表情管理,痛苦还是跃然脸上,夏宇皱着眉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

夏宇关心我了!他真是个体贴的人。

……

老哥毕业后收到了不少名校抛来的橄榄枝,但他没有很快读大学。自从担任东城卫团长后,他肩上的担子和任务都更重,东城卫作为乐队也火遍了台湾。

他口头禅整天就围绕着“任务”“盟主”,喋喋不休,像个老妈子。

某天的体育课结束后,我把喝了一口的可乐放在桌上,被匆匆经过的同学撞了下,易拉罐被打翻,淋透了隔壁桌的签名海报。

糟糕,这张海报她已经在班里炫耀很久了。

那同学果然尖叫起来:“啊啊!我的海报!”

我忙说:“你别着急,我赔你一张。”

女生眼泛泪花:“可是这是修的To签……就算你再买一张,也不一样了啊!”

我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给你搞。”

女生疑惑道:“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啊?”

我:“我……认识他妹妹。”

晚上,我缠着修给我签一张新的海报。

修接过马克笔,神色有些犹豫道:“你该不会……欠你同学钱吧?”

“没有啦!”

修快速签完了,但他今天说话有气无力的,嘴唇也看不出颜色。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我疑惑道。

“我没事,去做功课吧。”他像避开我似的转身,还没出走房门,却突然脱力栽倒。

我冲过去扶住修,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哥!”我被吓懵了,慌忙打电话,问常年在异时空执勤的爸妈该怎么办。好在联络簿里的异能医生很快赶到我家,这件事才算平息。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急得眼泪直掉,修擦去嘴角的鲜血,勉强安慰道:“阿星,别哭了,我没事……”

我第一次看到修如此脆弱的一面,也是从这时才开始反思。他的职务危险又累人,我却还像小时候那样,总让他兜底,从没帮过他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修那天和一个韩克拉玛家族的人PK,两个人都受了重伤,那个人就是韩克拉玛寒。

家族血液中的仇恨,我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直到寒搬进了夏家。

看到她的第一眼,浓重的恨意便在心中迅猛滋长,想到就是她打伤了修,我怒不可遏,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真正涌出杀意。

她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不过此时的寒,腕间戴着一枚冷冰冰的铁环。

“糟了,”夏美和夏天忙劝架,“阿星,你先冷静下!”

我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声音,她应该去死!

“神风斩呜拉巴哈!”

暴走的我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雄哥一声:“伏瑞斯呜拉巴哈!”

【伏瑞斯FREEZE→凝结术】

我被定住后,逐渐恢复了神智。

“老母达令!”

“妈……”夏天的声音有些虚弱。

“小哥,你没事吧!”

“我还好……”

夏天的手臂上被我的风刃刮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为韩克拉玛寒挡下了我的攻击。

“老母达令啊,那什么和气生财止战环,你们怎么才搞来两个!”

“这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呼延觉罗吗!”

“那怎么办啊!”

“寒,你先上楼吧。”

寒看了被定住的我一眼,又看了看夏天,好像有什么话想说,还是转头上楼了。

雄哥已经快速翻出了药箱,给夏天擦药。

“她怎么这么冷血啊,小哥是因为她受伤的诶。”

夏美抱怨着,不忘提醒道:“老母达令,你把阿星解开吧。”

【蕊力ㄈRELIFE→解除术】

雄哥解咒后,我马上愧疚道:“对不起夏天,都怪我……”

夏天憨笑道:“我没事,小伤。”

夏美:“阿星,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多恐怖!”

我心里应当责怪韩克拉玛寒,如果不是她,哪会生这么多事。可偏偏夏天是被我伤到的,我的心紧紧揪着,为刚才的事感到后怕。

这就是异能行者,背负着与能力同等的风险,一旦失控,必然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夏美央求道:“老母达令啊,你就让那个韩克拉玛家的搬走吧!”

夏美好感度 20。

夏天求情道:“妈,这个事情可以解决的,让阿星也戴止战环就好了啊。”

他求助的目光递来,我刚刚才伤了他,虽然并不想和寒休战,却也不好拒绝。

正纠结时夏宇踏进了家门,就看到夏天手臂上的挂彩,惊讶道:“发生什么事?”

我迅速妥协,息事宁人道:“没关系的雄哥,我可以戴。”

希望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几天后,他们弄来了新的止战环,我戴上后,夏天马上问:“你感觉怎么样?还是很讨厌寒吗?”

我:“讨厌。”

夏天惊讶道:“蛤?”

我:“放心吧,我不会乱打人了。”

这时夏美正从我书包里翻找,本想偷看有没有东城卫演唱会的门票,却意外发现了我私自打印的夏宇照片。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阿星!”

“但夏美除外!!”

我与夏美和贞子在夏家第405次开战了。

……

夏美在得知我的暗恋后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喜欢我老哥啊,他那么鸡毛的势利鬼诶!”

我:“我也奇怪,你不是喜欢修吗,他简直是个老妈子。”

我们二人突然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这样好了,我帮你追势利鬼,你……”

“我拒绝!我不会撮合你和我哥的。”

“我说,你给我东城卫演唱会的门票啦!”

“就这样?成交!”

“嘿嘿嘿,这么看,我们以后说不定会亲上加亲诶。”

我戳破了夏美的粉红泡泡:“你也想太远了吧……”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小哥……好像喜欢那个韩克拉玛家的啊。”

“我非常觉得。”

“啊……那该怎么办啊!”

“不关我事。”

“他们如果在一起,那以后,寒和你就是妯娌……”

“不要再想那么远了!”

……

某一天的傍晚,我坐在夏家院内等夏宇回家时,意外看到位生面孔。

那人穿着绿色防风夹克,摘下机车头盔踏进大门。脸还蛮可爱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阿星吗?”他和我打招呼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灸舞。”

“我叫呼延觉罗星。”

“我知道,修常提起你。”

我有些惊讶:“提起我?那应该没什么好话吧……”

灸舞听到这话,竟然笑出了声。

那时的我一心在等夏宇,随便和他聊了几句。直到快开饭时,我才听到雄哥热情洋溢的欢迎词:“盟主~终于等到您来寒舍用餐,不胜荣幸。”

什么,他是盟主?

对啊!修平常不是一直念,95盟主95盟主嘛。

但我刚对他好像挺冷淡的,就努力使自己前后一致,没有太惊讶。

雄哥给灸舞端上了自己做的黑暗料理……等等,给盟主吃这个不会出事吗?!

“雄哥的饭还是一样好吃,”灸舞用勺子大口舀着菜,还招呼道,“阿星,你怎么不吃啊?”

要不怎么人家能当盟主呢,是我格局小了。

……

夏宇是金融与法律双专业的高材生,课余生活极其简单:研究省钱和财经。为了和他有共同语言,培养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他玩大富翁!

光凭我自己肯定不行,我不想破产太快,还拉了战略合作盟友:夏美,以及负责被压榨的老实人:夏天。

夏宇正在看新闻,马上拒绝道:“我不玩。”

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我给夏美递了个眼神。

夏美会意:“阿星,你还拿了两张东城卫的门票当赢家的奖励啊~这票现在很值钱诶!”

听到值钱两个字,夏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放下电视遥控坐在我旁边。

我正暗自窃喜,谁想到夏天过分热情,招呼韩克拉玛寒说:“要不要来一起玩啊?”

拜托不要。

“好啊,”寒应了。

她干嘛要同意啊,不知道我们有仇吗!

事情果然没那么顺利,游戏开局没多久,夏天便对寒献起了殷勤。

“你想要这块地哦?那我让给你。”

喂!眼看寒的店面越建越大,连成了超级加倍,偏偏老天也和我作对,直接Roll了上去,交了一大笔钱。

夏美坐不住了,与我联合起来围剿寒,用各种道具卡,买断她附近的资源。

等我们斗得差不多,才想起来看夏宇那边的情况,他的钱已经高到堆了一沓。

再一看,地图上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店面,果然稳定发育才是正解。

本该快乐的游戏时光被韩克拉玛寒搞得乱七八糟,最后夏宇轻松赢了比赛。

不过没关系,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果不其然,夏宇转手就把赢来的的门票放到了二手网站上拍卖。我用小号装成买家拍了下来,说自己现在在国外,希望在东城卫演唱会当天,卖家亲自送到会场。

到了演唱会那天的时间,果然看到夏宇在门口等。我用买家号给他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没法回国,票浪费了也是可惜,就由你代我去观看吧。

为了避免他当场再把票卖出去,我打扮了一番后,在演唱会的门口装作不经意偶遇。

“夏宇哥!”

“阿星,你也在啊,”他跟我打招呼道。

“都要开始了,怎么还不进去?”我明知故问。

他显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当黄牛,被我拉着进了演出会场。

找好位置后表演很快开始,东城卫悉数登场,在幽暗的舞台灯光下,满场荧光棒挥舞,气氛格外浪漫。

身边的人群拥挤,我紧挨着夏宇,有一种已在和他交往的错觉。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

在震耳的音响下,我大声跟唱出爱的表白,内心激动不已,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此刻。

演唱会结束后,夏宇递给我一瓶水。这个节俭的人竟然把我的水也买了,我感动到要飘起来。

“你也太能喊了吧,天天见你哥,还这么热情……”

“不是因为我哥啦!”

“那你……”夏宇一副逐渐想通的表情,“喜欢哪个啊,冥,还是戒?”

“不是啦!”

“该不会……”夏宇这下愣住了,他的手缓缓指向自己。

我的脸立马像煮熟的虾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我这样子,夏宇仿佛有了答案,语气也有点被吓到。

“真的吗?你竟然喜欢……”

没错,我喜欢你啊!

“鬼凤!”

啊啊啊,真是个大呆子!

虽然我之前确实搞出过乌龙……鬼凤初次出现时我并不知情,一进夏家,就看到夏宇穿着一身红衣,敞着大领子,眼线也飘到天上去了。这场面也太劲爆,我被他的造型惊得捂住了嘴。

“怎么一直盯着我?因为我太帅吗?”

鬼凤邪魅一笑,掏出镜子,自顾自照起来。

我有点不敢置信:“夏宇哥,你没吃错药吧?”

鬼凤有点嫌弃地看向我:“我才不是那家伙,看不出吗?”

“你不是夏宇?我的意思是,你……”

我脑子一时有点乱,不自觉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蛮帅的。”

鬼凤被夸到心坎,站起身向我步步逼近,用手捧起我的脸,我差点要原地晕倒。

“还是你眼光比较好。”

就在这时,雄哥一个封龙贴,啪地贴在了他的后颈,我亲眼目睹了他在我面前从鬼凤变回夏宇。

大变活人——好强烈的冲击感。

我连忙后退两步,为了缓解尴尬,做作咳嗽两声。

夏宇显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夸鬼凤帅,吐槽了两句,说我什么眼光啊。

尴尬到想换个时空生活。

这就是我,距离初恋夏宇最近的几次回忆。

我确实不讨厌鬼凤,他虽然有些自恋、易怒,但非常好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夸他,再分享一些护肤品,鬼凤没两天就变成了我的好闺蜜。

后来铁时空时局动荡,灸舞盟主送给我一枚储存了他力量的特制版魔借。

他说特殊时期,夏家事件频出,如果再有什么意外,可以用来抵挡魔物。

我不恨魔,魔也有善恶之分,有的魔一生都从未害过别人。

只是火蚁女,分明她自己就是杀手,却以柔弱可怜的姿态留在夏家,像个黏皮糖似的粘着夏宇!偏偏全家只有夏宇能听得懂她说的话,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下了什么蛊。

更何况——我真的怕虫子!

夏流阿公想将火蚁女交给盟主,我也表示:“她在家里养蚂蚁啊!”

却没想到火蚁女躲在夏宇身后,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夏宇马上不耐烦道:“怎么会有人怕蚂蚁啊。”

“我就是害怕啊!”

“那你出去啊,干嘛非要待我家。”

我心头一沉,泪水在眼眶打转,夏流阿公马上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讲话?”

夏天也来安慰我,夏宇平常就毒舌,其实这话分量并没有多重。

“没事,我还是改天再来吧,”我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回家后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修敲了几次门也没理他。

夏美在家也对着夏天抱怨:“小哥,你说那个势利鬼,线条也太粗了吧,全世界都看得出阿星喜欢他了,就他自己还不知道!”

夏天震惊:“你说什么?阿星喜欢哥哦?”

夏美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就不该和你讲!”

两天后的晚上,我鼓起勇气又来到夏家……此时夏家人都在楼上,正讨论着火蚁女的去留问题。只剩火蚁女安静地坐在一楼,见我来了,往里缩了缩。

无语,我是会吃了你吗?

就在此刻,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气逼近!

那魔推门而入,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定睛一看,夏天的面容,穿着铆钉皮衣,烫着头戴着美瞳——结论:鬼龙!

“喂,鬼龙,你干什么!”

我拦住了他,这个鬼龙平常虽然很臭屁,但对我态度还算可以,应该说他对女生的态度都不错?

谁料他厌恶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聚起魔力一掌向我打来!

这掌的威压巨大,我躲闪不及,对危险本能的嗅觉当即令我驱动魔借,将其中的力量施展出来。

灸舞不愧为盟主,异能果然强劲。那‘鬼龙’被我突如其来一击,也受了内伤,往后退了几步。

这下他吃了瘪,总该走了吧。谁想到他无能狂怒,又一掌打向了火蚁女!

我还没反应过来,火蚁女已在眼前化成了齑粉。

他好像满意了般,勾起嘴角冷笑了声,只留下几缕红色的荧光,消失了。

楼上的众人听到动静下楼,便看见我指尖的魔借还残存着余温,零星异能漂浮在空气中,显然刚大战过一场。

而地板上的火蚁女,已化为一摊灰烬。

夏宇瞬间傻掉,瘫跪在火蚁女的骨灰前震惊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不忍开口:“刚刚是鬼龙……他把火蚁女打死了。”

“鬼龙?不可能,我一直在楼上啊。”

夏天出声时,我才注意到他也是从楼上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夏宇抬起头来盯着我,他的眼睛通红,悲痛与愤怒的情绪交织,盯得我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你们高阶异能行者了不起,就可以这样随便践踏别的生灵吗?”??

“夏宇……真的是鬼龙,你相信我!”我抓住他的胳膊,急着解释道。??

夏流阿公凑了过来,小声安慰道:“没有关系啦,一只小魔而已,死就死了。”

“不是啦阿公,”我快要崩溃了,“真的不是我!”?

“她没有说谎。”

此时,韩克拉玛寒进了门,抱臂冷静道:“我也看到了。”

像困于井底时被扔了根绳子,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夏美大松一口气,打圆场道:“我就说,阿星就算讨厌火蚁女,也不会这么过分啦。”

夏宇一言不发,甩开我的手臂自己上了楼。??

……

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与我交谈的是鬼凤。

鬼凤看我愁眉不展,不满道:“干嘛,看到我垂头丧气的?”

我没说话,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他翻了个白眼:“别哭了!我都知道不是你干的,夏宇要是想不通,我看他大学白念了。”

第一次见鬼凤这么说话,原来他也会安慰别人,不禁破涕为笑。

“你那个东西给我,”他伸手要我的魔借,我摘下来递给他。

随后他催动鬼火,将力量灌进了魔借。

“给你保命用,别再被什么冒牌鬼龙打死了,丢脸。”

我想我不会舍得用的,哪怕以后再遇到再厉害的鬼啊魔啊,我会选择抱头鼠窜,也没有这件礼物来的重要。

离开时,我碰巧遇到了韩克拉玛寒。她只瞟了我一眼,就扭头准备进屋。

我忙叫道:“喂!”

“怎么了?”

“谢谢你……上次帮我解释。”

“没什么,我只是讲了看到的事。”

然后就是死一般沉默的气氛,对话陷入僵局。

要不要为上次挑衅的事道歉?但我也没做错什么吧,是她先打伤修的诶!

尽管我也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谁让她是韩克拉玛,算了,不管她吧。

可能是我在原地拉扯的样子有些滑稽,她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微微扬起嘴角。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能看见韩克拉玛寒笑。

手腕上的止战环好像裂了条缝。

……

几个月后,异能界与魔界的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对魔战场正式开启,为了保护十二时空,夏宇和夏天都奔赴前线。

我知道我个人的感情,在时空危机的紧要关头渺小到不值一提。可每当我想到夏宇身陷囹圄,总是有无数思绪在脑子里萦绕。

他的战况如何?有受伤吗?为什么不向家里报平安?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还在误会我。

我不止一次地恳请灸舞:我要上战场!

灸舞的态度很清楚:问你家里人。

修却一次又一次敷衍过去,说我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功劳。

我只希望和夏宇解释清楚,哪怕他真的……牺牲了。

我不想,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中还在恨我。

灸舞再见我时,似乎对我的变化有些震惊。

我拾起剪刀,将束成马尾的长发一刀剪去,几乎快比修还要短。

只是想证明我已经长大,有足够的勇气割舍一切,面对一切。

灸舞拗不过我,最终同意了我去别的时空,先帮忙做些任务。

我很羡慕寒,羡慕火蚁女,她们在爱中,都如此坚定地被选择。

我也想能够自己选择一次。

我的命运,我的人生,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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