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又过了一周左右才吃上这顿“庆功宴”。临近验兵，将士们忙活数日，自然也对今晚的大餐期待许久。
白天的时候，木兰收到一封来信，信上的字体歪歪扭扭，没有帕夏古丽写得干净，但勉强能阅读通顺：“感谢你们，守卫军。我是乌斯塔，我来自于回寨，我是村寨的村长。我们的果子生得很好，谢谢你们送来的肥料，果子会在秋天变成礼物飞来。”
“嚯，还挺有诗意的。”木兰拿着信。守约凑上来，玄策也好奇边看边念：“帕夏古丽奶奶是我们村的人，以后就交给我养吧，这是我的手足的母亲，不要惩罚她了，老人年纪很大。”
“我也有很多需要改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在一年之后过来看看于回寨，看看我们的变化。”玄策拿捏着腔调。
“呃、呃……这是什么？”
“我学会了，跟我读——意思是祝我们天天开心。”守约补充。
半个月亮升起。
有酒有肉，士兵们围着柴火堆侃侃而谈，铠、守约和他们的“实验对象”坐在其中。
“敬酒敬酒，木兰都和我们说了，这一趟可不容易！”一名士兵站起来，把酒推给铠。守约一把抢来饮下，笑着碰碰杯：“可不容易！受伤的人不能喝味道这么好的酒，只能我代为接受。”
“都养了一个星期，还不能喝？你也太心疼他。”
“当然不行，他想喝也不行，这事得听我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铠牵着守约的手腕晃了又晃。
今晚晃了好多次，守约挡下好多杯酒，又或许这些酒本就是给他准备的。
直到昂扬的交谈声淡去，守约的耳朵垂下，眼前也模糊不清起来……大概是醉了吧。守约吹着冷风，扶住一面墙。这面墙有温度，手感还不是硬的，很奇怪。这面墙还会说话，还会叫他的名字。
“还没明白实验是什么吗？”铠望向眼睛眯起来的守约。守约没有回应。
“我喜欢你。”
“嗯？”守约回过头看墙。不对，不是墙。
“实验是‘我喜欢你’。他们都这么认为，准确来说，他们认为我们互相喜欢，所以会经常调侃。”
“伽罗说，这叫‘众口铄金’。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的意思是，能成真就好了。我是说……我真的喜欢你。”
“如果你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守约醒了。
确实不是墙，他仍扶着对方的胸口，能鲜明地感受到心脏跃动，比之前、比刚刚快。他完全清醒，他面前站着铠，铠在向他表白。是吗？什么？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铠又重复一遍，语气坚定。
铠在守约脸上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任何可能性，被表白的惊讶、被喜欢的人表白的害羞、被不喜欢的人表白的局促、被这么亲近的人表白的恐慌……什么都没有。
他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问号，和守约睁大的眼睛。
那双红眼睛里写着两个明晃晃的字：质问。
“铠，”守约双手虚虚搭上他的肩膀，“你看着我，你说。”
“啊……我说？”轮到铠茫然。
“是啊，你刚刚说想和我在一起、喜欢我的话。但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好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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