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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新生

厉司璨一脸心虚地从浴室走出来,都不用厉司航主动去盘问她跟仲晴聊了点什么,她自己一下子就把话全撂了,厉司航听完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说:“自作聪明。”

厉司璨义正言辞里夹杂着慌张,心虚地自辩:“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让你享有知情权,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以防仲晴姐问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情不报,那才是罪过。”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厉司璨不知道她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拧眉反问:“我就不怕你和仲晴姐之间有误会吗?”

厉司航用眼神的余光瞥了瞥门口的影子,用完全不在意的口吻说:“我们两本来就没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误会?你想太多了。”

“那你可真大度。”

她说话的声音像是蚂蚁在厉司航心上爬,仲晴现身了。她环抱着胳膊,斜着倚靠在门框上,看了他一眼。晴了个晴,谁见谁犹怜!

尘埃漂浮在空中,五彩斑斓的光线和仲晴一起进入了厉司航残缺的世界。那一眼,好似电影桥段,他的眼睛被她照亮,眼里洋溢出的惊喜搅乱了气氛,像炸爆米花似的诉说心意,噼里啪啦得响啊,又在不断的膨胀,厉司航食之有味,“彼此彼此,我也得生活。”

谁也没想到,他当时心血来潮随手抓住的一个人会成了他自愈的救命稻草,或许也可能是心之所向吧!

有一种感情叫后知后觉,也更叫人念念不忘。

厉司航的弦外之音仲晴如何听不出来,要是之后她再跟他提这个话题就显得她上赶着他呢,她微笑着说:“也没见你过的有多好。”

“嗯——呐——”

厉司航坦荡地承认,仲晴即将开始漫长的等待。

厉司璨还是没听明白他两话里的深意,但也没影响她自成明朗一派,她笑嘻嘻地朝着仲晴挤眉弄眼,“姐,这个衣服好适合你啊!不得不说,我哥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衣服,还是说得是她这个人。

仲晴干笑了两声,因实在是无法苟同,所以不予置评,

粉嫩的卫衣、粉嫩的百褶裙,粉嫩的堆堆袜,从头到脚一个色系,谁能懂她从衣服袋子里拿出来那一瞬间的崩溃,她无比后悔让厉司璨早出去了,她连让她换一套衣服的机会都没了。

仲晴蹲在地上,用力摇了摇额头,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在脏衣服和裸奔之间,她咬咬牙,心一横得穿上了,一下子梦回她的学生时代,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变扭。之前偶尔抽风的时候,她会想装把年轻,颜色最多最多也只是局限在天蓝色…………

厉司航听到她说这话,隐隐想起了买这套衣服的经过,导购卖力得跟他推荐这套最新款,夸得那叫个天花乱坠。衣服挂在那也就那样,平平无奇的,他懒得听她啰里八嗦,直接拿下了,没想到上身效果竟然会这么好,她是真的穿出了这套衣服的奢华价格。厉司航觉得这个导购还挺诚信的,之后可以回购。

厉司璨一手挽着一个,轻轻松松拽着他们出去了,“走吧,走吧,下楼吃饭了,再不下来,老爸上班都得迟到了。”她走在中间,奔在幸福的前面,每一个脚步都渗透着笑意。

仲晴和厉司航被她突然的动作双双绊了个踉跄,头和头相磕,眼神和眼神相对仿佛有光绽开——

晴了个晴。

窗外的绿意会倒映在墙面上。风吹过,树影飘动,一个、两个、三个的经过,他们的脚步声交互重叠,谁是谁,皆心如明镜。

“终于舍得下来了,看来今天不是你们陪我吃饭,是我陪你们吃饭了。”

厉柏佑发出声音的瞬间,仲晴满面尴尬,误闯别人家的亲子局,她真是自己把自己作死。

仲晴的身影完全被厉司航包裹在了身后,暂时避免了和厉柏佑面对面的尴尬,她抓着厉司航的衣角磨洋工,能拖一会是一会。

饭桌上多添了一双碗筷,想来是厉司璨下楼时已经特意交代过了,仲晴只是不知道当时她是如何介绍她的,心里暗暗在斟酌喊厉柏佑什么称谓才欠妥,厉叔叔太亲近,厉市长又太正儿八经…………

厉柏佑一眼瞥到了厉司航脖子里的“大作”,草草收回视线,他巧妙地隐藏起自己轻视的一面,似乎完全没把厉司航的风流放在眼里。

总要有人开口推进流程,厉司璨拿了个茶叶蛋坐下,她边捏着蛋壳边和厉柏佑目光相对,“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仲晴姐。”

厉柏佑目光扫来的一瞬间,厉司航从他黑瞳看到片刻的僵硬,他刚刚好往前了那么一步,仲晴就这么完全暴露在了厉柏佑的面前。名字和脸对上了,厉柏佑的眼里多了些许惊诧,转而把目光重新投在厉司航身上,他眼珠的每一次眼转动带着隐约可见的权衡。

厉司航站在一旁不为所动,他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好像在这场闹剧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与尴尬相符的沉默,仲晴悄悄避开厉柏佑的目光。这是她第二次见厉柏佑,和音乐会那次他律的儒雅精干不同,在家的他亲和力简直是无处可藏。

短暂的难为情之后,仲晴硬着头皮豁出去了,主动跟他打招呼,“市长好。”不管厉司航是出于什么目的,也甭管两家背后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交情,她通通当作一无所知。

“仲晴姐,你好正经啊!”厉司璨没心没肺地笑个不停。

厉司航跟个没事人一样,绅士地帮仲晴拉开椅子,“坐吧,你站着不累吗?”

“…………”仲晴看他任由他爸误会他两的关系,完全一个头两个大,她好脾气地咬牙切齿道:“真是谢谢你了,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厉司航歪头跟她对视,看到她冒着火的眼睛,本来是想忽视的,但忍不住啊,他笑得眼尾挑了起来,善解人意地回敬她:“不客气。”

仲晴:“…………”

两个人在厉柏佑的眼皮子底下交头接耳,他都用心得看在眼里,也同样给足了他时间去做抉择。

博古架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瓷器,厉司璨望着那个在One Night惹出麻烦的花瓶,陷入了忐忑不安的不安中。他们都知道,这个花瓶代表什么,她害怕她爸屈服于他的仕途,彻底寒了她哥的心。

她哥怎么会不懂事,他想要的只是爸爸的一个态度。她都能看得明白的事,她爸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怕利益蒙人眼,也让人失了心智。

只见厉柏佑缓缓张嘴,“你就是仲家的那个小丫头吧!没想到,一眨眼长这么大了。我们两家还真是有缘,有缘啊!”他的重音落在了“有缘”二字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厉柏佑就这么破惊慌地认了两家人的关系。血缘之下,是他作为父亲无限延伸的爱,“小丫头,你该喊我声厉伯伯的,你这声市长就显得跟我生分了,怪我们两家走动得太少,不然你跟四航早就认识了,现在认识也不晚,以后常来家里玩。”

仲晴和厉司航双双一愣,厉柏佑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里载着真真切切的欢喜,不带任何伪善的面具,厉司璨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厉司航盯着碗看了很长时间,过往的经历都渗透在了光滑的瓷器里,炎热的夏天,滚烫的柏油路,男男女女摇晃的身影…………千转百回,像是埋藏着积怨已深的隔阂。仲晴大脑平静了下来,她恍然意识到厉司航为什么要带她回家了。只有她上车了,这趟通往父子间博弈的火车才能开起来。

谁也没打算戳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仲晴试图蒙混过关“啊”了一声,关脆装傻子一路装到底了,她的腰板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好的呢,厉伯伯。”她没遭厉柏佑的不待见,这里面多亏了两家的交情,面子上对长辈该有的礼貌和分寸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其实主要还是仲晴怕厉柏佑跟她爹妈告状,她害怕。

厉柏佑亲切地跟她聊着天,“小丫头,你现在在做什么?”

仲晴话不全说只说一半,“开了家酒吧,生意还行。”

厉司航看她这时候谦虚起来了,拆她台:“仲老板,难道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

仲晴:“…………”

厉柏佑:“小丫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厉伯伯开口。”

他一口一个小丫头喊得仲晴都感觉跟厉司璨一个辈份的,这便宜占的属实她不太好意思,“厉伯伯,我都多大了,哪还是小丫头,你叫我晴子就好啦。”。

厉柏佑:“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你在我们这些老头子的眼里,永远都可以是小丫头。”

聊天的话题离不开工作,生活,情感三大话题,最后再加一个,回顾从前,他开始念叨他的一双儿女了,语气里是掩盖不不住的骄傲。逢人就要说起厉司航跟司梦栏长得像,眼角的泪痣都遗传到了,说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妈妈,他遗憾地看着厉司航的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四航,你还有没有印象。上一年级的时候,开学那一天,你妈妈带你去学校参加分班考,你跟小丫头还见过一次呢。”

谁也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桩渊源,仲晴和厉司航面面相觑,厉司航其实已经隐隐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每年学校开学的第一天就要摸底测试,不分班,监考老师都是自己班的,他提前考完,老师现场批分,批完成绩之后,他就出校门找他妈去了。司梦栏正好和付敏卉碰上了,两个人聊得甚欢,仲晴差不多和他同一时间出来了,她跑得特别虎,走路不长眼得撞了他一下,噗通一声,他双手着地摔了一跤,仲晴着急地说:“对不起啊,你长得太矮了,我没看到你,你能爬起来吗?”

“…………”厉司航当时没搭理她,只觉得这个女的脑子有毛病。

仲晴特地回来扶了他一下,看他两手脏脏的,还流血破皮了,见他不吭声的,她说:“你是哑巴吗?”

“…………”厉司航心道,你才是哑巴。

仲晴看闯祸了,第一反应高喊:“妈——妈——”

把他耳膜差点给喊穿了,付敏卉注意到那,司梦栏也跟着看了过去,两个人才反应过来是彼此的孩子,乐不停。

仲晴揪着他的手,一个劲儿把他手上沾染到的脏兮兮擦在自己的白裙子上。她的力气很大,厉司航抗拒得扯不开,吐出两个字:“松手。”

仲晴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哟,你会说话啊!”

厉司航:“…………”

后面那一段就是付敏卉压着仲晴的脑袋给他道了好几声歉,付敏卉惊讶她怎么出来这么早,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仲晴实话实说不会做,她看了看卷子就出来了,付敏卉丢人地摇了摇头,厉司航冷哼得说了她一句“真笨”把仲晴给点炸了,两个人掐起来了,两个妈妈开明地站在一旁看戏,也就有了他爸口中这张照片的存在。

厉柏佑异常兴奋地跑回书房拿了本相册下来,当着三个孩子的面,翻出了一张在学校门口的老照片。

仲晴和厉司璨凑头过去看,只见照片里小版的仲晴双手拿着张不知道几分的卷子,满脸写着不服,凶得眉毛都立起来了,看上去对抗性非常的彪悍,小版的厉司航用看傻子似的表情看着她,嫌弃溢于言表。厉司璨哈哈大笑,她睿评:“哥,仲晴姐,你俩好呆啊。”

仲晴:“…………”她想起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委屈巴巴地控诉厉司航,“你骂我笨。”

“…………”厉司航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怕死地反问:“你不笨吗?”

妈妈去世前,他基本上很少去学校,因为家里有专门的家教,他该学的都学过了,每逢考试老师都会专门打电话给他妈请他回学校考试,指望他考第一和拉班级平均分。

仲晴有苦说不出:“…………”

笨的不是她,她很聪明的。

“不过你现在倒是挺聪明的,这窍开得有点晚好歹是开了。”厉司航实在地说。

仲晴:“…………”

你他妈的这话还不如不说呢,小时候好歹是半个哑巴,现在是一整个哑巴。就好比一根养得好好的竹子,某天突然被人一刀劈开,人们才发现里面是空心的了,外表透露出来的好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

厉司璨借机给厉司航倒油:“姐,在我哥眼里,谁都是笨蛋,他动不动骂我笨。你以为我为啥找家教,就是不想让他教我,我都怕他把我给骂自闭了。”

仲晴:“对对对,全世界就他最聪明,就他最厉害。”

厉司航:“…………”

仲晴刚拿起勺子想喝粥,厉司航就帮她的盛粥的碗推到了一边,“先把醒酒汤喝了。”

碗里的葛花醒酒汤煮得跟中药似的,仲晴满脸写着抗拒,有理有据地说:“我刚才都喝过一杯柠檬水了,功效都是一样的,不喝也没什么关系的。”

厉柏佑的在场成了厉司航的护身符,他说:“阿姨专门为你煮的。”

“…………”仲晴成功被他道德绑架,竟无言以对。

“小丫头,尝尝看,不苦的。”厉柏佑给厉司航打了波配合,用刻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仲晴绷着脸苦笑:“好的,我喝。”

她看到把她置于两难境地的厉司航一身松弛,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凭什么要受他的支配啊?等她喝完,眼前递来了一个厉司航已剥好的茶叶蛋,他眼睛眨个不停,像是在跟她求和,厉司璨说:“仲晴姐,这茶叶是纯手工炒出来的,跟市面上半手工炒出来的味道很不一样,煮出来的茶叶蛋可好吃了,我爸专门找人定做的,可贵可贵了。”

“是谁偷偷用了我的茶叶。”厉柏佑用言语挪揄女儿,脸上的笑意却不曾褪去,他看着仲晴热络地说,“之后有时间,我给你亲自泡。”

“…………”仲晴不得不接过厉司航手中的茶叶蛋,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她用眼神跟他发牢骚,“那我必须得尝尝了。”

厉司璨和厉柏佑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像是两个作弊成功的孩子。

此时此刻,厉司航和笑容这个词犹如共穿一条裤子,仲晴的“乖”是有实效性的,他必须得珍惜!厉司航用他浮现着笑的目光斜眼看着她,仲晴小口小口吃着,嚼嚼嚼的,她吃得两腮鼓鼓的,眼里倒是透着股吃东西得认真。

从他微微俯下的视角看,她的皮肤粉嫩清透,皮下透着纵横交错的血管,他越看她越像只兔子。只要他跟仲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厉司航就喜欢看她吃饭。他全程热衷于给她投喂,跟昨晚在二八杠一样,仲晴看着快堆满的餐碟,想骂街了,你他娘的能不能自己吃,不要管我啊!她没来得及把嘴里的烧卖吞下去,连忙叫停厉司航悬在半空的筷子,“饱了饱了。”

“哦。”厉司航还是把那块油条糍粑放在了她的盘子里,美其名曰“搛都搛了。”

留给仲晴的只有久久地沉默:“…………”

认识她这么久,厉司航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乖的时候,虽然是装的,但谁让他没见过,竟舍不移开看她的目光,想把她牢牢得记在心底。

厉柏佑陪着他们吃了一会儿就现行离开了。只听关门声响起,仲晴一直垂丧的头都雄赳赳地昂起来了,她眼疾手快地互调了自己和厉司航的餐盘,没好气地说:“你真把当我猪啊!”

“太瘦了,得吃。”厉司航言简意骇。

厉司璨搭腔:“我支持,仲晴姐,你估计还没我胖呢,我都快要过百了,我估计你连90斤都没有,我们都得多吃点,然后养点脂肪才能过冬。”

“你在长身体啊!我年纪大了,新陈代谢慢了呀!能多活一天都是我赚到了。”仲晴背贴着椅背,摸着撑起来圆鼓鼓的肚皮,厉司航没吃完,她不好下桌,大剌剌地坐在那晃着腿玩。

厉司航说:“说得你好像七老八十一样,也没大几岁。”

“那也是大,我到了法定年龄可以结婚,你可以吗?”仲晴拽拽得看着他。

厉司航一句话绝杀她,“国外可以。”

“…………”仲晴忘记了这茬。

厉司璨乘胜追击地得寸进尺:“那我以后可以去One Night玩吗?”

仲晴和厉司航异口同声:“想都别想。”

“…………”厉司璨嗫嚅着嘴唇,“你俩还真默契。”

厉司航又把话题言归正传了,他低头跟仲晴说:“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得爱着,你的心气再这么耗下去,你看你到底能支撑多久?”

听得出他是真得在关心她,但不见得仲晴想听他说教,仲晴直接回:“我不想听。”

他不自觉地压低了眉骨,脸色沉了一半,“好话你都不想听,你想听什么?”

仲晴丝毫不带怵的,“你不是医生,我也不是病患;我不需要你那么光辉伟大的舍己为人,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易折。”她不想跟他往深了聊,聊多了又感觉像是说教,“厉司航,我从心从己啊。”

仲晴无事可干,坐在那等着厉司航吃完的间隙,她拽着厉司璨东拉西扯的。这小姑娘是个活脱脱的话唠,都不用她多加引导,她都能不停得自曝,衍生。这故事讲得那叫个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她反正是听开心了。

仲晴看似问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多琢磨两下,更像是在记录,厉司航听出来了,由着她两说去了。他作为她们故事中当之无愧的主角,完全纹丝不乱,给仲晴一种他身上好像“没秘密”的错觉。

厉司璨好奇得事也多,她们聊话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提及厉司航长得像司梦栏,仲晴会反反复复扭头看他,像是在已远的时间外,她试图透过厉司航的皮囊重回忆亡故的人,这对活着的人更是一种心理上的酷刑。

厉司璨单纯地犹豫不决:“仲晴姐,昨天我哥是不是带你一起去看妈妈了?”

“啊?昨天,是阿姨……忌日吗?”仲晴吃惊地问,心不禁凉凉的。厉司航只是顺带来看她的,并不是出自于他的主观能动性,她可能自作多情了。

“那不是,我哥一般都是这几天去看妈妈的。”厉司璨表情开朗,“妈妈的忌日在新年里,但这年得过啊!所以我们都会提前去看她。姐,你想啊!要是一家人一起去看,只是陪了妈妈一次,三个人分开去,那就相当于陪了妈妈三次,我们也不用挤着跟妈妈说话,而且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她嘟囔着,装作很小气的模样说:“谁也不能剥夺我跟妈妈在一起的时间。”

浩瀚的寂静流过,陨石跌落在了仲晴的胸口,她真的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这场游戏里去吗?

仲晴没在这个家中看到过全家福,而在刚才厉柏佑拿得那本相册中,她看到过好多好多张厉司璨还没出生时的一家三口,年年都拍的照片却停在了厉司璨出生那一年,她想说或许一家人一起去才叫圆满,但一想到司梦栏是在生厉司璨时去世的,喜与悲同酬。

仲晴听她说这话也听得揪心。她原先想问问她关于厉司航点掉泪痣的事,发现兜兜转转怎么避都避不开他们的母亲,就止住了这个建立在别人伤疤上的好奇心。她澄清了厉司璨的误会:“那还挺巧的,不过我是去看我‘死’了的前任的。”

“挺巧的,是吧,哥——”那么多日子里偏偏挑中了这一天,厉司璨别有深意地看着厉司航。

哑巴了很久的厉司航拿眼神点了一下她,厉司璨哪是听话的人,她选择视而不见,那份由衷的感谢顺带流淌而出:“仲晴姐,昨天晚上谢谢你陪我哥。”

这话一说出口,基本上是打明牌了。

厉司航在她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也同样利用了她,仲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名叫“生气”的情绪,因为厉司航丢失的缺憾远比她更久更深刻,这只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偶然”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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