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大娘听老头一说，顿时扯着嗓子就豪“我这不是为了你们父子吗，家里就这点粮，我都是为了谁啊！”
陈大朗头疼道“我是说，在我嘴里的不用拿出去了”
陈至埋头吃饭，绝不插嘴不然他娘又要说。
晚间肖怀安躺好睡不着，闭上眼是小孩大着脑袋瘦瘦小小，心情低落。
过了会挤在李长远身边，软声道“长远哥，他们怎么这么瘦”
李长远道“土地产量不高，交完税就没剩多少粮食”
他不是不知道肖怀安想什么而是无解。
早年朝廷和历国征战，打了整整十年，百姓流离失所。
恰逢灾年，田里经过洪水淹过粮食十不存一。
李长远家里原本粮食产量极高，交税完还能剩留下吃的，剩余卖给粮铺，村民腰包鼓起，十里八村富裕，经过战争洪水早已不复当初。
他和娘听人说南方粮食多，一路从北逃到南，在李家村住下。
“这里种什么主食”肖怀安问，要是他熟知的兴许有办法。
李长远道“稻、麦”
肖怀安听完后放下心，慢慢来如果他说有办法量产大家可能不相信，只有做出成绩让人看见才行。
肖怀安“长远哥那天我不小心听到，你把地全部租了嘛”
李长远奇怪，但没问“租给陈大娘一亩”
肖怀安“还有一亩是种什么”
李长远道“种稻”
肖怀安抿嘴“到时候我帮长远哥种”
“嗯，好”李长远嘴上答应实则并不需要肖怀安做什么。
肖怀安这才真正闭上眼睡觉。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李长远渐渐陷入沉睡。
清晨微微透出亮光，李长远起来洗漱，在灶房做好饼，回房叫醒肖怀安。
“怀安，起了”
肖怀安听到喊声又想继续睡，突然想起要去镇上。
睁开眼见李长远收拾完毕就等他了，穿上衣服瞧李长远洗漱用具都准备好，心里一暖。
洗漱完吃上长远哥准备的饼，跟着出院门，回头见大黑眼巴巴看着，软声道“大黑，我们很快回来”
“汪汪”大黑甩着尾巴目送两脚兽远去。
一路到村头，三两个村民结伴而行。
李长远带着肖怀安坐在王伯牛车，村里就王伯家有牛车，两文一人，李长远付了四文。
王伯瞧车坐满，鞭子一抽牛屁股，牛晃晃悠悠走起。
上镇上要在李大村经过，平常村民就走小路，以免被李大村为难。
李大村村民一直排斥李家村，怕他们抢自家粮食，一群逃荒过来的，谁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十年前隔壁朱家村好心收留那些流民，那群流民刚开始老实听话，一副忠厚样，谁也不知道晚上他们伺机而动，趁夜作乱。
村长与强壮男人皆被杀害，妇女小娘子被欺辱粮食偷走，等那群恶人走后才有人报官。
这件事惊动附近几个村，官府追查确没抓到人，只能确定那帮人流匪伪装成灾民，这就是前车之鉴直此大都排斥防备灾民。
还是官府亲自带李长远他们一行于李大村下方安家。
那处田地不好，栽啥收成少，没有村民反对，这就是造成村民为何削瘦根本原因，
一路晃荡着，肖怀安上车后靠在李长远肩上昏昏欲睡，起得太早肖怀安这个年纪还在贪睡。
李长远不时护住肖怀安，泥路不平牛车颠走，路过李大村李长远不时瞧见，李大村村民打量肖怀安。
肖怀安肤白身上穿得讲究，在一车黄不拉叽人群中像明珠，李长远不耐侧身挡住，牛牛不是马车敞着不管怎么遮住都能看见。
牛车上村民们暗自盯着就算了，还有所收敛，李大村村民可不管这些，都在想李家村从哪冒出个俊俏小子。
肖怀安在颠簸中睡得舒服，跟坐摇摇车一样，被李长远推醒还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在看到古色古香充满老旧气息的城门一下清醒。
眼眸睁大，眼底浓浓好奇，跃跃欲试的看着李长远。
李长远抬走就走，肖怀安伸手拉着李长远衣摆，毕竟这是古代这里没有手机，一旦走丢那就不好了他可没身份证明，卖肥皂后补上。
抬头城门上天水镇三字，大门站有两个士兵，面上并无菜色看来生活能过得去。
街道上两边矮矮的房屋，挤在一块搭建而成，最高有三层，那牌匾上写着美味酒楼，看屋内座无虚空，很是热闹。
“去吃吗？”李长远低头瞧肖怀安盯着酒楼以为他想吃。
肖怀安吓得连忙摇头，这里一看就贵家里那点银子可不敢这么花。
抬撇了李长远一眼，暗想也不知道劝住他，要是他真吃，那可不得把银子造完，但瞧见李长远眼里满是认真，好似只要他点头，立马进去，软声盯着李长远认真道“长远哥，我不想吃我只是好奇”
“嗯，要是想吃就告诉我”李长远道。
肖怀安“嗯”
“卖糖葫芦”
“买冰糖葫芦，好吃甜嘴”大爷拿着一捆山楂经过肖怀安时，叫得格外大声，以为肖怀安是那个府上跑出乱逛的小少爷。
肖怀安有些好奇古代版糖葫芦是不是跟现代差不多。
李长远一看肖怀安就知道这次是真想吃，叫住小贩给了五文让肖怀安自己挑。
小贩收了钱，嘴甜道“小公子您瞧，这些都是昨晚新做的，都新鲜，这边这个大”
说完挑了个大的递给肖怀安。
肖怀安一看的确是最大的，满意道“谢谢”
小贩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肖怀安咬了口尝尝，意外得不错，酸与甜在味蕾里面相撞，嘴里分泌出大量口水，几下把那颗吃完吃得眼睛眯起。
抬手递到李长远嘴边“长远哥你也尝尝，好吃”
李长远低头咬下，酸大于甜剩下的推给肖怀安。
肖怀安不再叫李长远吃，他看出长远哥不喜欢酸的，小贩糖裹少了。
下次他做给长远哥吃。
“长远哥这有杂货铺吗？”肖怀安走了会没看见，扭头问一旁李长远。
真是昏了头，现成的向导不用。
李长远听后带着肖怀安左拐到另一条街这边没多少人。
进了店铺店小二有一搭没一搭在柜台擦桌，见到来人眼睛一亮。走出柜台指着米面道：“客官您看看”
肖怀安点点头，看看有啥李长远跟在背后像个忠实的保镖。
做肥皂需要贝壳，也不知这里有没有，看了会没找到心下叹气，天水镇附近有河但却无卖水货。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这有贝壳吗？”
店小二想了想并没有听过，倒是之前有行商路过忽悠掌柜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卖也不好卖一气之下扔仓库了，正发愁呢！
店小二实诚道“客官，这没你说的贝壳，我听得没听过，倒是前些日子掌柜收了行商一些东西你要不瞧瞧”
肖怀安连忙点头，心道万一呢！
跟在店小二身后到仓库看到东西时肖怀安还有些不相信，使劲眨了眨眼，那不是土豆吗？
上前拿在手里看了看，真的是真的，来这里还没看见过土豆。
看向店小二问“这个怎么没在外面售卖”
店小二见肖怀安认识那圆疙瘩道“掌柜让放仓库过段时间拿出去卖”
其实是行商说的什么，他们听不懂，放外面没人买堆仓库。
肖怀安一听暗自欣喜，不动声色的问道“那行商从哪来的”
店小二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是从历国来的行商”
肖怀安点头，这个他听长远哥说过，现在是休战了但不知道会不会再打。
又翻了翻找到大袋干辣椒，肖怀安简直开心到起飞，辣椒可以做很多好吃的，努力控制住表情，不让喜色露出。
但李长远从肖怀安表情动作看出他很开心。
肖怀安怕店小二压价随手指了几样故意道：“这些都要了”
土豆有一大筐，店小二不知道是什么，要价多些还是可以，故意抬价：“客官那些行商说这可是好东西。”
肖怀安道“多少”
店小二一听有嬉，等老板回来发现他把仓库货卖完，肯定会奖赏自己，“一两银子”
肖怀安一听就知道店小二抬价，原本有些温和，现在沉着脸道“最多半两，这里本来没我想找的”
李长远站肖怀安身后目光沉沉的盯着店小二。
店小二被两个眼神那么一看，有些心慌，也不压价怕肖怀安说走就走到时候被掌柜知道，他完了。
店小二立马换上笑脸“客官哪里的话，半两就行”
肖怀安松口气，李长远把背篼放地上装好东西付上钱，店小二热情的把他们送出来。
走远后肖怀安扯着李长远兴奋道“长远哥，等这筐里种子种出来就不用饿肚子”
李长远听后心下有些震惊，见肖怀安并没有开玩笑，稳住心神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肖怀安听李长远这么一问，兴奋感散去，低下头闷声道“长远哥我知道这些怎么种和吃，有些东西我想以后再告诉你”
李长远听后，伸手揉了揉肖怀安头顶低声道：“想什么，我就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都行”
见肖怀安把头抬起又道“如果这些真的能吃饱那李家村甚至所有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肖怀安瞧着李长远眼底神情知道他这是想到他母亲，于是点头道“这个叫土豆，产量极高任何生产环境都能很好种植”
李长远“那今年把它种下”
肖怀安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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