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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见

老话说的好,时间不留人!

2020年要结束了。沈言在HMS同学愈小波要结婚了。沈言作为伴郎去参加婚礼,他和愈小波是同一年进入HMS。那年医学院第一天的白袍典礼上,沈言一眼就看到这个同属于亚裔面孔的男生,不确定是不是中国人,他没有主动打招呼,倒是愈小波主动过来和他打招呼。后来他好奇问愈小波:怎么一眼就认出他是中国人的。

愈小波调侃说:“吾啊伐晓得!韩国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穷精致';小日子那小家子气的咧,侬一看就是咱们中国人。那派头!那气质!不过我以为你北方人,身高蛮高的哦,没想到你也是南方人。”

沈言听他这奇奇怪怪的形容词,皱眉无奈地笑了笑。

愈小波是上海人,婚礼还挺中式的。在Cambridge downtown的一套公寓中。女方是福建人,来的人不多都是双方的父母和几个亲戚同学。按照中国结婚的流程,温馨又热闹。

他们四年的住院医师培训结束后,愈小波搬到了Cambridge downtown,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做了一名心理科医师。认识现任女友然后顺其自然的结婚了。

沈言仍然留在自己做实习生和住院医师的Boston City Hospital。在那里,他成为了一名神经外科医生。

想起来那几年他们虽然是室友,估计一个月碰面的机会简直屈指可数。他们每周工作**十个小时,一年里根本没有一个周末是休息的,每隔三天就要值一次夜班,完全没有个人时间,经常连续几周都没有时间洗衣服,家里堆的都是要拿去洗的衣服。有一次他俩,穿着好几天没洗,有点脏皱的衣服,难得坐在公园长椅上晒会儿太阳,准备去街角沈言叔叔的餐馆,来份盖浇饭。有个homeless路过跟愈小波说:“兄弟,那边有免费汉堡,你们可以去拿一个。”

......

感情他们被当成流浪汉了?搞笑的是他俩真去了。还真领到了汉堡,不过沈言领到了两个。愈小波吃着汉堡,一脸艳羡地说:“沈言,如果我是你就不学医了,太辛苦了!就靠脸吃饭,肯定吃喝不愁——”

沈言挑眉,打趣的说:“我胃不好,吃不了软饭。不过你嘛,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去日本,微调一下,听说他们的技术比较好,肯定能行。”

白天去新娘家接新娘,然后去酒店吃饭。一套流程到现在,天色晚了,女宾们在室内聊天,沈言和愈小波在阳台上抽烟。

“不可思议,这些年都没见你有女朋友,就算amigovio也没见过,你是不是那啥?”余□□一脸八卦的问。

沈言神色未变,淡淡的来了一句:“腐眼看谁都基,你自我检讨一下,赶紧及时止损,不要耽误人家女孩了。”

他俩,真是算一对损友。

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一次愈小波脑洞大开,面露喜色地问他:“你是不是什么国内高层的子女,出于安全,要隐姓埋名的那种?”

......他早说过,他很普通,来自沿海城市的一个小县城。叔叔当年机缘巧合来的美国,凭借吃苦耐劳奋斗多年,在美国开了一家中餐馆,至今未婚。他在国内没读完高二就到美国的。

玩笑话结束后。

沈言低头捻灭手里的烟头,沉默片刻才开口:“小波,我好像停滞了,情感的停滞。我是医生,我能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但我好像无力修正。“

愈小波抽烟的手顿了顿,扭脸看他。其实对于他们心理医生来说,沈言这样的人是最难办的。层层把自己包裹的十分严密。像结了一层冰的湖面——表面看上去风静和煦,对谁都客气有礼,实则冷淡疏离,冰川之下暗潮汹涌。

愈小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能跟我说,我很开心。沈言不开玩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来我工作室吧,我希望我能帮到你。“

“你们还不进来呀,新娘子赶人咯。”一个甜美俏皮的嗓音,打断了阳台的谈话。

身穿粉色套裙的女孩,打开阳台的门。装若无意的瞟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沈言。烟雾弥散,他神情漠然,高挺的鼻尖点着微微寒芒。她不禁呼吸滞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羞涩转头对愈小波说 “表哥,嫂子喊你呢”

眼角余光,留意着角落的男人。今天在婚礼上,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穿着一身蓝色男士西装,里面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站在人群中有种风雪冷霜般清寂和淡漠。

婚礼过程中她偷偷观察过他,左手手指上没有戒指,说明这个人,没有结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期间她装作无意地问过他表哥,确实未婚。是表哥HMS的同学,现在是Boston City Hospital的医生,可惜再多的没机会问。

沈言从愈小波的公寓出来的时候,路灯下,雪片飘扬,下雪了。

驻足看了会儿,暗白的雪花在灯光下斜斜飘落。不知道是不是全球变暖,这几年已经很少见到暴风雪了。还记得刚来的那几年,波士顿的暴风雪都是狂吹两三个月之久,城市里堆积的雪直到来年的七月才全部化掉,现在大部分时候都是雨雪冰的混合物,很快就能全部化掉。

沈言裹紧深灰色羊绒料子的大衣外套,头歪靠在bus车窗,从 pearl st 到 harrison ave大要20分钟左右。他昨晚在医院值班,上午又马不停蹄的来参加婚礼,到现在确实有点疲倦。车内暖气足,眼皮沉沉,撑不住,打了个盹。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旖旎的夏天夜晚。周围寂静无声,空气停滞闷热,天空墨蓝。一盏白炽灯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破旧的自行车车棚,车棚顶上的白炽灯上裹了一层厚厚的黑灰色蜘蛛网,层层包裹,摇摇欲坠。

那儿坐着一个少年。黑色长裤白色短袖,清瘦的身体,斜斜倚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手里夹了根烟,还燃着猩红的微光。

他抬起头,嘴里熟练的吐出一溜烟柱,看着烟雾优雅的升腾起来,凝聚成一团,然后似有若无地飘散开去。他的侧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

有一个女孩站在车棚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若有所察,烟雾朦胧中一双眼睛冷然的看着女孩,神情寡淡。

“要不要也来一口" 男孩问她。

这个年龄的女生可能会害羞或者恼怒的跑开,眼前的女生没有半点排斥,走过来,清瘦白皙的手,接过他抽剩的小半截烟头,毫不避讳的抽上一口。

她的脸平静的暴露在夜晚的白炽灯下,皮肤白皙透明的质感,几乎能看到皮肤下的青色的血管。

她刚吸完第一口立马被呛的剧烈咳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角憋的泛红,没有停止又紧接着吸了第二口。

“嗯,怎么样。”男生淡淡的问。

“不怎么样。”女生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你还抽。”男生拿走女孩手里的烟头。

“你要这里读高中吗?”女孩坐在靠边的花坛边上问他。

“嗯”男生抬头“你也是吗?”

“不知道,觉得上高中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你爸让你报的吧?”男生轻笑,“这样最省钱了,混3年,出来立马工作挣钱,多好!”

女孩没说话,发出一声很轻的浅笑 。

沈言被突然刹车后身体的惯性惊醒,抬头看了车窗外,差点坐过站。

回到公寓,沈言脱下外套。只打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Charles River。

窗外灰蒙蒙的,雪还在下。墨蓝色的海面上零星的白色帆船随风漂浮,空旷而静默。

手机的铃声,把沈言惊醒。才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2点,急诊室的电话。

救护人员正在送进来一位的病人。

“白人,女性,22岁,没系安全带,车子高速开到格鲁大道时候,车子失控,与对面来的车相撞。伤者清醒,但语言表达不清,现场可看出她曾经大量出血,头顶右前方有撕裂伤口......"

沈言套上外套,住的比较近,他很快就赶到。在前往急症室的途中,他先去换衣服,如果这个人连他换衣服的时间都来不及的话,恐怕帮不帮也都差不多。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

他踏入创伤治疗室时,刚好医务人员将少女从救护车担架抬到医院的推床上。伤者者被紧紧固定在一块背板上,这样是以免碰到她的颈椎。

护士将伤者的上衣剪破。沈言戴上手术手套,帮她清理掉伤口上的纱布棉花,象牙色的脑壳暴露在外,脑壳上有一道较大的裂痕,粉红色、软绵绵的脑浆像牙膏一样从裂缝中漏出来。

“Shirley”沈言大声对着她的耳朵,喊她。

伤者慢慢睁开眼睛,“嗯”她的声音通过塑胶氧气罩朦胧的传出来。

“你好,我叫YAN。你在车祸中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你的伤势还好,但我们要帮你动一些手术,你能不能动一下脚趾和手指给我看。”

等了好一会,她才虚弱地动了一下。

虽然现在看上去状况还行,但沈言知道,其实真正的状况还没出现,被重创的脑袋有可能几个小时后才出现水肿。

脑子撞到颅骨上,血管断裂,血液流出,形成压迫性血块,被称为‘硬脑膜下血肿’。由于被困在硬硬的颅骨内,伤后肿胀的脑子,没法获得新鲜血液的供应,会被活活窒息而死。

沈言身为外科医生,他现在能做的也是最基本的。将凝结的血块拿走,给药,减轻脑部肿胀,可是已经形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沈言的同事Bill是资深外科住院医师。他和沈言一起检验伤者的胸部和腹部看看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在她拍X光片的间隙,沈言在办公室内等待x片。

在X光片上也可看到心脏周围出现异常大的空间。还有,主动脉也开始漏血,像漏水的水坝一样随时会崩溃。情况很不乐观。

典型的“多重创伤”,即身上至少有两个重要器官需要动手术修补。他们必须赶快决定优先顺序。如果先给她换血管,那么可能血液输到脑袋时,脑袋已经失灵;如果先修脑袋,那么可能修好时,躯体却已因主动脉爆裂而死掉。

沈言和bill商量了一下,脑袋优先,血管第二,先开脑再开胸。

和家属谈完话后,Shirley已经被全身麻醉了。沈言先紧急处理她脑部的血肿,减轻颅骨压迫,沈言迅速处理结束后。

bill和心胸腔颗医生进来。bill拿出手术刀划开她的胸口,当割到胸膜时,一大团血块,啪唧一声落到地板上。心脏胸腔科医生把一副肋骨撑开器放置到伤口里。

沈言站在玻璃窗前看了一会儿。bill他们互相说了些什么,双手在她的伤口往内掏,他的前臂至手肘上尽是鲜血,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流到他们衣服上,流到鞋子上。

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血压了。监控仪上出现乱糟糟的波形,她的心脏只是在不规律地乱跳。监护仪上的警铃响起,心脏胸腔科医生把手伸进她的身体里,给她按压心脏,没有任何反应。

“确认死亡。”心脏胸腔科医生做出最终判断。

bill的助手完成最后的缝合,沈言问billl“能不能和她的家人谈谈。”他点点头,面容严峻。

其实这一切的后果都在他们意料之中,现实生活中没有所谓的奇迹。

这个晚上,他有幸成为聆听Shirley最后一句话的人,她问他“她男朋友在哪里?”沈言告诉她“他状况良好,正在包扎伤口”

他是骗她的。其实她的男朋友因为猛烈的冲击内脏破裂后,当场就死亡了。

处理太多这样病人的经验,他们的心肠早就变硬了,不会有太多的情绪牵动。bill下午完成工作,按照他的计划去打网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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