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给各个战队划分好了座位区,各战队的主要负责人到齐之后主持人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接着按着挂牌选手的职业位置一一进行拍卖,各个战队均可参与竞价,价高者得。
选手们的个人荣誉、职业生涯、精彩操作都被放到荧屏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值不值得拍,表现亮眼的选手起拍价就很高,各个战队还会加价争抢。而像那些二队替补经验少的新人、半退役的老选手这种,基本上拍的人不多,这些选手的下场要么是继续在原战队磋磨,要么恢复自由人身份没有任何比赛可打。
上单选手们拍卖完毕。
打野选手们拍卖完毕。
中单选手拍卖进行中。
“这个选手不错的,虽然是个新人,但在赛场上的经验很亮眼的。”沈初扶翻着资料夹,指着一位日本选手的资料戳了戳严暨白。
严暨白瞥了一眼,道:“对小八嘎没兴趣。”
“这人打的还是不错的,你再看看呢?”沈初扶不死心。
“队内交流成问题。”严暨白言简意赅。
“好吧……”沈初扶叹了口气,转而又道,“但这也不是不能克服吧?你任指挥,你进行双方调节不行吗?”
“日语不好。”严暨白说。
“有病。”沈初扶懒得骂他,继续翻着资料夹,“你想要全华班可太难了,先不说国内选手没有合适的,别提你看不上人家,人家愿不愿意来还是个事儿呢。”
“找不到合适的你就上。”严暨白十分无耻地说。
“是我不想吗?我倒是想接着打,再打下去你哥我的手就彻底废了,你个没良心的……”沈初扶白了他一眼,又翻了一页,结果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哎,这个,他们居然把他挂牌了,算了算了,你又要说语言不通了……”
“我要他。”严暨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有着势在必得的傲慢。
“谁?”沈初扶茫然抬头。
“GP.Calm,南赫允。S17赛季冠军,S18赛季冠军,S19赛季冠军,S20赛季冠军,S21赛季亚军,蝉联S17、S18、S19、S20赛季FMVP,极具个人特色打法的全能中单。四百万美金起拍。”主持人向大家介绍道,荧幕上密密麻麻罗列的是南赫允的个人荣誉。
底下一片私议声。
Calm的荣誉很多是不假,曾经是世界第一中单也不假,但他连S22赛季的比赛都没打,整整一年的时间,足够天才变废材了,加上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继续留在这个赛场上了,加上这个价格,不太划算。没人想花四百万美金买一个过期的冠军中单回去。
“四百五十万。”
还真有人买吗?哪个大傻子?众人纷纷看向举牌子的那个Alpha。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说:“TKT,四百五十万。”
听到这一声,站在台上的南赫允猛地抬头,越过人群与严暨白对上视线。
“四百六十万。”有人继续加价。
严暨白继续举牌子:“五百万。”
“五百五十万。”有看客抬价。
严暨白笑了笑,不过那笑带着股嘲讽意味,他没再举牌,而其他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半退役选手花五百五十万美金,谁也不想去赌,自然都屏着呼吸保持安静。
“UG五百五十万,有再加价的吗?”主持人手中拿着拍卖锤,高声喊道。
现场很安静。
“UG五百五十万一次!”
“UG五百五十万两次!”
“UG五百五十万……”
眼见主持人就要敲下最后一次,买卖即将成立,那人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正想叫停,严暨白却又举起了TKT的牌子,慢斯条理地说:“七百万。”
严暨白傲慢地转头看了眼UG那边,投去一个嘲讽的眼神,举牌子的是UG的中单,他们刚刚比赛输给了中国IG,见同为中国战队的TKT要拍人,心生恶念就要抬价,没想到抬到后面严暨白不出价了,差点让UG花五百五十万美金拍个半退役选手回来。
“TKT七百万一次!”
“TKT七百万两次!”
“TKT七百万三次!”
“成交!”
“靠!你疯了吗?!”沈初扶眼睁睁看着他花了五千万人民币把南赫允拍了下来,“谁说语言不通的?谁说外语不好的?谁说的全华班?”
严暨白耸耸肩,压根不认:“我没说我韩语不好。”
“活祖宗……”沈初扶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张经理听了李申宇的话,将南赫允的底价定的很高,本来就是想着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冤大头买下他,毕竟南赫允那些荣誉挺唬人的,哪曾想竟然卖到了七百万美金。
见钱眼开的张经理连忙将人领到了TKT的专区,对着严暨白将南赫允一通夸。
拍卖会的前半场,南赫允一直忐忑不安,对李申宇那番话很在意,总觉得李申宇耍了什么手段。
果不其然,他的底价非常之高,这样一来,没有人拍他,他会流拍。流拍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之前跟GP签的合同对他很不利,俱乐部不想要他,但又不想出补偿金,就会逼他自己提,他如果主动提出恢复自由人身份必须给俱乐部赔偿违约金,如果赔不起,就得继续留在GP,本来南赫允预算的违约金不会很高,但如今他的底价就是四百万美金,恐怕违约金也不会低。
但他没想到,会有人叫价,一抬头,就对上了严暨白的目光,他们的视线越过人□□汇在一起,台上的南赫允被打光灯照得很清楚,而在台下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严暨白,南赫允却看不清楚。
“TKT七百万三次!成交!”他听到自己以七百万的价格卖给了TKT,被张经理领到严暨白面前时他还很恍惚。
眼前的Alpha站起身,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尽显矜贵,他彬彬有礼地向南赫允伸出手,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南赫允:“相信你值这个价。”
南赫允反应了两秒,才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严暨白虚虚跟他握了握,微笑着补充道:“不然你会像垃圾一样被我丢掉。”
南赫允觉得自己被狼盯上了,那眼神着实有点让他不寒而栗,他现在展现出的气场跟前几次见面完全不同,猎食者的感觉。
“他就不用回去了吧?”旁边的沈初扶开口道,他跟严暨白厮混这么些年,怎么会看不出他对这个张经理烦得要命。
张经理怎敢下他的面子,只点头称是,也看懂了严暨白的逐客意思,就将南赫允留在了这,自己先走了。
“坐吧。”沈初扶招呼他。
于是南赫允盯着严暨白的目光在他身边坐下,严暨白也不说话,也没看他,南赫允可谓真是坐立难安,好在沈初扶当人,主动跟南赫允搭话,尽管他韩语不是很好,拿着手机翻译软件也要坚持跟南赫允聊天,跳过了严暨白,坐到了南赫允身边。
“我是原来HD的Die,沈初扶。”沈初扶向他自我介绍道,“我们之前见过的。”何止见过啊,这两人可是老对手了。
南赫允点点头,也拿手机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你就是我们TKT的了,我们战队福利很好的,老板人也很好,来了之后不会亏待你的。”
“但是你得抽出时间学习中文,因为战队其他人都是中国人,队内交流都是用中文。”
“你的实力很强,虽然这一年看起来有所下降,但你的四个FMVP是真真正正自己拼来的,是你实力的象征,希望来到TKT之后可以发挥你的全部实力。”沈初扶一句一句地翻译过来给南赫允看,南赫允只一味点头。
“办好签证之后三天之内到基地报到。”严暨白开口道,“能办到吧?”
南赫允思考了两秒,鼓起勇气抬头与严暨白对视:“我的签证已经下来了,三天内报道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严暨白挑了挑眉:“说。”
“我需要带我的母亲一起去中国,并且,我需要两张中国长久居住证。”南赫允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提条件,人家花了七百万美金买下自己已经是下重本了,自己蹬鼻子上脸提条件,怎么看怎么不要脸,但没办法,他得为以后考虑。
严暨白点点头:“还以为是狮子大开口,原来就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吗?”
听他这样说,南赫允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机票改签,去首尔。”严暨白跟李恒文道。
李恒文早就习惯了自家老板的性子,毫不犹豫执行命令。
“喂,我也去吗?”刚刚他们两个叽里咕噜说的话沈初扶一句没听懂,只听见了严暨白说机票改签要去首尔。
“随你。”严暨白看也不看他。
沈初扶顿了两秒,跟李恒文道:“给我改签到东京,我得亲自去一趟......算了,待会我自己再看吧。”
李恒文点了点头着手去办,没一会就搞定了:“小严总,你的改到了明天中午十二点钟的,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到首尔。”
严暨白点点头,然后站起了身:“走吧。”
南赫允跟着他站起身,真是说什么听什么。
沈初扶道:“哎哎哎!这就提前走了?还没结束呢。我们家射手还没买回来呢!”
“你的任务,李叔陪你。”严暨白也不管他,长腿一迈,也不顾别人的看法直接离席而去,他的中单买好了,射手也是早就定好了,就差个流程而已,在这待着也没有必要了,况且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呛人。
南赫允跟条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抓住这个花了七百万美金买走自己的人。
“靠,真是个甩手掌柜。”沈初扶翻了个白眼,坐在软座上没挪窝,毕竟他还得继续等人。
回到酒店,严暨白才想起来问南赫允:“你的东西,拿全了吧?没有落在GP那边的吧?”
南赫允摇摇头:“没有,所有东西我都拿好了,而且,我也没有多少东西。”
严暨白点点头没再说话,扒拉着手机订餐,一如既往给南赫允订了专属的营养餐。
严暨白还有事情要处理,南赫允在客厅吃饭,他就回了自己房间接电话,接了几个电话把几件要紧事解决之后,沈初扶也回来了,带着他新买的射手。
只不过气氛有点怪怪的,南赫允以为沈初扶是那种风流公子哥,之前表现出来的也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会带着新买的射手回来却感觉气压有点低,收敛了那副浮夸样,取而代之是一派沉稳冷漠。
而那位新来的射手一副东亚面孔,一副局促的样子,眼睛时不时往沈初扶身上瞄,貌似试图跟沈初扶搭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跟沈初扶是旧相识。
沈初扶将外套随意一丢,坐在了南赫允身边,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坐在沙发上一仰大声对严暨白进行控诉:“好你啊严暨白,我就说为什么重新给我开了个房间,原来是自己金屋藏娇!”
南赫允听不懂沈初扶在说什么,低着头没应。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哎,等回去之后你去理个发吧,你这头发着实有点凌乱了,你这发型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换换,挡着大半张脸烘托高手的神秘感吗?”沈初扶也不理那人,就只跟南赫允搭话,他看着南赫允那头发就有点郁结,那刘海太长了,连眼睛都看不到,不过阅人无数的沈初扶凭着那下半张脸能断定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赫允听他这话没什么反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说的中文,听不懂很正常,于是坐起身,拿着手机翻译了一遍给南赫允。
这次南赫允看懂了意思,但还是久久没出声,抿着唇不说话,沈初扶也估摸不清他的意思。
“可以,不理发吗?”南赫允小声说。
沈初扶没听清,正要再问,严暨白出来了,他对着伍止绪点了点头聊以做招呼,伍止绪压下内心的情绪,低声叫道:“严哥。”
“坐。”严暨白到吧台给他倒了杯水,语气还是让人气得牙痒痒,“先说好,别对着我哭,要哭找你师父去哭,他买的你。”
“严暨白!”沈初扶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仔细一看,眼圈还是红的,原来刚才搭话就是装的自在。
“呵,不是你说要把他买回来的吗?”严暨白挑着眉继续煽风点火,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说错了吗?你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去管。”
沈初扶再也装不下去,情绪也有点收不住,被压在心里一整年的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伍止绪,说又说不过严暨白,回避着伍止绪的眼神,拿起外套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伍止绪连忙去追,俩人就这么出了门,后面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挑起二人冲突的严暨白老神在在给自己调了杯饮料,往南赫允身边一坐,问:“不想理发?”
南赫允没想到他听见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随便。”严暨白站起身靠在窗边背对他,“早点休息吧,隔壁要闹到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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