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来，小齐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码。
“喂？”小齐接通，喂了一声。
“老公，”电话里，小霞慌慌张张地说，“商场关门了！”
“咋关门了？！”小齐一下跳了起来。
“消防不合格！”小霞气喘吁吁地说，“正往外撵人呢！”
“那咋弄啊？”小齐急得在屋子里疾走。
“我带了一箱货出来，连个扛货的都找不到，累死我了！”只听小霞喘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十分急促，“都在往外带货呢，跟打仗一样！”
“那咋弄？”小齐大声问，“我也去？多带点儿？”
“你不用来，”从电话里就能感受到现场十分拥挤嘈杂，小霞声音又喘又急，“你进不去，出来都进不去了！”
“那咋弄啊？”小齐更焦虑了，“商场的货都带不出来了？”
“说停业三天，”小霞说，“整顿好再开门！”
“小丽，小丽！”电话里，听见小霞在大声地喊，“你咋现在才来哩？！”
“我想着刚过罢年，”电话里，听见小丽由远及近地说，“没啥生意，晚来会儿吧。。。”
“你看看能进去不能了？”小霞大声对她说，“带点儿货出来！”
“我没啥东西。。。”听见小丽说。
“我给你挂了啊，”小霞急急地对小齐说，“我用的小辉的手机---我看要不要帮帮小丽！”
“好，好，好！”小齐说，挂了电话。
快中午时，小霞和小丽回来了，两人抬了一大箱货，都累得直喘。
“这是咱的货，”小霞挺了挺酸困的腰，说，“小丽没带。”
“我现在没啥货，”小丽笑着说，“都是串人家的！”
“你做饭吧，”小霞对老公说，“俺俩歇一会儿！”
“做啥饭？”小齐问。
“焖大米吧，”小霞说，“你把菜弄一下，一会儿我炒。”
小齐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小霞拉小丽在沙发坐下，对她说：“那你这也不是法儿啊，你得有自己的东西啊---你自己干都几个月了！”
“我这不也一直在想办法儿？”小丽笑着说，“对了，你给我点儿恁的发光管呗，我在柜台上摆摆，零钓一个是一个！”
“你摆呗，”小霞说，继续问她，“恁老板以前干啥的？他有啥东西？”
“他给人做仪器，”小丽笑着说，“那我做不了！”
小霞眨着眼睛，继续替小丽想办法。
“不过，”小丽笑着说，“他给人做仪器，箱子也是自己做的---我会做，金属的，可漂亮！”
“咱是电子市场，”小霞说，“你做箱子能卖出去喽？”
“不知道呗，”小丽笑着说，“我见二楼有卖的，很少，就一家，还没我做的好！”
“二楼卖的东西可杂！”小霞说。
“管它哩，”小丽笑着说，“只要有卖的，就有人买，我打算试试---我也只会这一个！”
“那你试试吧，”小霞点头。
“你炒菜吧，”小齐从厨房出来，对小霞说。
“好，”小霞站了起来。
菜炒好后，三人一起开始吃饭。
“别看俺两口来郑州这么多年，”小霞笑着说，“中午一块儿在家吃饭，还头一回！”
忽然听到外面猛烈地吵起来。
“不是你说的谁说的？！”陈琴大叫，“不是你说的谁说的？！”
“我没有说，”燕子也扯着嗓子喊，“不是我说的！”
三人面面相觑，小丽小声问：“这是干啥哩？”
“外面仨女孩儿，”小霞用手点指着，小声说，“都是小姐，那屋那个小姐，跟这屋这个小姐的相好相好了，这屋这个小姐看着了，给谁都说，估计这屋这个小姐不愿意，跟这屋这个小姐吵起来了！”
“跟她相好相好的小姐吵起来了？”小丽问。
“不是，”小齐压抑住笑声说，“跟说她相好和那个小姐相好的小姐吵起来了！”
“那她不去跟她相好相好的小姐吵，”小丽笑着问，“咋跟这个小姐吵起来了？”
“那她不想让她说呗！”小霞说。
“恁门口这些小姐们真奇葩！”小丽笑着说。
“俺跟这些人都住了多少年了！”小霞说。
“都邻居哩，”小丽笑着问，“你不去劝劝？”
“搭理她们！”小霞轻蔑地说，“狗咬狗一嘴毛，随便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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