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李福义笑着出现在柜台前。
“你好，”小霞笑着说。
“来给你清清账，”李福义笑着说。
“清多少？”小霞笑着问。
“好像有个一千零五十的欠条是吧？”李福义笑着问。
“有啊，”小霞打开钱盒，找出李福义的一叠欠条，笑着说。
“先把这个给你清了吧，”李福义拿出薄薄的一叠钱，递了过来。
“好，”小霞把欠条还给李福义，笑着问，“今天拿货不拿？”
“今天不拿了，”李福义撕掉欠条，笑着说，“昨天刚拿过。”
李福义走后，小齐稀罕地说：“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数码管给我拿点儿吧？”李然笑着走过来说。
“要多少？”小霞笑着问。
“四位的一千个吧，”李然笑着说。
小齐拿东西，李然边掏钱边笑着问：“钱不够，欠三百中不中？”
“给你吧，”小霞稍微犹豫了一下，笑着说。
李然走后，小齐叹口气说，：“好不容易清完，又欠上了！”
电话响起来，小齐一接，是小郭打来的。
“齐老板，”小郭笑着说，“张虹让我找你要钱了呀，给他清了呗！”
“客户还没清啊，”小齐笑着说。
“他非说不想给你，”小郭笑着说，“我中间担保，才给了你，逼着我给你要账---你先给他清一部分也行啊！”
“要不先给他五千吧？”小齐笑着说。
“给他五千呗，”小郭笑着说，“先把这小子打发一下！”
“那恁明天来拿吧，”小齐笑着说。
“好，”小郭笑着说，“俺明天过去！”
挂了电话，小齐对妻子说了。
“他们在郑州卖点阵我都不说了，”小霞不悦地说，“钱还要这么急！”
“主要是侯鹏欠时间太长，”小齐说，“压的咱比较难受！咱手里也没钱了，幸亏李福义清点儿账，李然要点儿东西！”
“那你给侯鹏要钱吧，”小霞说，“就说厂家催钱催的厉害！对了，还有老赖的钱，0.39发两批了，钱也该给人家清了，人家不催吧，一催也不得劲了！还有李科长，也说这两天来，让给她准备点儿---前段时间咱手里还有点儿钱，咋一下就没了？”
“主要是孙迎博那儿，”小齐说，“非得见款发货！”
“你先给侯鹏打电话吧！”小霞说。
“侯鹏，”电话接通后，小齐笑着说，“给清点儿账吧？”
“哪天先对对呗，”侯鹏笑着说。
“中啊，”小齐笑着说，“我这两天去找你。”
“正好，”侯鹏笑着问，“你那儿有3.7的点阵没？来了给我捎点儿！”
“多少？”小齐笑着问。
“六百八十个，”侯鹏笑着说。
“我给你看看吧，”小齐笑着说，“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小齐对妻子说：“侯鹏说先对对账。”
小霞点头嗯了一声。
“他问有六百八十个3.7点阵没，”小齐说，“我说给他看看，给他回电话。”
“咱哪有？”小霞说，“你问问王连根有没有。”
小齐给王连根打了个电话，王连根没货。
“那你还问张虹吧！”小霞无奈地说。
“张虹，”电话接通，小齐笑着问，“你那儿有3.7的点阵没？”
“有啊，”张虹笑着说。
“我要六百八十个，”小齐笑着说。
“齐老板先把前面的账给清了吧，”张虹笑着说。
“我不是给小郭说了，”小齐笑着说，“先给你五千块钱，让你们明天来拿吗？”
“你要把前面的清完，齐总，”张虹笑着说，“公司催我款也是很厉害，我不给公司回款，也是没货拿的！”
挂了电话，小齐对妻子说：“张虹有货，让先把前面的钱清了才给！”
“不要他的，”小霞一听很生气，“咱自己想办法！”
“你有啥办法？”小齐问。
“我问问老赖，”小霞说。
老赖也没货。两人正在发愁，手机响起来，一接，是小郭打来的。
“你找张虹要点阵了？”小郭笑着问。
“要了，”小齐郁闷地说，“他非让把前面的钱清了！”
“这小子就这德行，”小郭笑着说，“心眼儿小得很，我天天和他住一块儿都快把我气死了！”
“那你和他分开住呗，”小齐笑着说。
“一个公司的，不和他计较！”小郭笑着说，“对了，你要点阵数码管，我再给你介绍个厂家吧？”
“中啊，”小齐高兴地说。
“你别和张虹说啊，”小郭笑着说。
“不会，不会，”小齐忙笑着说。
“这个厂家在东莞，”小郭笑着说，“老板姓莫，叫莫树荣，是个香港人，我给你他手机号，你和他联系吧，我和他提过你！”
小齐不停地道谢。
小郭给了小齐一个手机号。
“小郭又给咱介绍个厂家，”挂了电话，小齐笑着对小霞说。
“哪儿的？”小霞笑着问。
“东莞的，”小齐笑着说，“老板是个香港人！”
“小郭这人比张虹强多了，”小霞笑着说，“你赶紧联系吧！”
小齐给莫树荣打电话，半天没人接。
快下班时，小敏从柜台前匆匆走过，笑着说：“走吧，霞，赵迅说西郊下雨了，下得可大，早点儿走吧，别下住了！”
“那咱也走吧，”小霞对老公说。
他们锁了柜台，出商场抬头一看，果然，西边天阴的很厉害。两人骑上车子，赶紧往家跑，不时地回头看看，只见乌云紧跟着他们压了过来。好不容易赶到燕庄铁路，庆幸能在下雨前赶到家里时，手机响了，小齐一看，对小霞说：“是姓莫的！”
“你赶紧接呗！”小霞说。
小齐仰脸瞅了一眼已经压到头顶的乌云，接通了电话。
“你好，”小齐笑着说，“莫总，我是郑州齐勇！”
“你好，齐总，”莫树荣笑着说，“真不好意思，下午有点儿事儿，没有接你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小齐笑着说。
“小郭说你想要点儿点阵是吧？”莫树荣笑着问。
“对啊，”小齐笑着说，“3.7的，一千个！”
“你拿的是多少钱呢？”莫树荣笑着问。
这时，一阵狂风袭来，刮的尘土纸屑塑料袋漫天飞扬，小霞忙向小齐示意，被小齐用严厉目光制止。
“我进的七块，”小齐笑着说。
“行啊，”莫树荣笑着说，“刚给别人做了一批，你要的不多，匀给你一点吧！”
小齐笑着连声道谢。
“你的地址给我说一下 ，”莫树荣笑着说。
“河南省郑州市福寿街中原商场三楼3321号，”小齐笑着说。
“好的，”莫树荣笑着说，“那就先给你发货了！”
小齐刚挂了电话，雨水就如泼的一般倾倒下来，两口什么也没说，骑上车就狂蹬。尽管离家已经不远，但雨实在下的太大，等冲进楼洞的时候，两人已如落汤鸡般浑身湿透，水不停地顺着身体往下流。
“挣个钱多难吧！”小齐看看自己，又看看妻子，悲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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