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当小霞出现在柜台前，小齐笑着问。
“回来了，”小霞闷闷不乐地说，“东西没弄成！”
“咋啦？”小齐问。
“质量不行。”小霞疲惫地说，“起来让我坐会儿，正好赶上五月收麦，车上人挤死了，又让我想起我第一回来郑州！这一回让我掂二十个电表，掂回去掂回来，累死我了，车都差点儿上不去！”
“东西哩？”小齐问，一边起身，让妻子坐下。
“给他退了，”小霞说，“买之前就给他说好了，能用以后还要，不能用给他退了，他同意我才买了！”
小齐哦了一声，问：“那你等于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小霞说，“咱姐在家呢，说说他们的事儿。”
“啥事儿？”小齐问。
“想让他们出来做生意吗，”小霞说，“咱妈更着急，天天催着他们想办法挣钱，快把咱姐催疯了！咱姐说出来做也可以，但不想来郑州---跟咱一个商场，卖跟咱一样的东西，感觉不得劲儿！”
“那咋弄？”小齐问。
“她说不中换个地方，”小霞说，“除了郑州，哪儿都行！”
“那只有北京了，”小齐说，“北方最大的两个电子市场，一个郑州，一个北京！”
“中啊，”小霞说，“我给她说说---那也得先去看看啊，了解了解当地市场！”
“我去呗，”小齐说，“他们又不懂！”
小霞点点头。
“霞，”二红走过来，笑着说，“给我拿点儿数码管吧？”
“哪一种？”小霞马上笑着站起来，精神十足地问。
“0.5共阳的三千七百只，”二红笑着说，“多少钱一个？”
“一块，”小霞笑着说。
“恁姨也卖一块，”二红笑着说。
“那给你九毛八！”小霞笑着说。
“拿吧，”二红点点头，笑着说。
“你拿吧，”小霞站起来腾开地方，对小齐说。
“霞，”二红笑着问，“恁搬不搬？”
“往哪儿搬啊？”小霞笑着问。
“中博啊，”二红笑着说。
“咋又说往中博搬了？”小霞笑着问。
“这两天吵吵得可厉害，”二红笑着问，“你不知道？”
“我回老家了，”小霞笑着说，“刚回来---你搬不搬？”
“都搬我也搬，”二红笑着说，“都不搬我也不搬！”
说得人都笑起来。
“搬吧，”东军忽然大声笑着说，“那边地方好的很，比这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这么好？”小霞笑着说，“那俺也搬！”
“恁搬不了，”东军笑着说。
“为啥？”小霞笑着问，“为啥俺搬不了？”
“先紧着大户和有柜台的，”东军笑着说，“没柜台的靠最后！”
小霞扭过脸来，很不服气地撇撇嘴。
“小霞，”王志军走过来，笑着说，“数码管给我拿点儿吧？”
“我走了啊，霞，”二红提着数码管，笑着打了声招呼。
“好，走吧！”小霞笑着说，然后笑着问王志军：“哪一种？”
“一千个0.5的，一百五十个0.8的，”王志军笑着说，“都是共阳的。”
“好！”小霞笑着说，瞅了一眼老公，小齐马上又拱到柜台里拿货。
下班，两人回到家里，歇了会儿，正商量晚上吃什么，响起敲门声，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同时翻了翻白眼儿。
门一打开，王君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你咋来了？”小霞惊讶地问。
“我想着恁就在家呢，”王君掂着一兜东西进来，笑嘻嘻地说。
“干啥哩？”小霞问。
“恁晚上吃啥哩？”王君笑着问。
“还没说呢，”小霞说，“不知道吃啥。”
“正好，”王君笑着说，“我买了熟菜，还有小齐说的新乡桥头烧鸡，我专门买回来给恁的---咱晚上喝酒吧？”
“你有钱没地方花了！”小霞没好气地说。
王君把一兜东西交给小齐，笑着说：“你去给整整吧！”
小齐掂着东西去了厨房。
“我问你咋跑回来了？”小霞问。
“新乡扫黄，”王君笑嘻嘻地说，“回来躲两天！”
小霞瞪了她一眼。
“我今天晚上没地方睡，”王君拉着小霞，笑着央求，“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上吧？”
“你现在混成个孤魂野鬼了！”小霞使劲打了王君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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