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总，”电话里，张虹笑着问，“还有七千块钱什么时候给啊？”
“好的，好的，”小齐陪着笑说，“我尽快，我尽快！”
挂了电话，小齐看了看妻子，说：“张虹了，又催钱呢！”
小霞很不悦地哼了一声，想了想，说，“我去找王志军要钱！”
不一会儿，小霞满面怒容地回来了，对小齐说：“说没钱，让我怼了他几句：几天了连一千多块钱都没有？做啥生意哩！”
“得劲不得劲啊？”小齐担忧地问，“别他不拿咱的货了！”
“不拿就不拿！”小霞横眉立目地说。
“小霞，”小敏小跑过来，说，“听说咱商场好多大户都搬了，我刚才三楼四楼转了圈儿，就是有的都搬空了：恁姨，陈福祥屋子都空了！四楼还有吴国忠，卖电线的孔令华！三楼的大怪二怪二强刘云程长春徐弘林小康。。。都正搬呢！”
“俺这边不也有人在搬哩？”小霞示意小敏注意旁边正忙活着收东西的东军。
“真的有好多人在搬啊！”小敏说。
“搬搬呗，”小霞没好气的说，“跟俺有啥关系？又没俺的位置！”
“你去找恁姨说说呗，”小敏说，“让她给你安排个位置！”
“我找她？”小霞惊讶地说，“我还不如找别人呢！她巴不得我死呢！”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西厅有人吵架，小敏拧身就跑。等那边安静了，又一扭一扭回来了，笑嘻嘻地对小霞说：“老杂皮下来巡视，正好碰见刘云撺掇大家收拾东西搬家，老杂皮和刘云吵起来了！”
“她愿吵吵，”小霞置之度外地说，“跟俺没关系！”
“那要不你再等等看看，”小敏说完就走了。
“无事忙！”小霞瞥她背影一眼，鄙夷地说。
“小蔡问，”剑灵笑着问东军，“俺过去了能不能分个好位置啊？”
“恁是卖电阻大户，”东军手不停歇地笑着说，“去了肯定能分个好位置啊！”
“小蔡说，”剑灵笑着说，“要去得去二楼，三楼没二楼好！”
“恁去肯定能去二楼，”东军笑着说，“恁去还能去不了二楼？”
“二楼最好还是把头的，”剑灵笑着说，“把头的位置好地方大两边路还宽。”
“差不多，”东军笑着说，“差不多！”
“那捏蛋儿哩，”剑灵笑着问，“咋能保证捏个好位置啊？”
“各品种大户和头一批报名行动的不捏蛋儿，”东军笑着说，“这些商户先挑位置，挑完了，然后是小户和后报名的，再捏蛋儿！”
“哦，”剑灵恍然大悟，笑着说，“是这样子的！”
“可不是这样子的，”东军笑着说，“要不谁积极着搬呢？”
“那恁也不用捏蛋儿了？”剑灵笑着问。
“俺天天跑前跑后费这么大劲鼓动大家搬干啥呢？”东军笑着反问，“你再看看这一片儿，俺不是第一个先动的？”
“恁搬不搬，霞？”剑灵扭回头，笑着问小霞。
“俺想搬也没俺位置啊！”小霞大声说。
东军听到了，得意地笑笑，继续收拾东西。
“要不该收拾你也收拾呗，”剑灵笑着说，“做个姿态给他们看看，回头也好要位置。”
“恁收不收？”小霞笑着问。
“我等小蔡送过来几个箱子，”剑灵笑着说，“我也开始收！”
“卫老板，”小齐笑着问也开始收拾东西的卫老板，“你也开始了？”
“这不都开始了？”卫老板笑着环指了一圈儿，说，“不开始咋弄？”
“说动，”小霞说，“呼呼查查一下都动起来了！”
“你看书记和穆嫂，”小齐小声说，“人家一点儿也不动！”
小霞朝对面望去，果然，穆嫂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着，老郑则稳如泰山地站着给人配货。等手头活儿忙完了，便坐下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水，喘口气，用蔑视的目光横扫一眼那些忙活着收拾东西的邻居们，包括他左手边邻居小强夫妇。
“小蔡要是一走，”小齐担心地问妻子，“咱就是不走，连柜台都没了！”
“我去套套穆嫂的话，”小霞小声说，“看他们走不走，他们不走，问问能不能用用他们的！”
说着，出了柜台，过去趴在穆嫂跟前，说起了悄悄话。
过了一会儿，小霞回来了，对小齐小声说：“穆嫂他们也不想走，说这边生意做得好好的，但他们是大户，早点儿去还能挑位置，去晚了好位置挑完，抓阄还不如不去呢！”
“那他们咋弄？”小齐问。
“他们也在犹豫呢，”小霞说，“我给她说剑灵要走了，俺没地方了，她说恁不中来用俺的，现在也不给恁要钱，不搬了恁继续用，搬了大家一块儿搬！”
“真中，”小齐佩服地说，“还是这两口大气！”
“我说回来再说吧，”小霞说。
小齐点头。
“小霞，”陈建军忽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柜台前。
“你好，陈老师！”小霞惊喜地叫起来，“好久不见了，怪想你哩！”
陈建军笑起来，说：“有点阵没有，给我拿点儿。”
“五个米的？”小霞笑着问，“多少？”
“一千个吧，”陈建军笑着说。
“商场不够啊，”小霞笑着说，“给你进吧？”
“那你进呗，”陈建军笑着说，“要多少天？”
“两三天吧，”小霞笑着说。
“好的！”陈建军笑着说。
陈建军走后，小霞问小齐：“点阵进谁的？”
“不知道，”小齐说。
“对了，”小霞说，“那天问老赖3.7的点阵，他说没有，说在做五个米的，我问问他有没有吧？”
“你问吧！”小齐说。
赖总果然有，小霞非常高兴，让发一千个。
“小霞，”说完点阵，赖总笑着说，“给你介绍个做开关电源的老板吧？”
“好呀！”小霞高兴地几乎跳起来。
“老板姓李，”赖总笑着说，“叫李金伦，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我给你他的电话，你和他联系一下！”
赖总给了小霞一个手机号，小霞不住口地笑着道谢。
挂了电话，小霞笑着对小齐说：“赖总给咱介绍了个做开关电源的厂家！”
“中，”小齐非常高兴地说，“咱又多了一个品种！”
“等商场定下来，”小霞笑着说，“马上和他联系！”
“那咋弄？”过了一会儿，小齐问妻子，“趁现在没咱啥事儿，我跑北京一趟？过段时间就不一定有空了！”
“你去呗，”小霞说，“就是，反正你得去---你咋去哩？还让小郭给你买卧铺？”
“我看《大河报》上介绍有去北京的大巴，”小齐说，“坐一夜就到了，票价一百四十八，我坐着去，看看咋坐哩，还坐着回来，要不回来买不上卧铺，还得受一夜罪！”
“中，”小霞说，“那你坐大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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