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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张德显(二)

宁繁音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可以。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们一个人。”

廖简尘抬眼看向宁繁音,浑浊的眼里是不信任与惶恐不安。

“海温茂”

廖简尘双眼陡然睁大,厉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宁繁音在质问中继续道:“或者说海瑶是海温茂的谁?”

廖简尘眼里精光一闪,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未等宁繁音察觉到怪异,廖简尘已经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小刀,直直向着宁繁音刺去——

这陡然出现的变故惊呆了两人。

周继驰几乎瞬间已经反应过来,掀起桌子向着廖简尘砸过去。

廖简尘手臂被撞,刺向宁繁音的刀转动,偏了一寸,时机便已失。

廖简尘不甘,“你们就为了海温茂来的吧?海瑶...你们凭什么说会待海瑶好?你们骗我,骗我!”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小刀向着宁繁音心口捅去,这一刀几乎是用尽了廖简尘的所有力气。周继驰见状,慌张地向着宁繁音奔去——该死,为什么离她这么远!

周继驰眼睁睁地看着,刀尖一寸寸逼近宁繁音。周继驰奋力一博,徒手去挡——

刀尖划过肌肤,鲜血横流,宁繁音在周继驰的指缝间看见廖简尘扭曲憎恨的脸。

宁繁音终于反应过来了,抬手拔下了发中的簪子,反手抵住了廖简尘的脖颈,周继驰小臂处的鲜血刺激着宁繁音,微微用力,簪子已刺入廖简尘的皮肤。

廖简尘吃痛,卸了力,却忍不死心,“去死,你们都去死!”

宁繁音眼神一暗,没有犹豫,簪尖没入廖简尘的手臂,这一扎用了狠力,廖简尘苍老的脸皱在一起,顶着痛再次挥刀。

周继驰一脚踢中廖简尘的胸口,苍老的身躯轰然倒地,手里的刀松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廖简尘依旧顽强地挣扎,嘴里恨恨地骂着:“该死,骗人的都该死!”

可终究廖简尘年纪大了,比不过年轻力壮的周继驰,三两下,廖简尘已经被按到在地。

“廖先生”宁繁音说道:“我们并非是敷衍你,救海瑶姑娘出去是真,我们找海温茂也是真。”

廖简尘脸颊贴着地面,抬不起头,激动道:“胡说八道,你们找海瑶就是为了海温茂,你们会威胁她,会伤害她,你们都是骗子!满口胡话的骗子!”

宁繁音愣住,与周继驰对视一眼,宁繁音注意到了周继驰血淋淋的臂膀。

周继驰毫不在意地甩了下血水,用膝盖用力压住廖简尘的背,另一只手扣着廖简尘的手,“谁骗了你?谁又找你问过海温茂?”

宁繁音蹲下,看着廖简尘的脸,倔强,固执,顽强地不相信所有,廖简尘凌厉地看着宁繁音,咬着牙,一声不吭。

“放了他吧。”宁繁音轻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不会信我的。”

周继驰松了扣住廖简尘的手,膝盖没有卸力,“这么放了他会打草惊蛇。”

宁繁音道:“说什么没有用,但是做什么还是有用的。”

宁繁音递给周继驰一块手帕,示意他包扎一下伤口,“廖...姑且称你为廖大人吧,既然你不信我,又这般维护海瑶,那么海瑶走或者不走都由你说了算,你总该能放心点。现在能不能让我见见张德显?”

廖简尘的背后有一个张德显,海瑶被困在瑶池里,那么张德显必然知道海温茂的下落。

既然饶不开这个张德显,不如见上一见。

周继驰拿着宁繁音递过来的手帕,眉角疏离地挑了一下。

廖简尘撑着地,却起不了身,“放开我。”

周继驰卸了力,廖简称狼狈地站起身,年纪渐长,松了力气后有些软绵无力,“张德显本就是要见你的——”

廖简尘转向周继驰,厌恶憎恨地看着周继驰:“出身在周家,你区区为了一个女子,趟这趟浑水,你这是要害死周氏。”

周继驰这次确定了,这廖简尘...似乎不太想促成这桩生意。

宁繁音同样也感受到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继驰,在周继驰回望过来的时候收了视线。

“张德显和西凉人到底做的什么生意?”宁繁音问道。

廖简尘无力挣扎,声音苍凉:“粮草生意。西凉地旱,食物难以自足,所以他们不得不频频进犯边境,抢夺这些物资,之前辽州尚属西凉,辽州与青州接壤,辽州被屠戮光,可青州正是富庶之地,为了不让西凉侵夺,所以每年我们都有计划的和西凉做些交易。”

宁繁音:“包括外面那些女孩子吗?”

廖简尘斜了一眼宁繁音,“用一两个女子换两地和平,有何不可?”

宁繁音定定地看向廖简尘,说道:“可她们不愿意,你这是在杀人。”

短短几句话 ,廖简尘陡然激动起来:“可青州数万百姓,若是不这样以小换大,死伤更多!那我问你何为杀人?让青州像辽州那样吗?那就不叫杀人吗?”

宁繁音不与廖简尘纠缠,问道:“那为何张德显还要维持这生意?如今辽州已经安定,青州不会受到西凉人的侵扰,这桩生意为什么还在?”

廖简尘:“是啊,为什么还在进行?为了钱啊。”

张德显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宁繁音追问道:“要钱做什么?”

廖简尘却说道:“钱能做千万件事!张德显胃口很大,西凉人现在想要抢回辽州,正是需要粮草的时候,这个时候,张德显正指着它大敲一笔。”

廖简尘仰头,悲从中来,“十几年了,这样恶心的勾当我也做够了。”

说到这里,廖简尘突然直直跪了下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选。”

廖简尘眼里泪光闪闪,露出难得的柔情,“海瑶是无辜的,我只求你们带她平安出去,我任由你们处置,是生是死,你们说了算,我绝不反抗。”

“我已无后,我待海瑶如同亲生女儿,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只求她活着...”

廖简尘已经哽咽难以出声,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我只想...只想保住她...就保下这一条命...就这一条...”

以现在瑶池的情况来看,廖简尘想要放走海瑶简直易如反掌,可偏偏...

宁繁音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开口问道:“海温茂...是吗?”

“海温茂现在在张德显手里是吗?”

廖简尘茫然地看了一眼宁繁音,静默片刻,点了点头,“海瑶为了她这个父亲才被困在此处。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吧。”

宁繁音将廖简尘扶了起来,“海瑶我会救,海温茂我也会救。先生,你信我一次。”

廖简尘盯着宁繁音的脸,活了大半辈子,廖简尘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愚笨,他分辨不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几分真情假意,半晌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沉沉地开口:“我与海温茂是多年的好友,当年我错信他人,致使海温茂被张德显捉住,海瑶为了解救父亲困在这瑶池里被迫和这些西凉人周旋,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张德显很谨慎,对着所有人都防了一手。”

“所以,您是为了保护海瑶才待在这里的。”宁繁音轻声说道。

廖简尘暗中保护海瑶,为了还海瑶自由,反复打听海温茂的下落,直清鸿院的引论引起了轩然大波。

廖简尘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京城要查当年山匪的案子,我听闻里面牵涉到了海温茂,即便张德显再怎么躲,也躲不下去了,海温茂必定会被查出来。”

宁繁音:“所以,你知道...那个年轻人是来找海温茂的?”

廖简尘点了点头。“樊家的小公子,张德显不敢下手。”

原来如此,廖简尘认出了樊思远,让海瑶放出了海温茂的消息,樊思远进了大牢,廖简尘顺着樊思远的踪迹知道了海温茂的位置。

只要等着樊思远出狱,海温茂必然出现。

宁繁音却又有一点不解,“那位公子被你安排去见海温茂,那为何海瑶这么着急出去?”

只需要等,等着樊思远出现,等着瑶池不复存在。

廖简尘昏花的眼里出现了怨恨,“偏偏你们非要出现,有了周家这张底牌,张德显不会这么轻易交出海温茂,事情出了变故,就有了数不尽的变数,但无论如何,海瑶都待不下去了。”

京城盯上了海温茂,换而言之,海温茂是死是活都要有个交代。张德显手里没有了海温茂,海瑶控制不住,那么海瑶就必须死。

宁繁音不置可否,只道:“我们要见张德显。”

*

厅堂中,烛火明亮,数十尺高的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女,一手揽月,一手提裙,笑盈盈地注视着厅堂里发生地一切。

张德显堪堪包扎了下伤口,脸色发白,静静坐着。

不久听见几阵脚步,随后便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步撵上了殿,步撵之上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手上两个金核桃,尾指戴了个红宝石一般的戒指尤为显眼。

海瑶跟在步撵之后,张皇失措地四处打量。

步撵一落地,那男子便坐正起来,也不正视周继驰,抬手将手上的两个金核桃放在一边:“廖简尘,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给你耍官威的机会,你还偏偏不中用。”

廖简尘接过两个金核桃,沉这脸:“是我不中用。”

张德显轻蔑地哼了一声,咒骂道:“老不死的东西。”

说罢,费力地从步撵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看向周继驰这边,问道:“就是你要找我?”

周继驰行了个礼,“张大人,久闻其名。”

张德显摆摆手,转而向着廖简尘问道:“今天来的那位姑娘在哪里?就是让这位周公子找过来的姑娘呢?”

廖简尘抬手指了指周继驰,却被张德显踹了一脚,道:“我问你那位姑娘在哪?你指着人家周公子干什么?”

廖简尘躬身禀报道:“那位姑娘在周公子身后,是...是周公子心仪之人。”

听罢,张德显歪了歪头,探头看了眼,没怎么见到宁繁音的影子。

周继驰不悦,将宁繁音护在身后,便道:“张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这般关注我的人做什么?”

张德显几步走到周继驰的身侧,看到宁繁音之后,便又回到了步撵,从廖简尘手里拿回了那两个金核桃,然后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出现数十名士兵,提着大刀,向着两人砍过去,刀刀用劲十足,皆是冲着两人性命去的!

宁繁音吃力地躲闪着,惊慌中飞速思考着:张德显这是做什么?杀了自己完全没有理由,他还需要周继驰,这样无异于自断臂膀。

周继驰当即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堪堪抵挡了一下,朗声质问道:“张大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张德显慢慢悠悠,“周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是这青州毕竟是青州,这位姑娘现在毕竟是瑶池的人。你要见我,我现在来了,但是见我要有见我的代价。”

张德显坐直身体,寒气毕现:“你要是分不清主客,我可以教教你。”

话音刚落,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宁繁音的脖子上,做势就要抹过去。周继驰自顾不暇,此刻再无营救的可能,“你想要什么?”

张德显又一挥手,那个红宝石的尾戒在烛火中一闪,士兵齐齐收手。张德显风轻云淡:“生意嘛,我不做可没什么损失,你要是不做,损失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周继驰咬牙道:“你但说无妨!”

张德显看见周继驰不得不低头求自己,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

说罢,张德显便从腰间掏出一份文书,砸向周继驰的脸:“看看这个吧。”

周继驰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面沉如水,“你们这是在通敌!”

宁繁音眸光闪动,通敌!

张德显几乎笑出声:“周公子,你连当今宰相的儿子都叫嚣着可以杀,还在乎通不通敌?不过是和西凉人做点生意,到时候需要周家通融几分而已。”

周继驰紧紧拽紧手中的纸,“可你们卖的是粮草!”

与廖简尘所说一致,宁繁音看向廖简尘,他佝偻着身体,谦卑地站着。

张德显这次当真是笑了出声,双手握拳虚虚在空中拜了拜:“仰仗周少将军,这次清扫边线大获全胜,西凉如今被打的回了老窝,现在不卖这些粮草还等到什么时候?”

周继驰:“倘若西凉重新打回来,青州便岌岌可危,辽州十几年前不是没有战败过,张大人,一旦辽州失守,你这个青州知府又能做多久?”

张德显似乎是早有预料周继驰会这么问,漫不经心道:“十几年前即使沈家通敌,也就是辽州失守而已,况且,辽州之事与我何关?”

周继驰:“可是辽州有数万百姓!这些粮草一旦运到西凉,辽州边境必定会战事再起,青州当真能坐视不管?”

张德显的眼睛不自觉的向着宁繁音的方向瞟过去,讥讽道:“边境战事再起,周公子,你岂不是更有机会?”

“你毕竟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也查过了,你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空口白牙想要夺权夺势,没有一点战功是说不过去的。辽州战事再起,你若能混个一官半职也算你有本事。再者,战事一起,周少将军必定要远离京都,没有了他周景盛,你要想杀周继驰,不也是更加容易吗?”

张德显笑着,这笑却让人生寒。

宁繁音静静听着,眸中微光一闪,终于,宁繁音知道了这奇怪之处的来源。

周继驰沉默良久,再次开口道:“这份运输粮草的文书已经形成,张大人已经是势在必得,如今要我搅进这趟浑水里,恐怕没张大人说得这么好心。”

“周公子这是答应了?”张德显转动着手里的金核桃,耐心十足。

张德显抬手一挥,架在宁繁音脖子上的刀顿时卸了力,“周公子,签了吧,你们周家的玉佩和手书,足够我通关了。”

周继驰隐忍着,这种被人强按头的滋味当真不爽。“好。”

一个好字,足以让张德显满意了。

廖简尘盯着周继驰手上的文书,嘴角绷直,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这一签,就是数十万的人的性命。廖简尘手都抖了起来,可他却退缩了。

“等等”宁繁音开口道:“还有瑶姑娘。”

张德显一顿,又费力地站起来,回头看向海瑶,“你愿意跟着他们走?”

瑶姑娘当即俯身跪拜,语似哽咽:“愿意!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张德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想走,那我也就不留你。”

宁繁音:“何时放我们出去?”

张德显轻蔑地一笑:“这位姑娘,在这里,你只是个筹码,没有说话的资格。”

不过转头却对周继驰说道:“没有这么快离开,签了这份文书,等到粮草过了辽州,我自然放你们走。”

言下之意,还要等——

张德显果然谨慎。

张德显手上的两颗金核桃灵活地转动着,眼里精光毕现,“周公子放心,慢则三五日,快则二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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